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天的,两人穿的都是T恤短裤,还是跳高专用的运动短裤,三分之二的大腿都裸露着,能感受到从对方身体里传递过来的温度。
盛星河的耳后扫过一阵温热的呼吸,耳廓被人亲了一下。
饶是谈了好几个月的恋爱,情侣之间该做的事情都做得差不多了,这种亲密接触还是令他心头一颤。
贺琦年的手臂很长,就跟过山车上的安全带似的绕过他的小腹,牢牢地锁紧了。
热恋期的躁动根本按耐不住,盛星河偏过头回吻了他一下,两人就又黏唧唧地腻歪上了。贺琦年的另一只手从电脑的触控板上移开,滑进了盛星河的裤子里,辗转片刻,轻轻握住。
他们互相解决了那么多次,这还是第一次在床以外的地方进行,没有被子的遮掩,房间里的灯光明晃晃的,欲望从瞳孔迸射出来。
盛星河闭上双眼,仰靠在贺琦年胸前,呼吸随着他的动作逐渐发紧。
挺刺激。
更刺激的是房门被人敲响了。
盛星河跟只炸毛的猫咪一样原地蹦起,将自己发射到床上滚了一圈,被子紧紧地裹住,脸红得跟喝了一斤烧酒似的,心虚道:“谁啊?”
“我,”林建洲在门外说,“看没看见小贺?”
贺琦年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盛星河,起身去开门:“教练,找我什么事儿啊?”
“怎么发你消息半天也不回,”林建洲径直走进屋,“又杵在这边看鬼片?”
两人默契地点点头。
林建洲往床沿上一坐,说明来意。
前阵有个大型竞技类综艺节目的策划联系到田径队,想邀请田径队里的运动员作为嘉宾助阵。
既然是上节目自然要挑拿过金牌名气响的,节目组那边总共列出了六名队员,不过田联钻石联赛还没结束,大家都出国比赛争积分去了,名单上的人就只有三个有档期。
一番沟通后,队里领导说再捡两个盘靓条顺气质佳的小鲜肉扔进去撑撑场面,策划刚开始还挺犹豫。众所周知,练田径的那都是风吹日晒雨淋的,晒得黝黑,再怎么鲜也都要风成腊肉了,但看过比赛视频之后,一拍大腿就同意了。
那确实是鲜,不仅鲜,还很牛逼,就像特警、医生这类极具职业特征的行业一样,运动员身上也自带一种刚劲野性的气场。
不管私下性格如何,只要站在赛场,就如同一头蓄势的猎豹,看对手的眼神都是杀气腾腾,饭圈常用的一句话就是行走的荷尔蒙。
对A,可以要。
“于是就挑中你们了,让我过来问问你两乐不乐意。”林建洲说。
盛星河对跳高以外的事情都表现得兴趣缺缺:“我就不了,过去也就尬聊,出糗了多丢人。”
贺琦年立马说:“他不去那我也不去了。”
林建洲急了:“那不行!都跟人节目组约好了的。”
盛星河撇了撇嘴:“那您还过来商量什么?”
林建洲无所顾忌地说:“那形式总要走一遍的,反正你俩现在闲着也没事儿干,出去还能捞点钱。”
贺琦年一听到有钱,就像是狗子听见了主人拆狗粮的声音,眉毛都挑了起来:“多少钱啊?”
林建洲比划了一个手势,贺琦年倒抽一口气:“六千?!这么多!”
“再加一个零。”
“去去去去去去去!”什么厦门什么鼓浪屿全都抛到脑后,贺琦年一把按住林建洲的胳膊,“我肯定去!”
“那你呢?”林建洲看向盛星河,“还有意见吗?”
“啧,”盛星河神色淡然,“钱多少倒是无所谓,我就是想出去见见世面。”
两天后,合约以邮件的形式发送到了每位嘉宾的邮箱里。
贺琦年把文件打印完之后,送到盛星河的房间。
六万是节目组给田管中心的钱,运动员隶属于田径队,那就跟艺人跟经纪公司签约一样,得按合同上的规定分提成,然后再缴纳30%的税款。
税后三万三。
“我靠,这怎么就直接缩水一半呢!林教练这个骗子!”贺琦年签约时才知道还有这么多环节,心疼得滴血,有种煮熟的鸭子在往外飞的感觉。
他家里条件不差,但贺子馨从小管得严,真正能够供他使用的现金从来没超过四位数,成年后自己打工了才体会到赚钱的不容易,三万块对他而言是笔巨款了。
盛星河嗖嗖地在底下签上自己的名字和日期:“慢慢赚呗,本来这个机会就是捡来的,有钱就不错了。”
“倒也是,”贺琦年忧伤的心情转换得很快,“我本来还以为是六千块,这样一来,白捡到两万多呢。”
盛星河笑了笑:“不止,咱两本来不是去厦门花钱的么,还得加上花掉的那笔。”
“不不不,那笔之后还是会花的,”贺琦年说,“这样咱们就有六万多存款了,下次去厦门的时候能定个豪华一点的酒店,我想住带泳池的那种。”
“你还会游泳啊?”盛星河是个旱鸭子,不懂他的快乐。
“会啊,我上小学就学会了。”贺琦年说。
“是吗?游得快吗?”盛星河问。
“那是,”贺琦年有点小得意,“想当年我还拿过市少儿游泳比赛的冠军。”
盛星河好奇道:“那你为什么不去游泳队啊?”
贺琦年不假思索:“为了遇见你呗。”
第五十五章
会说话的好处就是晚上又拱一个被窝里亲亲抱抱瞎腻歪。
贺琦年喜欢搂着盛星河,吃饭、睡觉、看视频时都习惯性地将人往怀里揽。小两口缩在被窝看了两期视频,熟悉了一下这档综艺节目的流程。
就是时下比较热门的大型户外竞技真人秀,每期都会邀请一些嘉宾和主持人队对战,顺着藏宝图找财宝或是找拼图碎片找回记忆。
每期都会换城市和景点开启一段新旅程,讲述一个新故事。
盛星河是第一次看这档综艺,不过看播放量和弹幕量感觉这节目还挺火的。
这次一共敲定了五位队员上节目,时间挺赶,合同一签完就发来了嘉宾版节目大纲。
上面不仅列明了详细的故事线情节、游戏规则、注意事项还有主持人采访的一些问题,嘱咐大家提前做好准备,以免上镜尴尬。
这次取景的地点在一个大型游乐园内,据说是斥巨资包了一天一夜。从基地过去需要三个小时,节目组凌晨四点就派车来接。
换服装、化妆、做造型,一系列准备工作弄完已经八点多了,这中间盛星河打了不下十个哈欠,眼角红通通的。他昨晚一共就睡了两个多钟头,原因自然是小男友不让他消停,各种玩儿法换着来。
他在心底暗暗发誓这次节目录完回去一定不让贺琦年拱一个被窝了。
小年轻精力实在太旺盛,像他这种奔三的确实没法比。
九点钟的时候,主持人那边也全都弄完了,大家相互认识了一下就开始录制节目。
这期的任务比较简单,就是在规定的时间内游玩一些刺激的项目,从工作人员那拿到提示,最后将所有收集到的提示拼凑起来,寻找到开启宝箱的钥匙。
为了制造节目效果,自然是什么刺激就玩什么,跳楼机、摇摆锤、过山车、蹦极、猛鬼屋。
前边的贺琦年全都没问题,一听到要过鬼屋才能拿到提示,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开始后悔自己一上午喝太多酸奶,有点尿急。
“要不然这样,你们进去,我先去蹦极那边把剩下的提示给解决了。”贺琦年说。
工作人员提示道:“这个项目最少要有五个人进去才可以哦,否则是出不来的,而且提示都在里面,人越多越容易找。”
贺琦年:“……”
鬼屋的外型像是一家医院,但墙面斑驳,门窗破旧,略显凄凉,人还没有进屋就已经能看见靠在窗口的骷髅和窗帘上的血手印。
工作人员给大家分发了求生道具以及一个小手电,贺琦年试了一下,灯光微弱,能见度只有一米多点。
“怎么这么暗啊?这能看清什么。”贺琦年小声嘟囔。
盛星河笑着说:“够你看清鬼的模样了。”
贺琦年立马关掉手电,往盛星河身侧贴过去。
工作人员将他们带到一个窄小的通道口,门口悬挂的那个骷髅头忽然掉了下来,刚巧落在贺琦年的面前,瞳孔泛着幽幽绿光,发出诡异的笑声。
贺琦年吓得大吼一声,本能地抱住了盛星河,原地跳起踢踏舞。
看鬼片和进鬼屋完全是不同层次的恐怖,上回看片都能吓得半死,进去就更惨了。
贺琦年也顾不上后期怎么剪了,抱着盛星河的胳膊死活不撒手,嘴上还念念有词:“你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
盛星河心说到底是谁保护谁。
“你手别掐那么紧行不行,我胳膊疼。”
贺琦年稍稍放松了一些:“一会跟着我,别走散了。”说罢又回头找队里的其他师哥:“咱们聊聊天吧。”
师哥A:“聊啥?”
贺琦年:“随便,你想聊啥就聊啥。”
一条逼仄昏暗的通道望不见尽头,头顶的小灯忽明忽暗,飞快地闪烁着,像是随时要断电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