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至闻言摇头一笑,回身对宫无后点头道:“好好的孩子,都是给你们烟都打怕了的,往后你常陪伴教训于他,教他多知道些中宫的规矩。”说罢又俯身将朱寒搀扶起来,端详了一会儿笑道:“往后跟着无后,起居一如他的规格一般,只怕几天就养胖了的,倒不枉费了你的标致模样儿。”此时朱寒不亚如进了广寒宫一般,只觉自己如今脱离苦海却修得西方极乐世界,唯有不断点头谢恩而已。
楼至因瞧了一眼墙上的自鸣钟,点头笑道:“早些时候打发了我那小孽障去六部行走学习,想是如今他正不耐烦,你带着你这小兄弟到剑布衣大师的房里去,仔细嘱咐明白了,可别叫我那师弟促狭了他去,办完这件差事,就去接了质辛回来,打发他用晚膳,你就说是我说的,‘妈妈今日要伴驾侍宴,断没有工夫应酬他’,教他早些用了晚膳,在御花园略散散就趁早安置了吧。”宫无后闻言连忙躬身应答了几个是字,带着朱寒再拜施礼,方才低头退了出去。
楼至打发了宫无后兄弟二人,瞧着如今光景,也该是蕴果谛魂下朝在即,连忙吩咐一应闺阁侍女传膳,因今日已经打定主意承恩,却不似往日省事只在小厨房中准备,特地差人往御膳房一趟,按照往日留门的规格准备了一桌御膳摆进来,打点已毕,复又开了妆奁,将那一匣摆放各色宝石戒指的抽屉开了,细细琢磨起来。
当日楼至进宫之前便有婚娅使前来赠送妆奁,这一匣宝石戒指亦在礼单之中,楼至只觉好笑,还与宫无后笑谈说起蕴果谛魂越发没个算计,竟将女子佩戴之物送进来供自己穿戴取用,谁知那宫无后尝言道宫中戒指之用却与民家婚嫁习俗不同,虽然本朝风俗严谨,只是小门小户亦多有自谋婚嫁之说,民间男女一旦互生情愫暗通款曲,常有男子相赠此物以示爱意,女子一旦献出芳心,自然佩戴昭示,父母见此情形,虽然不曾言明,必然差遣丫鬟仆妇前去探听女儿家的口风,探知情郎姓名,只等夫家前来提亲,便没有不准的。楼至听闻此言笑道:“若是如此,好端端的送我这些做什么,如今都快进门了,才送来这个岂不晚了?”宫无后闻言点头笑道:“这正是我所说的,宫中规矩却与民间不同了,本朝后宫制度,后妃承欢之日都要佩戴戒指,以记载承恩时节,一旦身怀龙裔,只需查看戒指颜色制度,便知月份,彼时需要换下当日所佩戴之物,另外换了一种宝石,以警示君王,三月之内不可临幸这位后妃,是以戒指上古原称“戒止”,乃为慎戒劝止之意,待孕育三月之后,需要再行更换一枚,寓意月份已足,方可承恩。只是如今娘娘宠冠后宫,三千宠爱集于一身,左右都是要夜夜承欢的,这戒指一说,戴与不戴,不过是图个新鲜罢了。”
彼时楼至听闻此言,脸上一红低头嗔道:“如今你越发会当差,连你主子的起居注都要管起来了呢……”宫无后一面忍住笑意赔礼,一面打开妆奁戒指之匣托在手上教楼至灯下细看,详细解说各色宝石戒面的含义,楼至好奇翻看之下,却见内中一枚戒指的戒面竟似是琉璃所制,通体透明,十分晶莹夺目,灯下观之玉雪可爱,忍不住伸手拾了在手内细看,一面笑道:“往日倒是常见有人戴的红宝翡翠,只是此物不曾见过,倒像是琉璃的?”宫无后见状俯身在楼至手上细看时,寻思了一阵方点头笑道:“是了,想必是他们拾掇妆奁之时,将上次西洋进贡的东西一并呈上的。年前因西洋番邦仰慕本朝物资繁盛,遣使来京祈求通商,圣上倒是十分开明,因顾念通商促进国本民生,便恩准了,那番邦国王感念圣上体恤属国,特地献上当日王后所戴的婚戒一枚,据说这戒指在西洋境内,乃是男女姻亲之好所定的鸳盟,成婚之日戴在女子手上,致死不可脱下,是为忠贞不渝之意。”
楼至闻言含笑将那戒指掷回妆奁之中笑道:“如今我进去自然要照顾他们父子两人的起居,将来这一胎诞育了,又不知要闹到什么地步,我凡事又喜欢亲力亲为的,哪有闲心戴这个劳什子,看那戒面似是琉璃玻璃等物,略一沾阳春水岂不是就刮花了,还是少糟蹋东西为妙。”
作者有话要说:题解:椒房之喜~去看我家嬛嬛传吧XDD,不过其实古代是为了保暖0 0?原来董贤他妹竟然跟他一起陪皇帝H,房间叫做椒风,古代人的大脑真神奇啊。。。我每次看完历史书再听到电视上说中国是一个爱好和平的礼仪之邦邦邦邦邦。。。都特别像吐槽卧槽你丫没看过历史书吧0 0!
☆、第百五十一回
昔年物约指双金,怀归日古井微澜
楼至因回忆前尘,想起宫无后所言的这枚婚戒颇有来历,今日既然打定主意承欢,正巧可以佩戴此物暗示蕴果谛魂,想到此处,方含羞取了那枚婚戒托于掌中细看,果然晶莹过三春雪,不亚于九秋霜,比中原帝国烧制的琉璃更为耀目夺魄,心下便有几分喜爱,伸出自家芊芊玉指比对着,正套在右手的无名指上方为合适。楼至戴了此物,竟觉这婚戒正是为自己打造也似的,全然与那葱管似的指尖契合紧贴,心中暗暗纳闷,莫不是那番邦王后竟与自己身量相仿,如何为她所制的结婚戒指戴在自己手上竟这般天衣无缝。
楼至胡思乱想之际,早有外间凤鸾使者求见,楼至听闻蕴果谛魂竟然遣使来见,不由脸上一红,打点了自家妆容朝服而出,却见那凤鸾使伏地再拜道:“圣驾今日留宿皇后闺阁,请娘娘预备下一应承恩适宜,圣上另有旨意,所有御前供奉皆在二门外听差,连同凤栖梧殿外不许留人服侍。”
楼至闻言,羞得满面红晕,心道原来蕴果的心思竟与自己不谋而合,只是他往日鲜少派遣凤鸾使过来传旨,一旦动用这个衙门,起居注上自然是要留书青史的,原来楼至当日进宫夜夜承欢,因顾虑自己已经出嫁十年,却依然夫妻恩爱缱绻,前朝恐怕遭人非议,无非说他纠缠圣恩糟蹋龙体等语,楼至向来最重名节,如何肯轻易叫前朝之人非议了去,是以私下跟蕴果谛魂说了,既然留宿皇后闺阁之中,也无须日日派遣凤鸾使者前来传递恩旨,只等夜深人静之际回来睡一夜无妨,是以成婚之际,夫妻二人虽然每夜共寝,起居注上却不曾次次存档,今日那蕴果谛魂无端派遣凤鸾使者前来传旨,这般郑重其事,想是他许久未亲芳泽,按捺不住,如今叫使者来传旨,好教自己没有抗旨的余地,楼至想到此处,不由噗嗤一笑,心道蕴果谛魂往日如何敦厚持重,怎在男欢女爱上面这般猴急,亏他成婚十年竟能隐忍至今,也足见此人对自己心意深重。
楼至领旨谢恩打发了凤鸾使者,正在凤床之上心猿意马之际,却见蕴果谛魂早已满面春风含笑入帘,倒把楼至唬了一跳,连忙站起身子来在他身边问道:“这是怎么说?如何就这般伶伶俐俐的进来,连个仪仗传旨的也不曾带在身边,莫不是前朝有何不妥?”却见蕴果谛魂摇头笑道:“你未曾听闻我今日传旨么,早就打发了他们在二门上听差,今日内庭就只有咱们夫妻二人。”
楼至闻言没奈何,只得携了蕴果的手将他带出外间打发他用晚膳,一时间夫妇二人用膳已毕,楼至因往日皆有人服侍清茶漱口,如今回身之际不见往日贴身女官,只得亲自起身在汤婆子上取了盅子,先服侍了蕴果漱了口,就着剩下的半盏自己也打点了。蕴果谛魂见妻子今日服侍得十分殷勤,不由心中蜜意道:“原先在佛乡之中就数你骄纵,如今这侍夫的本事倒也十分渐长。”
楼至听闻此言脸上一红,丢下蕴果兀自往凤床上一歪道:“还不是你将人都打发出去了,如今你是九五之尊,又是……又是我的夫家,我不服侍你,难道叫你自己周延不成?都是你每每行事偏要带出幌子来,自己不怕羞,也不顾别人脸上过不过得去呢……”
蕴果谛魂听闻爱妻娇嗔之语,十分蜜意道:“却不是顾念你的脸面,何苦打发了他们往那么远的地方伺候,还不是你往日承恩之际做些娇音软语,我是怕你的娇声落入旁人耳中……”楼至听闻此言,倏忽想起当日剑布衣在自家闺房之外听窗,次日促狭之语,便知自己给丈夫入得紧了,口中难免溢出多少不堪的淫辞,想到此有不由双颊滚烫,扯住凤床之上的百子被掩住面目支吾道:“都是你编排的,我再不是那样的人……”
蕴果谛魂见妻子给人说破闺阁行状,倒撒起娇来,忍不住十分宠爱怜惜,当下也脱出宽大衣裳上了凤床,钻进楼至的百子被之中与他做在一处,楼至在一团黑暗之中瞧不清爽彼此面目,只觉丈夫伸手探得了自己的身子,不由奋力挣扎起来,只是他带孕之身原本娇弱无力,又许久不曾动得真气,困于方寸之间原不是蕴果谛魂的对手,只撕扯了几下便给丈夫牢牢压在身下。
蕴果谛魂有几日不曾一亲芳泽,如今妻子的娇躯近在咫尺,如何隐忍得,伸手便剥了楼至日常所穿的珍珠衫,撕扯了几下衣领,却见楼至素日为了防备他乱来,将衣衫穿戴得十分整齐,一时间竟不易解开,猴急之下,隔着皇后礼服便胡乱揉搓起楼至的酥胸,一手更变本加厉探入妻子的双腿之间,隔着湘裙胡乱顶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