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现在还不起了。”左江河欠揍的一摊手,看着他,脸上露出一丝势在必得的笑容:“一千万啊,祝昀,你要是不能再限期内还给我,我绝对能把你告到坐牢。”
“你有话直说。”祝昀冷冰冰的开口:“少他妈摆谱,你这么处心积虑就为了把我送进牢里?呵呵,我自认为跟你左江河还没这么大仇,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就直说,没必要在这儿威胁我。”
仿佛当谁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孩子一样,听到‘坐牢’二字就能吓的屁滚尿流跪地求饶呢。
祝昀这人不愧是有着人间富贵花一样性格的草包,现在都落魄的不如狗了还抬着小下巴一脸骄傲的摆谱,左江河心里可是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样的复杂——又爱又恨简直气笑了:“目的?呵呵,我的目的就是想亲自给你祝少爷一个还债的机会。”
“直说。”
“当我的人。”左江河果断的开口:“以身抵债,我什么时候玩腻了你了,你的一千万就还完了。”
只见祝昀听完眉宇间稍微动了一下,随后好像在听一只狗吠一样的抬起头不解的看着他,轻笑着说:“不是……左江河,你再说什么屁话呢?说人话行么?”
第2章 重生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祝昀简直都不想再回忆了。
左江河被他‘暗讽’成狗后怒不可遏,恶狠狠地掰着他的下巴,面色扭曲的冷笑道:“你他妈在我面前装个JB,祝昀,你现在跟丧家之犬有什么区别?草包一个除了花钱什么都不会,你爸也跟你一样,轻易被自己老朋友摆了一道还帮人家数钱,你们父子俩就是如出一辙的蠢!不过你应该庆幸你还有这张脸,老子还他妈愿意玩你,要不然直接给你送到鸭店去接客,有一个算一个,你能受得了?”
父亲的老朋友害的他?那会是谁……祝昀瞳孔一缩,忍着下巴被左江河捏的生疼冷冰冰的说:“变态。”
他就像一团吸水的棉花,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左江河气的咬牙切齿,也不再多废话了,直接上手就要撕祝昀的衬衫——
“滚蛋!”祝昀‘啪’的一声把他的手打开,仿佛一点也没被他的威胁吓到,依旧抬着头趾高气昂:“你个变态的死基佬,敢碰我一下试试!”
“呵……”左江河怒极反笑,竟然猛的从身后抽出一把约莫二十厘米左右的尖刀,在阳光的折射下明晃晃的倒映出祝昀瞬间紧绷的表情——他居然拿了刀,这下子祝昀没法子淡定了。
看着他脸上显而易见的惊慌,左江河心中忽然涌起一种嗜血般的爽快——早就应该这样了,他怎么忘了祝昀本来就是一个脸皮极厚油盐不进的人,早就应该这样直接威胁,把他脱光了绑床上,用尖锐的刀尖划破他才对!
“你要干什么?”祝昀强压着心里没底撩拨起来的恐慌:“你他妈威胁不成,现在打算直接舞刀弄枪了?”
“呵呵,赌场规矩。”左江河把玩着手中的刀子,看着祝昀的眼神就像猎人看着掉入陷阱里的小动物,还是有点烈性的那种,悠悠然的吓唬他:“你欠我赌债,就算我剁你一只手,你觉得警察会管?”
……警察当然不会管!祝昀心知肚明,他们这些富二代的内部纷争,警察根本不会管也管不起!曾经引以为傲的专职权利,现在搬出来都好像在明晃晃的打他的脸一般!
其实再被绑来的过程中,祝昀已经决定好低下一向骄傲的头颅向左天河服个软让对方再给自己一段时间筹钱之类的了。然而在他那些屁话过后,别说服软,就让祝昀向他展示个笑模样也是绝对不可能的。
祝昀微微侧头看了一眼玻璃窗,心下顿时有了底——左天河住的是个独栋小别墅,他们现在所处的二楼距离地面也不过十几米高。他还不如跳下去,跳下去还能逃跑,留在这儿怕不是被砍就是被强奸,无论哪种祝昀都觉得还不如摔死呢。
下定了决心,祝昀冷笑一声对着左天河就说了一句:“□□妈。”
趁着左天河一愣,祝昀手疾眼快的用胳膊肘子重重的撞击了身后的玻璃窗——
‘哗啦’一声,玻璃窗一下子就裂了个大口子,祝昀连忙一脚飞踹扩大裂缝从中跳了下去——只不过他实在是不怎么样,一副花里胡哨的外表常年缺乏锻炼,跳下去的时候祝昀感觉自己这腿基本上是要被震断了,疼的发麻。
“祝昀!你给老子站住!”听到左天河在高处歇斯底里的咆哮声,祝昀心尖一哆嗦,忍着腿疼脚脖子崴了的痛楚一瘸一拐的就开始跑——他得赶紧跑,万一一会儿左天河的那些保镖追上来就完蛋了。
然而祝昀常年换着跑车开,已经完全忘了走路过马路的感觉了,他像个没头苍蝇似的跑到了大马路上急急忙忙的就冲了过去,一辆卡车毫不留情的呼啸而过,把他撞成了一滩烂泥——
祝昀猛地闭上了眼睛,整个人从回忆里抽身。他为自己的纨绔和不着四六付出了代价,逃跑过程中就英年早逝了,怎么现在又安安全全的在家里睡觉?总不能说这一切都是个噩梦吧……
“刘妈。”祝昀开口,声音忽然多了几分沧桑:“今天是几号?”
“少爷,今天是一月二十八号啊。”
一月二十八?祝昀瞳孔一缩,他清清楚楚的记得他家破产那天是九月二十八号,怎么一下子回到八个月前了?难道,该不会是……他走了绝世狗屎运重生了吧?!
“真的假的?!”祝昀忍不住叫出声。
“少爷?”刘妈对于祝昀一早上的‘一惊一乍’赶到恐慌:“怎么了这是?”
“……没怎么。”虽然是反常规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但祝昀依旧是有点控制不住嘴角疯狂上扬的冲动,强行在刘妈面前保持着一向矜贵和气的状态:“你忙吧,我先出去一趟。”
祝昀说完转身就要走——上天重新给了他一次机会,就等于让他大大的开了一次金手指,他不得回赌场去好好羞辱左天河一番?那个王八蛋!
“少爷,你去哪儿啊?”没走两步呢,刘妈就在身后急急忙忙的叫住他:“夫人嘱咐我你醒了后让你去公司呢!”
“嗯?”祝昀有些纳闷:“去公司干什么?”
“少爷你忘了吗?”刘妈也很不解的看着他:“今天是先生生日啊,夫人组织了一场晚宴。”
祝昀这才想起来,一月二十八号是他老爹六十大寿——依稀记得在正确的时间线时,他被祝时峰打出了赌场,觉得颇为没面子,便非常不孝的没有出席他老爹的生日宴会,而是找了几个狐朋狗友飙车了一整宿,啧啧,真是不孝。祝昀死了一次后心理年龄好像才真正符合他二十八岁的生理年龄,顿时极为内疚。
“好。”祝昀毫不犹豫的反了回来,对着刘妈客客气气的道:“谢谢你提醒我。”
祝昀对待下人一向是和气的,刘妈笑了笑,并未多言就继续干活了。左天河就在那儿又不会跑,想什么时候收拾都成,但是他爸这个生日宴不去是万万不行的。他还记得左天河的话呢,祝昀狭长的桃花眼蕴着一汪沉沉的冷色。害的他爸破产的‘老朋友’才是重点,左天河不过是小虾米而已。
既然能把祝氏一击而溃,那必然是得跟他们祝家合作知道内部消息的才行。虽然左天河没说出名字,但祝昀心里已经有了两个人选——蒋牧,季天林。这两位叔叔都是他爸的老朋友,且在祝氏占了不少的股份,深得他爸祝时峰的信赖。
这两个人必定会去他爸的寿宴,他可得去会一会,不多接触一下,怎么找出其中的小人?
祝昀冷笑一声,系好脖子上的白领带。他从衣柜里挑了一身白色的缎面西装穿上,线条干净利落,剪裁修身得当,衬得他一张线条柔和精致的脸多了几分清冷,漆黑的头发显得年龄颇小,唇红齿白。还不错,可以继续装嫩,祝昀满意的笑笑——这身衣服没别的毛病,就是太打眼太招摇了。不过他就是喜欢出风头的人,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开车到了公司楼下把钥匙扔给泊车小哥,祝时峰的秘书下来接他的时候,一打眼都惊呆了。祝时峰的秘书,性别女,虽然年级颇大,但女性天生喜爱帅哥,为之惊艳也是正常不过的。
“李姨。”祝昀客气的冲她笑笑:“我爸呢?”
他一笑起来左颊就漾起一个浅浅的小梨窝,实在是有种勾人心魄的感觉,秘书暗暗的捂住心口,忍着姨母笑的冲动,规规矩矩的报告着:“少爷,祝董和夫人在八楼呢,需要我带您过去吗?”
“嗯。”祝昀点了点头。
两个人坐着专用电梯上了八层,到了宴会厅门口,祝昀透过毛玻璃大门才发现已经来了挺多人了。搞什么,这才下午,他哭笑不得的推门进去,瞬间吸引了全场大部分人的目光——
“小昀。”祝夫人翁青杉看到儿子居然乖乖的出现了,打扮的还很是得体,不由得大喜过望,连忙迎了过去:“你过来啦。”
“……妈。”能再次看到自己母亲的笑魇如花,祝昀心中颇为酸涩,感慨的搂住她。
祝昀很少做出如此感性且贴心的举动,翁青杉不由得有些诧异:“儿子,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