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过半晌,朔夜总算平静地入睡了。桐笙为她盖上被单,将几缕遮住脸庞的发别在了她耳后。烛火还亮着,桐笙凝望着朔夜的面容,多想每天这般多看几眼,将她心爱的人牢记在心里,但她的记忆终究也抵不过一碗孟婆汤。
独自起身去桌边喝水,桐笙却突然感到一阵眩晕。她在桌上趴了一会儿,再抬头时竟发现有什么东西从鼻中流出,身边没有可用的东西,便只好用手擦了一下。
“血!”桐笙见到手上这些血,第一反应是捂着鼻子回头去看朔夜。她害怕朔夜知道她所生日子不多了,她害怕朔夜因为担心她而连这剩下的时间都过得不开心,她也害怕朔夜气她对于此事的隐瞒。
朔夜睡得很沉,桐笙便披了一件衣裳在身上,偷偷跑去水缸里打了一些水来清洗这些血。桐笙向来身体不差,怎会突然无端流鼻血?想想近来她总是低烧、嗜睡,昨天开始便觉得体虚得难以赶路,这些联系起来想,只能让她想到先前吃下去的那颗毒药。
发烧、嗜睡这类还能算是无形的症状多少能瞒过朔夜,可这血红的东西若是再突然出现,她要如何次次都不让朔夜知道?再之后她也不知道还会有些怎样的状况出现,她该如何遮掩?想到这里,桐笙苦笑起来。她无法替朔夜做什么有用的事,不过想用这不多的时间去给朔夜换取一些快乐的回忆。可是现在,她可能连这简单的事情也难办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上山去种(wan)菜(shua),不知道有没有时间码字。暂时算是五一更新了把,节日快乐。辛苦上了7天班才换来的小长假,你们要好好玩耍才行。
☆、噩耗
第二天一早,朔夜醒来发现桐笙并不在身边,伸手在桐笙躺过的地方摸了摸,直觉得心里空荡荡的。桐笙从外头进来时正巧看见她呆呆地懒坐着,清晨泛出的一层薄汗使得一些发丝凌乱地贴在她赤.裸的肩头,而那一条薄被单也是将她的窈窕身段遮得若隐若现,叫人看了难免会动上一些歪脑筋。
桐笙坐过去伸手替她撩开粘在肩背上的头发,又捧着她的脸小声问她:“现在还早,你怎就醒了?”
朔夜极懒地眨眨眼,脸颊更往桐笙手心里贴了过去。“这该问你才是,平日你都起得比较晚,今天怎的就已然收拾妥帖了?”
“昨晚睡得好,今儿个就醒得比较早。”
想到昨晚自己竟在那样的情况下痛哭一场,朔夜多少觉得有些羞人。但桐笙并未笑话她,反倒对她怜爱有加。此时桐笙正拿了床边的蒲扇替她扇风解热,凉风带起她一些发丝飞舞,她便顺手屈指将耳旁青丝撩着别到耳后,更露出了精美的脸蛋。她这样一个带着倦意的简单动作落在桐笙眼里全成了这大清早里的妩媚,桐笙看着她,连自己手中的扇子也放下了。
“热。”朔夜细嗔了一声,正欲去拿扇子,桐笙却一把扯开她身上那唯一一样可将她美好身段遮掩起来的东西,自己也蹬掉鞋、爬上床,将朔夜推倒躺着,望着她痴痴笑说:“太阳也都出来了,你仍搭着被单在身上,怎能不热?”
朔夜惊慌起来,连忙要去抓被单,却被桐笙阻了她的动作,于是只好瞪着桐笙,严肃地问:“光天化日,你要做什么?”
“是你说太热,我便想替你吹吹风。”说罢,桐笙便吸了一口气,挨着朔夜的锁骨一路吹至小腹。那些气吹着,虽是让朔夜那玉质般的肌肤觉得凉爽,却因为移动太过缓慢而让她偶尔又感到一些热气,由是这时而凉爽时而微热的感觉,反而让她觉得难耐。加上那气息打在身上痒嗖嗖的,朔夜不禁打了个颤,轻轻嗯了一声出来。
桐笙听了这呻.吟,嘴角挂起一抹邪魅的笑,便使坏一般的在那圆润的胸房上咬了一口。朔夜被她这一张口,咬得面色绯红。
这人到底何等贪色,竟在这白日里索要起这般事情来了?朔夜心想自己好歹也是桐笙的师姐,若一味被她压在身下受她控制,岂不更损了自身所剩无几的威严?想到这,朔夜便有些牙痒。
正是这时候桐笙欺上来吻住了朔夜的唇瓣,朔夜索性迎合,扣着她的脑袋与她深吻,趁着她醉心不已时竟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了。
桐笙睁开眼莫名地瞧着朔夜,当即听见朔夜与她道:“你自十四岁上山来,所学东西中近七成是我教授与你。你当知道,我从未教过你这般不分夜间昼里地做这等事情。想来是你在投胎转世的时候学得太坏,今日师姐有必要训你一番了。”
桐笙那一双正越发迷蒙的眸子忽而多了一些清明,却仍也掩不住她那些已泛出来的情.欲。她是两手将朔夜的脖子一勾,含笑带媚地说:“那,师姐倒是说说要如何训笙儿?”
朔夜眯着眼,她也不过是想吓吓桐笙,谁知桐笙的一句问竟让她无路可退了。极短的时间里,朔夜干脆横了心,分开腿骑在桐笙腰腹上,手上粗鲁地扯开她的衣裳,却又未将衣裳除下,而是让她呈现出好一副袒胸露乳的模样。
谁也未曾在白日里这样被对方瞧过身子,桐笙再是调皮也都羞得将双臂合拢在胸前以求遮掩赤.裸的部位。朔夜却被她这娇羞引诱,吸了一口气,拉开她的手,透红了脸说:“不要遮。”
夜间烛火能营造出的朦胧无意能给欢爱染上一层美,而此时在这清楚至一览无余的白天里,朔夜是初次知道那些总藏在衣物之下的肌肤竟能是这般白瓷润玉的样子,只是看着便也忍不住要去触摸,去亲吻。
白日青光下,一清二楚间,朔夜彻底拉开了桐笙的衣物,让自己不着寸缕的身子贴上去,两双丰盈的乳.房紧挤在一起,即时呈出了惹人垂涎的线沟。
不知何时朔夜埋头在了桐笙双腿间,而桐笙只一味无助地十指抓进了朔夜的青丝中,唇齿间尽溢出止不出的吟叹。叹这灼热难耐,她却还更盼着朔夜煽风点火,盼着那欲成灰烬一般的热,谁知此时朔夜竟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朔夜……?”桐笙睁开泛着春水的眼,一时无措地颤声喊着,语调满满的被失落占领。
“怎样?”朔夜眼神还勾着桐笙,却直身坐起来,粉舌尖舔着带笑的嘴唇,样子妖艳极了。
“你、你……”桐笙见她似乎不打算再有别的行为,顿时慌乱了,她可不想停在这样不上不下的状态里,却又羞于开口去问朔夜索要。
朔夜咬着唇笑了,抬手拨弄了身后湿了汗的头发,舒了一口气便从桐笙身上下来了。“你忘了?我说过要训你的。”
“你……!”桐笙真是恨得牙痒!朔夜这般逗她,竟说是用此种办法来训她,她果真有些下不来台。若要她此时厚着脸去求朔夜,倒不如自己起身穿好衣裳下床喝几口冷水压一压。
桐笙这般想,真的也这般做了。然而朔夜在桌边黏上了她,将手探进了她好不容易穿上的衣裤中。桐笙无奈垂下眼眸,她知自己不想拒绝,便只好任由朔夜胡来,却还是不禁想着:有些人真是……讨厌极了。
朔夜不知的事情,桐笙尽可能去隐藏。朔夜在不知情的状况下,只以为桐笙在房事上变得有些不知节制,所以她偶尔也觉得有些为难。可她终究还是发现桐笙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那样的发现便是因为桐笙当月的月事到来。
那日一早,桐笙并不知自己月水来潮,早上惊醒过来才发现床铺上已然沾染了一块红。那时朔夜去别人田里收菜,准备回来煮面条。桐笙收起弄脏的床单,端了木盆去打水清洗,她知道自己身体状况,所以平日做事都足够小心,可今日她却连稍稍在地上蹲了一会儿都叫天旋地转。
若算日子,她仍有十天时间,那么此时这般体弱是为何?床单也不敢再洗,桐笙只想赶紧回屋休息,谁知一起身她竟两眼一黑,直接倒地不省人事。
朔夜回来未在房里找到她,便在屋子里四处看了一遍。见她在后院水井旁倒着,朔夜一时惊得急扑过去,却是不管怎样叫她、晃她,都无法将她唤醒。
给朔夜送蔬菜过来的大姐见了此状,急忙与朔夜将桐笙送回屋。朔夜将桐笙托给大姐暂时照顾,她自己急速去城里找大夫过来替桐笙瞧病。然而大夫把过脉,却说桐笙现下状况极是糟糕。
与之前请来的所有大夫一般,这个大夫依旧无法得知桐笙的病症从何而来,却能明确告诉朔夜:她的病见不得血,哪怕是不小心划破手指的那丁点血都极有可能带来严重后果,更别说她此时正处在月事中。
是了,桐笙的身子开始糟糕便是从那夜流鼻血开始的。只是她连丝毫都未表现出来,所以朔夜根本不知情。
“她这病,当如何治?”朔夜明白桐笙病重,却迫着自己将死亡的可能抛于千里之外。她这般问大夫,便极好地证明了她的逃避心理。
大夫摇摇头,只道:“恕在下无能,若以在下有限的医术来说,姑娘还是尽快提她准备后事吧。”
准备后事?
大夫留下这句话便与朔夜告辞,朔夜僵在床边根本不知如何回应。先才那位大姐替朔夜送走大夫,再回来看她,竟见她瘫软地坐在床边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