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想:“他表现出对我的一切都了解,知道我写的每本书的每句话,这样一个人,能让我的工作节约掉大量的沟通时间,我不是喜欢和编辑解释自己的想法的人。但他也表现出对我的所有生活太过于想要知道了,我知道这不正常,甚至有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但我……我自己过得很不好,所以对什么都无所谓,我想有什么可怕的呢,我还能活得更差吗?还有什么更多可以失去的吗?我是一个烂人,就不要还被迫害妄想,觉得别人多在意自己似的。蛇鼠一窝,我自己是蛆就该什么样的人配什么样的人,吕蒙这样的正好,我们一起烂。我可能看他不怎么样,反而能获得一点儿可悲的优越感,觉得有人还不如我,这可能是最深层黑暗的心理……”
舞月用掌心盖在云想的嘴唇上,不叫他再说下去。云想一下就反应过来了,他这么在舞月面前损自己,舞月很难受。他把舞月搂进怀里,小声道:“我说的是我以前,以后我不会再这样了。”
舞月:“你不像你自己说的那样,你反而是比一般人要更善良,所以才会把什么错都揽到自己身上,所以才那么煎熬。你选吕蒙当编辑和你最开始不想见我的原因都一样,你怕害到原本生活得好的人,你从来都只为别人考虑,从来不管自己有多难受,不管加在自己身上的苦还能不能承受住。”
云想紧紧抱住舞月好一会儿,慢慢松开时才说:“我好幸福,舞月,我觉得现在很幸福。”
这句话结束了刚才那种沉闷的气氛,他们一起去水池边洗手,云想说:“我看这样,明天去见吕蒙,我就当面炒了他,换个编辑。”
舞月:“那你打算找谁当新编辑啊?”
云想:“编辑呢,是能从我的收入里拿到提成的,肥水不流外人田……舞月,就你给我当新编辑吧!这样我再挣多少钱,就都是我们俩的了。”
舞月:“哈哈,此计甚妙。”
云想洗了两遍手就去擦干了,可舞月却重又按了洗手液,开始洗第三遍,然后是第四遍。她突然意识到云想正在看自己,必须停下无休无止的洗手和手还没洗干净不能停的两种想法在她心中交战。
舞月克制住还想洗下一遍手的念头,关上水,端着两只已经洗到通红的手,湿淋淋的也不去擦干。她只是为被云想看到而停下过度清洗了,但在她心里手还没洗干净,不能碰任何东西,只能这样举着。
云想拉过舞月的手,用毛巾轻轻帮她擦干,然后低头吻了上去。舞月想收回手,却被云想握住,他说:“我觉得你的手已经洗干净了,我吻它,能让你觉得已经干净了不需要再洗了吗?”
舞月的表情就是很想听话点头说是,但却心里明明没有真这么想,不能欺骗云想。
云想:“刚才我说自己是蛆,你受不了我诋毁自己是不是?”
舞月:“是,你不是的。”
云想:“因为‘你如果疼,我也会疼’,你对我是不是这样的?”
舞月:“是。”
云想:“那好,你的手如果被你洗到破皮流血,我会很疼,你能为了不让我疼,不再重复洗那么多次了吗?”
舞月的瞳孔在颤动,她点头,回答云想:“能够。”
他们就在水池边开始*,刚刚到家只洗过手而已,衣服没换身上也没洗,这放到以前的舞月是绝不可能的,巨大心理不适会引发强烈反感,但云想没有让她觉得碰过来的地方不干净,也不觉得自己被碰的地方不干净。新年第一天的晚上,他们是在整夜*中度过的,不管疯狂或旖旎,他们都一直在接吻。
身体的嵌合未必是爱,吻才是。
☆、六
第二天,云想和舞月在短暂任性私奔后,昨晚吕蒙的出现,将他们从童话拉回到现实。现实中有很多亟待解决的问题,舞月的那段视频就惹来很多争议,有人说她可怜,同情她的,也有人质疑她的动机,问她为什么过去那么久了现在才说。还有云落啼的忠粉问她为什么拿这种事骚扰大大,是不是想出名什么都敢说,还有没有做人的底线。
舞月只是个不声不响的小作者,比起她,讨论云落啼的人不止多了十倍。因为舞月在视频中说的话很容易让人想到云落啼也有过类似遭遇,所以像是“云落啼疑曾被*”这样的惊爆话题铺天盖地。而云落啼自从看完舞月的视频情绪崩溃后就人间蒸发两天多时间,未对此做出任何回应和解释,更给人空间去臆测。粉丝还有单纯好事儿的网络闲人,每天快把云落啼的各种社交账号踏平了。他们都想知道云落啼究竟有没有被*过,如果没有,是什么让他对“舞乐”这么个排不上名的小作者的遭遇产生如此强烈的共情,以至崩溃成那样。
云想在粗略扫过网上的议论后,对舞月说:“在网上特别活跃的人,一般都是没心没肺粗神经的人,细心会思考,懂分寸的人不会轻易跟风发言。所以大多数的这些言论都没什么可取的,可以不用管它。”
舞月:“我录视频的时候考虑得太少了,现在想想很多话说得不合适,他们就是从我说的那些话中,猜测你怎样怎样的。”
云想:“我不喜欢被说,但也不怕被说,这么多年很多人都打着关心我的旗号,对我问这问那,我说错过很多话,但也不会因为一点错误,就不敢继续对人说话。我现在和你在一起,比我以前独自去面对一切肯定会好很多。”
舞月:“我也是,有你在,只要你在,其他的一切对我来说失去都不算失去,没有大不了的。”
他们在这天下午约吕蒙见面,地点在舞月家附近一家餐厅的包厢里。舞月是第一次见到吕蒙,过了会儿她就能明白云想所说吕蒙给人的感觉不好这话的意思了。这个人气场有点儿弱,走到哪都不敢抬头挺胸的感觉,但偏偏每次看向云想的目光掩不住狂热。舞月想了会儿想出来吕蒙像什么样子的人了,像她以前看过犯罪剧里面的变态跟踪狂,对特定的人有超乎异常的执着,表面是很懦弱的样子,好欺负的外表下有一颗额外扭曲的心。
见面后一直是吕蒙在说话,他说直播最后一天发生的事被所有人看到,现在引发强烈讨论,最好云想能出面澄清一下自己目前一切都好,也没有像大家担心的那样曾遭受过什么不幸,当时有那样的反应,只是对舞乐的遭遇过于同情,仅此而已。还有平台合作方以未按合约完成全部七天时长的直播为由,拒绝支付预先说好的酬劳,这个问题目前公司法务部的人在和对方谈。再有《黑崖》的最后一章为什么没按时发出,付费订阅的人可能会因此要求退款,最好能给出一个合理解释,并且尽快放出最后的结局。
云想安静听完吕蒙说的一长串,只回答了最后一个问题,他说:“《黑崖》的结局我在改,不出意外一周内可以写好发出去,你和大家说一下吧。”
吕蒙:“还有就是大大你要搬来焱城住吗?如果是这样,我要和公司说一下,我也搬过来,为以后工作方便。”
云想:“不用你搬过来,你去和公司说一下,我想换个编辑,不用你了。”
吕蒙瞬间失声道:“为什么?!我哪里做得不好吗?大大你要换我?”
云想没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舞月家的?又怎么在焱城找到舞月家住址的?”
吕蒙刚还飙高的情绪立刻矮了下去,他支支吾吾闪烁其辞。
云想:“我想换编辑不是必须要由你同意,现在告诉你就是提前给你时间准备,等把你负责我编辑的工作都交接好,你就换个作者带或者辞职换工作我不管。”
吕蒙在听完这句话后,立即就好像死掉了,整个人都没有生气了。舞月诧异他的状态不像是一个编辑听到被作者解雇,而是像咒怨里面马上就要由爱转恨,倒着手脚爬过来的那个东西。
云想没在意,拉住舞月的手站起,对吕蒙道:“我先走了,你尽快吧,别让我赶你。”
舞月全程没说话,所以她观察到更多,直觉告诉她吕蒙身体里有什么崩坏了,这个人现在很危险。下一秒,舞月就看到吕蒙几乎是瞬移到云想面前,跪倒死扒住云想的脚,场面已经开始吓人了。舞月差点啊一声叫出来,然而吕蒙比她更先发出尖锐的声音,他失控道:“大大你不能这样!没人比我更爱你比我知道得你更多!换成任何人都不可能比我更能和你在工作中舒服地相处!”
人一发疯力气奇大无比,云想竟然甩不开吕蒙,他看向舞月,舞月立即懂了,是叫她出去找人帮忙。吕蒙还持续在癫狂状态,他继续对云想道:“大大你需要我,我知道一件你一定非常非常想知道的事,你不要换掉我,我现在就立即告诉你!”
云想对这个恳求式威胁不感冒,可已经转动包厢门把手的舞月在听到这句话后停下来了,她问吕蒙:“你知道什么事?”
吕蒙:“只要答应不把我换掉,我就立即说。”
云想对舞月道:“不用听,我们走。”
吕蒙:“不要不要!我说!大大你一直以为凌威是因为你才错手把你爸爸杀死的吧?其实不是。他和我炫耀过,告诉过我真相。凌威说那天他和一帮兄弟去堵人,堵到之后围着打的时候,正好被下班路过的云老师发现了。云老师想帮那个被打的学生,过来阻止,结果被凌威他们里面不知道谁,一下给打死了。当时凌威认出来死的人就是你爸爸,因为他以前见过你的父母来学校看你,就想出个主意,叫所有人串好口供,一口咬定他们是为了替你出气,才来教训你爸,不小心失手了。这样,就把罪责全推到你和你爸身上了。那个被你爸保护过的学生,因为怕被凌威他们报复,根本不敢和警察说实话。后来凌威就一直用这件事敲诈你,骗你是为了你才朝你爸动手的。他骂你是天下第一大傻逼,也不问问清楚查一查到底发生什么事,就相信他说的话,活该被他*一辈子,给他当一辈子提款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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