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小楼:“!!!”
李铮道:“把人家的发财树砍了。”
简小楼:“……”
李铮笑起来,问:“吓到你了?我这剧情的起承转合,设置得好吗?”
简小楼无趣道:“你好烦啊。”
李铮道:“开个玩笑,别担心了,也就是再多付一笔钱的事。我只是烦跟她见面,和你一样,听她说话我就头痛。”
“她会要多少?上次已经那么多,”简小楼道,“那些我可以找我爸爸妈妈借,再多就只能分期了。”
李铮道:“你不用管这个,别问你爸妈借了,那套婚房都是他们买的。我们省一省就有了。”
简小楼道:“要怎么省?这几个月,我一次都没有见过你花钱,你本来就很省了。”
李铮凝重道:“所以只能节省你的份。从明天开始,零食不要吃了,糖葫芦也不能买了,出门就骑自行车,你以后少自己洗衣服,浪费洗衣粉。”
简小楼哭笑不得:“你别开玩笑了,这能省出多少?”
李铮一本正经道:“还有condoms,这也是一笔支出,以后不买了,省下来。”
简小楼:“……你不是说真的吧?我不要。”
李铮曲解他意思,道:“不要用?正好,省下来。”
简小楼道:“我是说我不要不用!我要用的!我不要creampie!”
李铮满脸震惊,道:“你???”
他有点上头,说:“我的意思,是以后不做少做……你是不是想太多?”
简小楼:“……”
李铮不可思议地问:“还有,你是在哪儿听到见到creampie这个词的?”
简小楼本来也一脸尴尬,闻言忽然大怒:“你自己说过的!你都忘了!你还对别人说过吗?”
李铮:“……我说过吗?”
那种时候闭眼乱说的话太多了,他怎么可能都记得?
晚上他没有走。
这院子现在人来人往,虽然变得更杂乱,但也变得更随便,偶尔有新来还没安排好附近住处的演员或工作人员,和谁关系好,在对方房里挤一晚,变成了很常见的事。
已经六月下旬,早上不到六点,天就亮了。
李铮起床穿衣,简小楼马上醒了,问:“这么早?”
李铮道:“想回家换身衣服,这边没有正装了。”
简小楼道:“见巫婆还要穿西装吗?”
“气势上压倒对方。”李铮吻他一下,道,“你接着睡,闹钟我给你调好,响了你再起床。”
简小楼没了睡意,转着眼珠子看李铮。
一大早,李铮被他的眼神看得控制不住,又躺回去,胡闹了十几二十分钟。
李铮重又起来,扔了东西。
简小楼侧着脸伏在枕上,两眼湿润,声音有点沙哑的奶气,故意说:“哎呀,怎么又浪费一个,说好的节省呢?”
李铮伸手掐他,他也没力气躲,咿咿呀呀叫了几嗓子,还怕邻居听见,压低了声音。
“本来呢,”李铮忽道,“想送你一个离婚礼物,现在要省钱,恐怕也只能推后了。”
简小楼竖起耳朵:“什么离婚礼物?”
李铮笑着捏他耳垂,道:“你喜欢纽约家里那辆车吗?我记得当时你很喜欢开,还要那个车型怎么样?”
简小楼道:“我不要。”
李铮道:“你这个口是心非的小坏蛋,总说不要,每次都是要。”
简小楼道:“我真的不要。”
李铮还逗他:“那是有更喜欢的车型?比野马贵多少?你老公没钱了。”
“说了我不要你给我买东西,”简小楼皱眉道,“我又不是卖屁.股的。”
李铮:“……”
他俯身近了看简小楼,道:“这话,那巫婆对你说过不止一次?”
简小楼转开眼,说:“不记得了,反正我自己知道,我不是……我不是!”
李铮:“……”
这是他第一次清楚地直面一个事实。
他对简小楼曾经的“蔑视”,那笔分手费,所造成的伤害和裂痕,没有那么容易过去。
他穿好衣服出去,打了个电话给家里,叫人送套西装过来,然后又回了简小楼房里。
房间里还是没开灯,简小楼却没在睡觉,赤着肩背坐在床边。
李铮一开门,从门外进来的晨光照在他身上,他被晃得眯了下眼。
……又哭过。
“你怎么又回来了?”他掩饰一样,先发制人地奇怪发问。
李铮关好门进来,说:“不回去了,想再抱抱你。”
简小楼道:“抱什么抱?忒腻歪。”
李铮到他面前,曲着单膝蹲下,道:“我想了个绝妙的主意。”
简小楼:“?”
李铮道:“你对我侮辱过你耿耿于怀,还总是担心我会介意你和女人上过床,对吗?”
简小楼变脸道:“你走,回你家去。”
李铮握他手,说:“不如,你来对我……sodomy也好,creampie也可以。”
简小楼:“……”
李铮道:“随你喜欢。”
这是他能想到的,最直接的,证明自己心意的方法和路径。
“我都不喜欢,”安静了许久,简小楼才道,“但我喜欢你对这样说。”
他说:“你真的很爱我,和我爱你差不多,对吗?”
李铮叹气道:“我早就确定这一点了,你怎么这么慢?”
七点多,外面有了人声,起床的同事们问早、洗漱,还有商量着出去吃早点。
李铮对着镜子穿好了半小时前家里送来的正装,时间不紧张,他慢条斯理地打领带。
“我想帮你。”简小楼道,“我好久没给你打过领带了。”
还是在纽约时,李铮有时上班有需要,也得穿正装,简小楼会帮他打领带,起初总是打得七扭八歪,后来才慢慢有模有样。
李铮张开手,道:“那你来。”
简小楼许久不做,试了两次都不太成功,气馁但不想放弃,认为是李铮个子太高影响了自己发挥。
李铮便退到桌前的木椅上坐下,简小楼先是站在他旁边试了一次,发现还是不太好,索性跨.坐在他腿上。
李铮:“……”
但这次打得很好。
简小楼道:“我就说我行的!”
他臭屁脸,得意洋洋,眼睛从领带移到李铮的脸,落在李铮微微张开的嘴唇上,他察觉到了什么,不但不收敛,还向前挪了挪身体。
李铮忍无可忍道:“你这个……”
简小楼道:“pussycat。”
李铮:“……”
简小楼做了个猫爪动作,道:“你再说我是bitch,我就挠你。”
第五十四章 打架
李铮再也没有对简小楼说过这个词,即使当做情趣, 也没有。
简小楼这只pussycat, 也没有在正常的场合下挠过李铮。
只是在不久后, 他动手打了李铮。
那时已是九月份, 《天井》临近杀青, 院子里的枣树成熟,挂满了红绿宝石一样的脆枣子。
当天没有他的戏,其实他的重头戏早就拍完了,他坚持留下,偶尔有需要他的镜头,只是做背景板,他也要亲身出镜,拒绝用替身, 闲暇时还能向剧组的前辈学习讨教。
盛夏时,他已经通过他在中国的代理公司, 向国内影视业传达了他将要长期留在中国发展的愿景。
这家所谓代理公司, 李铮是合伙人之一。
男主角实质已杀青,还坚持留在剧组,当然也是敬业。
更多的是他喜欢住在这个院子,他爱上了在这里的几个月, 每天都忙碌而积极, 生活和爱情都是蓬勃向上的模样。
临近傍晚,李铮过来找他,说晚上出去吃饭。
他问:“为什么突然出去?你今天去哪儿了, 一整天都没有看到你,是有好消息要庆祝吗?”
他和宁晓妍的离婚纠葛还没结束,宁晓妍生产时大出血,本人一直在休养身体,没有公开露过面,简小楼与李铮至今也都还没有再见过她。
倒是李铮去见过宁母几次,每次回来都一脸暴躁。
原先说好的赔偿金已经足够在北京购置几套房产,但宁母还在不断加价,最初还只是狮子大开口,到后面就越来越离谱,根本不是要钱,完全就是胡搅蛮缠。
简小楼给家里打越洋电话,提过这件事,他父母都责备他,年纪这么小就急着结婚,现在要离婚了,还要家里帮忙善后……但也表示愿意借钱给他。
他就还是很乐观,已经到了这一步,无论如何,他都不用再回去和宁晓妍做“夫妻”,这对他来说就已经足够好了。
只要他好好工作,总有把钱还清的一天。
而且他还和李铮重新在一起,他们比从前还要相爱,现在就很好,特别好。
“今天有同事问我,和宁晓妍怎么了。”他有点开心地说,“看来大家都听说我离婚的事了……怎么说来着?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可不是我自己跟别人说的。”
李铮:“……”
简小楼和宁晓妍婚变的小道传闻甚嚣尘上,已经传到了剧组里。
“是她同意去办手续了吗?”他很期待地问李铮,“她身体终于好起来了?我奶奶还说,让我买些鸡蛋和牛奶去看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