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祝英亭只觉得手掌一紧,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就听见马文才的一声轻笑,而后一阵天旋地转,他整个人就被马文才拉过去翻身压在了身下。
马文才把他压在身下,一只手搂着他的腰,一只手把他的手压在枕头上,熟悉的笑容浮现在他俊美无铸的脸上:“原来你说的事就是这个啊……”
祝英亭又惊又喜,瞪大了眼睛看着马文才,就像是要把他这个样子刻进心里一般:“你没事?”
马文才俯下/身去吻了他一下:“你那一下子的确够用力,只是还不至于让我有事。”
祝英亭很是自责:“对不起……”
“傻瓜,”马文才笑着刮刮他的鼻尖,“你那一下虽然把我打晕了,但是不怎么疼的。再说,你当时并不知道是我,做这些是理所应当之事,不需要自责。”
话虽然是这样说没错,可是祝英亭还是觉得很是愧疚。因此有些闷闷不乐。
马文才打趣他:“怎么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你瞧我不是没事么?今天下午那个才思敏捷的你去哪啦?对了,我还没问你呢,你最后说的那几句是出自哪里?我怎么没听过?”
祝英亭果真被他转移了注意力,暗笑一声,你要是知道才怪呢,那是后人的诗,你一个古人又怎会得知?
“第一句时出自唐代诗人李义山的《无题》,全诗是这样的: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隔座送钩春酒暖,分曹射覆蜡灯红。嗟余听鼓应官去,走马兰台类转蓬。唐朝是晋朝之后的朝代了,这个时候还不存在呢。所以说你听过才怪呢。”
马文才恍然大悟,这小家伙,竟然拿后人的东西来糊弄他,这让他如何得知?当真是恶劣得很!
“那第二首呢?”
“第二首也是出自唐代,是王摩诘的《相思》。”
“哦?”马文才眯起眼,凑过去在他耳边轻声问道:“这名字取得好,只是不知道全诗是怎么样的?”
祝英亭愣了一下,他发誓,他刚刚在大堂上考新郎官的时候不过是随意想的两句诗罢了,想着只要符合这定亲的场景就罢了。本来也没多想,可是为什么被马文才这样问着,竟会觉得变了味道呢?特别是,马文才的身体与他的身体紧贴着,他的手还搂着他的腰,他方才还吻过他,他觉得嘴里仿佛都还有他的味道。他现在就凑在他的耳边说着这样的话,热气喷在他的耳朵四周,让他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
他觉得自己说话都有些结巴了:“呃,全诗是: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马文才听完又好好的念了一遍,他的声音带着说出来的风流韵味,直听得祝英亭心跳漏了两拍。
“英亭,你在念出这两首诗的时候,可是在想我?”
“我……”
“我一直在想你。”马文才不等他回答,就自顾自的说了下去:“我一直在想你,当我穿上新郎服的时候我就在想你,我就在想,有一天我一定要亲手给你穿上,然后我们会有一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盛大的婚礼。我已经在想象你穿上那一身衣服是什么样子,一定非常好看。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和你一起白头到老了。”
马文才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定定的看着祝英亭,祝英亭只觉得他要是再这样看下去,他整个人都要融化了。他从来没有遇见过会用这样柔软眼光看着他的人,就好像他是他的珍宝,珍贵得让他想好好的刻在心底,永远不被遗忘。
马文才说的话也是不含半点掺假成分的,他也没有想到,他有一天会遇见这么一个人,让他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忍不住动了心。第二眼,就让他忍不住想要接近。再到第三眼,便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把他放在心里了。有人说过,对于注定要相爱的人来说,只一眼便已足够,更何况,他看了他那么多眼。
以前他娘亲还在的时候就告诉过他,人这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要是能够遇见让自己心动的那个人,那已经是莫大的幸福。
他的娘亲,是当年名动杭州城的大美人,嫁给他爹的时候不知道让多少人黯然神伤。
只可惜红颜薄命,终究是看不到他找到心爱之人的那一天了。
祝英亭囧了,突然觉得有点心虚。
他才不会说他在念出这两首诗的时候想的是要把新郎官打败神马的呢!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马文才定定的看着他,然后低下头去,准确无比的吻住了他。
祝英亭几乎就要在这温暖的吻中沉醉下去,那和他紧紧贴合的双唇仿佛充满了诱/惑的罪恶果实,马文才整个人都仿佛散发出让人迷醉的芬芳,从眼神到指间,没有一处不在诱/惑与勾/引。让他无法抗拒,抵挡不了,简直神魂出窍,完全丧失自我意识,竟然鬼使神差的伸出小巧的舌尖,然后似是害羞一般,试探性的伸进了他的嘴里。
马文才短暂的愣了一下,而后双眼发亮,搂着他腰肢的手臂忽地紧了紧,只是刹那而已,两人就吻得不可开交。
祝英亭双手搂着他的脖子,手没过多久就受不了似的在他背上乱动。亲吻片刻之后不仅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更加狂热。凌乱的呼吸简直让空气都燥热起来,动作也因这起伏不定的喘/息不由自主愈发放纵。
感觉到不同以往的异样,祝英亭在一片颠倒的迷乱中想,不会就这样么......
马文才在他面前一直都是温柔的,以前亲吻的时候他总是轻柔的,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狂野过。也许是因为祝英亭主动回应了他。以前的每一次亲吻中,祝英亭其实是感受得到马文才的欲/望的,他并不傻,他知道这个男人爱他。马文才每次都很克制,克制的亲吻他,克制自己的欲/望。这让祝英亭觉得甜蜜,觉得受到了尊重。只有爱极了他,才会一次次的克制自己吧。从来没想过要做让他不开心的事,这个男人,是真的爱他啊。
马文才手从他的衣摆下面伸进去,滚烫的手指在他的腰部轻轻揉捏抚摸。然后从后腰一路往上探去。放纵的亲吻让人兴奋得微微发抖,这样的触摸瞬间就点燃了他。除去唇,耳垂脖颈也被舔咬亲吻,带着粗重的喘/息,温柔的没有任何攻击性,却又有种让人心脏都要为之颤抖的野性。
祝英亭的衣服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被解开,露在空气中的皮肤冒出细细的鸡皮疙瘩,马文才揉捏着他的腰侧,腿错开他的双膝更进一步的贴近他亲吻。下/身热血膨胀,早已硬了。祝英亭被他这样亲着,只觉得满腔刺激和满足,有种异样的舒爽愉悦,竟没忍住呻/吟了一声。
马文才狠狠吮吸着他微肿的嘴唇,接下来的动作就自然而然愈发没有了理智。在那手伸进他的亵裤,准备进一步动作时,只听得奇怪的一声响,两个人都不由得停了下来。
祝英亭脸红似血,一双大眼睛盈满水光,无辜的看着马文才:“我肚子饿了......”
作者有话要说:祝英亭你个吃货!这么好的气氛就被你给破坏了!
第65章 洞房花烛夜(上)
祝英亭脸红了,一双大眼睛盈满水光,无辜的看着马文才:“我肚子饿了......”
马文才抬起头来,略微后退了一些,湿润薄唇在烛光的照耀下泛出饱满的光泽,密长的眼睫低垂着遮住了浓重的渴望。祝英亭仰起脸看着他,一张脸红得就像是要滴血一般,形状姣好的唇略微有些肿,一双眼睛也盈盈似水。看起来真是无辜极了,马文才再也忍不住,从他身上起来,然后伸手去把他的衣服给他拢好,拉着他坐起来,而后笑得一脸宠溺:“你啊,刚刚谢先生不是说叫你出去吃东西,怎么不去?”
祝英亭任由马文才给他弄衣服,瞪大了眼睛:“原来那个时候你已经醒了?”
马文才手上停止了动作,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他虽然醒了,可是也没想要故意偷听啊。再说,他哪里知道会在这里碰见祝英亭呢?“我那时还迷迷糊糊的,头脑不是很清醒,是无意间听见你和先生的谈话的。”
祝英亭摆摆手,大气得很:“没事啦,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本来就是他打了他一棍,还有什么理由生气?要是那一棍打在自己身上,估计自己要直接给疼哭出来。再看马文才现在这样,祝英亭很是佩服他,果真是个男子汉!
马文才让他在床上坐着,独自打开门走了出去。
见门外不远处站着一个小丫鬟,忙招手唤她过来。
那小丫鬟见房间里的人醒了,忙跑过来:“公子你要做什么?可需要我去叫小姐么?”
马文才摇摇头,这个时候怎么会让她去叫谢道韫来呢,这不是脑子有病么。他朝着那丫鬟温和的笑:“不用这么麻烦了,若是你家小姐问起来,你就说我们已经歇息了,让她不必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