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有些为难的看着他:“陵安王你先别激动,现在不是药材问题,而是公主的身体已到极限,实在是回天乏力。”
夏明懿不甘心,以略带威胁的口吻,质问道:“你说,你是不是有所隐瞒?”
太医见状,赶紧跪地解释:“下官所说句句属实,若有隐瞒,任凭陵安王发落。”
夏明懿见的确问不出什么,只得挥袖作罢。
太医临走前还不忘仔细叮嘱一番,无非是好生休养,切忌不可劳神费力。
楚宴见人一走,夏明懿面色凝重的坐到床边,轻轻抬起手,抚摸着夏瑾蓉苍白的脸,心下愈加酸楚难耐。
而夏瑾蓉这一病倒,躺在床上数日未醒,显然对于夏明懿来说,不亚于是一种撕心裂肺的折磨和煎熬。每当他眼睁睁的看着夏瑾蓉昏迷不醒自己却束手无策时,就恨不得让自己来承担这所有的痛苦。
看着毫无知觉的夏瑾蓉,以及日渐消瘦的夏明懿,楚宴心里自然也很不好过,但自知自己能力有限,做不了什么,能做的只是每日过来看望,时常看夏明懿气色极差,状态不好,便安慰一下,希望他能打起精神,不要倒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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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苏醒
这日,楚宴又来登门看望,见夏明懿刚刚喂夏瑾蓉喝了药,准备去放药碗,当即不假思索的上前,轻轻按住他的手臂,接过他手里的药碗道:“我来吧。”
夏明懿抬眼看了他一眼,任他拿走药碗,脸上并无太多表情。
楚宴倒是自来熟,也不与他拘谨,放了药碗走回来,径自坐到床边,望着床上一脸憔容的女子,心思一动,轻柔一笑,蓦然说道:“瑾蓉公主,你还记不记得曾经和下官与陵安王说过的话,你说,你要赖我们一辈子,陪我们吃到老,玩到老。”床上之人面庞安静,没有半点反应。
彼时,夏明懿站在窗台前,闻声,回头看了一眼。
楚宴轻声一叹,故作遗憾状,继续云淡风轻的样子道:“近来,我无意中得到了一个西域的好玩意儿,十分新奇有趣,正想着送给你呢,对了还有,你大概还不知道,这段时间,北街又新开了一家饭馆,里面有一道菜叫什么来着?哦我想起来了,叫做‘清蒸和乐蟹’,味道非常不错,当然啦,下官已经吃过几次了,你想不想去?想去的话,就早点醒来。”
话音落地,依然没有反应。
楚宴耐心很好,再道,“你若再不醒过来,那我可和陵安王一同去了。这次别怪我不带你啊。”末了还直叹“可惜”。
说来也怪,不知是听到了楚宴的声音,还是巧合,夏瑾蓉手指微微动了一下,恰好被楚宴望进眼里,楚宴面上一喜,连忙唤夏明懿过来。
夏明懿大步上前,正见夏瑾蓉缓缓睁开双眼,看到头顶上方的男人时,满心满眼都是欢喜。她嘴唇还很苍白,脸色也不是很好,但仍是努力扬起笑容道:“宴哥哥,我方才听到你和我说话,还以为是个梦,不想,原来一切都是真的。”
楚宴见她转醒,心下微微松了口气,笑着回道:“自然是真的,不信,你摸摸看。”
夏明懿心里明明是怀着感激之意,可是,乍听这一句,却轻轻瞪了他一眼,面上保持一派肃然。转眼,复又看向夏瑾蓉,换成一副和颜悦色,近前关心问道:“你已经几天没吃东西了,想吃点什么?我让下人去做。”
这些天来,夏明懿尽量不让自己去想她的时间所剩无多,否则,自己保不齐会情绪失控。而他一旦失控,那他的妹妹可就真的连最后一点时间都不会开心了。既然已经这样了,那么,现在他只希望接下来夏瑾蓉可以快快乐乐的走完自己最后的人生,不会留有遗憾,而只要是她想要的,他必定会竭尽全力为其完成,为此,在所不惜!
躺了那么多天,每天只靠着汤药和少量流食支撑身体的夏瑾蓉,摸了摸肚子,确实觉得饿了,可是,想到刚刚楚宴在她耳畔说过的话,喜上眉梢道:“宴哥哥刚刚不是说了,要去吃……”因刚醒来头还有些昏沉,她一时有些想不起来了。
这时,楚宴笑着应道:“是清蒸和乐蟹。”
“对对对,就是这个!”
夏瑾蓉满目期待的看着楚宴,勉强抬起手,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口,道:“我要你现在就带我去。”
夏明懿果断阻止道:“现在不行,你刚醒来,还不能随便下地活动。等你恢复些了,我们再去。”
夏瑾蓉神色落寞下来,虽不愿意,但也只能不情不愿的答应。
其实,就算夏明懿不阻拦,夏瑾蓉也是无法下地活动的。就在夏明懿安排完下人去准备些饭菜过来时,她坐起身后,只是试着站了站,便眼前一花,浑身无力的向旁边一歪,下一刻,整个人栽倒在了一个宽阔温暖的怀里。
楚宴猝不及防,将她抱了个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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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谢谢
同一时间,夏明懿眼疾手快,忙扶住她双肩,急急追问道:“怎么样?有没有事?”
好在她只是刚刚苏醒,身体尚且虚弱,并无大碍。夏瑾蓉扶额轻轻摇头:“我没事,”说到这里,打趣一笑,“看来真是饿坏了。”
不由分说,夏明懿转身朝门外喊道:“去吩咐厨房快点做!”
话音一落,一个家仆连忙应声跑去。
楚宴小心扶她坐好,眼下人也看过了,而夏明懿似乎并没有多余的话要对他说,于是起身告辞。不料,离开之际,半天没正眼看过他一眼的夏明懿,突然开口道:“方便的话,可以留下吃完晚饭再走。”
起初,楚宴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待他确认过没有听错后,不敢相信的看着夏明懿,像是看着一个怪物一样上下打量着他。那眼神好像是在说:今天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往常自己可是厚着脸皮多次邀请他吃饭都没有赏过脸,这次居然主动请他一起用饭?真是百年难遇!罕见!稀奇!
楚宴丝毫不客气,停下来,笑着应道:“既是陵安王盛情邀请,那下官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因夏瑾蓉身子不便,所以吃饭只能由下人帮忙完成,夏明懿借着让夏瑾蓉休息,带楚宴到隔壁用饭。
两人全程对话不多,换以往,楚宴定是口无遮拦,什么都敢说,但现在情况特殊,心知他情绪低落,于是很是自觉的收敛了许多。
两人默默无言的在一个桌上用饭,楚宴殷勤的为他夹菜,夏明懿破例没有嫌弃,只顿了顿,便神色如常的送进嘴里,末了,对他说了一声“谢谢”。
对今日来他这些一反常态的言行举止,楚宴很是理解,所以见惯不怪,随口道:“不客气。”
夏明懿道:“我指的是,今日你说的那番话,若不是你,怕是不知她何时才能醒来。”
楚宴愣了一下,起初还纳闷为什么要出来吃,现在似乎明白了,原来是要谢他。而不当着夏瑾蓉的面说这话,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原因。
夏明懿脸皮薄,人也自持矜贵,难为情也在情理之中。
楚宴笑了笑:“下官虽比瑾蓉公主只大几岁,但也算是看着她长大的,看她这样,我心里自然也好受不得。况且,刚刚或许只是碰巧了,正好赶上她苏醒,所以不必言谢。”
夏明懿不再说话。
两人草草吃完一顿饭,楚宴实在没借口在继续逗留,终于告辞离开了。
卧房内,夏瑾蓉自知此时容貌惨淡无光,于是待两人一走便催人帮自己梳妆打扮起来,现下见夏明懿一个人回来,询问之后,得知楚宴人已经走了,不免有些失落。少顷,让人卸了妆,散了发,询问夏明懿道:“哥,他明日还会来吗?”
夏明懿道:“应该,会吧。”语气不大肯定。
夏瑾蓉闻言,刚刚低落下去的心,立时重获喜悦。
夏明懿早知她的心思,不知怎么的,此刻浑然不觉的喃喃问了一句:“楚宴在你心里,很重要吗?”
夏瑾蓉流露出女儿家的娇羞之态,轻轻点了点头。
夏明懿问道:“有多重要?”
她没有仔细想过这个问题,边思考边说道:“大概……就像哥哥你一样重要。”
夏明懿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看着她,慢慢把她盯的浑然不自在起来,不由问道:“哥,你怎么了?是不是我这么说让你不高兴了?”夏瑾蓉以为刚才说错话了,连忙纠正道,“你别认真啊,我可能没说清楚,其实我刚才的意思是,他是除了哥哥和母妃以外,在我心里最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