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身体的反应骗不了自己,他确实感受到欢愉,并且在某个瞬间他是真的想要更进一步。
谢潮声当晚失眠到凌晨,他起床看书,想催眠自己。然而那本《窄门》就像在嘲笑他一般,浓浓的羞愧席卷全身,他再也看不得里面的字字句句。
他撕烂了其中的几页。
他觉得自己或许以后、或许永远都不配看这本书。他恐怕再也体会不了书里神圣纯洁、一方牺牲的灭顶似的悲剧爱情。
他陷入情欲的漩涡,是和妻子以外的人。他没有后悔,有的只是午夜梦回都会浑身颤栗的欢愉。
谢潮声突然很想对梁音迟说句对不起。于是他立马订票,隔天大清早向学校请假,出发去梁音迟出差的城市。
他去到梁音迟所在公司在当地的分部,在写字楼大门前他被拦下了,理由是他衣衫不整、一身酒气。
那晚他整夜未睡,把书撕烂了以后就开始喝啤酒,一罐接一罐地喝。后来啤酒喝完了,他开始抽烟,他克制自己很长时间没抽过烟,现在彻底打回原形。
后来谢潮声在旁边的便利店等着,他看到梁音迟跟一堆人有说有笑地走出写字楼大门。她的妆容精致、神色轻松,即使在不经意看到他后,表情也没有丝毫变化。
好像眼神掠过的只是某个无关紧要的人。
谢潮声终于拨通了梁音迟的电话,梁音迟问他,离婚协议书签了没有,他回答,回去就签。梁音迟又问,怎么过来了,他什么也没说。最后只说了句对不起就把电话挂断了。
谢潮声找了个酒店,睡了两天两夜,直到今天才回来。
他没想到梁屿会在家门口等他。
第二十章 醉酒
此时谢潮声烟瘾又犯了,自从三天前破戒后,这几天他都烟不离手,一天抽的量比以前还要多。
嘴里既苦涩又寡淡,他知道他现在需要的是一杯清水,而不是香烟或者啤酒。
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谢潮声抽出皮带,解开衬衫纽扣,踢掉脚下的皮鞋。他闻得到自己身上的汗臭味,或许去洗个澡是再合适不过的,然而他却盘腿坐了下来。
一一确认茶几上的啤酒罐,空了的扔在地上,还剩半罐或者一点儿的倒进嘴里。他故意没开灯,只要看不到自己这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模样,就仍然可以心安理得地堕落下去。
黑暗中极细微的声响也会被放到最大,他听到墙上挂钟的滴答声,听到不知哪户人家传来的婴儿啼哭的声音,还听到几声急促而短暂的抽泣。
他忽然想起家里还有一瓶红酒,那是梁音迟的私人珍藏。他向来对红酒嗤之以鼻,梁音迟也一向嫌弃他不会喝红酒。所以他从来没打过这瓶红酒的主意,但现在他突然萌生了尝一下也未尝不可的想法。
说干就干,谢潮声翻箱倒柜找出红酒,他记得梁音迟三令五申要用高脚杯,于是又去厨房找来一个高脚杯。当他准备好一切,摆在他面前的最大难题是,他不知道要怎么开。
分针秒针规律地转动,若有似无的啜泣声似是黑夜里的错觉。心里烦躁得像被一只蚂蚁钻进了身体,正在细细地啃食心脏。
想要的最好立刻就得到。就像瞬间被上了发条,谢潮声噌的一声站起来,提起裤子,衬衫随意系几个纽扣,穿上皮鞋,他直直地往门口走去。
要么买到红酒开瓶器,要么再买一提啤酒,今晚他就这两个简单的愿望。
用力推开门,门边的身影让谢潮声脚步一顿。梁屿双手抱膝蹲在一边,脑袋深深地埋进膝盖里,开门声让他立即抬起头,怔怔地看着谢潮声。
“怎么不回家?”谢潮声跟着蹲下来,看着面前的梁屿。
梁屿一声不吭,谢潮声问:“生气了?不肯跟我说话了?”
“回家吗?送你回去,”谢潮声站起来,向他伸出一只手。
黑暗中梁屿的瞳孔漆黑如墨,眼神藏了太多东西,谢潮声看不清里面夹杂的情绪。事实上他从来都不知道他的这个学生,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走吗?那我走了。”
在右手收回之前,梁屿总算握住他的手,然后借力站了起来。许是因为站太久,梁屿腿有点麻没站稳,整个身体都往谢潮声怀里栽。
谢潮声扶住他的胳膊,梁屿顺势搂住谢潮声的脖颈,仰起脸,说话鼻音很重:“老师,我可以去你家吗?”
谢潮声沉默了很久,久到梁屿以为他会开口拒绝,他才回答:“进来吧。”
依旧没有开灯,谢潮声把人带进来就不管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茶几上的红酒发呆。
梁屿摸黑换了鞋,走进客厅时不小心踢到几个啤酒罐。借着阳台外面隐约的光线,他扫了眼客厅,最后目光落在大喇喇坐在地上的谢潮声身上。
“你会开红酒吗?”谢潮声冷不丁地问道,梁屿没反应过来:“什么?”
谢潮声扬了扬手里的红酒,梁屿走到他身边。这回换他站着,他的老师坐着,然而情况并没有比刚才好多少,仅仅只是靠近,他就已经腿软了。
梁屿稳了稳声线:“老师,不常喝红酒吗?”
“我不喝,音迟经常喝。”谢潮声回答。
指甲掐着手掌心,梁屿开口道:“那家里应该有开瓶器,我去找找。”
电视柜底下的柜子里有个杂物箱,由于常来,这个家的摆设已经一点一点牢记在心。梁屿弯下腰,竭力伸手去够被推到最里面的杂物箱。这个姿势有点别扭,他索性蹲下来,把手伸进里面摸索。
红酒瓶身磕在茶几上发出一声轻响,谢潮声放下手里把玩的红酒,眼神不由自主地看向前面那抹瘦削的背影。
他的学生臀部高高地撅起,身体向前倾,腰弯得很低。动作由半蹲变成跪趴,因为使劲伸长胳膊的缘故,臀部也被带动得一耸一耸。
谢潮声眸色变深,他站起来,几步走到梁屿身后,踢了踢他的小腿,道:“起来别找了。”
梁屿不理会:“马上就好了。”
“我让你起来。”谢潮声声音陡然沉了下来,梁屿愣愣地转过身,手里拎着好不容易拿出来的杂物箱。
“给我。”谢潮声向他摊开手掌心。
梁屿翻了翻杂物箱,里面果然有个红酒开瓶器,他递给谢潮声。谢潮声接过后回去继续倒腾他的红酒。
梁屿默不作声地看着谢潮声弄,他忽然觉得今晚的谢潮声,好像有哪里不一样。
木塞被拔出来,谢潮声倒了一点红酒进高脚杯里。见梁屿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他笑了笑,面容在黑暗中不甚清晰,笑容更添了几分引诱的意味。
“要吗?”谢潮声问。
梁屿说:“老师,未成年人不能饮酒。”
谢潮声轻笑了一声,道:“未成年人不能做的事还有很多,做之前你有想清楚吗?”
心跳乍然漏了半拍,梁屿惊讶于话里面的意有所指。他不自觉地挪了挪位置,离谢潮声更近一些,以无比顺从的姿态跪坐在他面前。
“有的,我有想清楚。”他的声音变得很小,承认后代表着什么他来不及细想,本身他怀揣的日益膨胀且难以启齿的情感,就叫他无法宣之于众。
然而谢潮声的心思并没有放在他身上,也许连他说了什么也没有听进去。高脚杯里的液体晃动着,谢潮声呷了一口红酒,而后眉头皱成一团。
“老师。”梁屿轻唤一声,企图拉回谢潮声的注意力。
杯子里余下的红酒被一饮而尽,喝完后谢潮声咂了咂嘴,自言自语道:“又忘了要慢慢喝,音迟在肯定要骂我了。”
“老师。”梁屿又叫了他一声,这次的音量提高了些。谢潮声终于舍得拿正眼看他,他又倒了一点红酒,摇晃着手里的高脚杯。
“这几天班里没出什么事吧?”谢潮声问。
“没。”
“你知道我去哪了么?”
“不知道。”
“那你想知道吗?”谢潮声饶有兴致地问。
梁屿低声回答:“想。”
他好像再也没办法忍受一天看不到他的老师。不知道他在哪里,无法得知他的消息,心里空落落的滋味他不想体会第二遍。
“我去找音迟了,”谢潮声笑道,接连抿了几口红酒,“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去找她吗?”
梁屿尝到嘴里的苦味,他别开脸,问:“为什么?”
“因为我做错事了,错得很离谱,我想向她道歉。”
梁屿猛地抬头,他看到谢潮声的神情无比认真,眼眸在夜色里格外温柔。尖利的指甲深陷进肉里,他后知后觉地感觉到痛。
“不对,老师你没做错,错的是我才对。”
“知道错了?”谢潮声问道,手里握着的红酒瓶不知不觉已被他喝去三分之一,他又抿了一口,然后直起腰,身体缓缓往前倾倒。
他附在低着头的梁屿耳边,轻声道:“那我要惩罚你了。”
梁屿脑子嗡的一声,谢潮声和他挨得很近很近,那是匍匐着、想把人压在身体底下的姿势。
面前仿佛是一头窥伺着猎物、志在必得的野兽,他除了束手就擒没有别的法子。于是梁屿身体往后仰,躺在厚实的地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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