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自从被方哥挑明以后,他时不时就会梦到那天晚上的一切。仔细而清晰,就仿佛是在一分钟前才发生过一样。
灼热的吐息,微凉的触感,劲瘦的腰,唇间偶尔溢出的低喘声,轻轻一碰就会烙上鲜红印记的皮肤,还有那股子简直能把人逼疯的销魂蚀骨的kuai感。
每次醒来,他总会下意识地想要去亲近宴灯,想要看着他,黏着他,触碰他,总觉得对方像磁铁一样吸引着他整个人。
甚至因为对方临睡前看到对方叼着烟冲他扬眉一笑,就会在梦境中疯了一样重演那天的场景。并且会添加很多自己清醒的时候绝对不敢想象的画面,而后在醒来后面对分外尴尬的反应。
而后,则是无止尽的羞耻和自责,感觉自己猥琐无耻到了极点,像个变态一样,披着朋友的壳子,去肖想去意yin一个刚刚成年稚嫩的少年。
而这少年信赖他,亲近他,喜欢他,甚至向他袒露了最柔软的内心。
他们志趣相投,性格相合,心有灵犀,如果不是他起了歪心思的话,两个人绝对可以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彼此陪伴扶持着走到人生的终点。
如果说那天听到方盛说宴灯可能是gay的时候,他曾经狂喜过。那么,等他吹了半宿的冷风,理清了自己的内心之后,就发现方盛说的那个人根本不是宴灯,而是他。
否则,方盛不可能为了刚认识没几天的宴灯一个猜测来的的性向,就对他起了那么大的恶意。
想到这一关节,谢辞声生平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害怕。之前听方盛说起那个男团的时候,他还可以理智冷静地分析方盛的意图,以及指出方盛在这件事里有多么失职。
可是,在发现自己的感情之后,谢辞声慌了,他忍不住把那个男团曾经遭遇的事情套到宴灯头上、只要一想到因为自己,宴灯可能会遇到铺天盖地谩骂,唾弃,侮辱,然后被封|杀,硬生生折断演绎之路,谢辞声就觉得有一把刀子,一下又一下,戳进了他的心脏。
当时,他第一反应是离开,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宴灯,不要成为他身边的一颗定时炸|弹,不要成为折断宴灯翅膀的刽子手。
但是,当他慌慌张张地扯着大衣,手刚搭到门把上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浑身抖的厉害,像是脱力了一样,身体完全不听使唤,根本按不下那道开门的把手。浑身每一颗细胞都在哭喊都在抗议,抗议着他想要离开宴灯的这个决定。
终究,他还是可耻地屈从于内心最深处的哀求,留了下来。
从那天之后,他的灵魂就好像被劈成了两半。
宴灯在身边时,他收敛起所有暧|昧的想法,就像一个合格的兄长和朋友那样。等晚上各自回房睡觉,在宴灯看不见的地方,他就会放任自己的感情肆意流淌,幻想一切美好的关于自己跟宴灯两情相悦的种种。
曾经听说,暗恋是一个人的兵荒马乱。
谢辞声这些日子,是真真切切体会到了这短短一句话里包涵着怎么样的深爱无措和恐惧。
“你对,对同性恋,是怎么看待的?”也许是这些实在压抑的太过,谢辞声还是忍不住,想要找一个人来试探着,稍微分担一下。
他想要的不多,只要甄蓁不表达出深刻的厌恶,就足够他安慰自己了。
甄蓁简直要被自家内敛到了极点的老板给逗笑了,这种小媳妇一样委委屈屈的试探是个什么鬼啊?
但是,老板的话还是要认真回答的:“咳,谢哥,我自认已经很古板的人了。但是,我真的想说,同性恋什么的,人家愿意就行啊,人家又没花我的钱,没有吃我家大米,关我毛事儿啊。大清亡国都一百多年了啊亲!话说,谢哥你是不是恐同啊?”
“啊?”
谢辞声现在有点呆,就好比,他本来只想要个橘子,结果人家直接扛着一颗橘子树墩他跟前了。
卧槽,老板这个样子简直可爱炸了!甄蓁摸着有些发痒的鼻子,心中默诵念了两遍房贷数额,瞬间就心静如水了。
“你,不觉得恶心吗?”
谢辞声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虽然在M国读书的时候,那边早就通过同婚法,他也见了不少同性夫妻。
可是,对于国内的情况,他还停留在十多年前。那时候,他曾经见到一对同性情侣被家人发现,两家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就大打出手,两个小年轻哭的眼睛血红,最终还是在围观众人的指指点点下跟着各自的家人离开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个女孩爱慕你,想要追求你,你会不会觉得这个人恶心?”
“怎么可能啊!如果有小|姐姐喜欢我追我,那说明我很有魅力啊,简直男女通吃好不好。”甄蓁幻想了一下那个画面,一脸痴汉笑,口水都快流出来了,紧接着,再一想上次恋爱还是高中时代,就又萎了。
也许,某些你觉得很普通的话语,对于别人可能就是一剂救命的良药。
现在,谢辞声就得到了这剂良药,大大减退了他心中的罪恶感和羞耻感。
他想着,如果这样的话,那么,他是不是可以厚着脸皮继续暗恋宴灯?他要的也不多,就只要能一直陪伴宴灯,看着宴灯就好了。想来,只要自己把那份感情藏好了,不被宴灯发现,就不需要跟宴灯分开了吧。
“谢谢你,甄蓁,下个月加薪20%。”
“啊啊啊啊!老板我爱你!”这种一言不合就加薪的老板,简直是上天派来拯救她房贷的天使!
心里压着的石头卸下了最大的一块,谢辞声终于有精力想七想八了。宴灯昨晚是不是说过,考试结束要给他露一手来着?唔,他那别墅里做点简餐还凑合,做大餐可就差太多东西了。
一想到,宴灯要为自己洗手作羹汤,谢辞声被压抑了一整夜的兴奋就翻着倍地迸发了出来,他拍了拍还在傻乐的甄蓁:“走,去超市。”
“哎,好嘞!”昨晚宴灯说的话甄蓁也听到了,之前曾经喝过一次宴灯随手煲的汤,当时甄蓁就被那种霸气到能冲破天灵盖的美味给征服了。现在趁着老板心情好,今晚也能跟着蹭一顿,她咽着口水就钻进了驾驶座。
车还没发动,谢辞声的手机就响了,看着上面裴老师三个字,谢辞声发热的脑子一下就被浇凉了。
“额,先不急着走……”
作者有话要说: 推一下我的新坑,隔壁求收藏( ̄3 ̄)a
《穿成豪门童养媳[穿书]》
文案:
【糙汉直男作死受x谈恋爱全靠自我攻略自己发糖攻】
沈雾穿进了一本虐恋里,成了主角攻沈幼戈的童养媳。
一穿过来,就看到桌子上的离婚协议书。
这代表,白月光要回国了!他马上就要领便当了!
沈总冷酷无情——
“你做这么多?是不是就是为了让我爱上你?痴心妄想。”
沈雾:嚯,刺激啊!
一想到领了盒饭说不定就能回去,沈雾咬咬牙,开始花式作死,骚扰之,恶心之,誓要闹的沈幼戈对他恨之入骨。
终于!沈幼戈有反应了——一把将他横抱起来扔到了床上。
沈雾:……等,等会儿,这剧情不对啊!
后来男人把他摁在在墙上吻,恼羞成怒:“沈雾,你千方百计勾引我,现在想抽身?想都别想!”
“你老实交代,当初愿意嫁给我,你他妈到底是为了我,还是为了我妈?”
沈雾:“......”
这个主角攻大概是被他玩坏了。
第 27 章
考试经过很顺利, 就是宴灯觉得来监考的老师好像有点多, 而且其中一部分老师看他的眼神让他觉得有点毛毛的。
不过,考完就不想了, 他得赶紧去趟厕所。都怪谢哥太魔鬼了, 本来早饭的时候就各种汤汤水水给他灌了一大堆, 到考点以后又按着他喝了一大杯红糖姜汤才放他下车,说是外面太冷了, 怕他要在冷风里排很久的队,喝点姜汤预防感冒。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身体太年轻新陈代谢太好了,明明他排的还挺靠前, 结果一进考场他就想上厕所了。尤其是在表演舞剑的时候,如果不是自制力超强,他恐怕就要被那股尿意逼的演砸了不可。
幸好,这里是学校,考场出来走廊尽头就是卫生间。宴灯以最快的速度冲进厕所解决了问题, 洗了手往出走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人。
“对不……”宴灯捂着发酸的鼻子, 抬头看到被自己撞到的男人的脸,一刹那, 就觉得自己好像身处于老电影的开幕式,幕布上闪烁着雪花点,黑白色的倒计时,一闪一闪着往前走。
3。
2。
1。
开播。
18岁的宴灯拖着被人揍的满身暗伤,一瘸一拐地走进会客室, 只见对面坐着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男人穿着剪裁合身的西装,长相俊朗,满身贵气,身处在简陋压抑的看守所,太过突兀。
男人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宴灯,你好,认识一下,我叫周沛,是你的表兄。不要害怕,你的事情我已经全部了解过了,律师说你当时的情况顶多算是防卫过当,鉴于你已经服刑长达9个月,只要我这边多做努力,你很快就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