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杰甩开他,朝他吼:“杨昭你他.妈疯了吗?”
我说:“江淮远你也早就知道杨昭其实不爱你的对不对?”
江淮远没否认。
我吼着说:“你他.妈也给我滚”
我不想再听,冲了出去。
细细数来,我也算在这座城市生活了一两年,如今依旧没有归属感。手机铃声不断响起,是季杰,铃声听得烦人,我关了机,狠狠地把手机砸在马路上,下一秒就被一辆车碾了个稀巴烂,货车司机伸头出来骂了我一句,我赌气地往小巷子里走,走到一个小酒吧前,想进去喝一杯,摸了摸兜,没钱,手机也扔了。
第一次进酒吧,就是想去放纵的那个晚上,我在那里遇上了季杰。现在依然算不上喜欢他,但也算不上恨。
平日里他对我算得上温柔。
我想堕落的时候他刚好送了我上了一条不归路。
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走了好久,不知不觉走到了大学,偶遇阿猫。阿猫说她没敢往自己中意的那所大学报名,研究生还是选了母校,毕竟竞争压力太大,没有保障的事情不敢冒险尝试。跟我聊了一阵,又问我最近过得怎么样。
我跟谁都是说,挺好的。
阿猫大概也是知道了我的事,和当时的宋琪一样不知道该叫我什么称呼好,都是用的“你”来代替。
看得出她很忙,最后要走的时候她说:“抱一下吧”
我笑了笑,张开手把她揽入怀。
她说:“别什么都堵在心里,你人特好,真的”
我说:“你比说我是个好人,要放在电视剧里我就是个万年老二了”
她不这么说我也只是个万年老二,就当主角哥哥这一点还算得上老大。
回这里干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我能肯定的只有一点,我不是来缅怀过去的。或许只是想找个能歇息的地方。
天色慢慢暗下去,我站起身打算回去,有些虚晃,像坐在天台上往楼下看时的眩晕。
我知道,再过一阵,毒瘾就会发作。
应该早点发现的,现在就算我抄近路也来不及了,怕是会在路上就被人发现,然后被送进戒毒所吧?
其实想想戒毒所也不错,说不定能有个单间。慢慢地苟延残喘地活着。
抄近路得穿过大马路,我看着车流涌动,呆了一会,朝前走去,然后在半路上站定。
还是红灯。
或许都是梦吧,再经历一次,我就能回到过去,又或者一觉醒来我还睡在琴房里。
猛地被人拽着走了一段路,旁边一辆大车飞驰而过,险险擦过脚边。江淮远拽着我,吓得脸色惨白,额上是细细的汗,手心也是汗。他大口喘着气,我掰开他的手往前走。
他跟在后面,红着眼眶说:“林尘,你就想死是不是,你就不能考虑一下我?”
难道他一个大活人还需要我为他操心吗?
江淮远拽着我的手,我挣开,他又拽住,拉着我上了一辆出租车,旁边几个路人都看着我俩掩面低笑。
我说了季杰的地址,江淮远没听,要司机把我送回他家。
毒瘾是在半路上发作的。江淮远看着我不对,掀开了我的手臂,面如死灰,又迅速挡住了司机的视线。
司机听着我的嘶吼,问他要不要改去医院,江淮远手臂塞在我嘴上,说他就是我的医生,催司机快点开。我还有意识,改咬自己的双手,咬劲分不清轻重,手臂上血淋淋一片。密密麻麻的针眼,我恨不得把整条手臂都撕下来。
江淮远一直在喊我“林尘”,他喊一句我吼他一句。他紧紧抱着我,伸出手给季杰打电话,身上的味道过于熟悉,我对着他的肩膀一阵撕咬,渗出鲜血,又推开。
十分钟的车程,相当遥远,他把我扭送进门的时候我极力反抗,但还是被推了进去。
我从来没在他面前出过这样的丑态。
季杰在门外哐哐地敲门,大声喊着我的名字。江淮远开门,话都没说反手扇了季杰一个耳光。季杰盯着他看了一眼,不言不语地打开药箱给我试针。
江淮远当过医生,自然知道他手上拿的是什么。
往常打过针我顶多会浑身无力,但现在意识已经维持不得我的清醒。毒瘾折磨完毕后常常会累的虚脱,满身虚汗,动一动就痉挛。想法疯狂的生长,和记忆混合起来,精神常处于一个危险的边缘,收也不住。
第26章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漆黑,江淮远搂着我睡在床上,动了动他就挣开了双眼,似一夜都不曾安眠。
我看着他的脸。曾无数次下了狠心地要忘了的人的脸尽在眼前,连呼吸的频率都能轻易感受得到。
他轻声唤着我的名字,略沙哑的声音带着令人不适的闷,心里一阵堵,我说:“你不去看杨昭你来这里做什么?”
江淮远伸手开灯,我环视了一圈,才发现这里是以前的我和他的家。
“你把我带回这里什么意思?”我靠在靠枕上看着他,闭上眼睛,“你不需要去医院陪护他?”
江淮远指着我的手臂,喃喃地说:“你那个,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仰起头:“和你无关”
就知道他会摆出一副同情或悲悯的神色来,可就算如此,也无济于事,这不是说甩掉就能甩掉的东西。
想找鞋子,发现床边是一双毛拖鞋,以前他选的,情侣款。我只看了一眼,没穿,光着脚走在冰凉的地板上。他大步冲过来,紧抱着我,,紧张地问:“你去哪?”
他的眼睛还和以前一样好看,嘴唇红得滴血,是适合亲吻的唇。肩上手上都是我的抓痕和牙印,血迹已干,糊在伤口上。
我把脸别到一边,说:“我不想和你在一张床上”
“留下吧,你要是不想,我睡沙发也行”
他搬走以后,再加上我自己收拾过一遍,房间里本来已经空得可以出租,但不知为何现在的布置又恢复了最初的样子,除了少了吉他,和我的衣物。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是一套睡衣。
我指着自己的睡衣说:“你给我换的?”
他淡淡地“嗯”了一句,理所当然得像日常琐事一样。
我移开目光,心里莫名烦躁,不耐地问:“季杰呢?怎么没把我接回去?”
江淮远的唇动了动,深深地看着我一阵,手搭在我肩上:“林尘,我们重新开始吧”
我拨开他的手:“季杰呢?”
“你那个朋友,秦淮昨天回去以后报警了,现在季杰在警察局里,还没审”
我愣怔了一下,随即借来江淮远的手机,手微微发抖,电话响了好一会才被接起,秦淮慵懒的声音传入耳内,还随着打了个哈欠:“林尘,这么晚了……找我什么事?”
“秦淮你他妈疯了,你举报季杰干什么?”我脑里闪过一些画面,“秦淮你昨天约我出来就是想确认他是不是在家里藏毒的是不是?”
秦淮冷笑,透过电话都能想象到他冷漠的表情:“林尘你才疯了,别以为我昨天看不出来,你前脚才跟我说想在一起,后脚跟别人混在了一起,我能不调查清楚他的底细?就算不为别的,为朋友我也是为你好”
“你根本不知道,我没了那东西不行”我急得朝里面吼,“秦淮你就是要逼我是不是?”
“林尘你爱怎么说怎么说,”他顿了一下继续说“我明天我去找你”
我面如死灰地坐在床上,江淮远在我身边坐下,我说:“你坐远点”
江淮远看着我,像一头负伤的小兽,往另一边挪了挪。
我看着江淮远,哼笑了一下:“你从一开始就明知道他不爱你,你还跟他在一起,现在他病得那么重,你就回来求我跟你在一起?”
“林尘,”他茫然地看着窗外的夜色,“他以前就有心脏病,你醒过来做过全身检查,我就怀疑过……他是个病人,求着我……我不能放任他不管”
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他像个黏人的小狗,会撒娇会耍赖,客气起来却同样疏远,有时候冷静得要命。
我明知道现在的他答非所问,心里还是莫名地一动。
第二天一早起来,从厨房飘来了浓郁的饭菜香,我从眩晕的头痛中努力醒来,找不到自己的鞋,看了看那双拖鞋,穿上。
江淮远正在端菜上桌,见了我,笑着说:“醒啦?”
我有种回到过去的错觉,像中间什么事都没发生。随意拨了拨头发,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跟他说我要换自己的衣服回去。
他说:“先坐下来吃饭”
桌上都是各式菜肴,他还像以前一样注意食材的搭配和均衡营养,比起季杰的各种补品,更适合病人,但当作早餐,又未免过于丰盛。
我抬头掠了他一眼,在沙发坐下。茶几上放着他的电脑,页面显示出他正在搜索的文献,里面多是关于“戒毒”、“毒品”之类的字眼。我打了个哈欠:“你不会真的等着我戒毒成功吧?”
“林尘,先吃饭吧,你昨天晚上开始就没吃过”
“你怎么知道?”我嗤笑,“昨天晚上我就吃了两顿”
他停下正在摆筷子的手,抬起头看着我:“昨天晚上我一直跟在你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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