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以前不是这么说的。那是......我天真了,身为何家人,我要想在家里被爸爸重视,在上流社会中挣出面子,我就必须拥有一个能干又门当户对的伴侣,而且......她肯定得是个女的,得......得能帮我传宗接代......”何骥旻的语气里尽是悲戚与无奈,可严朗却听出了决绝与无情。
“嗯,我呢,无父无母,无权无势,而且,呵......更不是女的,这肚子里啊,可没有你需要的子宫。所以剩余价值被榨干了,就是一枚无用的棋子了,是吧?”
“我......从没把你当过棋子。”
“是啊,棋子无用了,还能呆在棋盒里,有个栖身之所。可我,注定要被丢弃了。我这就去收拾东西,离开。”严朗的食指已经成功被抠出血了。
何骥旻猛地转过身来。“你同意了?!”
严朗从桌上的纸巾盒里轻轻抽出一张纸,貌似淡定地擦了擦手指上的血。“我能不同意吗?你不是已经拿捏住天心孤儿院的命运了吗?”
“你怎么知道的?!”何骥旻很吃惊。
严朗把擦血的纸用力揉成一团,很随意地往地上一丢。“我昨天在你办公桌上看到那份文件了。我还痴心妄想地以为,你买下天心那块地皮,是给我二十五岁的生日礼物。呵呵,其实,是为了拿来做今天和我谈判的后招吧。而且夜店的监控录像,应该也被处理得挺干净,只剩我一个人进去的画面了吧。你们人证、物证、筹码都准备得妥妥地,我这只蝼蚁还有反抗的余地吗?”
“你......你,果然就没有你的脑子想不到的。”何骥旻突然觉得全身瘫软,只能用手摁在桌上,无力地撑起身子。
“是啊,脑子也许待在门萨,可这颗没用的心脏啊,却在幼稚园。”严朗伸出手,重重地捶打着自己的心口,“不,连幼稚园都不如,幼稚园的孩子都知道谁是真的对自己好,可是我!就为了你施舍给我的那一点点可怜的温暖,不断的自我欺骗。”
“严朗,你不要这样......”看着严朗这么大力地捶打自己,何骥旻还是有些心有不忍的,他很想向前抱抱严朗,可他转念一想,他又有什么资格再祈求严朗给自己一个拥抱呢,“我介绍你去何氏的子公司工......”
“不必了,你还想再榨榨我?老子还不伺候了!”严朗起了身,故作潇洒地整了整西装,“走了,总经理,后会无期。”说罢,便转身离开会客室了,没事儿人一样收拾了自己桌上的东西,在同事们的侧目下,走出了公司。
可在车上坐定的那一刻,他就崩溃大哭了,哭得好惨好惨,鼻涕眼泪一把一把的。这车都是何骥旻在宣布订婚第二天,硬塞给他做补偿的。他决定了,等开回家,就把它给卖了!
严朗泪眼朦胧地发动了车子,踩了油门......
一个影子猝不及防地蹿了出来,嘭!
完了完了完了,好像撞到了一个高高大大的物体。
!!!
好像......是人!
作者有话要说: 门萨:世界顶级智商俱乐部。
第2章 1314的距离.......
诶诶诶,进度条先往后拉拉......
何骥朗最近工作效率已经高到变态的地步了,因为......他失眠了。也不知是工作上瘾,让他被迫失眠,还是失眠了,让他被迫工作上瘾。总之,他可以一整宿一整宿的不睡,浓浓的黑眼圈再配上他黑黑的肤色与万年不变的黑西装白衬衫,简直就是一张行走的黑白相片。
甄特助在百般劝他去医院瞧瞧无果之后,就给他的手机下一个叫YY的软件,推荐他听听ASMR,催眠效果很好的。
于是,何骥朗在又一个失眠之夜,随意地摁开了那个软件。说实话,他的生活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很是无趣的,手机除了打电话发短信,偶尔用用微信QQ之外,就没摆弄过其他软件。所以,他一顿莫名其妙的操作之后,点进了一个不知是干什么的直播间。刚想摁回退键退出,就被一抹洋洋盈耳的声音给勾住了。声音敲动耳膜的一霎那,他仿佛冬雪遇夏阳,整个人都酥软在了办公椅上。
那是一把漂亮的中性嗓,清朗沁人与婉转幽幽五五相混,给人以无限遐想。他(她),也许是迎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向你奔跑而来的白衣少年,一笑便露八颗牙,青春正好;也许是胧胧朗月下,赤脚在浅溪中起舞的纤纤女子,动人神秘,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何骥朗细细瞧了瞧屏幕,这人是叫“CV朗朗上头”?下方还不断有小字蹦跶出来。
“朗朗的声音听了真的好上头啊!”
“朗妹子嫁我!我有车有房无贷。”
“前面的,朗朗明明是美少年!朗朗娶我,我要帮你生猴子!”
“我耳朵已经怀孕了,朗朗要负责!”
......
当何骥朗匆匆从尘封的抽屉里拿出万年不用的耳机,都顾不得擦擦灰,就直接往耳朵里塞的时候,耳机里就遗憾地传来了“朗朗上头”的告别声:“呵呵,我明早还得上班呢,要下咯,大家晚安,梦里见吧......”
打死甄特助他也不会相信,坚硬到能把十驾泰坦尼克号撞沉的冰山大Boss何骥朗,竟会不自觉地跟着一个手机里素未平生的人说出了“梦里见”三个字。
再打死甄特助一遍,他也不敢相信,他的工作狂上司半夜打电话过来扰人清梦,竟然不是为了工作,而是让他查一个什么叫朗朗的人。
“朗朗?那不就是最近因为没帮老婆提行李上了热搜的钢琴家吗?怎么?公司有活动要请他合作?”
“全名是CV朗朗上头,两个小时内把关于这人的所有信息发到我邮箱。”
苦命的甄特助,爬起来泡了一杯浓咖啡,奋战了一小时五十分钟,终于赶在最后十分钟内把CV朗朗上头录的广播剧啊,Morning Call啊,摇篮曲啊,催眠曲啊,古风曲啊,等等等等都一一分类压缩发进了何骥朗的邮箱,并附带了一封“真诚”的道歉信:Boss,我不是黑客,扒人马甲的事儿,我无能为力。我申请了一个新QQ软磨硬泡加入了朗朗上头的一号粉丝群,听说本尊也在里头,您可以自个儿进去看看。QQ:347****975,密码是您的手机号码。我要补眠了,听说过劳猝死,死相很丑的。
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挤挤总会有的。而恨不得从干海绵里都挤出水的何骥朗,在这两个小时内竟一点儿看文件的劲儿都提不起来,只知呆呆地回味着刚刚猫抓挠心的酥爽感。
从那晚之后,甄特助就发现他BOSS的黑眼圈奇迹般地越来越淡了,从来不用耳机的他竟然换上了自个儿一个月工资全搭上都买不起的顶级音质耳机,偶尔还能瞧见他带着耳机偷偷地憨憨傻笑,嘴角都快扬到耳垂了。Boss,这是......恋爱啦?也没见他和什么女人有亲密往来啊,男人也没有,不会,要不就不恋,一恋便就是最时髦的网恋吧?
对,何骥朗是网恋了,不过,是百分百的单相思,“朗朗上头”说是三次元工作忙,所以从未在里冒过泡,他想鼓起勇气去加“朗朗上头”的QQ,可每每要摁下一步确认的时候,就犹豫了,原来,越喜欢越在乎,就越会让人胆怯啊。
他把甄特助给他起的“大Boss”的QQ昵称给改了,换成了“朗朗上口”,群里的某个妹子爱排挤新人,公开调侃他这个昵称太土,他淡定地回应:“我每次听到朗朗的声音,都恨不得咬上他一口。”
“萌新用的是男他耶,QQ资料那儿写的也是男,软磨硬泡,真情实意地求了我好久,才放他进来的。哇,我不行了,我已经脑补了一出小粉丝和大CV的小萌剧了!!!”
何骥朗不懂那群主后一句的意思,其实,这群里大部分的讨论他都看不懂。不过,关于“朗朗上头”是男是女的事儿,他没想过,也不怎么在乎,喜欢了,便是喜欢了。那个能让他荷尔蒙瞬间溢满整个头颅的人,就算是个五大三粗的糙汉子,他也认了。
有一天,他那个继母生的弟弟何骥旻硬要给他看什么百分百高利润零风险的合作计划书,让他的特助发了电子版的给他。他很无奈地点开邮箱看了看,却无意中发现,发邮件过来的QQ正是他每天都会点开来瞧一瞧,都已熟到能背下来的那串数字。他摁开“朗朗上头”的QQ资料页面和他的收件箱页面反复核对了十几次......
!!!
“朗朗上头”就是何骥旻的特助,原来他们一个在十三楼一个在十四楼,仅仅只有一个天花板的距离!
打死甄特助三遍,他也不相信,向来信奉“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的何骥朗急切地要他马上去查他弟弟特助的资料,Boss打算要搞“玄武门事变”啦?还是瞧上人家的特助了,计划炒自个儿鱿鱼了?额,听说,那个叫严朗的工作能力好像是挺突出的......还是赶紧兢兢业业办事吧,不然饭碗就要被人抢咯。
当天夜里,何骥朗舍弃了奢华宽敞的高层领导电梯,在11点的时候准时搭上了员工电梯,因为根据资料显示,严朗最近一直在加班,每天准时11点下班,坐11点10分的末班地铁回家。
14层到13层要不了一秒,可何骥朗仿佛等待了一个世纪。当电梯显示屏上的“13”一闪一闪的时候,他的心咚咚咚咚地狂跳着,喉结也不可抑制地上下滚动,眼睛眨都不愿眨一下,紧紧盯着电梯门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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