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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是真的 完结+番外 (瓦伦丁)



☆、认栽

  这个场景依旧从温酒开始。谢凤初身体不大好,鬓已星星也,眼睛仍然干净明亮,一如当初。外边有雪,侧耳凝神,静听雪落。傍晚的宫闱十分安静,只听得见掌灯人将长巷的灯笼中的蜡烛给点着,给这天地间增添了一抹暖色。
  谢凤初低声道:“下雪了。”
  温酒在炉上微热,裴闲之穿着宽袖长袍,替谢凤初斟酒。闻言手上动作顿住,看向谢凤初:“想看吗?”
  “带我去。”谢凤初伸手。
  仆从机灵,在屋檐下摆好了躺椅,在上面铺着软和的皮毛,裴闲之半扶半抱着谢凤初坐在里面,白色的狐裘衬得谢凤初面色如玉,下一步仿佛就要羽化登仙,不染半分人间烟火。
  雪越下越大。
  畏寒似的,谢凤初将手伸进狐裘中,笑了。
  “笑什么?”裴闲之问。
  在谢凤初面前,他从不自称朕,只是一个普通的我罢了。
  “我笑这一生,原不过如此。”他说着轻哼起了小调,是蒋捷的《虞美人·听雨》: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他的声音清空,本是绵绵之音,在他唱来多了几分寂寥,怅惘,雪花飘落在睫羽,颤了颤,像蝶翼:“我这一生,悲欣交集,对也好,错也好,总归无愧于心。”
  “你这一生,何错之有?”裴闲之的手轻轻覆在谢凤初的手背上,“千古名臣,不外如是,遂了你的愿。”
  “千古之后,有谁不朽?”谢凤初轻笑,如同自嘲,手指触碰到他的衣袖,眉眼渐低垂,最后一句似呢喃,“裴哥,这江山,再不能陪你同看了。”
  裴闲之捞住了他。半跪着将他抱在怀里,一动不动。
  伺候的太监在屋檐另一头避嫌,见这边动也不动,大着胆子过来,借由烛光,看到了裴闲之眼中闪烁着光。
  “吉祥,朕的桃源没了。”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冷静,但那冷静背后,分明像个找不到家的孩子。
  眼泪是一个帝王最后的崩溃。
  谢凤初在裴闲之的怀里死去,李沛然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但听到现场已经没有了人声,只剩下嘈杂的柴油机器轰隆隆作响的声音。在没听到徐思“咔”的声音前,他要将这场戏有头有尾的演完,避免沈竟吃NG返工。
  这样的情绪容易沉浸,一旦吃起NG来反而不如一开始就到位,最初的情绪如果到位,技巧之下的东西更能打动人。
  沈竟的身体很热。
  沈竟的手臂很稳。
  他心似被羽毛轻挠,躺在沈竟的怀中,一时间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谢凤初还是李沛然。这一场如知己之情的柏拉图是李沛然能够想尽的美好,至少在碰到沈竟之前,他觉得柏拉图是不错的。
  他的欲望低沉到一度以为自己是性冷淡。罗格也曾经评价过,说不知道他除了演戏之外有什么执着的,那时候他说什么来着?“逆风执炬,必有着手之嫌。”无欲则刚。
  《薄伽梵歌》曾说:“如果思念感官,对象,也就会产生执著,从执著产生欲-望,从欲-望产生愤怒。然后由愤怒产生愚痴,有愚痴而记忆混乱,记忆混乱则智慧毁灭,智慧毁灭则人也毁灭。而那些控制自己的人,活动在感官对象中,感官受到自我控制,摆脱爱憎,达到清净。”
  李沛然曾经就是这么要求自己的,他自我管理严格,自我约束强,娱乐圈的浮华对他来说不具有什么吸引力,从小就是别人家优秀的孩子,总是在优秀的途中,刚入圈就站在了顶端,然后现实给了他一记重锤,靠着不断的自我开解和学习,走到了今天。在外人眼中,李沛然家教好,性格温柔,不卑不亢,从来没出现过极端情绪,从还小的时候他就学会了如何隐藏自己的情绪。
  他习惯的走一步看九十九步,习惯了多虑忧思,习惯了隐藏真实的自我,只要不将脆弱情绪暴露,就不会被攻击,被外人说温吞如水也没什么。
  他习惯了隐藏真实的自我,用春风化雨的方式来处世,这种表现是他的保护色。
  也许他从来没有少年过,没有当过小孩子。
  而现在,他习惯了对这个人让步,同时也习惯了和这个人打嘴仗,吵吵闹闹,像个小孩。
  李沛然不住的东想西想,来缓解自己心里的异样。
  “cut!”徐思终于喊停。
  整个现场仿佛一下子活了过来,有了除机器外的人声与嘈杂声,李沛然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沈竟。
  流泪的沈竟,眼眶湿润的沈竟。
  刚才现场的安静,可能都是这个人带来的震撼,才让这里鸦雀无声。
  那是李沛然第一次感受到性感,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桃子刚成熟一般的性感。少年的沈竟身着成年的妆,眼睛中含着泪,目光是痴痴的,镜头记录下了他80%的美,而镜头外的旁观者被他的落泪刺激到屏息,不敢说话,生怕打破了这份美。
  那一双含泪的眼睛,仿佛在哪里见过。
  记忆像出现了一个断层,只有单薄的节点,无法将其连成片段。李沛然不自觉的摇摇头,沈竟感觉到他在动,慌忙低下头:“然哥,你不舒服?”
  那滴划过沈竟脸庞的眼泪,就这样掉入李沛然的眼睛中。他忍不住闭上眼睛,泪从眼角滑落。
  也许是天意,徐思喊完“咔”后没有停机器,镜头如实的记录,如此清晰,如此有力。
  徐思有些沉默,低声自言自语道:“剪了吧——算了,留给他们好了。”
  李沛然抬手,想要拭去那滴眼泪,沈竟握住了他的手,低低唤了一声:“然哥。”
  他的声音还带着一点奶,又低沉,催动了李沛然的心弦。
  李沛然五迷三道,头晕目眩。
  他知道他完了。
  彻底栽了。
  27年的人生,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心动,什么叫欢喜。
  仿佛骨头泡在可乐,酥了,软了。
  他想回握住那双手,可这里这么多人,他反而不敢,而是叫了一声“沈竟,我腿有点麻了。”
  他将手压在沈竟的手背上,食指不动声色点了点,示意他放开自己。
  沈竟的视线放在那根食指上,而后挪开,扶他起来后,两个人保持着很近又很远的距离。
  “我去看看刚才拍的怎么样。”沈竟扭身往徐思那边走。
  李沛然嘴角真是忍住了笑,小朋友撩拨的时候起劲,黏糊糊的,他给点反应,倒害羞了。
  徐思还在倒放镜头,见沈竟过来,点了点他,脸上是得色:“不错,这条情绪很饱满。”
  沈竟看几个屏幕的回放。一般拍摄的时候两到三个机位,都会将画面记录下来。到时候剪辑师会选择合适的版本剪到成片里。
  屏幕上的那个是他,又不是他,沈竟心中生出一种奇妙的情绪,他觉得自己拍的不错,于是喊道:“然哥!”
  雪景吹的是泡沫,很轻,一不小心吸进去,或者沾在眼睛上真是难受的要死。李沛然刚才热的要死,又不能吹风扇,生怕刮到眼里,这会儿真是一动不想动。沈竟叫他,他站起来走过去,“怎么了?”
  “看!”沈竟指着屏幕,说话特别甜。
  徐思听到这声糖度max的话真的是震撼全剧组,嘴角忍不住抽搐,一声不吭地满足沈竟,又倒放了回去。
  李沛然仔细看屏幕,忍不住沉迷下去。
  沈竟这场戏的衣服是深色调的,他自己比周围人都白不止一个色号,穿这套黑衣服帅到窒息。那滴眼泪更是神来之笔,剧本上是没有这么写的。
  再加上他本身清冷的气质,这滴眼泪就像是雪地中开出一朵花,让人极度惊艳。
  李沛然都能预定,这滴眼泪在剧播出后,绝对能屠版各种视频网站,并且成为经久不衰的剪辑素材。
  “绝了。”李沛然对沈竟比了个赞。
  “行了你俩,准备下一场吧,拍完去赶你们的采访去。”徐思把人赶走,感觉这两人杵在他面前十分碍眼。

☆、杂志

  中午吃饭都是赶着吃的,吃完继续拍,终于下午四点把今天的戏份赶完,两个人赴许柏的采访。
  开车直接到沪城,到许柏的工作室。一路上两个人抓紧吃了点东西,然后补觉。李沛然睡着之前是靠着座位睡着的。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歪到了沈竟的肩膀上,而沈竟在看着他。
  李沛然想要起来,感觉已经有些僵硬,血液循环不通畅,动不了了。
  沈竟扶着他的肩膀,慢慢把人扶正,手顺着肩膀捏到了他后颈:“喔哦。”
  李沛然后颈那块肉被捏着,整个人一下子有些炸,忍不住想要跳起来,沈竟的另一只手垫在他头顶,避免他撞到车顶。
  “当心。”沈竟叮嘱,“这里好-硬。”
  李沛然除了拍戏那两年,剩下的时间其实和一个标准的社会人成长的经历没有差别,也算是个社畜了,也带了些职业病。尤其是后来写东西为生后。他也不热衷于运动,整个人就更僵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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