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我去收拾外面的装饰,安哥你随便把这些蔬菜放到冷藏箱里,把调料归置归置。”
“行了,你去吧。”外面现在是女人的战场,安黎表示他贼喜欢厨房,特别喜欢,就想待这儿不出去了,“咳,那啥,要是吵过头了,你劝劝哈。”
“放心,绝对吵不了几分钟的。”
宴灯出去嚎了一嗓子,“Doris,便携式缝纫机我让节目组给你借来了,就在墙角放着呢,你快去做窗帘吧。”
“那……那桌布呢?”听到宴灯安排任务了,林卿卿哪儿还记得吵架。
“桌子我打算打磨出木材的原色来,你就不用弄桌布了。不然每天换洗,太累。”
见林卿卿蹦跶着去整窗帘了,宴灯又冲着突然失去集火对象有点懵逼的乔羽招了招手,“来吧,乔姐姐给我帮忙,把所有的椅子卸下来,我尽快一个半小时之内,把这些桌椅弄的能见人。大家都加把劲,弄完以后我给大家做大餐,奖励大家!”
喝过宴灯煮的梨汤的乔羽率先相应,那梨汤的味道清甜细腻,明明是煮过的,却完全没有破坏梨子原本的味道,配合着煮化了滑溜溜的银耳,味道简直绝了。
等到宴灯蹲在地上掏出工具,开始大刀阔斧地削磨桌子的时候,乔羽看了看拍摄的镜头离的比较远,大概拍不到她的小动作。就掏出早就熏的香喷喷的手帕,凑上前去,轻轻地替宴灯擦了擦额头冒出细汗。
刚挨完毒打,忍着浑身酸痛前来接心上人回家的谢辞声一进门,就看到情敌正凑的贼近,矫揉造作地拿个小手绢,在给宴灯擦汗。
“!!!”
警报声响彻心扉!
第 38 章
跟在谢辞声旁边的甄蓁霎时间浑身汗毛都炸了, 她悄咪|咪地看了一眼餐厅里的情况,再看了一眼浑身冒黑气的谢辞声, 心中尖叫道:“啊啊啊啊……修罗场本场!上啊, 谢哥,不要客气!去,手撕那个小白莲, 展现你正宫气场的时候到了!”
但是,谢辞声并没有像她想象的那样, 高昂着下巴, 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冲进去手撕乔羽。
反而他在冒了一会儿的黑气之后, 整个人都有点蔫吧了。
鸡血上头的甄蓁并不知道谢辞声在想什么,他呆呆地看着挽起袖子肌肉线条随着刨木头而不时鼓起,显得有了成年男人味的宴灯,再看看他身边娇|小玲珑, 可爱甜美,踮着脚替宴灯擦汗的乔羽。两个一刚一柔, 画面看上去是那么的和谐,像极了辛勤工作的丈夫和心疼老公的贤惠小娇|妻。
不管谁看了,都得赞一声金童玉女, 般配的很。
他呢,他算什么?
换成他,一个大男人拿着手绢去给宴灯擦汗,像什么?像个求偶求错对象的大猩猩?还是像一个变态猥琐痴汉?
最重要的是, 宴灯并没有拒绝,他甚至冲着乔羽微笑了一下,好像在说什么。
哦,他会说什么呢?
是不是谢谢你,你真是个小仙女?
还是,小|姐姐,你怎么知道汗迷了我的眼睛?哇,你真的超体贴的。
谢辞声第一次恨自己看过太多剧本,联想力太过丰富。他甚至像是自虐一样,在心里给两个人来回配音,停不下来。
哪怕早就知道,宴灯应该是个直男,他以后会谈恋爱找女朋友,结婚生子。
可当这一幕以具体人物,大喇喇地展现在他面前的时候,谢辞声只感觉有人拿了一面大铜锣,咣咣咣地在他耳边不住敲,震的他耳膜生疼,四肢百骸都跟着僵硬发木了。
不过,世界上有句话叫做眼见未必是实。
实际上,宴灯和乔羽根本不是谢辞声想的那么回事儿。
“……乔姐姐,那啥……”突然被手帕袭击都宴灯挪了挪位置,不好意思地冲着乔羽笑了,“我练武的,你知道的哈?你这样突然从背后接近我脖子,我会条件反射去反击的。”
说到这儿,看着乔羽委屈地咬着下唇,宴灯都快说不下去了。
他没说谎好伐?
也许是上辈子被周沛坑的太狠了,别看他脸上总是笑嘻嘻很亲切的样子,实际上他的防备心很重。尤其是在快穿世界里折腾了将近一千年,学了那么多东西,反而加深了他这种防备心。如果不是非常信任的人,悄没声息地从背后接近他,想玩个恶作剧什么的,宴灯真的能让这人见识一下,什么叫做一拳送你归西。
刚刚他正按照心里的草稿,专心致志地刨木头呢,突然一只手朝着他的脑门就来了。
这要不是还有一丁点理智,记得自己是在拍真人秀,乔羽现在早就四脚朝天摔在墙角里了。
可是,这种硬生生遏制住身体的条件反射,把爆棚的肾上腺素给怼回去,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好像所有的肌肉在爆发的那一瞬间,被强硬地拽了回来,宴灯仿佛都能听到自己肌肉纤维断裂时的哀嚎惨叫。
真的,很痛!
来自生理上的疼痛,还有来自心理上紧勒感,让宴灯额角的青筋都蹦跶了起来。
乔羽确实听说过这种条件反射,但是,这不是常年习武或者长期处于备战状态的士兵,才会有的吗?宴灯练武她知道,但那不就是花架子,用来拍打戏的时候,炫技好看的么?
陷入暗恋的姑娘总喜欢想太多,乔羽忍不住开了脑洞:是不是宴灯看出了我的心思,在变着法儿的拒绝我?他嫌弃我年龄比他大了十岁?嫌弃我太不矜持了?或者……他觉得我十年了还是个扑街,在娱乐圈没法给他足够的助力,让他走的更远爬的更高?
宴灯硬是咬着后槽牙,把涌上来的血气咽了下去。扭过头,不敢再看这姑娘五颜六色的表情,他怕自己忍不住一口血喷出来。
心中再一次坚定:以后,绝对绝对,不许方哥再给我接这种真人秀了,太特么心累了!
啊……突然好想谢哥,在谢哥身边,他从来都是很放松很舒服的,从来不会这么累。果然,只有男人能理解男人的想法,男人也只有跟男人在一起的时候,才是最放松,最惬意的。
说起谢哥,不知道今天第一次接受武术指导,会不会太累?会不会受伤?
唔,走之前我好像煲了番杏牛骨汤,不知道谢哥练完以后,会不会记得喝啊?
老话说的好,说曹操曹操到。
宴灯只是在心里闪过一个念头,一扭头倒锯末的时候,就看见餐厅的落地窗外,站着一个身形高挑挺拔的男人。
不过……是不是他眼花了?
为什么谢哥浑身都弥漫着丧丧的气息?他的眼神,暗沉沉的没有一丁点光泽,看上去好像纠缠着说不清的负面情绪?
宴灯愣了一下,他觉得,谢辞声的这个眼神一下子击中了他的心,戳的他心口上的嫩肉,刺刺地痛了起来。
不过,很快就被见到相见的人那种激动和开心给遮掩掉了,他挥舞着沾满锯末的手,冲着谢辞声使劲挥了挥。
“谢哥谢哥,你来啦!快进来啊!”
谢辞声被这一嗓子叫唤惊醒了,他悚然发现,自己刚刚居然在很认真地思考,到底要不要利用手段,把乔羽弄出娱乐圈,让她再也没有办法接近宴灯,再也没有办法介入宴灯的世界。
……太可怕了。
他有些自嘲地想,果然做人还是不能太贪心,以后每天默念一遍这句话吧。免得以后被嫉妒心操控,做出伤害宴灯的事情,那可怎么办?
不过在看到宴灯灿烂的笑脸和激动的眼神时,谢辞声自虐式的幻想,以及心底那些淤泥一般的恶念,就像是曝晒在烈日下的鬼魂一般,瞬间就化作飞灰飘散无踪了。
他不由自主地勾起嘴角,回了宴灯一个暖暖的笑容。
在一旁观看了全程的甄蓁,就算不知道谢辞声的内心戏,也觉得自己好像不知不觉又被塞了满嘴的糖。
算了,老板去跟准老板娘腻歪去了,她还是去探探班,把手里这些吃的喝的给节目组的工作人员送去,跟人打好关系,对宴灯有好处。
也许是女性的第六感分外敏锐,当初看到谢辞声在片场给宴灯穿羽绒服的时候,乔羽就觉得哪里怪怪的。现在看到俩人视线交缠,旁若无人地说着话,世界自成一体的样子,乔羽第一次体味到了成语所说的醍醐灌顶是个什么滋味。
如,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谢辞声对宴灯,有那方面的念头?!
一个影帝级的大佬,对一个娱乐圈刚刚冒头的小新人,有了那种不可言说的龌龊心思?
光这么一想,乔羽就觉得天旋地转。
她不是圈子里那些势单力孤靠自己摸爬滚打的小演员,家里也是有亲戚在娱乐圈里站住跟脚的,要不然以她这种十年不红的扑街,怎么可能一部接一部,戏约不断?
乔羽的舅舅是雪梨卫视的高层,舅妈是谢辞声所在的影视公司的高层管理人员。她曾经听舅妈八卦的时候说过一嘴,谢辞声之所以是圈子里的奇葩,好几年不营业不商演不轧戏,能够挑选自己想演的戏,那是因为人家身后的家世撑着呢,后台可硬,公司顶多敲敲边鼓,可不敢来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