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就有咖啡机,您想喝咖啡可以让助理去帮忙做。”
“我没有助理。”男人继续眨眼。
肖贝内心翻了个白眼,撒什么娇呢这是。他说:“那我帮你好了。”
“谢谢,”男人笑着说,又问:“你知道我叫什么吗?”
“许冰白。”他记忆力向来很好。
许冰白露出一个惊讶的笑容,“你怎么知道?”
肖贝假笑:“公司请来的大牛,很多人都知道的。”
“哦,”许冰白继续笑着问:“那你叫什么?”
“肖贝。”
“肖贝,”许冰白重复了一遍,说:“是哪两个字?”
肖贝又在纸上给他写了一遍。
“很好听的名字。”许冰白弯着一双桃花眼说道。
肖贝发现这个男人很爱笑,他笑起来很好看,有种温柔的感觉。
他倒是从来没觉得自己名字好听,客气话罢了。他笑笑,拿上许冰白杯子上楼了。
下午一直到晚上,玻璃都是雾化的。傅远山的办公室进出了很多人,公司正在评估一个大项目,最近都很忙,肖贝忙起来也顾不上其他了。
到了六点多,公司人还很多,肖贝终于把报表做完,抬头活动了一下脖子,打算拿进去给傅远山看一下,结果进去才发现里面是空的,桌子也收拾得整齐,傅远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他沉默了几秒,关上门,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离开了公司。
回到家,做好饭拿到客厅,边看新闻联播边吃,一会儿手机响了,是许冰白发的消息,今天下午时他们刚互留了联系方式。
--在干嘛呢?
--吃饭,有什么事吗?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一个莫得感情的发文机器...嘤...
☆、第 17 章
许冰白给他发了一个公司人事安排和工作流程的图表,表上涂鸦笔圈了一个圈,说:这些和美国有点不一样,这个地方是什么意思?
肖贝仔细看了一下,发了条语音过去解释,然后许冰白就把电话打过来了。
他的音线跟名字似的,有种冰清的感觉,语调却很柔和,晚上肖贝跟他聊了半天,把公司事说清以后许冰白问他要不要出去喝点东西,他看都已经十点了,就婉拒了。
挂了电话,肖贝盯着通讯录里“傅远山”这个名字看了半天,他眉头慢慢皱起来,这人什么狗脾气,不接电话就不理人,三岁小孩吗?他把手机甩到一旁,去洗漱睡觉了。
接下来几天,傅远山就跟瞎了一样,处处无视肖贝,肖贝也忙,顾不上跟他置气。
这天肖贝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快一周没有好好说过话了。肖贝从小没什么能走近他心里的人,傅远山算一个,他静静地想,这个也要靠近了又离开吗?可他甚至还不知道为什么。
他看着那个雾化的玻璃,心里一阵烦躁。他想,不管了,起码要去问清楚,成年人了玩什么冷战?
他刚从椅子上坐起来,玻璃门就被推开了,傅远山端着一张脸从他面前走过,肖贝嘴比脑子快:“傅总!”
傅远山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傅总,”他还没想好说什么,“你......下班了?”
傅远山微一颔首。
“为什么生我气?”
“没有。”傅远山撂下这句,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操?”
傅远山这一周心里也异常艰难,他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只知道自己不想放开肖贝,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
他觉得自己嫉妒得快要变形了。
肖贝今天吃过药,早早就睡下了,半夜被一阵铃声吵醒,居然是傅远山的。
“喂,肖贝。”傅远山那边的背景音嘈杂凌乱得很,有很强烈的重金属乐器声和男女欢笑声,但傅远山的声音清澈凌冽,像是撕裂那些靡靡之音穿越而来进入肖贝的鼓膜,只微微带了些醉意。
“傅总?”
“过来接我。”
“......把位置发我。”他掀开被子下了床。
不出意外,傅远山发来的地址是家会员制的酒吧,竟然还离他家很近。
到了以后,经理亲自把他迎进去,开门就看见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搂着一个小男孩儿亲,肖贝差点儿以为他走错房间了,要不是他看见了傅远山和公司几个高层。
他把门推开,昏暗的屋内涌入了一丝外界的光亮,紧接着就有人吹了声口哨,“赵经理,你不厚道啊,什么时候来了这种条件的小少爷,怎么才带出来啊?”
赵经理脸上尴尬,笑着说:“张总您说什么呢,这是傅总的客人。”
屋内一阵大笑,那人一悚,慢慢扭头去看傅远山,却发现后者脸上也挂着微微恶劣的笑,才暗自松了口气。
肖贝停了一下,也勾唇一笑,谁都没理,走到傅远山身边,声音已经有了变化,“傅总,走吗?”
傅远山看着他,示意他坐下。旁边的人识趣儿地让开位置,肖贝说:“我不坐了,走吧?”
“坐。”傅远山轻声却不容置喙地说。
肖贝深吸一口气,随即利索地坐下了。
傅远山凑近他耳边,用极低的声音说道:“知道我今天来干嘛吗?”
“不知道。”
傅远山给他伸手指指,说:“那边那几个,是宝华集团的,还有广荣的一把手,喜欢......那个,”说着意有所知地看他一眼,“知道吧?”
肖贝跟他对视,没说话。
莫名的氛围在二人之间陡然升起,肖贝眯起眼睛,想知道傅远山今天闹哪出。
傅远山视线下移,停留在他的嘴唇上,轻声道:“要做生意,就得投其所好,他要是喜欢男人,我就得给他找男人,是不是?”
“......”
“你说,为什么会有人喜欢男人呢?男人有什么好的,嗯?”傅远山又往前凑了一些,两人嘴唇几乎要碰上。
“傅总,你喝醉了。”
傅远山看着肖贝理性克制的样子,内心一股无名的冲动蹭蹭往上涨。
今天他确实是出来跟客户吃饭的,不过是早有耳闻这两位老总有点小众的爱好,他以前也不是没见过这种市面,只是这次花钱找男人的时候,他跟以前再也不可能是同一种感觉了。酒一杯一杯地往下灌,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打电话给肖贝的,或者是,他从一开始就是这么打算的。
“我醉了?我哪里醉了?”温热的气息吐在肖贝嘴唇上,他目光描摹着肖贝的唇形,想象着如果吻上去会是怎样的柔软,“你还没回答我呢,男人有什么好?”
肖贝往后了一点,把自己放松在沙发上,他说:“男人有什么好,你可以自己试试去啊。”
“你让我试那些不干不净的人?”
肖贝面无表情地勾起一边眉毛看他,意思很明显,不然呢?
傅远山能感受的出来,肖贝已经生气了,但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此刻的所作所为。
他在肖贝心里算什么?他曾为肖贝的双重标准而暗自欣喜,却不知道那不过是“相对而言”,相对于公司的其他人而言,他较好一些。肖贝的意思根本就不是他理解的那样,肖贝有人了,他所做的一切都只能被划分到朋友的范围。
他意识不到自己现在敏感得已经有些不正常了,他脑海里只在重复一个念头,那个男人想了可以找肖贝,而他想了就随便找个mb“试试”。这个认知让他整颗心都揪在了一起。
他继续往前凑近,微微皱眉,很想要知道答案,他又重复了一遍:“你让我试那些不干不净的人?”
“那你想试谁,试我吗?”
傅远山瞳孔微微放大,似乎没想到肖贝直接说了出来,他身体某个部位几乎是瞬间就有了反应。“试我吗?”这句话让他浑身所有的血液全都冲向了下面。
但他面上没有露出来丝毫,他说:“你愿意吗?”
“你说呢?”
“为什么不愿意?是不喜欢,还是......已经有喜欢的了?”傅远山看着肖贝的眼睛问,眼底已有一抹血红。
肖贝也看着那双血红眼睛,傅远山的心意他终于收到了,但他没想到,收到的这天自己居然会这么生气。
他一把推开傅远山从沙发上坐起来,下手重得傅远山当时都没反应过来,但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牢牢攥住了肖贝的手腕。
霎时,一股强烈的电击感瞬间通过那只大手传到了肖贝手腕上,眨眼间整条手臂都麻了!
肖贝扭头,震惊地看着傅远山。
傅远山也愣了,慢慢松开了他的手腕。
第几次了?这是第几次从这个人身上传来触电般的感觉了?如果说前几次细微的都可以勉强地用静电解释,那这次呢,这次这么强烈的电感也能用静电解释吗?
傅远山的醉意清醒了几分,他甩甩手,声音还很哑:“你身上怎么有电?”
“?”肖贝说:“我身上?!”
“你没感觉到吗,我手都麻了。”
“我......”肖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我这条胳膊都......”
“行了,”傅远山抬头看他,“你觉得我现在有心情说这个?”
肖贝一噎。
傅远山站起来,说:“送我回去。”然后也没跟别人打招呼就直接出去了,因为需要打招呼的人都快开始现场直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