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说寻人可不是三五天就能办到的事,桐笙和朔夜并不懂当地语言,寻人之事难上加难。不过好在大胡子媳妇的娘家就在那个国家,到时可将她俩托付过去,叫媳妇娘家人给她们些帮助。
“什么!你竟有媳……?唔!”
桐笙瞪大了眼睛,根本不愿相信在那个婚嫁自由的国家还有人会愿意嫁给这种粗鲁的娘娘腔。好在朔夜手快,用力捂住了她的嘴,不然要是得罪了大胡子,她们往后在异国他乡的日子可不好过了。桐笙也是太激动,被朔夜这一捂就急了,张嘴咬了朔夜一口,朔夜疼得大叫一声,斥道:“你这窝里横的毛病当真改不掉了!”
“那也是你教出来的。”桐笙如此嗔道。或许私底下桐笙会选择与朔夜道歉,但眼前还有这么些人,她哪里拉得下面子?不过话刚落音她就后悔了。
朔夜无语地瞥了她一眼,自己收拾好东西钻进帐篷里去了。她走后桐笙必定坐不住,两句话都没说完就跟着进了帐篷。朔夜挑着眉,满是不悦地望着她,她就红着脸,低着头道歉,只是话语轻如蚊吟,朔夜险些听不见她在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或许桐笙才是那个最大的腹黑。
那么,明年见。
2014.12.11
☆、喜庆
作者有话要说: 说好的明年见,结果我竟然还有时间再写一章。但这回真的是要明年见了,后面的时间全部被工作霸占,圣诞节也不会更新,也不敢保证元旦是否可以。
2014年的最后一章,我们还是要欢快一些的。
或许在同行人眼中,朔夜和桐笙是一对关系极好的姐妹。朔夜是不知桐笙心里怎么想,但她自己绝不会做出任何否认或解释。
随着商队一路向西,眼前全然变作了异域景色。特别在人们穿着方面,那些光裸上身在街上行走的男子和露着肚脐或藕白胳膊的女子都让朔夜和桐笙大惊失色。
究竟是到了怎样一个地方?从未见过这等场面的两个人紧拉着手,战战兢兢地,外人瞧了还以为她俩是这支商队强掳回来卖钱的姑娘呢。
大胡子见了她俩那样子突然一巴掌拍在朔夜背上,哈哈大笑。“看你们两个小姑娘就是没出过远门的,不过也对,东边那几个国家大多男子也不会知道这边的风情,何况你这些少有机会踏出家门的女人?
我才来的时候也惊呆了,疑惑街上的女人都穿那么少难道就不会害臊?可没几天我就明白了其中缘由,这地方就是这个样子,天热,穿得少是正常的。何况他们这里风俗不同,并不像东边那样非得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桐笙从朔夜身侧探了头出来看大胡子,问:“那你媳妇也这样?”
“大家都这样。”说着,大胡子也将左边膀子从衣服里脱出来。“入乡随俗嘛,不必奇怪,指不定过两天你们热得受不了了也会换装的。”
看着商队里不管男女都准备更换异域的衣衫,桐笙从身后将朔夜抱住,像是连体婴一样缠在朔夜身上,害得朔夜寸步难行。
“你做什么?”朔夜脑袋向后一仰,砰地一下撞在桐笙额头上。
桐笙在她耳边嘟囔着:“你可不许穿成那个样子。”
听完,朔夜掩着面笑起来了。“我还怕你要穿成那样呢。”
“哼!”桐笙撒开手。“我要穿的,穿给你看,你可要看?”
“不看。”
“那可由不得你。”说罢,桐笙跑到大胡子那里,一边说一边比划,半晌之后便抱着两套当地得衣裳回来。“你看,晚上可以试试。”
朔夜无力地瞥了桐笙一眼。“要穿你自己穿。”
“那我可穿到街上去了。”
“你不敢的。”
“谁说我不敢?”
“我说的。”
“你!”
桐笙气得牙痒,一下子就将衣裳扔朔夜头上。衣裳缠住了朔夜的发簪,害她半天也没将衣服拽下来。那一时间天昏地暗,朔夜简直分不清天南地北了。好不容易将衣裳都弄开,却发生桐笙已经随着大胡子和另外三个人朝客栈走了去。
几天后,大胡子将朔夜和桐笙带到媳妇的娘家,并将二人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岳父、岳母是懂得与朔夜她们交谈的,特别是岳母十分精通东方的语言,照顾她们自然没有问题。大胡子在岳父、岳母家中呆了半月,将带回来的商品陈列进了自家店铺中便又张罗着回程了。
大胡子的岳母名叫尼连,倒是喜欢别人管她叫阿尼。朔夜和桐笙初到她家的那些日子,她每日早餐后都会带着她俩去街上闲逛。这个地方还是有些人懂得东边的语言,只是不太能顺畅交流罢了。
尼连问起桐笙要找的人在何处,桐笙只道那两人是从未见过的远方表亲,只知道确实是在这个地方,却不知姓甚名谁,更别提身形容貌。尼连就说:“这样找人可比大海捞针好不到哪里去。”
“不着急的。”桐笙说:“反正我们并不着急,慢慢找便是了。”
说来奇怪得很,随着商队一路到了异域,桐笙对朔夜的亲昵举动越来越明显,甚至是明白。住在尼连家的时候,桐笙更变本加厉,时常对朔夜又搂又抱,仿佛周围没人一般。朔夜曾想过因为自己可操控别人记忆,所以桐笙这般肆无忌惮。
可是好些时日过去了,从未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妥。这些人又不是傻子,怎的就不会对她俩的行为感到奇怪呢?对此事,朔夜困惑不已。
三月之后,朔夜对寻人的事情少了热情。桐笙觉得让她这样跟着自己倒成了麻烦,便总拉着尼连家那个只有十三岁的小儿子阿达陪自己出门。某日桐笙又出门去了,朔夜在家中帮尼连编制竹笼,事后两人又坐在一起吃饼喝茶,闲聊起来。
忽而尼连问朔夜:“你与那桐笙妹子是相互喜欢的吧。”
朔夜目瞪口呆地看着尼连,饼掉在桌上也浑然不知,直到保持着吃饼的动作把手指送进口中咬得生疼才回过神来。
“两个女子怎能互相喜欢?”朔夜赶紧否认。
“在东方自然不行了,我们这里却不会忌讳这些。最初你们说要去寻人,我还当真信了,只是最近看你和桐笙的亲密样子就有点怀疑。”
尼连的话也不知是真是假,朔夜无从回应。见朔夜犹豫,尼连便说:“瞧你这样犹豫,桐笙可不像你。”
“你问过她?”
“当然。她一口就承认了,可比你坦诚。”
坦诚吗?朔夜端起茶杯,瞧着映在杯水中自己的模样,笑道:“她向来比我坚定,若不是她,我们也不会走在一起了。唯有我这性子是优柔寡断,太容易坏事。”
“她倒说这天底下最勇敢的人就是你,为了和她在一起,你受过许多常人无法忍受的苦。虽然我觉得她讲得太夸张,但她说话时的样子能让人明白她对你的肯定。”
“可她从未对我讲过。”
“有些事,何须她说出口才能知晓?”
桐笙回来了,抱着一大筐子东西。她从进门便喊着朔夜的名字,直接打断了朔夜与尼连的对话。桐笙将框子往桌上一放,提着袖子好生擦了擦额上的汗,说:“这地方真是太热了,看来我也要换上这里的衣裳才好。”
朔夜抿嘴笑着,给一杯水让她解渴,又拿了桌上的扇子替她扇风。“你要是想换,一会儿便去换上吧,在这里总穿着他邦的服装才是奇怪。”
桐笙放下茶杯,说:“算了,也不是那么热。”
两人在话语间你来我往时,尼连很是适宜地抱着桐笙带回来的东西去别的地方。朔夜仍然感慨尼连刚才说的话,桐笙却十分精神地对她说:“下个月这里有一对女子要成亲了,那家人请我过去帮忙,阿尼也会去的。”
“女子成亲?”朔夜只当自己听错了。
“惊讶吗?”桐笙扬着下巴,好似很得意地说:“这个国家对于婚嫁可自由得很,只要相互喜欢,无论男女都可以在一起。当然啦,血亲之间还是不能乱来的。”
“你怎会知道这些?”
“我不像你总在家里呆着,阿达会告诉我别人在讲什么,我听多了自然知道。今日得知的那件喜事就是阿达跟我说的。”
朔夜低下眼帘,呢喃着:“两个女子成亲,倒是稀奇得很。”
“羡慕吗?”桐笙突然将脸凑到朔夜面前。“假如你要兑现十多年前的承诺,便不用羡慕别人了。”
“什、什么承诺?”
“嫁给我。”
听到这一句,朔夜稍稍发愣,随后也没说是否答应,只是红着脸,不知所措地低下头去。
“你又想敷衍过去吗?”桐笙挪了一张凳子,端端地坐在朔夜对面,抬起朔夜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这次可不会由你逃了。嫁不嫁?”
朔夜皱起眉,一声娇嗔:“笙儿……”
“答案不对。”
“你这是要逼婚?”
“对付你,只能如此。”
“我若是不嫁呢?”
“你可以再选,选对为止。”
朔夜叹了一口气。“不嫁不行?”
“你我的路走得千辛万苦,能有今日这种谁也不欠缺任何记忆的时候实属不易,难道不该做些什么让这段日子有个见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