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自然,却让陆斯年无端想起了最开始认识的陆锦书,再平常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都带着些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样意味,又隐藏的恰到好处,不至于让人不舒服,像是一直守在原地,只等着猎物上钩一样。
陆斯年放下手里的东西,搓了一下指节看向对方:“找我吗?找我有事?”
陆锦书手里的咖啡喝了一半了,奶香散的到处都是,他忽然笑了,挪了挪示意陆斯年坐,待人坐下之后,他侧过身来看着身边的人,目光专注恍若带了魔力,“找你......找你证明,证明除了学长你,我谁都不想要。”
“哈?”
质疑的音节刚发出去,陆锦书忽然倾身将人压在了沙发上,陆斯年完全没有防备,等到反应过来时,手腕已经被人按在了头顶,那人故作恶狠狠的表情,说:“学长,这次你没地方跑了吧?居然一声不吭的就将我扔下了,怎么,看不起我吗?”
末尾的这个看不起我,彻底将陆斯年的心融化了,这是什么?撒娇?
他被人钳制着,不知是挣脱不开还是不想挣,半推半就好声好气的和人讲话,“没看不起你,你先起来,先放开我。”
头顶的陆锦书不说话了,他沉沉的看着陆斯年,半晌忽然松手将人抱进了怀里,身下的陆斯年自然的揽住他,一时间两人仿佛真的在拥抱一样。
熟悉的气息冲过来时,陆斯年多少是恍惚的,身上的人还带着些许凉意,但他抱得很紧,陆斯年忽的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身上的人贴着他的耳朵,压低了声音冒出一句:“你没有推开我,学长。”
你没有推开我,所以你多少,也还是喜欢我的吧?对吧?
作者有话说:
19
抱着抱着,一直埋在陆斯年颈窝里的陆锦书忽然抬起头来,他略带尴尬的扫了两眼陆斯年,继而撑起身子往两人相贴的下半身的看去,陆斯年的耳朵“唰”的红了,用力推开陆锦书,然后一股脑冲进了洗手间。
身后有隐约的笑声传来,但隔着磨砂玻璃门,陆斯年听不真切。
他自己也笑了,低头瞥了一眼,薄薄的衣料隆起形状,可真争气啊,不过是抱了抱就立正站好了。
陆斯年又想起了陆锦书,还说自己呢,他不也一样吗?
各自静默了大约五六分钟,陆斯年拉开门出来了,陆锦书坐在沙发上,直勾勾的看他,嘴角的笑意仍未下去,隐隐浅淡的挂着一些,就像嘲笑他似的。
陆斯年看着他,内心轻哼了一声,视线有意无意的扫过陆锦书,目光刚好落在那要紧的地方,他煞有介事的舔了一下下唇,气氛忽然有些不大对了。
然而就当陆锦书要开口的时候,陆斯年转了个身往冰箱那边去了,“啪”,气氛又断了。
陆斯年藏着笑,他心里知道的清楚,和人讨论这些完全没有意义,陆锦书是什么人,保不齐什么时候自己就被套路进去了,再说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正当年的年龄,抱得那么紧,很正常的生理反应。
陆斯年拿了罐冰可乐,拧开喝了一口,问仍旧呆坐着陆锦书:“你要吗?”
陆锦书看看他手里的可乐又看看他,若有所思的停顿了片刻,眯起了眼睛,“学长是在暗示我吗?”
陆斯年一时没反应过来,暗示?暗示啥?
他咽了嘴里的冰碴子,刚想开口问,嘴里回甘的可乐味道突然明晰了起来,陆斯年操了一句,他懊恼的闭了闭眼,“啪”的合上了冰箱门。
“爱喝不喝。”
对面的人哈哈大笑,陆斯年红到了耳根,他怎么就没注意呢?
手里的咖啡喝完了,时间也已经十点多了,陆锦书隔着窄小的卧室门望了眼外面,说自己要回去了,陆斯年似乎有些吃惊,但也仅是一瞬,他就笑着点了一下头,说:“好啊,是有点晚了。”
他将人送到门口,挥手和人道别,又忽然想起陆锦书来的时候好像带着东西,“你带着东西呢吧,等一下我给你拿。”
话音刚落,身后的人用力拉住他的胳膊将人拽进怀里。
淡淡的体温,陆锦书抱得很轻,脸颊蹭了蹭人的耳廓,说:“袋子里是你上次给我的衣服和围巾,我都洗过了,我先走了,明天再来找你,晚安。”
陆斯年的心猛地跳快了些,“......晚,晚安。”
房间恢复寂静,空气里留着淡淡的咖啡香气,他站在原地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摸了摸自己的脸往沙发那儿去,脸好热,好烫,今天的暖气怎么烧的这么旺?
衣服装在一个环保纸袋里,口上封了胶带,大约是怕里面的东西掉了,陆斯年拿剪刀剪开,最上面放着围巾,洗的软绒绒的,打开就能闻到一阵和陆锦书身上味道很像的香气,大约是用了一个牌子的洗衣液,下面是羽绒服,被装在一个透明的封口袋子里,应该是在外面洗的,袋子上还打着干洗店的logo,他拿出来看了看,一低头,发现袋子里还有东西。
他小心翼翼的看了两眼,两个黑色的小盒子,盒身上什么都没写,一时还真看不出到底是什么东西。
说来,陆锦书好像一直也没送过他什么东西。
随即,陆斯年晃了晃脑袋,又不是男朋友,送什么东西啊!
他将两个盒子拿近了,刚凑过去,就闻到一股很淡的香味,像是薰衣草的味道,又有点玫瑰的香气,总之闻着让人很放松。
他小心翼翼的打开其中一个盒盖,发现里面居然是一支香水,只是这香水未免太小了,而且这好像是滴管的,怎么喷啊?陆斯年此时有点懊恼自己的见识少了,他来回瞅了几眼,实在瞅不出名堂,只得眯着眼去看瓶身上的字,上面的字全是英文且刻画的非常小,陆斯年反复看了两次才隐约看明白大概,只是为啥没看见香水,只看见水这个单词呢?他又打开另一只盒子,这次,里面的东西更奇怪了,陆锦书这是送了他一块染了颜色的玻璃吗?还包着封膜?陆斯年左看右看,这次连一个字都没有,这淡黄色的东西到底是啥?陆斯年彻底懵了。
他将手里的东西翻来覆去打量了很久,连百度都用上了,也没白出这是什么奇珍异宝,他看着时间差不多了,陆锦书应该到家了吧,虽然陆斯年并不知道对方家在哪里,但走了一个多小时了,差不多了吧。
他斟酌着拿起手机,点到陆锦书聊天框的时候,陆斯年忽然get了陆锦书的用意,他坐在地毯上笑,手指摩挲了屏幕半晌拉出键盘。
他发现陆锦书这人有时候真的挺幼稚的,非要送些奇怪的东西,逼自己主动去和他聊天,就不能光明正大一点吗?哪怕留个说明书也成啊。
陆斯年翻了翻最近的聊天记录,估摸着这会儿,那小崽子肯定早等着自己了。
果不其然,消息一发出去,对方迅速就回过来了,那人发了一个斜眼笑的表情,问,你看到啦?
陆斯年心说,可不嘛,看了半天也没看懂。
陆斯年往聊天框里打字,字还没打完,对方突兀的弹了个视频过来,陆斯年被手机突然的震动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接通了,自然角度感人。
陆斯年:“你等一下,我把手机立一下。”
“好。”隔着电波,陆锦书的声音更沉了,听着也更好听。
“好了,这个......”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陆斯年错愕的盯着屏幕,只见里面的人裸着上身,胸肌明晃晃的暴露在视线里,陆锦书的皮肤很白,白的几乎让陆斯年不敢多看,他慌的别开眼神,刚刚才平息不久的脸又开始烫了。
“你......你咋不穿衣服?”陆斯年脸红归脸红,眼睛却时不时往人身上瞅。
陆锦书似乎早就预料了对方会是这样的反应,故意往直了坐了坐,露出一个不知是睡裤角还是内裤角的边儿,面不改色的说:“穿着呢,家里地暖太热,不喜欢穿上衣睡。”说着他还故意将手机往下挪了挪,腰线以下彻底暴露,却又偏偏卡在关键的地方,像是故意吊人胃口一样。
陆斯年彻底不好意思看了,他扶着额角点了点头,扫了一眼自己的裆部,心想今天睡前是一定得纾解一下了,已经到了看男人的胸就硬的不行的地步,太没出息了。
对面的人又笑了,边笑还边故意压低声音逗陆斯年,“学长我的胸大吗?”
陆斯年:“......”操!
幸好对面人及时收了手,见陆锦书耳根都红的冒烟了,敛起笑意奔向主题,“好啦,学长刚才不是问我那个怎么用吗?我教你,东西呢?”
“哦,这儿呢。”陆斯年总算把头从裤|裆里拿出来了,他略微挪了挪身体,免得蹭着裤子自己难受,“这个。”
陆锦书伸手指了指陆斯年左手的东西,“这个玻璃片儿是个新兴灯,睡觉的时候贴在床边的桌子上或者哪里它会自己发光,不是特别亮,介绍说有安神的效果,半夜起床的时候最起码能看见拖鞋,不用电挺方便的,不想用了就放回那个盒子,然后那个小瓶是一种安睡香薰,可以滴在枕头上,我见你总睡不好,正好有朋友回国,他说这个挺好的,我就带了点儿,昨天我自己也试了,感觉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