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网络上发布了这样一条新闻。
看到惊人的数字,民众哗然。
陆纤坐在床前的地板上,也看到这条新闻,点进落马名单,瞬时激动不已。
除了研究获得重大成果,很少有事能让她有这样大的情绪波动。
那上面有当初姜市长同僚的名字——海大强,如果能将那个人底子翻出来,十几年前的案子或许就有了转机!
这时,手机屏幕上跃出“清雨小公主”五个字。这是她给妈妈的备注。
“小纤,最近有没有好好吃饭?”电话那边是一个好听的女声。
陆纤:“这是什么问题,我怎么可能不好好吃饭?”
陆妈妈:“也是,你是一个能凭一己之力把我们家吃垮的孩子。”
陆纤:“……”
陆妈妈:“应阿姨家女儿订婚的事你知不知道?是晏城很有名那个最大的医疗集团,叫什么澜的,反正就是那家董事长的儿子,你不是也是研究这方面的吗?你对那个集团有没有兴趣?要不要让应阿姨牵个线——”
“思澜集团?”陆纤的声音拔高几度。
说起晏城有名的医疗集团,她脑海中蹦出来的第一个就是这个名字。
陆妈妈:“好像是吧。”
陆纤皱眉:“应简订婚的那个人姓什么?”
陆妈妈想了好半晌,才不确定地答道:“是姓徐吧?我没太注意记。”
“妈我还有点事,改天再给你打电话。”
陆纤挂断电话,面色冷峻。
陆纤过去没有关心过应简的未婚夫是谁,但应家要把女儿嫁给姓徐的,就是把她往火坑里推。
思澜集团董事长只有一个儿子,那就是徐子熙的弟弟。
如果徐子熙以前说的是真的,应简要嫁的人就是个精神分裂症患者,而且连严重程度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是不是需要送进精神病院疗养。
外界并没有报道过这件事,想来徐家人不想让别人知道。
应简还那么小。
陆纤深吸一口气,先给景宥打了通电话。
“景宥,我明天一早去你办公室找你,有很重要的事。”
罕见的,严肃正式的语气。
得到“嗯”的一声回应后,陆纤立刻挂断电话,直接披着夜色前往应家。
-
门铃声响。
家里的阿姨对着门口的监控屏询问:“小姐你是?”
“我是应夫人好友的女儿陆纤。”
“好的,请您稍等,我去跟夫人说一声。”
“伯母,我早该来拜访的,之前因为腾不出时间耽搁了。”陆纤进屋,浅笑着冲应简的母亲点点头。
“小纤都长这么大了!”应妈妈身上披着一条羊绒披肩,眼中有一丝惊讶。
一是感叹时间飞逝,二是奇怪对方怎么会大晚上到访。
“应伯父不在家?”陆纤问。
“嗯。”应妈妈笑着点头,“他在外面有应酬。”
“陆纤,你怎么来了?”
应简一身棉绒睡衣出现在二楼楼梯口,声音里满满都是惊喜。
她一路小跑,没过几秒,便到了陆纤面前。
面上挂着抑制不住的欣喜笑容。
陆纤看了她一眼,对应妈妈说:“我来找伯母有点事。”
“我还以为你是来找我的。”应简立时变得失落。
陆纤抬手摸摸应简的脑袋,声音较平日温柔许多:“小妹妹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快去睡觉。”
应简咬住下唇,一步三回头地上了楼。
陆纤见人影消失在楼梯口,开口:“伯母,我希望和您单独谈谈。”
应妈妈压着心头疑惑,将陆纤带去会客室。
第107章 恋爱的总裁
陆纤走后,应妈妈坐在原地久久没有缓过神来。
方才的场景不断复现。
一进门,陆纤问了她一个问题:“知不知道应远堂掌管应氏化工期间行.贿的事?”
作为应远堂的配偶,她对丈夫的事多少知道一点。
塞钱这种事在十几年前甚至几年前都不是什么稀罕事,她往常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陆纤问的第二个问题,让她手足无措。
知不知道应简的未婚夫是一个精神分裂患者。
她不知道。
精神类疾病遗传几率很高,如果徐家的儿子真的是有精神方面的问题,那女儿嫁过去,岂不是要一辈子提心吊胆地过生活。
如果生个孩子也遗传了父亲的基因……
作为一个母亲,她没有救世主的品德,不能眼睁睁看着女儿的一生被这样毁掉。
但是这是应家老爷子也就是她的公公定下来的婚约,公公已经去世,想解除婚约,要应远堂出面。
应远堂……
他们夫妻之间并没有爱情,更没有多亲密,有的不过是利益捆绑。
如果徐家儿子真的有问题,应远堂不会不知道。
他却什么都没说。
还有陆纤的猜测……她说当初姜市长是被应远堂陷害入狱的。
她们一家也是为了防止迫害才远赴国外。
应远堂这个丈夫比她想象中要狠厉得多。
应妈妈感觉该相信陆纤,没有缘由的。
有时候应远堂的确会问陆家的情况,她以为只是出于关心。
现在看来,或许事实不止如此。
-
翌日。
两个长相气质颇为出众的人并排坐在办公室沙发上,目视前方。
眼神毫无交流。
不像正常会客。
“博士找我什么事?”景宥道,“实验室没有吃的东西了吗?”
陆纤:“我回国其实不全是为了帮你做研究。”
景宥:“我知道。”
陆纤:“你知道?”
景宥:“你还想吃穷我。”
“……”
“我今天是有正经事来的。”陆纤严肃道。
景宥:“那你说吧。”
陆纤:“你把办公室门锁好,我接下来说的事只能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景宥的办公室无疑是这栋大厦里最安全的地方。
景宥打了个响指。
……没响。
景宥尴尬地收回手,拍了一下。
天花板上的探头亮起一个红灯,景宥开口命令:“锁门,拉窗帘。”
陆纤清了清嗓子。
“之前让你借我两个保镖,我觉得不够。”陆纤伸出两根指头,“再来两个。”
景宥:“你惹到黑.道大哥了?”
陆纤:“既然你跟姜笙言已经是那种关系,她父亲的事你肯定也想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吧?”
景宥:“你不要再表示出对姜秘书的兴趣,她不会给你剔蟹肉的。”
“……”
陆纤:“你怎么会这样想我?”
景宥扭头静静看着陆纤,似是在说:“给你个眼神自己体会。”
陆纤斜觑景宥一眼:“姜市长当年是被人陷害的,我可能知道陷害他的人是谁。”
“你知道的太多了。”景宥眼神变得犀利,“我会让我的保镖把你灭口的。”
陆纤没有理会景宥,继续往下说:“我昨晚去过应家,和应夫人进行了一次简短的会面。”
景宥安静聆听。
陆纤:“应夫人领我去了会客室,只有我们两个人。但是以我的直觉,应远堂那样的老狐狸说不定会在家装什么监听设备或者隐藏摄像头。”
“嗯。”景宥应了一声,表示她在听。
陆纤:“我跟应夫人说了一些应远堂不太想让她知道的事,还让她帮忙留心应远堂是不是藏了什么录像带。如果应远堂是那种在会客室装摄像头掌握家里访客信息的多疑之人,这样正好打草惊蛇。否则藏了十几年的东西,怎么会轻易冒头呢?当然是要看他紧张些什么,是藏在家里,还是藏在外面。”
景宥:“博士侦探电影看多了吗?”
陆纤:“你这是在鄙视我的推理?”
景宥:“我早就知道应远堂跟那件事有关了,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陆纤:“我是靠我的聪明才智调查出来的。”
景宥:“应远堂已经把录像带取走了,现在应该就在家里。”
景宥雇佣的侦探跟踪到应远堂从金海银行的保险箱里取走一个东西,不出意外,就是当年的关键证据。
案发地点的监控录像坏了这样的巧合,十有八九都是假的。
以应远堂的奸猾程度,精心做个局,只陷害一个市长未免太亏,那卷录像带是他更大的杀手锏,靠这个把柄可以将那个叫海大强的官员拿捏在手里。
那个人升得越高,为应远堂带来的利益就越大。
此前,谁都不能肯定应远堂手里就一定有当年的录像带。
但天公作美。
或许是因为如今海大强落马,这卷录像带已经失去原本意义,没有必要再放在银行的保险箱里;又或许他想销毁;再或许,他会再开发些其他用途。
比如来向景藤换些好处。
毕竟景宥和姜笙言的关系已经人尽皆知。
陆纤沉思片刻:“早知道我就不冒着生命危险夜闯敌营了,我以为我是英雄,没想到只是炮灰。”
顿了顿,感叹道:“有钱真好!不像我只能靠超越常人的智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