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人啊,我也想认识一点新朋友,姜小姐不介意一起吧?”徐子熙似乎听不出委婉暗示,仍不打算结束对话。
景宥一只手攥拳,语气却是淡然:“原来徐总喜欢跟狗皮膏药一样黏着我们。”
“你说错了。”徐子熙勾唇,“我想黏的是姜小姐。”
“徐总,感谢您的厚爱,我已经订婚了。”姜笙言的声音不再像之前那般温婉。
她不知道这位徐总为什么总是对自己表现出浓烈的兴趣,但是直觉告诉她,对方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订婚了……”徐子熙双目微眯,似是在思忖,“能从景总手里抢过来,似乎更有成就感。”面上表情自然,眼神没有丝毫闪躲。
景宥没有再搭话,直接抓住姜笙言的手将她带着往前走。
“景总别这么大火气。”徐子熙随着景宥的步伐向前,“如果这么容易被情绪影响,就太可惜这样聪明的脑袋了。”
景宥停下脚步,怒目而视:“你不要再缠着我的未婚妻,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这大庭广众的,咱们如果闹起不愉快,明天可就要一起上头条了。”徐子熙面上仍是挂着笑,“开个玩笑而已,何必这样认真呢?”
“我跟徐总不熟,还请你不要跟我开一些讨厌的玩笑。”景宥没有再给徐子熙眼神,拉着姜笙言径直穿进舞池里。
这下该甩掉那个狗皮膏药了。
徐子熙的突然出现,让景宥本能觉得危险。
对方似乎很喜欢看到自己生气的样子。
景宥勾住姜笙言的脖子,与她面贴面,气闷道:“上回你还跟这个人一起惹我生气呢。”
“我什么时候跟她一起惹你生气了,你可不要胡乱冤枉我。”姜笙言手搭着景宥的后背。
“你差一点就跟她单独去吃饭了。”景宥开始翻旧账。
“我不出去应酬,怎么帮助你工作?”姜笙言不接招。
“你那段时间总是不理我。”景宥继续翻旧账。
“我……我那段时间有工作倦怠症。”姜笙言底气弱了些。
“你偷亲完我不认账!”景宥脑海中一下闪过那个“恶作剧”,恍然大悟。
姜笙言抬手捂住景宥的嘴。
景宥:“……”这是什么赖皮方式!
舞池外,徐子熙看着那两人相拥而舞的身影,目光深不可测。
陆纤站在不远处的点心台旁,目光在徐子熙身上扫了一下,漫不经心地拿起一个马卡龙,手滑了一下,马卡龙掉在地上。
陆纤努努嘴,抬脚走向另一个点心台。
方才那个掉在地上的粉色马卡龙被踩得四分五裂。
第106章 恋爱的总裁
夜露深重。
陆纤洗澡出来,头上水汽还未干透。
她曲腿倚在床边,嘴里叼着根棒棒糖,眼神放空。
面前,是一个日记模样的老旧本子。
那是陆纤整理父亲遗物时找到的。
当年陆纤不知道一家人为什么要搬去国外定居,父母说是为了让她接受更好的教育。
但看过日记之后,陆纤才知道父母之所以离开这片深爱的土地,是不得不做出的妥协。
十五年前,现在的应通物流还不是一家物流公司,而是一家化工企业——应氏化工。
那时候,父亲是应氏化工的技术副厂长。
故事的开始,是父亲发现并举报工厂违规操作——工作间有害物质严重超标。
那时候不像现在这样关心工人的健康,工厂是让工人能养活一家人的地方,几乎没人敢站出来说什么。
当时,姜栋是晏城市长。
他管了这件事。
为了安全起见,还把举报这件事的陆厂长一家人送出了国。
事实证明姜市长这样做是有先见之明的。
触动了一些人的利益之后,姜市长被报复了。
若不是陆家先走了,大约也逃不过。
陆父为了保护妻子女儿,将这件事烂在心里,但这么多年,对姜市长的愧疚几乎要将他压垮,临终前,仍是带着遗憾。
陆妈妈这个枕边人,都不知道这些,她与应氏化工负责人应远堂的夫人是多年好友,还因为丈夫的公义对好友心怀愧疚。
好在两人关系深厚,应夫人没有对她产生什么隔阂,两人这么多年还时常联系着。
但或许,姜市长被陷害入狱,就是应远堂的手笔。
陆纤露出一个无力的笑,有时候知道事实的真相,是一种莫大的痛苦。
对于应简,陆纤没什么迁怒,的确当她是一个普通的小妹妹。
但应远堂,一定要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陆纤这些年陆陆续续查到了一些线索,但始终没找到直接证明应远堂犯罪的证据,只知道当初姜市长的同僚有接受过应远堂贿.赂的,现在早已身居高位。而且那个同僚是一家私人会所的常客,那里是罪案发生的地方,也是姜市长被带走的地方。
很巧,现场监控坏了。
当年的事究竟如何,在场人员说的是不是真话,无从知晓。
最后定罪的决定性证据是从受害者身体里提取出的DNA,检测结果是姜栋的。
那个结果可以伪造,但有一个受害人是真的,那么一定有一个施害者。
最有可能的,是那个同僚。
如果能找到那个人的犯罪证据,或许可以替姜市长洗刷冤屈。
陆纤不断在脑子里一遍遍重复已知的线索,希望能从细枝末节中找到多一点漏洞。
应远堂有一个干女儿,思澜集团总裁徐子熙。
徐子熙曾在陆纤熟识的导师手下当过研究生,不是跟医疗器械相关的专业,而是心理学,天赋出众,但因为性格偏激,被导师劝退。
当时徐子熙还跟导师求过情,说自己决心学心理学是因为弟弟有精神分裂,她想帮帮弟弟。
但导师貌似并没有被这个理由打动。
第六感告诉陆纤,徐子熙或许替应远堂做过些什么,从她身上说不定可以找到突破口,但是始终没有找到将一切串联起来的东西。
陆纤将这一切压在心底,多一个人知道就会多牵连一个人。
姜市长一家已经因为这件事付出了太大的代价。
幸运的是,自己的研究说不定哪一天可以帮助姜妈妈站起来。
怎么能说这不是一种奇妙的缘分呢?
接受过帮助的人,能有机会回馈给帮助过自己的人,大概是最美的轮回。
陆纤将手机拿在手里随意把玩。
姜笙言是小景宥的未婚妻,如果将自己知道的告诉小景宥,她一定不会坐视不理。
可是万一没能将当年的幕后黑手揪出来,还牵连到景藤,自己正在进行的项目被叫停,该怎么办?
未来和过去,哪个更重要呢?
陆纤无法得出一个确定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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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藤,总裁办公室。
“如果一直生活在沪城周边,为什么用了五年时间才找到?”景宥生疑。
五年前景宥才开始有能力找人查当年的事,但受害者一家究竟去了一无所获。
齐秘书思索片刻,回答:“或许是当年侦查条件还不够成熟,毕竟十几年前身份信息还没联网,改名换姓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除了这个,也很难想到别的理由。
景宥重金聘用的侦探姓贾,是一个很出色的私家侦探。
受害者一家是从沪城周边农村出来打工,后在晏城定居的,当年的条件,这样一家人在国外生存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所以即便有人想送他们出境,对方也未必会同意。
侦探贾推断受害者一家或许就在家乡附近生活,但村寨那么多,一一排查的工作量不小。
查到那家人,是因为在当地一家农民合作社的某个户头收到一笔大额汇款,这才引起了他的注意,做他们那行的,总有些渠道可以关注到这方面,时刻给他传递消息。
跟徐子熙有关的人侦探贾都做了排查,列出几个可疑人员,其中之一,就有应远堂。
徐子熙和应远堂的关系不是秘密,徐家和应家关系本就不错,认个干女儿并不奇怪。
而应远堂当年和市长姜栋的同僚走得很近。
事件的聚焦点一下子到了应远堂身上。
侦探贾将这些都汇报给自己的雇主——齐冠岩。
也就是景宥身边的齐秘书。
齐秘书眼皮轻跳:“景总,姜秘书跟我私下说过应秘书是应通物流应总的女儿,她让我别透露出去。姜秘书应该也不知道当年的事跟应远堂有什么关系,那应秘书她……”
“先不用告诉姜秘书,应秘书也不用管她。”
景宥问:“那家人现在在哪里?”
齐秘书:“已经申请了证人保护,但是还需要一些切实的证据。”
“嗯。”景宥用中指揉揉眉骨,一脸疲色。
齐秘书默默退出去。
努力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找到受害人,就差最后一击,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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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反腐倡廉效果显著,已抓获境外犯罪人员百余人,追回赃款三千八百亿……打击国家蛀虫,为百姓谋福祉是华夏国领导代表坚持不懈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