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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情 (烧荒草)


唐亳见他笑了,松了口气,伸手摸了下他的头。“我有些担心你。”
“什么?”
“这两天总看你在走神。有事你得跟我说,好吗?”
“好。”杜白看着车窗外闪过的画面,在某个路口上喊了声停车。唐亳将车泊好,杜白解了安全带,推了车门下来。
暗沉下来的天,将空辽的车道衬的特压抑阴郁。杜白走到一处,四处回望着,似乎再找什么东西!
唐亳上前,欲伸手拉他的手时,杜白突然朝一侧小角走起,弯腰拾起一物件————一枚暗红色的天珠。曾经,他也有一枚,一模一样的.......
“杜白?”
唐亳轻唤。杜白盯着手中那枚天珠看了许久,握在手中,说了句“回家”,便转身径直往车那边走去。
唐亳看了眼空旷的四周,抿了下唇,跟上杜白。
“.......别带回去。”回到车上的唐亳想了想还是开了口。杜白抬眼看他,唐亳道:“前几天就是这里出了车祸,死过人......”他看着他。那认真的眼神,引的杜白一阵轻笑。“能有什么事?”杜白不着痕迹的将东西塞进胸口内兜里。
唐亳还是觉得不妥,离分手之际,忍不住又提了提。杜白笑他,21世纪的人了,怎么还搞老一辈的东西?唐亳反驳,该忌讳的还是要忌讳的!杜白笑笑,体贴的为他关上车门,让他路上注意安全。
唐亳趴在车窗那,探出头还想订制他时,杜白咧嘴一挥手,将他那些话硬生生的摁回喉腔内。只能放弃似的挥了下手。
杜白笑他了唐亳还搞老一辈的东西,但唐亳不知道,受母亲影响,杜白比他还喜欢搞老一辈那一套。
他将天珠挂在床头。
笑了下,抽了本地藏佛经看了起来。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迷迷糊糊的人开始进入睡梦中———
“杜白,杜白,杜白。”
很小的叫唤着。深睡中的杜白伸手不满的挥了下,那人依旧在唤他,一声又一声的。杜白恼了,骂了句“叫魂啊?”
这一开口,那人笑了。
杜白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是在一个空旷的山谷内。看了看四周,山清水秀的模样,扯了下嘴角。
赤裸裸的梦境中啊!
“你终于来找我了啊!”
有人抓住他的手腕。杜白回头,难得露出一脸灿烂笑容的乔桑,一脸欣喜的看着他。
杜白啧了声,梦见谁不好,梦见这人!
“你去哪了?我一直在等你来找我的,等了好久。”
杜白不理会他,找了大石头坐下。山谷的清风吹过,带来芬芳的花草之味。乔桑始终抓着他的手腕,眼睛炙热的看着他,不断的重复着“你终于来找我了啊”,说道最后杜白都开始不耐烦起来,甩了他的手,说:“你能不能安静点?”
“......好。”
乔桑不说话了,也跟着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眼神依旧炙热的看着他———他看着杜白,杜白抬头看着天空,两人就这样维持了一段时间。杜白突然低下头,侧头看他,乔桑看他看自己,立马挺直了腰板,眼睛更加明亮起来,一脸期待的模样。
“我要走了。”
杜白说了声。乔桑的笑渐渐隐去,他问:“你要去哪?”
杜白不回他,起身站了起来。乔桑急了,也跟着站了起来。只是他欲上前拉杜白远去的身子时,才发现自己的脚怎么也动不起来,他很着急,他发现自己动不了,而杜白却背对着他,往那片林海中走去,越走越远。
“杜白———”
一声急切的呼唤。
杜白猛的从睡梦中惊醒,手上拿着的佛经早已滑落一旁,手腕上留着一道淤青印记。
他皱了皱眉,似乎自己梦见了谁,却怎么也想起来是谁......



手腕上的那处淤青印记看着有些触目惊心。伸手够早茶的杜白,露出那一小节痕迹时,惊的杜老太太猛的抓住他的手,拨开袖口一看,脸都跟着沉了下来———
“宝,谁弄的?”
这明显一看就是个抓痕。杜白笑了下,抽回手,将袖子拉下扣好,说:“睡一觉就有了,估计磕到哪了。”杜白风轻云淡的一句带过,杜老太太嘟嘟喃喃的要他多加注意,别大大咧咧的总这里受伤那里受伤。杜白只能嗯嗯的点头附和,不然老太太哪会放过他,不好好教育一通才怪。
依旧早早的陪着老头子溜达一圈回来的杜白,哒哒哒的跑上楼时,杜子歌从自己的房间晃出来。杜白一惊:“诶,起这么早,变天了?”
面对自家大哥的调侃,杜子歌撇了下嘴,打了哈欠往楼下走,说:“要出趟远门,你哪知道要养家糊口人的艰辛。”
杜白朝他身后竖中指,杜子歌突然一个回头,将他动作抓的正着,但人儿不像以往吵吵闹闹的跑上来干一架,而是寻思了会,说:“你联系得上乔桑?”
“干嘛?”
“......哥,我总觉得,死的那人会不会是他。”
杜白眼神骤冷的看着他,沉默不语的上了楼。
放在桌上的的手机响起,换好外出服的杜白走了过去,伸手碰了下垂挂着的天珠,拿起电话接了起来。
“老大。”端子的声音急切的从电话那头传来。“都说乔桑出事,真的吗?”
“有没有事你打个电话不就知道了?”
“......卡顿接的,我被臭骂了一顿。”
“骂你什么了?”
“操,说我是不是诅咒乔桑!说我死了乔桑都还活着!”
“那不就得了,你还要问什么?”
“不是老大。”端子声音渐渐弱了下去,他说:“接电话的不是乔桑.....你不觉得奇怪吗?”
“不觉得。”
杜白将电话一挂,勾过车钥匙,准备出门。
上午,他要同基金会的几位负责人参加一个活动,中午要去接唐亳吃个午饭,下午便要去趟后海,和林北见个面。
他将行程安排的满满的,三天之后,便要出门了。唐亳那边似乎还没忙完,他寻思着要不要帮他一把,但每次开口都被唐亳拒绝了,这人,似乎不太喜欢他插手他工作上的事!反正他也懒,这番一来,也挺好。
“可能”唐亳犹豫了下开了口,杜白叉了口牛肉咀嚼了下“嗯?”了声看他,唐亳无奈一笑,说:“可能要往头推一推了,公司上,遇到一些棘手的事。”
“能处理?”杜白随意一问,唐亳点了下头。杜白笑笑,说:“那好。”
“不好意思,这个时候,还.....抱歉。”
“你怎么那么喜欢说抱歉的。”杜白笑他,唐亳憨憨一笑,垂了垂头。杜白看了看他,依旧不动声色的吃着盘里的那盘肉排。将他送回公司,转而找人去查了唐亳公司遇到什么事,反馈过来有人搞他时,杜白轻笑了下,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诶,外头传的真的假的?乔桑死了?”
一见面,开口就这么来一句。杜白嫌弃的瞥他,勾过那瓶酒,就往他杯中倒去。
“你死了,他都不会死。”
“干,那传个叼!有鼻有眼的,老子还真以为那祸害就这样挂了!太他娘的操/蛋了!”对着一瓶酒就直接吹起来的林北,嫌弃的嘟喃起来。倒是一旁的徐真若有所思的抽着烟,沉默不语的。杜白朝碰了下酒杯,问:“连个话都不说声了?”
徐真垂眼看他,那后仰在椅背上的身躯猛的一晃,扭了扭脖颈,坐正身子,勾了下酒杯一碰,一口灌了下去,道:“林橙保释出狱了。”
“哦!这么快。”
二审程序还未走完,判决还没下来,人却保释出来了。
林北笑下,咬着烟,说:“你那上司,够厉害的!”
“不是他。”徐真笑意看似危险极了,杜白挑眉,极有兴趣的看他,徐真晃了下酒杯子,说:“京里那位开口了,呵,乔桑够可以的,这门路都被他摸上!”
“诶,你说,乔里......是不是乔桑自演自导的?”林北插话,徐真被他问题逗笑,他说:“人都死了,你当乔桑傻到拿自己人生安全开玩笑啊!”徐真抽了口烟,弹了下烟灰继续道:“回城就被干上,司机当场死亡。呵,听说死的人可不止一个。”徐真邪笑的看着林北。杜白将身子往后一仰,酌了几口清酒,安静听着他俩说着话......
“喂,杜白,杜白。”
有人在拍他的脸,杜白缓缓睁开眼。林北啧了声,冲着他嚷:“你妈的,发烧自己都不晓得啊?”
“........”
脑袋有些浆糊的杜白“啊?”了声,缓缓直起身,头晕眼花的感觉一瞬间又将他无力的弹回沙发内。
“操,你这什么鬼玩意?放东西了?”
杜白揉着太阳穴,烦躁的质问林北,林北一声干,拉起他的手臂绕到自己脖子处,说:“老子做的都是正当生意,滚你丫的下三滥玩意。”
徐真一笑,咬了下烟,跟着站起身来,说:“那你伺候好他,我先回去了。”
“赶紧滚。一个两个的,尽碍眼!”
徐真一笑,看了看脸色不太好的杜白,还是走了人。林北两人付出店外,候着的小弟犹犹豫豫的靠了过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操的林北就是一声干,让他有屁快放,小弟一听,立马来了精神,噼里啪啦就一番将嫂子交代的事说个透彻。林北一听,嫂子?哪来的嫂子?



小弟低头痴笑,指了指马路对面———坐在车盖上,吸着烟看着他的屈苟。林北脸一沉,朝对面那人使了个眼色,那人勾唇笑了下,大长腿一撩,缓缓的从对面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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