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有病呢,还是有更大的病查不出来?
体检的单子是正常的,交给班主任后,余温步伐沉重的走回座位,他浑身发烫,手脚发烫,脸烧的痛红,他内心早就设想了一万个自己的病情,会不会自己的骨头就跟今早洗脸的盆一样,稍微一用力,就碎成了渣渣。
余温闭上眼睛想起了今早的情景,他和杨帆站在院子里洗澡,洗完后两人顺手把盆一放,并没有觉得力气有多大,盆地就碎成了渣渣。那个盆在院子里风吹日晒了五年,已经完全看不出之前的颜色,突如其来的碎成了渣。
余温坐下后听到咔咔的声音从自己的骨缝里传来,搅得自己头皮发麻。班主任在讲台强调纪律,杨帆突然在门口大叫了一句:“老师,喊余温出来一下。”
“什么事。”老师被杨帆不礼貌的叫喊打断,显得很生气。
“去医院,急事。”杨帆看到老师没有喊余温出来,还在盘问自己,显得很着急。
“我怎么···”班主任还想继续问下去,接着说道。
杨帆不等老师说完,走进去拉着余温的手往外走,着急的跺脚:“再晚就没命了。”
杨帆飞快的蹬着车,载着余温往医院跑,这家医院杨帆再熟悉不过,七年前爸爸在这里走掉,一年前爷爷在这里离开,今天,无论如何,余温都必须安然无恙。
医生听到余温的讲述,不以为然,“正常,长个都这样。去验血去吧。”
杨帆在一旁听到医生就说了几个字,紧接着问:“什么叫正常,他很疼的。”
医生开出单子,没有理会,喊下一位。
验血单出来了,杨帆看不懂,余温也看不懂,杨帆举着单子蹭蹭的往楼上跑,就是长个,缺钙,吃点钙片,多喝牛奶,豆浆,多吃水果,多睡觉,多运动。
余温拿着一袋子的钙片回家,杨帆带着他,在路上开心的喊着:“原来你要长个了。”
也是,余温比杨帆大两岁,早就到了该发育的时候,杨帆开始的站起来骑车,带着余温飞快的在大路上骑行。
小时候真傻,一点点破事就能把人吓得半死。
长大后,余温和杨帆经常回忆起那日的场景,总觉得那是的他们又傻又让人心疼,明明是正常的青春期发育,却没有一个人来指点迷津,把他们吓得不轻。事情真是小到让人笑掉大牙,就是长个这么简单的事,竟让两个人深夜对视的睡不着觉,以为会悄悄的死掉,以为患了什么不治之症,无药可医,把他们吓得头皮发麻,手忙脚乱。
没有大人指点,胡乱长大的青春着实让他们恐慌不已。
原来,他们每天吃的就是清水煮面条,咸菜,青菜,偶然在学校买个饼充饥。但余温要长个了,杨帆每天早上都拿着锅去街头的早点店打一锅豆浆,让余温对着锅喝下去,杨帆在超市里买了一箱箱牛奶堆在墙角,两人一天一包,他们从来没有如此奢侈过。
余温的腿依旧疼,但是个子也在窜窜的长,过年的时候,余温已经快到一米七了,而杨帆还在一米六停留,杨帆抬头望着余温,盼着自己赶紧长大,和他一样高。
杨帆没有长个,但脸越长越好看,一直都白白嫩嫩的,他的眼睛越来越大,望着闪闪发光,脸上光滑无比,鼻梁也开始挺拔,杨帆收到的情书有增无减,但是成绩却一直稀疏平常。校外的代言越来越多,虽说也就是街区宝贝摄影的门头照,婚纱摄影的小模特,各个商场活动的小来宾,但这些给杨帆带来了客观的收入,这比余温在烟爷的家吧打工的工资多得多。
杨帆的收入每增加一点,就能减少一点他们对于长大的恐慌,账面上的金钱,就是晚上能让小哥两安然入睡的安眠药。
杨帆在舞台表演的日子,余温就站在后台,拿着衣服,拿着水杯,等着杨帆下来,然后带他回家,给他讲今天学的知识。余温上课从不敢乱走神,生怕错过一点,给杨帆讲不清楚;杨帆在台上也要全神贯注,生怕演砸了,下次就不喊自己,挣不到钱了。
初二的考试,余温是一班的第一,杨帆是八班的倒数,老师经常戳着坐在后排睡觉的杨帆给同学举例子,“同学们,咱们可不能跟这号人学习,人家长得好看,有人看,你们呢,还是要多读书,读好书才有前途。再说,人啊,眼光要放长远,现在能挣钱算什么本事,就是在我们这个小破城市挣点而已,人啊,要眼光放得长远,去考好学校,考名牌大学,挣大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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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杨帆心里憋着一股劲,多年后,当他有头有脸的回到学校时,依旧没有原谅自己的老师,同样拐弯抹角的阴阳了老师,老师在下面笑的很无奈,余温生气的问,你图什么啊。“图个开心。”长大的杨帆开心的回答到。
敏感的余温察觉到杨帆的变化,他越来越沉默寡言,不喜欢和人交流,平时就坐在教室的后排看小说,不再和以往一样,喜欢在走廊溜达,刻意的招人注意,除非余温去喊,否则根本不会去操场上打球。杨帆收到很多情书,有时就塞在他们的车筐里,但杨帆从不会打开,不予理睬。杨帆像变了个人,喜欢黏在余温身旁,不管有没有事,都习惯的跟着余温。
杨帆也感到了余温的变化,余温很少来找自己,虽然自己的班级就在余温楼下,下楼梯顺道的事,但晚上放学余温也不会来班里找自己,只是让在自行车旁等着。余温每晚都紧靠着墙角,蜷缩着身子睡觉,起初,杨帆以为余温时腿疼的难受,不得不靠着墙角睡觉。
但是,初二的时候。杨帆也开始长个,他的腿虽说没有疼的十分厉害,但也觉得余温完全没有紧靠墙角的必要。杨帆同样敏感的觉得,余温正在和自己可以保持距离,他和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远。
他是不是不想我做朋友了?
初二的一天,杨帆躺下睡觉后,在半夜突然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记不清楚了,有太阳,炽热的太阳,烤的整个梦境都红的透亮,还有一双手,一双温热又修长的手在光下给自己降温,杨帆握着那双手,感到前所未有的舒服和痛快,杨帆好奇,想抬头看看手的主人,但无论怎么对焦,都看不清仅有一步之遥的人,杨帆紧紧的握着手,感觉自己虚无缥缈的飞起来。
杨帆感到□□一阵说不清的感觉,暖暖的,于是醒过来,看了一眼窗外,还是黑夜,继续睡下去,就在自己无意识摸了自己的被单时,摸到一滩痕迹,黏黏的,杨帆闻了闻,没有味道,他昨日刚看完青春期的课本,清晰的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
他有点害怕,虽说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但他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书上只是说这个东西会来,但没有讲来完了之后会怎么样?
杨帆悄悄爬起来,蹑手蹑脚的把自己的床单叠好,余温正在墙角睡得正熟,杨帆踮脚走到院子里,今天是十五号,杨帆想了想日子,下个月这时候会不会也这样,他坐在台阶上,一轮明月挂在空中,把院子照得亮堂,身体内那股舒服劲渐渐退去,剩下的是一股说不出的恶心和难受。
杨帆有点慌张,悄悄的回到屋里,躺在床上,杨帆怎么都睡不着觉,脑内胡思乱想,他翻过身来,听见余温平稳的呼吸声,轻轻地拍醒了余温。
余温看着等不安的杨帆,淡定的说:“没事,我也这样过。睡一觉吃点好的就好了。”
杨帆安下心来,说出自己坐在那个奇怪的梦,余温躺着听,听到一半,坐了以来,找床单盖在自己身上,说:“正常,没事,都这样,挺正常的,睡觉吧。”
杨帆接着问:“那你做的什么梦?”
“我,我,我忘记了,好久了。”余温说着蜷缩着身子对着杨帆,他平静的审视着杨帆,想和杨帆再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杨帆望着余温的脖子,上面有突起的喉结,忍不住伸出自己温热的手,摸了摸。余温猛地弹起来,往墙角靠了靠,急呼:“你干什么啊?”
“就是摸一摸啊,过几天我就要长了,我想知道什么样。”杨帆被吓得缩回自己的手。
“过几天摸你自己的去。”余温说着把自己裹进被单里,背靠着杨帆睡觉。
余温听到杨帆的方向传来平稳的呼吸声,把头伸出来,看了看身旁睡觉的杨帆,然后眼睛盯着房梁看了一夜,直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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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第二天,余温骑着车带杨帆去学校,杨帆揪着余温腰两边的校服,把手伸进去,余温有点抗拒,坐在车座上来回挪动,但也没说什么,毕竟骑车带杨帆上学的七年里,他经常把手伸进自己的口袋。
余温带着杨帆骑行在上学的路上,自己的腿越来越长,他们的车越来越小,刚入学时余温一人骑着踉踉跄跄,到最后骑稳当了,带着杨帆上学,初中时早已浑身作响,余温摇了摇车上的铃铛,趁着没有骑过路口,说:“我们换辆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