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一个不靠谱的姐姐真是非常伤不起!!!
真是非常内牛满面!!!
******
等祝英亭三人从医馆出来的时候,书院的广场上早已摆好了文案,一个夫子打扮的人正坐在文案边。文案前排起了一条长龙。想是应该上缴束脩的时候了。
学子们一个接着一个的走上前去上缴束脩,夫子接过一个人的束脩便会大声的念出来,并将束脩多少金记载在册,从而依照这个束脩的多少来划分座位的好次。
祝英亭撇撇嘴,摇摇头,十分失望的叹气道:“我原以为这尼山书院是这世上难得的清净地,哪知道竟是言过于实了。想不到在这样读书人的圣地中,也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马文才此时正站在祝英亭的身后,祝英亭的这一番话是一个字不露的全落在了耳里。他听了不禁觉得好笑,这祝家小公子,是天性使然呢还是祝家把他保护得太好了?以至于他竟不知道这世上的人情世故么?
马文才笑笑,问祝英亭:“英亭何出此言?”
祝英亭瞧着前面那些一个个上缴束脩的学子,得了好座位的难免看起来趾高气扬,鼻子朝天的走了下去。可是好座位哪里是有那么多的?剩下那些不好的座位,自然就是留给那些贫民子弟的了。
“我在家的时候就已听闻尼山书院向有清名,本是教化人心,培养人才的圣地。没想到这个夫子竟然违背圣人之道,重利轻人,嫌贫爱富。就连排个座位也要先看束脩多少。这尼山书院的清誉,指不定就是这样的人给破坏掉的。”
马文才听完笑笑,不置可否。祝英亭不知道他到底是赞同自己的观点呢还是不赞同,不由得伸出手肘碰了碰马文才:“你笑什么?”
马文才“哦”了一声,这才慢吞吞的回答道:“书院的确是培养人才的圣地,可是这世上又哪有什么绝对的圣地呢?不过是相较而言罢了。比起其他的书院来说,这尼山书院算是好的了。这世上多的是拜高踩低之人,就算是这书院,自然也不能例外。哪里有那么多的雪中送炭?不过去落井下石就已经很不错了。”
两人正在说话的时候,文案那边不时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
“山西太原王蓝田,束脩一百金。”
“浙江上虞方芜临,束脩两百金。”
“浙江上虞秦语欢,束脩两百金。”
……
祝英亭听完马文才的这一番话,想反驳,可是又找不到什么话好说。只得住了口。听到那边叫喊的声音,不由得起了好奇的心思:“哎哎,话说你束脩多少金啊?”
祝英亭本是站在马文才正前方的,此时他一边要注意着前方的动静,一边又要转过身来与马文才说话。他人长得小巧玲珑的,身形有些娇小,身量苗条,较马文才矮上了许多。他这样转过身来,额头堪堪与马文才的鼻梁齐平。此时他脚下不动,不过是转过了腰,要腰际的弧度在马文才的角度看来,竟是触目惊心的流畅与诱人。再加上两人又挨得极近,他说话又刻意放轻了声音,所以难免要凑得近些。
马文才只感觉到一股轻微的暖意抚上了自己的面颊,顺带脖子上面也能感受到一二。那样清新和煦的气息就这样迎面扑来,不同于姑娘家的脂粉香气,也不同于少女妩媚的体香,但是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干干净净的,就像他呼出的气息一般,顺着呼吸道一直蔓延到了心底去。心脏就像是被一支柔软的羽毛拂过一般,酥酥?痒痒的。竟是从未有过的新奇体验。
马文才瞧着他那裸?露在外的白皙颈项,口气带上了连他自己也不能察觉到的轻柔笑意:“这个,我还没填。”
“啊?你为什么不填?”祝英亭睁大了眼睛,狐疑道:“难道,你是要看大家都缴了多少以后才填?这样你就填一个最大的数字,然后你就是整个尼山书院最多的!是不是?”
马文才简直忍不住要笑出声来,他这个小脑袋瓜子里面到底装的什么?为什么总能让他忍俊不禁?说的那些话真是让人又是觉得好笑又是觉得叹为观止,只想打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样的构造。他忍不住低沉的笑出了声,故意皱起了眉头:“难道在英亭心中,我竟是那般的爱慕虚荣么?”
“原来不是啊,”祝英亭嘿嘿一笑,冤枉了马文才真是有点不好意思哈。他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头发,嘀咕道:“你家不是很有钱么,土豪一般都是不把钱当钱的。我这样猜也不奇怪吧?”
“是不奇怪,”马文才看着他头上那个小发旋,忍了好久才忍住不让自己的手摸上去。“我不过是因为,忘了填罢了。”
祝英亭:“……”
祝英亭只觉得心里那一万只草泥马瞬间被惊醒,然后统一步伐奔腾而过!!!
这样的事还会有忘记了的吗!!!祝英亭的表情还能再“=口=”一点吗!!!
第42章 和马文才同房
“是不奇怪,”马文才看着他头上那个小发旋,忍了好久才忍住不让自己的手摸上去。“我不过是因为忘了填罢了。”
祝英亭:“……”
正当两人在这边说得热闹不已的时候,文案那边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吵了起来。祝英亭抬头一看,那文案边上的,不是祝英台和梁山伯又是谁?
祝英亭再也顾不上和马文才说话,拔腿就要往那边跑。
谁知一只脚刚刚才跨出去呢,手就被人给抓住了。
他奇怪的转过头去,“你拉着我干嘛?”
马文才笑得无比纯良:“我和你一起去。”
祝英亭点点头,他担心祝英台和梁山伯得很,顾不上细想此时他和马文才的动作有什么不妥,任马文才牵着自己的手就向祝英台他们那里走去。
如果说此时忽略掉马文才脸上那个看起来似是诡计得逞的笑意的话,这两人的动作确实是没什么奇怪的。祝英亭因为着急没有想到,两个人要一起去前面,为什么一定要牵着手呢?牵手和一起去前面根本没有什么必然关系好不好!
等两人走上前去,没两句话就打听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是因为梁山伯的束脩不足,夫子便不让他上学。祝英亭来的时候偷偷的问过八哥,尼山书院向来束脩就是八两金,可是夫子却咬死了刚刚才涨成了十两,不说少了二两金,就是少了两钱,也不行。
祝英亭心想这还不简单嘛,他家什么都不多就是钱多,直接给梁山伯补上不就行了嘛!刚要开口,就感觉到马文才拉着自己的手捏了两下。
他奇怪的转过头去:“干嘛?”
马文才依旧拉着他不松手:“你要干嘛?”
祝英亭急切的想要摆脱马文才向前去,不仅有些急了:“放开我!没看到梁山伯在那都快不能么?我去给他补足那二两金。”
马文才身体纹风不动,只淡淡道:“我劝你还是别去了,我看那什么梁山伯,是不会轻易接受别人的馈赠的。”
祝英亭奇怪了:“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一看他,就知道他是那样的人。极其的清正,眼里容不得任何沙子。他那样的人,一身傲骨天成,又怎么接受嗟来之食?他那样的人,做官必定是清官。只是,太过于正直了也许也不是一件好事吧,刚过易折……”
马文才的话还没说完,就见梁山伯和祝英台说了一句什么,就一个人头也不回的朝外走去。
祝英亭不明所以,忙上前去找祝英台:“英台,梁山伯他怎么了?”
祝英台有些垂头丧气,道:“没什么,我刚刚说要给他补齐那二两束脩,他拒绝了。说这点小事,他要自己想办法……”
祝英亭回过头去看马文才,趁机甩掉了他的手,眼里的惊讶丝毫不加以掩饰。
马文才被他甩掉了手也不见尴尬,依旧一派云淡风轻,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倒弄得祝英亭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才好了。
祝英亭只好没话找话说:“子曰:有教无类。又曰:自行束脩以上,吾未尝无诲焉。梁山伯今天不过只少了二两金,就被夫子取消了入学的资格,可见这夫子当真是重利轻人,嫌贫爱富。昔日孔子还有个穷学生颜回呢。”
马文才笑笑,“英亭这个样子,倒让我想起那些一身正气的江湖侠士呢。”
祝英亭心里腹诽,什么江湖侠士,不过是愤青一枚罢了。
看着垂头丧气的祝英台,祝英亭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好说些什么“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这样的话来安慰他。祝英台知他好意,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来,随着众人一起去参加祭孔大典去了。
尼山书院的那座大钟敲过三下以后,祭孔大典正式开始。
“学子上香,薪火相传!”
随着陈夫子的那一声大喊,学子们一个个的依着顺序依次上前去上香。
祝英亭和祝英台站在最后,眼看着就要上完香了,可梁山伯此时连个人影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