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至听他这话,虽是**的言语,但神色甚是焦灼,仿佛正在身心煎熬之中,楼至久在佛门,心性慈悲,见他如此,眼中竟滚下几颗珠玑,那人见他伤感,抢步上前温柔地为他拭去泪痕道:“好好的怎么哭了?”
楼至摇头道:“我原不懂什么是相思,只是你说相思好比倒悬之苦,我却为你悲伤。”那人见他如此慈悲的心肠,不禁叹息了一声道:“你如此心软,只怕将来要给人欺负。”楼至破颜一笑道:“我功夫虽然不如你,却也不是好欺负的。你且对我说什么是相思,为何让你这般烦恼。”只听那人笑道:“知道了又能怎样?”楼至歪头一笑道:“在佛乡人人都说我聪敏好学,凭他什么经卷总是过目不忘的,你教给我什么是相思,我学会了,便能替你受苦。若是我禁不得了,再换你来相思,这样岂不是减轻了你一半的苦处,你说好不好?”
那人听了这番天真无邪的言语,一面好笑,一面蹙眉问到:“你对谁都是这般慈悲的心肠么?”楼至点头道:“这个自然,出家人慈悲为怀,自然对众生一视同仁。”那人眉目之间闪现一阵不快道:“我不愿意你对别人好。”楼至蹙眉道:“可是师尊说过,我正是为解苍生于倒悬而生,生来就是要替天下人受苦的。我虽然还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可是我也不能丢下苍生不管。”楼至说到此处,那人却伸手将他紧紧拥在怀中,楼至大惊,挣扎了两下却挣不开那人的铁臂,只得给他抱住,又觉得此人浑身都散发着不安和委屈,竟伸手回抱住了他的腰身,那人见他如此顺从,低头笑道:“此番怎么肯了?”楼至摇头道:“我不知道,刚才你沾了我的身子,我觉得你心里不痛快,又不知该怎么安慰你,见你这样抱着我似乎好些,所以也学着你的样子,现下你可觉得受用?”那人见楼至如此清纯可爱,骨子里却天然一段魅惑男人的本事,不由摇头苦笑。楼至见他如此,只当自己的法子起了作用,便继续这样回抱着他,两人在月下依偎着,旁人见了,都当他们是一对在此幽会的情侣,也没人起疑。
半晌,那男子似是想起了什么,忽然低头抬起楼至的下巴深深看着他,楼至不知他要做什么,抬头以目光相询,那人痴迷地看着楼至的绝色容颜,半晌说到:“你也这样安慰过别人么?”楼至低头想了想道:“没有,别人也不曾这样抱着我呀。”想到此处,忽然想起上次在师尊方丈之外,那俗家弟子蕴果谛魂曾经想要伸手碰触自己的肌肤,那时自己却是毫不犹豫伸手挡开了他,怎的如今对这个几番无礼的男子却这般心软……楼至想到此处蹙起了眉头恨恨瞪了身旁的男子一眼,那人见他眼波几番流转之下忽然瞪了自己一眼,却不晓得各种缘由,连忙笑问到:“可是我哪里冲撞了你?”楼至嘟起唇瓣恨恨说到:“我是给你带坏了的,上次一个俗家修行的师弟也似你这般想要沾我的身子,我却挡开了人家,莫不是我与你盘桓多了,沾染了分别心,这可怎么好,给师尊知道了又要教训我,可不是给你教坏了?”
谁知那人听闻了这段公案,眉目之间闪现阴鸷之意,将楼至按在身后的树干上,俯身狠狠吻住他,却不似刚才的温柔轻吻,竟发泄似地啃咬着楼至的樱唇,楼至给他吓坏了,动又不敢动,推也不敢推,只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那人见楼至哭得像个孩子,想到他不过豆蔻年华,神识方才复了清明,连忙停止了自己的兽行,将他搂在怀中柔声安慰着,只听楼至带着哭腔说到:“我说怎的你还担心别人欺负我,原来是想自己先欺负了我去。”那人听他娇嗔,不由宠溺一笑道:“原是我的不是,别恼,我给你赔罪。你方才所说,别人也想对你染指,我起了嫉妒之心,才对你无礼的。”楼至未经人事,又不懂他所说嫉妒是何意,自从自己与这个男子相识,已经有太多东西自己解释不清,无论怎样青灯古佛修行心性,怎奈心思竟似那一瓣桃花落入一池春水,涟漪已起,再无止水沉寂。楼至摇了摇头,小小年纪心里装不下那么多东西,便索性先不去想那嫉妒之心,抬头问道:“你说的我又不懂了,咱们还是只说相思吧,等我学会了这个,你再教我嫉妒可好?”那人听罢此番言语,忍不住大笑起来。楼至以为他是在嘲笑自己,一跺脚扭头便走,那人从后面将他拦腰抱住,在他耳边低语道:“别恼,我这就教你什么是相思。”
作者有话要说:纯洁可爱的楼儿
☆、第三十五回
楼至听他这样一说,只得回转过来道,“嗯,只是不许笑我。”那人含笑答应了一声道,“这个自然。”说罢俯身在他唇上轻吻了一下,楼至吓了一跳,连忙别过脸去。那人复又抱着他问到,“你不喜欢我吻你么,”楼至点点头道,“不喜欢,你像是要吃了我似的,叫人害怕。”那人见他言语充满童趣,不由又笑了出来,唯恐他恼了,连忙解释道:“你说的这般有趣,我才没忍住笑了出来,并不是嘲笑之意。”楼至点点头道:“哪有那般容易就恼了,只是我性子到底有些骄纵,要恼就恼到底,若是你欺负我,我就跟你撂开手,一辈子不理你。”那人见他说得这般郑重,又觉此言不吉,易于成讖,忍不住伸手将他搂在怀中道:“就算你要躲我一辈子,我也不会放开你了。”楼至见他如此重视自己,从小被人遗弃的委屈又浮现心头,心下暗想若是自己的家人也这般珍爱自己,又怎会流落佛乡,每日独对青灯古佛,转念一想,又或是自己虔诚礼佛,天可怜见安排了此人来疼惜自己也未可知,想到此处莞莞一笑,那人见他笑容明媚,忍不住俯身又吻住他,此番却是温柔缠绵,怜惜地舔吻着楼至方才被他啃咬的红肿的唇瓣,楼至从未被人如此珍爱,一旦食髓知味,也忍不住回应起来,那人首次得到楼至的回应,不由心花怒放,将舌尖试探着渡入楼至口中,楼至本在闭着双眼沉醉于这缠绵一吻,如今见他这般举止,复又睁大了眼睛讶异地看着他,那人只得放开楼至,轻笑一声道:“不喜欢么?”楼至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怎的跟刚才又不一样,端的比佛经还难学。”那人几番听得楼至如此言语,倒也习惯了他如此天真无邪,却还是忍不住笑意道:“这比不得佛经,非得身体力行方才学得会,你且闭上眼睛放松自己,张开双唇,不要咬我就好。”楼至听话地点点头,复又闭上眼睛仰起头,轻启双唇等待着那人的采撷。
那人见他如此顺从,忍不住深深盯着他绝色的容颜,心想他如此纯真无暇,一门心思地信任着自己,他本是久在权力中心权衡调度之人,一旦遇上这么个痴情的孩子,却不忍心作践欺骗,内心泛起蜜意,只想好好疼惜他一回。楼至闭着双眼等待片刻,见那人对自己并无动作,忍不住微微眯起眼睛偷看他,见那人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瞧,歪头一笑道:“你怎么不来呢?”
那人给他这样一激,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情潮,将楼至按在树干上俯身吻了下去,却也没有放肆,耐着性子轻啄了几下,待楼至回应了,方才开始舔吻他的双唇,伸出舌尖描摩着楼至漂亮的唇形,楼至原本未经人事,身子异常敏感,给他这样煽情的吻法,忍不住嘤咛了起来,双腿一软,几乎站立不住,那人连忙伸手托住他的身子,趁着楼至嘤咛的当口,将舌尖渡入他口中探索着,楼至因刚才允了他,便不再拒绝,顺从地张开檀口任他疼惜,却觉那人的舌尖舔弄着自己的上颚,又酸又痒,那痒处又不似纠缠于肌肤表面,不知怎的痒到心里去,想碰也碰不得。
楼至情窦初开,原也有些害怕,见他几番纠缠还不肯退出自己口中,自己的身子又给他的铁臂箍住动弹不得,想推也推他不动,如今那人舌尖又在自己口中搅乱一池春水,楼至此时不过豆蔻年华,身材娇小,仰着头与他接吻到底有些费力,这样的姿势又要承接两人的龙涎,那男子占有欲颇强,似是有意将自己的龙涎喂给楼至吃下,楼至不及吞咽之际,两人的龙涎顺着楼至唇边滑落,都滴落在他的烈火袈裟之上,楼至唯恐这样下去给人瞧见了,只是却没有办法叫他停下,情急之下,竟学着他的样子伸出舌头,想用自己的舌尖将那人的舌尖推出口外,谁知那人给他这样一激,情潮更加翻涌,竟将楼至的舌尖卷入自己口中狠狠吮吸了一回,见楼至已经站立不住,身子频频发抖,才意犹未尽地放开了他。楼至给他这样一弄,只觉三魂七魄都给他吸了出去,缓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那人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忽近忽远,听不真切,半晌方听得那人笑道:“你倒聪明,学得真快。”楼至低头细想,方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红了脸道:“我是……我不是……”那人见他羞得话也说不全,倒起了怜惜之意,将他搂在怀中道:“日后你每日里都要想我,想起我的这个吻,想到心思都苦了,这便是相思。”
楼至听了他的话似懂非懂,但还是听话地点点头,那人对他温柔一笑,正欲继续与他缠绵,谁知花丛外面传来渡如何的声音喊到:“谁在那里?”楼至心神一惊,回头张望之际,只见渡如何正向此处走来,连忙意欲警告那人回避,谁知再回转过来,那人早已不见了踪迹,楼至怔怔看着原来他站过的地方,竟未留下一丝痕迹,仿佛刚才自己所经历的不过是一场春梦。一时间渡如何穿林打叶而来,却见楼至自己一人独立在此,上前拉了他的手道:“夜深人静的,你平白自己站在这里做什么,也不怕遇上了坏人?”楼至摇了摇头道:“哪有那么容易就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