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不想。”杨帆走过去牵余温的手。
“这人啊,还是要有梦想。”余温先牵起杨帆的手,朝公园深处走去。
余温轻轻的挠杨帆的手心,酥酥痒痒,杨帆闻到空气中还没有散去的烟火味,心中也绽放一朵朵漂亮的小烟花,噼里啪啦,乒乒乓乓的作响。
温风吹拂的一个夜晚,余温杨帆在饭店吃完饭出来,突然有几个人围上来,余温下意识站在杨帆面前,给杨帆留出时间带上口罩。
“你好。”
“你好。”余温看着镜头,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杨帆后退几步离的远远的。
“请问你们是刚吃完饭,要回家吗?我们在拍一个纪录片,叫‘可以跟着你回家吗’,我们可以付你们回家的打车费,可以去你家看看吗?”
余温看过国外类似的纪录片,摄像头跟拍回家的人,看看城市里日夜奔波的人,卸掉一身疲惫后归家的样子。余温看了杨帆一眼,杨帆慌张的站在角落里,等着余温婉拒。
“可以啊,我家就我一人,不过离市区有点远。”
杨帆后退的距离过远,外加没人看的见杨帆的面貌,也没有人在意杨帆的存在。
余温领着纪录片团队的人参观自己的家,回答他们的问题。是在郊区的一幢二层小楼,外带一个小庭院,院子里种了两棵树,树下还有几个石凳和一张石桌,余温叫他们先取景,,跑进屋里盖住自己和杨帆的合照。
余温领他们一一参观,客厅,厨房,书房,卧室,还有二楼空荡荡的还没有装修完毕的房间。问完问题后,余温送他们离开,在门口挥手祝他们纪录片拍摄顺利。
杨帆看人走远后,气冲冲的走到门口,余温笑嘻嘻的站在门口等杨帆走过来。
“有病啊,余温,你知道他们拍出来之后,我们都完了。”
“没事,不会过审的,看的人也是少数,我让他们给我眼上打上了马赛克。”余温倚在门口捏了一下杨帆的脸,转身关门说,“你还别说,这群小孩还真有两刷子,刚毕业,问的问题还不赖,知道我身份,明知播不了,也没怎么样,还是继续拍了下去。”
“你答应个什么劲。”
“都不容易,我当时刚当记者,想想也挺难的,能帮就帮帮,给他们带点信心。”
一个晚上,余温收到前几日拍摄的视频,和杨帆坐在电脑前观看,摄像头跟着余温进入客厅,余温介绍自己的工作,收入,去过哪些地方。
“这是你自己买的房子吗?”
“不是,和另一半一块买的,还在还房贷。”
“另一半呢?”
“没在家呢。”
杨帆看着电脑,滋滋的啧舌,“没在家,我是鬼啊。”
“接着看嘛,生什么气。”余温搂着杨帆的脖子,按下播放键。
余温望着摄像头,真挚又调皮的说:“是个小男生哦。”
晃动的镜头静止了五六秒,给大家心里留点缓冲的时间。余温领着他们进入书房,讲起自己当战地记者的事情,余温指着照片,回忆自己青葱岁月。
主持人问起余温和杨帆的故事,有没有遇到来自社会的歧视和压力,余温坐在沙发上,摇摇头,“我们比较自由,不用告诉任何人也可以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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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
“没事,不会过审的,看的人也是少数,我让他们给我眼上打上了马赛克。”余温倚在门口捏了一下杨帆的脸,转身关门说,“你还别说,这群小孩还真有两刷子,刚毕业,问的问题还不赖,知道我身份,明知播不了,也没怎么样,还是继续拍了下去。”
“你答应个什么劲。”
“都不容易,我当时刚当记者,想想也挺难的,能帮就帮帮,给他们带点信心。”
一个晚上,余温收到前几日拍摄的视频,和杨帆坐在电脑前观看,摄像头跟着余温进入客厅,余温介绍自己的工作,收入,去过哪些地方。
“这是你自己买的房子吗?”
“不是,和另一半一块买的,还在还房贷。”
“另一半呢?”
“没在家呢。”
杨帆看着电脑,滋滋的啧舌,“没在家,我是鬼啊。”
“接着看嘛,生什么气。”余温搂着杨帆的脖子,按下播放键。
余温望着摄像头,真挚又调皮的说:“是个小男生哦。”
晃动的镜头静止了五六秒,给大家心里留点缓冲的时间。余温领着他们进入书房,讲起自己当战地记者的事情,余温指着照片,回忆自己青葱岁月。
主持人问起余温和杨帆的故事,有没有遇到来自社会的歧视和压力,余温坐在沙发上,摇摇头,“我们比较自由,不用告诉任何人也可以在一起。”
“那朋友呢?”
“现在留下的朋友都是知道我们的,都是大人了,就算刚知道,也不会一惊一乍的。”
“那爱人呢。”
“不错,很棒的关系。”余温得意的挑动眉毛,眼角抑制不住笑意。
杨帆捂住眼睛,直呼“哎呦,看不出来啊。”
余温关掉视频,看着杨帆,嘟嘟嘴巴,揪起一片茶几上的叶子,清清嗓子,“我也想拍个小型纪录片,或者写点什么,我这几年借工作之便,调查了很多人,也整理了不少稿子,留着积灰也不好。”
余温一直没住过笔,记录他人,记录自己,记录身边的一切。余温想起小时候刚知道自己身份时,那份惶恐不安,因缺乏生理知识而局促与慌乱,进入社会后对自我身份认同的无力,保护不了爱人与自己的软弱。
余温想写点什么,告诉和自己曾经一样困惑的人,不纠结自身境遇,安然接受自己,余温想通过文字的力量,安抚他们波涛汹涌的内心,爱上阳光明媚,风平浪静的美好日子。
暮夏的风还是有点凉,月亮大的出奇。余温抬头透过窗户前的树枝看夜空,黑漆漆的树枝就像天撕裂的口子,月亮从口子里射出光来。余温想写点什么,抱着电脑走出卧室。
余温坐在桌前,认真的回忆和杨帆的这些年,躲躲藏藏却又甜甜蜜蜜的的这些年。
“写啥玩意,书叫什么名字啊。”杨帆专心制止趴在地上研究自己的刚刚搭好的模型。
“写什么东西我还没想好,但书名我早就想好了,《他和他》。”
杨帆手中还没插好的模具掉下来,杨帆顾不得捡起,就往余温桌子前走,杨帆知道余温要写的内容,打趣说说,“钱我出了,倒贴钱也得印,到时候你进去了,我会雷打不动给你送饭的。”
“行,那我开始报菜名了。”
余温在书的前言写道:
我该怎样称呼你,是同志还是朋友,但不管怎样,这都不影响你我的身份。
首先,我们是个人,然后才有了这些社会的标签。虽然我在三十岁前也经常怀疑这一点,当我知道自己喜欢男生那一刻,我一直对自己的性别难以确定,庆幸的事,我现在终于确定了,我已经快四十了,为了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我花了二十年,今天,我把这个正确答案告诉你,你不必再花时间探索着没有意义的事情了。
我是个幸运的人,也是个不幸的人,但终究是幸运大于不幸。上天待我很好,让我在九岁就遇到陪伴一生的朋友,或许是为了弥补我悲惨的童年,它又让我在十六岁遇见我这辈子最爱的人,更幸运的事,这两个身份都汇集在同一个人身上,让我不必在人生路上苦苦追寻。
我在十六岁知道了自己的取向,我的爱人比我还早,在十四岁就知道,从我们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开始,爱情发芽了,可随之而来的,却不是快乐,欣喜,愉悦以及美好,没有任何经验,未曾接受过任何建议,我们在十六岁美好的年纪里,每日都深感恐慌,陷入对自我深深地怀疑,恐惧将自己暴露在大庭广众下,我们活的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那是我们最美好的年华,很幸运,我们比绝大多数人都提前尝得禁果,感受到爱情的美好,并且和相爱的一路扶持走到今日,回忆往事,遗憾满满,看到那个十六岁偷偷流进网吧,鼠头鼠脑的在角落里搜索男人喜欢男人是什么情况的自己,遗憾万分,恨不能时光倒流,走到那时自己的身边,摸着他的头,和他漫步在阳光下,语气坚定而轻柔的告诉他:没关系哒,这很正常。然后坐在长椅上,慢慢的把自己这四十年的人生经验讲给他听,让他不再畏手畏脚,担惊受怕。
记得那时的我们,在白天不停的观察男生和男生之间如何相处,搂搂抱抱是否会受到嘲笑,我们不停的观察,并得出经验,但总是不敢将经验用到自己的身上,太阳很美,阳光很好,但我们却只敢在没人的晚上相拥在一起。年轻的我们享受着青春,但也渴望瞬间变老,等老了,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住在一起,不知道这是什么鬼逻辑,但一直漂浮在我们的脑海里。
如今,青春不再,我们却越来越像个孩子,试图弥补青春的遗憾,走在路上时不时把手搭在一起,试图将自己的身份告诉他人,然后满脸期待的看他们的惊讶的反应,老了老了,却越来越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