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真得死在自己徒弟手里,司空霖一捶腿大喊,“白玉堂,你差点灭师了知道么!”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现在是什么感觉呢~~~~~猫儿会回来的~~~~亲们要有耐心喔~~~~我不是个好大大.......
☆、第一百零六章 :冲霄伤(九)
白玉堂感到手臂顿时无力了,他单膝跪了下来,巨阙深深插入了地里。
“喂,白小子,没事吧。”司空霖伸手扶着他,也顾不得额头突然的疼痛。
白玉堂垂着头,身体一阵一阵的起伏,呼吸剧烈,好一会儿,他双手撑住了巨阙,曲腿站了起来,身形还有些摇晃。司空霖扶住了他,走了几步。
白玉堂抹开他的手,紧抓着手中的巨阙,像裹着一团零碎的心一般抱着手臂,他身影茫茫,脚步虚浮。
司空霖看着白玉堂这副模样不禁想骂他,没出息!他无奈的抬眼看了看天空,此时天已经淡黑,空中隐隐约约的有了一弧浅白色的弯月痕迹,司空霖轻声道:“今夜戌时,同为师去襄阳王府探探。”说完这话,他明显的看到自己的徒弟身形一顿,然后推门进了房间。
“师傅,你真带五弟一起去?”卢方有些害怕,这好歹是你的徒弟,你怎么敢带他去襄阳王府去,他们在五弟面前可是连展昭这几个字都不敢提起!
“我要的就是让他去面对,不要再藏在心里,你们这些做哥哥的也担心。”痛不说怎么消除?司空霖揉揉额头讲。
两人慢慢出了院子,杜霄正同着洪翎和影易回来,几人正好碰上。
“杜老先生,轩儿有消息了么?”卢方问。
杜霄也够平静,他抬眼看了眼司空霖和卢方,然后摇头道,“没人看到过。”他叹了口气,咬起牙来,“等找到梅凌我一定要好好说说!”
卢方瞧了眼司空霖,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突然道,“杜老先生,您快来给师傅看看,他刚才和五弟过了下,剑都被巨阙给断了!”
司空霖皱眉朝卢方瞪了一眼,立马就被走上前的杜霄给瞪了,“司空霖,你和傻小子一样犯傻了?”
司空霖无奈,没话好说,额头可能是被白小子的剑气给伤着了。杜霄的食指碰了碰他的额头边,司空霖一惊,“别碰,有些痛。”
杜霄一白眼,觉得有些好笑,心中还有一点点生气,“能不痛么?都出血了。”他一不会武功的人,突然起来手劲竟然也特大,司空霖被他拉进了院子,身后几人默默的跟上去。
他额头也没大碍,正中破了一道皮,隐隐有些刺痛。毕竟伤的是脑袋,杜霄替他在伤口上敷上了药,拿着布绑好。
司空霖摸了摸额头,有些抑郁,他瞧了瞧一边收拾东西的杜霄,“没必要这么夸张吧。”
杜霄一盖药箱子,立马偏头过来,眼睛一瞪,“你以为你还二十多岁吗?还很年轻?”
司空霖张了张嘴,杜霄这一句逼得他没话可讲了。
入夜了,风有点大,呼呼的吹着,带着股尖厉劲儿。
梅凌坐在桌边撑着头眯着眼睛,寒风透着未关严实的窗户吹进来,梅凌摸了摸脖子,突然坐直睁开了眼睛。房内很安静,展昭躺在床上还没醒过来,他想叫一声轩儿的,可是突然想起,那孩子被他叫人带到隔壁睡觉去了,梅凌揉了揉额头,慢慢起身过去关严实了窗户。
梅凌转过身去,慢慢看了眼整个屋子,他耳边没有一丝声音,那张圆桌上的正中央摆放了一盏青尊圆台,上面插着一支深红深红的的蜡烛,长长的烛焰像是感应了他的呼吸,尖端浅黄的火花忽短忽长。梅凌微微收回视线眯了眯眼睛,浅叹了句,“人老了啊。”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觉得这个时辰就感觉累了。
他走近床边,准备看看展昭,刚走到一半便觉得屋外过廊有了点点细碎的声音,梅凌没有练过什么功夫,只是长年隐居于山中,这不同常人的听觉不知不觉便已经练了出来了。梅凌拂了拂袖子,慢慢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过了会儿,门被慢慢打开,风吹动了整个烛火,照的整个屋子的光都有些晃眼,几侧屋墙上的光影子也张牙舞爪的动着。进屋的是赵端,他看了眼梅凌然后马上移开视线瞧着床上还没醒的人,他轻踏着步子一步一步的走过去,赵端问,“还没醒来么?”
梅凌没有回答,这人不会看么?梅凌抬头看了眼他问,“公子这么晚了还过来?这人醒了,老夫会派人叫你。”
赵端觉得比较好笑,但是展昭还没醒来,这另一种感觉有压抑着他的情绪,而且他本就是少笑的人,“这是我屋子。”赵端浅浅动了动嘴角,双眼没有情绪他本应该早点来的,只是义父吩咐了事情,而且自己这院子多出了三个人,若是让义父的人知道了他也不好用什么理由去解释,展昭这身份......是和他对立的。赵端皱了下眉头,不知道救他到底是对还是错。
梅凌看他在想事情,低头偷偷挑了挑眉毛,他把展昭的右手从被子里拿出来,把了把脉,刚探上他的脉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庆幸的是不是坏事,因为他脉搏比之前明显有力了许多,是人清醒的状态啊!梅凌想了想,起身探过身去,把展昭左手的脉搏。
赵端走近一步,问:“他有什么事?”
梅凌背对着赵端,眼睛低下扫了眼展昭的脸,立马直起了身子,回首淡淡道:“没事,只是许久没进食了。”
赵端边看着梅凌把他双手塞进被子里,边觉得有些刺眼,他手伤的很厉害,他慢慢移开视线道,“你别让他死就是了。”
梅凌撇了下嘴,然后看着他,慢慢道:“叫人送些补汤过来吧,我试试喂下去。”
赵端没回答,却是记下了,他站了会,然后无声的出去了。若是展昭醒来了,他应该用那一种身份去面对他,是襄阳王义子赵端,还是那个无钱付账以玉作抵的富家公子杨端!他苦笑了下,不管是哪一种身份,他都要假装。
外面寒风刺面,漆黑的夜中因为各处都掌了灯而变得明亮起来,他有些厌倦这种日子了,从义父把自己送去师傅那里学武开始,就感觉自己一生只是为了义父谋位......
思绪被耳边的一声打断,影肆走近来叫了声,“刹主。”
赵端望着楼下院子里的灯对他道:“去厨房吩咐,炖几个补汤送进去。”说完他静了会,又道:“你亲力亲为吧。”他还真没几个信任的人。
“是。”影肆低首道。然后马上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卷纸,“刹主,这是您师傅的白鸽送来的信。”
赵端抬眼,慢慢接过去展开看完,“替本座打点好一切,师傅六日后到。”
“是。”
赵端微点了点头,看了眼影肆,越过他走远了,远处的深黑淹没他紫色的衣服。
黑夜中两道淡淡的白色身影出现在屋顶上,寒风吹着他两人的衣襟,看上去气势汹汹。
白玉堂双眼冷酷地看着远处幽黑透着点光的地方,飞快的穿梭于屋顶。
司空霖在他身后看着自己徒弟被风吹得乱舞的衣角有些揪心,他两个能在一起也不容易,只是没了展昭,白玉堂以后会怎么样?他不敢猜测,也不敢去说什么,展昭是否还活着也还没有一丝线索,而是所有的证据都摆明了展昭走了,现在能让白小子坚持下来,恐怕也只有那为展昭报仇的唯一理由。
两人在屋檐上蹲下来,发丝扰乱的视线,白玉堂看着不远处微微眯了下眼睛,前面就是襄阳王府邸。
“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司空霖借着极好的夜视把府邸外打量了遍后低低的说了句。他看了眼白玉堂,只觉得现在自己徒弟格外冷静,只是那满脸的冷冽肃杀及眼中那想要嗜血的神情却怎么也遮不住。司空霖一把按上了白玉堂抓着巨阙的左手,“白小子,我知道你想报仇,不过进去后你可得听我的。”
白玉堂看了眼司空霖,慢慢低头看着手中的巨阙,没有任何神情,一派冷清,他很久没杀人了,自从遇到展昭后他就没再砍过人了。
司空霖不再多说,先跃下了屋檐。两人如鬼魅般的移步飞过宽敞的街道来到王府的墙角下,司空霖望了望,冲着白玉堂朝上挑挑眉毛。
襄阳王府前的一守卫吓了跳,他那是双眼疲倦,想打瞌睡得很,突然觉得眼前一花。有什么东西过去了么?想到这里,他顿时清醒起来,缩着头朝着左右看看,发觉周围的确有点阴森,这人一边瞧着四周,一边走去另一撑着长矛半眯着眼睛的人面前,点点他胳膊悄悄问,“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什么?”
“这大半夜的会有哪个人啊?”这人揉揉眼睛没好气的道。
“不是人,是......”
“是鬼?”这人白了下面前这胆小的守卫兄弟一眼。
“有可能啊,你说会不会是那锦毛鼠的鬼魂又回来了?”这胆小的守卫慢慢压低了声音,“他回来找王爷寻仇呢。”
“啧。”这人不在意却表现得有些不耐烦了,瞧了他一眼道,“反正不是来找我......”说完他抱着手里的长矛走至一边的红柱边靠着打起了盹。
见别人不理他,他也不再多说话,只是动作格外迅速的走过去挨着站着,他慢慢朝天合起了双手,不断摆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黑夜里只闻这人轻细的念着这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