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乐言不好意思:“可是……那个我还没准备好……”
“嗯?”冷游疑惑,“你要准备什么?”
靠!可千万别是撞号了!
“嗯……做好准备,不让你疼……”白乐言脸红了。
冷游安心了,只要不撞号,疼也没关系哦亲亲。
“所以你要听什么故事啊?”冷游心情好了,决定满足对方要求。
对于白乐言而言,提要求很难,提这种具体的要求就更难了:“要不,你给我念一下《小王子》吧?”
“好……”冷游刚要愉快答应,谁知门外竟是突然响起急促敲门声。
这敲门声吓了两人一跳,毕竟现在寒假,人迹稀少特殊时期,谁会来特意“咣咣咣”敲门啊?
庆幸他们俩进来的时候关了寝室大门,顺带反锁了寝室小门,不然门外的人直直冲进来,可真是要了人命了。
作者有话说:
57 【第五十七章】假装家里空无一人
那种“咣咣咣”的敲门声音真的很吓人。
如果非要拿什么作比较作形容,大概就是像王雪琴去拍傅文佩家的门的时候的样子。
凶狠、急切,像要去讨债。
冷游对这种拍门声很是熟悉,立刻拉住白乐言,食指放在嘴边,示意他不要出声不要动。
假装家里没人是冷游从小的本能,可以躲避门外记者的狂轰滥炸。
白乐言看向门外,不知为何,感到了一阵心慌。
似乎,在那扇门的后面,不管是人还是事,都会与他有关。
这是一种直觉。
一种让他胆战心惊的直觉。
冷游看着白乐言的反应,突然之间,亦是有所猜测。
他同白乐言想得相差无几。
……
就在这时,白乐言的手机传了几声震动,是有微信消息进来的声音。
冷游看了一眼僵住的白乐言,索性自己拿了白乐言手机,拎起白乐言的食指按在屏幕上解了指纹锁,打开了微信。
消息是一个白乐言备注为“高分子实验室张师兄”的人发来的。
两个人之前的对话,全部是类似于这样。
——某月某日有某某会议在某某会议室举行。
——收到。
——师兄,我有某某事不能参加会议,需要请假,已经跟老师说过了。
——好的。
想来这位张师兄,应该就是白乐言所在实验室的带教研究生了。
不过现在,他发来的消息却不是如上述所说的通知或请假,在一堆正式古板的文字里显得有些突兀。
消息是这样写的。
——刚才我路过你楼下,突然有两个人拦住我问我知不知道你的宿舍在哪里。
——我刚头一昏,不知道怎的就给了,没给你惹什么麻烦吧?
两个人?冷游看了一眼白乐言,见对方冲他点点头,便自作主张地给对面发了消息。
——那两个人,长什么样子?
或许是因为不小心给陌生人透露了自家实验室师弟的信息,这位张师兄有些忐忑不安,估计时时刻刻都拿着手机等消息,生怕惹了什么不必要的麻烦在身。故而,回复的消息也来的迅速。不一会儿手机又震了震。
冷游正要看是什么内容,手机就被白乐言拿了过去。
白乐言手在抖,手指真的是一顿一顿在戳着屏幕,似乎能把屏幕戳出洞的那种动作。这让一旁的冷游不禁联想到武侠剧里从窗户外偷窥内里时候,需得用唾沫把手指润湿,随即直直摸上纸窗户,似乎是这样一戳就能戳出个无人发现的小眼儿。
冷游也不敢说话,屏息凝神地盯着白乐言动作。
对方直接下拉了菜单,点了静音,紧接着又退出了微信界面,点开了设置。
哎?
冷游不知道白乐言要做什么,在这样的时候,开静音他能稍微理解一下,毕竟寂静时候震动都显得突兀让人心惊胆战。
但是点开设置能做什么?
他要做什么?
白乐言似乎看起来只是紧张时候的不知所措,他点开安全与隐私,扫了一眼便又返回,又点开锁屏与密码看了看。
未果。
白乐言皱起眉头,又点开高级设置。
似乎还是没有找到需要的东西。
冷游也没有出声,就这样眼睛静静地盯着白乐言上下翻动的手指瞧——瞧他点开这个,又退出那个的。
最终,白乐言终于找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
冷游凑上前去看,是指纹管理。
白乐言飞快输入了锁屏密码,点开新建指纹。
白乐言轻轻地握住冷游的食指,按在指纹识别器上面。
冷游只觉得自指尖传来一阵轻柔震动,继而白乐言又将他的手指抬起,调整了方向,稍稍倾斜,将指腹稍微边沿点的位置按了上去。
哎?
这又是什么意思?
冷游的脑袋晕晕乎乎的,只能愣愣地任由白乐言拎着自己的手指,转了一圈,终于把指纹信息全部录入。
最终,将那个指纹命名为“我的”。
……
门外的敲门声依旧剧烈而急促,冷游在被窝里,搂着浑身冰冷怎么也捂不热的白乐言恨恨想到:怎么那两人也不把手掌给拍折了,拍折了也好,他能冷笑地瞪他们一眼,骂一句活该。
可是,在这种催命鬼式的敲门声之下,白乐言冷静而又脆弱地将他的指纹录入自己的手机,并且命名为“我的”,这又是什么意思呢?
我的指纹?
肯定不是这个意思吧。
毕竟,这不是白乐言的手指。
他只有十根手指,哪来的多余出来的一根呢?又不是六指琴魔。
那么,所谓“我的”,有作何解释呢?
其实冷游心中是有猜测的,不过那种猜测真的是过于自大且自恋了,万一不是……
万一不是的话,会很丢人的。
不过,在那催命式拍门声之下,冷游不知怎的,倒是生出了一种隐秘的镇定与自持,他甚至觉得此刻他们俩的相依相偎,犹如相濡以沫的两条鱼。
相濡以沫是冷游非常不喜欢的一个词。
因为大环境就是渐渐干涸的枯池,哪怕再相濡以沫,最终都会敌不过环境的恶劣,都是会死掉的。
太残忍了!
太令人绝望了!
明明是这么凄凄惨惨一个词,后来是怎么经常被运用在温和的场景之下的?
可是,在这一刻,冷游却是体会到了这个词的美妙之处。
他仰起头,凑上去,试探性地含住了白乐言的上嘴唇。
冷游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大胆,或许他天生就是这样奇奇怪怪的人,在安全的环境中胆小瑟缩,在危险临近的地方破罐破摔石破天惊。
冷游含着那一团软乎乎的唇瓣,蓦然走神,想起了他曾经将人家记者的单反一把砸落在地时候的剧烈声响。后来听说,一个单反就已经很贵了,更别提那个专业的镜头,加一起真真不够他赔的。
不过后来也没有什么麻烦事儿找上他的门。
或许是因为他的麻烦事儿已经够多了。
白乐言被冷游突然袭击,被他像小猫叼鱼似的叼了半片嘴唇,然后就没了动静。
悄无声息的,就像睡着了一样。
白乐言心想:怎么可以就这样睡着呢?就这样勾着他的心神,牙齿钝钝地磨着他的唇,哪有这样子的事?
于是,白乐言将愣神的冷游一把搂在怀中,将对方整个嘴唇都含了进去,像吃一块软软弹弹、放在桌上摇摇晃晃的草莓味果冻。
门外“咣咣咣”响个不停,但这种声音已经不能再造成紧张、造成恐惧,它成了一种背景音,普普通通的背景音,就像是窗外呼呼呼吹着的风。
“唔……”冷游回过神,口腔里含不住唾液,大有顺着嘴角往下掉的趋势。
冷游急急忙忙吞口水,唾液滚过喉咙,发出令人脸红耳赤的“咕啾”声音。
白乐言就看着冷游的脸倏尔变得通红,更艳丽的是眼角的一抹红,称着整张如瓷似玉的一张脸顿时落入红尘似的生动起来。
什么鬼玩意儿的敲门声,什么鬼玩意儿的亲生父母,可去他的吧!
在此时此刻,白乐言觉得世界之小,只有他怀中的这个人存在。这个人闭着眼睛,眼睫毛颤作一团,可是整个人都这么全心全意地依赖着他,撅着红艳艳湿漉漉水盈盈的嘴唇,等他来尝等他来吃。
……
“什么事啊!”外面隐约传来一声问询,似乎是楼上留校的学生,不过听不甚清楚,分辨不出来究竟是不是认识的人。
外面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有些尖利,可能是因为扯着嗓子在回话的原因。
“那就不在!别敲门了,太扰民了,我刚通宵做了实验!”
那个女人似乎尚是不死心,又拍了拍门。
“姐,算了,可能真不在,咱们等会再来吧。”还有一个男人的声音。
冷游竖着耳朵去听对面的对话,企图从那只言片语中拼凑出所有的事情缘由。
可是白乐言可不这样想,他像是故意不去听、不去想,不去回忆、不去纠结,依旧看起来全身心的投入于同冷游的纠缠之中,拽着冷游,不让他走。
他吮吸着那片涂满了彼此气味的嘴唇,胳膊用劲的将对方的躯干往自己怀里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