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怀瑾没退出来,就那么抱着傅络笙,身子撑着力,没压到傅络笙分毫。
傅络笙本就已经晕晕乎乎看不清光了,顾怀瑾还抱着他亲来亲去,到处擦枪走火,他知道顾怀瑾是担心他的身子没尽兴,看着是雷电其实是细雨。
“还想要。”
傅络笙捧着顾怀瑾的脸,亲了呆若木鸡的顾怀瑾一口。
顾怀瑾停在那里没动,傅络笙怕他没听清刚想再说一遍,顾怀瑾忽然托起他的身子翻了个面,傅络笙从来没这个姿势过,腿软的要命,顾怀瑾用手托住他,“你自己说的,别后悔。”
顾怀瑾说完没等傅络笙应一下就进入了,傅络笙被猛的刺的抬起头,难忍的□□一声,顾怀瑾听得心猿意马,一次比一次深入。
“师兄”
傅络笙□□,他在意乱情迷里难以自拔的喊了一声。
身后的人停了下来,傅络笙猛然惊醒,才发觉做了错事,他紧张的攥紧了床单,却听到后面的人幽幽说了一句,然后继续狂野的动作。
“以后都叫这个。”
傅络笙流下泪来,边哭边叫,“师兄,师兄,师兄,……”
师兄,我喜欢喝茶,不喜欢咖啡,喜欢鱼虾,喜欢青菜,喜欢芒果,喜欢你,从很久前就喜欢。
....
傅络笙作茧自缚的后果就是第二天满身都是凶残的痕迹,皮肤白真的不太好,明显的像被家暴了。
他穿了一件立领的运动体恤,穿了运动裤就出门去了,顾怀瑾回公司处理他搞得一堆烂摊子,估计今天要被□□了,一时半会回不来,正好。
傅络笙迈着步子往医院走,脚下轻的连他自己都害怕,和鬼魅一样,他抬头看着那个红十字,身子止不住的轻轻颤抖。
从医院走出来的时候,太阳依旧刺眼,像那天的一样,他抬头看了半天,看着看着就又开始眼酸。
他冲着天空问,你怎么这么不长眼哪,也没人理他。
他走着走着看到一个小角落,于是走过去,蹲下来,抱着自己,然后开始嚎啕大哭。
“那份诊断没什么问题,复查了确实是这个结果。”
“我,我怎么没感觉哪。”
“小伙子,我看你年纪也小,学校里没体检吗,详细点查是可以查出来的啊。”
“我,我已经上班了。”
“那单位上也该体检啊,还比学校里的全面的多。”
“我,我单位..”
他前三年靠顾怀瑾养着在家读书,自修了专业本科和硕士课程,后两年才开始在网上接点小活,就是工作室也是一小富二代自己玩着办的,与其说是单位,不如说是俱乐部,赚钱其次,主要玩个兴趣,哪会安排正式的体检,至于他自己,他害怕去医院。
“我很健康啊,我怎么会有这病。”
“得血癌的也是这么说的,可病这事谁说的准,一不小心就染上了,有时候来的稀里糊涂,匪夷所思,还有的不过在外边吃个饭,或者破个小伤口流点血都会染病,所以说,一定要定期体检。”
傅络笙听到后半句一怔,血……
“我在一家小医院里输过很多血,那里,那里..”
“什么时候?”
“五年前。”
“那可能就是那时候染的吧,也不好说,毕竟时间久了,也没法查,你肝癌很有可能是由丙型病毒肝炎拖成这样的,丙型病毒肝炎本就很容易通过血液感染,你没事跑到那种小医院输什么血,每年小诊所献血染艾滋病都能排一条街。”
一语惊醒梦中人,傅络笙冒出冷汗来。
“医生,这个会,通过□□,感染吗?”
“措施做好了不会,这又不是艾滋,但是要注意节制啊,现在还是身体重要,这些还是禁一禁。”
“医生,我还有的治吗?”
“三分靠药品,七分靠情绪,只要心态好了,还是很有希望的。”
傅络笙苦笑,他看的电视剧里好像都是这么对绝症患者说的,情绪……,他这五年压着所有的感情,背负着罪恶和愧疚日复一日的过着,若不是这几天过度大喜大悲晕过去,他可能真的会糊里糊涂的死掉,现在他终于如愿以偿了,却告诉他你得绝症了,他还怎么维持情绪,怎么开开心心的接受。
“我还能活多久?”
“先接受治..”
“我还能活多久?”傅络笙打断。
“你明天先..”
“我还能过多久?”傅络笙再次打断。
他抬起头,“医生,我懂的,我都懂的,我只是有些事没做完,有的选择还没定下来,想确认一下,想赶一赶,你告诉我,我想安排一下,以防,没了机会。”
大夫叹了一口气,“好点的话,一年吧,但只要....”
一年,在开玩笑吗,一定在开玩笑,玩我哪,医生不是都是悲观主义吗,可能怕自己治不好所以说狠了,扯淡,我他妈就晕了两次你跟我说肝癌,开什么玩笑,庸医。
傅络笙蹲在那里角落里缩起来,想跑去当年那家医院质问他们,为什么不认真点,为什么不负责点,为什么让我学长在那里丧了命还要拉上我的,这群垃圾,做什么医生,做什么护士,救什么死扶什么伤。
可是他无助到只能蹲在那个角落里无奈的抽泣,哭到抽噎,哭到断气,哭到树上的知了不忍听。
他想起顾怀瑾便又开始撕心裂肺的疼,傅络笙,你怎么能这么不争气哪,你知不知道你才24岁,你知不知道你才要开始新的生活,你知不知道,或许下一次,你就能做回傅络笙了。
他以前总听婆婆说,人这一辈子的厄运是有数的,早年间把苦过完了,以后就没有了,可婆婆忘了告诉他后半句,人这一辈子的好运也是有数的,且行且珍惜。
顾怀瑾的出现把他生命里原本的厄运变成了好运,以至于等顾怀瑾爱上他的那一刻,他已经用完了这一生所有的运气。
第50章 留下
“喂,请问您是顾王府的左公子吗?”
傅络笙抹了脸,整了情绪才接起的电话,可一听见顾怀瑾的声音,他眼泪又决了堤。
“我,我是,王府上的..”,他捏着那张诊断书,生生将“傅络笙”三个字嚼碎了,混着血咽了下去,疼的他靠在墙上。
“……是王府上的左公子。”
“那左公子知不知道现在几更了,顾王爷正在独守空房哎。”
“左公子……”,傅络笙扣住听筒哽咽一声,“店铺还有点杂事,半时辰后打道回府,还请,还请王爷稍安勿躁。”
“准了。”
傅络笙飞快的挂掉手机,然后将脸埋在膝上,无穷无尽的流着眼泪,好像要把这一生的眼泪都流干。
怎么办,怎么办,他还不想死,一点都不想,谁来救救他,救救他吧,怎么都行,救救他。
让他再多陪陪他的顾怀瑾,那个傻子要是找不到他,会疯的。
傅络笙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和他的心情一样,黑的彻底。
顾怀瑾一看到他就跑来黏人,他习惯的从后面抱着他,然后两人一摇一晃在客厅踱步,像往常一样温馨。
“你怎么提上裤子就不认人。”顾怀瑾吻着他的头发,语气好委屈。
“我哪里有。”傅络笙脸上带着笑,眼里全是泪。
“你宠幸完我了,就撒手不管了。”
傅络笙听到“撒手不管”四个字崩了盘,他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师兄……”直到顾怀瑾等不到他的回答准备将他翻个面时他突然叫了一声。
“嗯?”顾怀瑾很喜欢听这个称呼,他总觉得就是应该这么叫的。
“工作室门外的那只狗今天死了。”
顾怀瑾听着傅络笙的口气,抱他抱的更紧了,“寿终正寝,享福去了。”
“师兄……”
“嗯?”
“我配的那个角色,杀青了。”
“恶毒男二吗?”
“哪有……”傅络笙笑出来,“他很好,可惜是个配角。”
“在我眼里你就是主角,我听你那些广播剧都让秘书剪成cut版给我送过来的。”
傅络笙又笑了,现在只有顾怀瑾能让他笑了。
“你还干过这事,不怕秘书跟股东告状吗。”
“我就是最大股东,我给她三个胆,看她敢不敢。”
“好恶棍奥……”
“就是说啊,好好的孩子怎么看上我了,来让我看看,眼睛是不是瞎了。”
顾怀瑾说着就要转他的身子,他猛然攥住顾怀瑾环住他腰的手。
“师兄,再抱我会,我很喜欢那只狗狗的,我也,也很喜欢我那个小配角,他没有死,就只是消失不见了,谁也找不到,无迹可寻。”
顾怀瑾的手又抱的紧了一点,他低头亲着傅络笙的耳垂,“狗狗有你记挂着,小配角我会记挂着,没有无迹可寻,不管是谁,不管什么身份,什么品性,什么容貌,这世上总会有人牵挂他,不曾遗忘他。”
傅络笙的眼泪砸到顾怀瑾手上,他一动不动,还是保持那个姿势抱着傅络笙,静静听着傅络笙的呼吸声。
“师兄……”
“嗯,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