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昌明:“得了吧你,万把年不联系我这个老家伙,无事不登三宝殿,有空去看看你姐。”
钟昌明的老婆是陆美盛入圈时认的干姐姐,傅煦和钟昌明的师徒关系,除了傅煦自身天赋让钟昌明欣赏外,陆美盛在中间也出了不少力,功不可没。
陆美盛跟钟昌明结束通话后,重新拨通了陈风的手机。
陈风就是在洗澡,也不忘把手机带进去,生怕错过工作电话。听到铃声响起,他关了水,湿着手将电话接起,还差点把手机摔了。
陆美盛跟他讲:“今天的事不要跟傅煦说。”
陈风说知道了。
陆美盛:“应该是我想太多,我确认过了,没事。”
陈风心想,本来就是陆美盛想太多了。不就是帮忙把药从锡箔纸里挤出来吗,多大点事,怎么就有问题了。
虽然他也只这样帮过自己的妹妹或者女朋友弄过药。
大概是陆美盛觉得这个行为虽然简单,却透露出一股无声的亲昵,有种看着你吃下去,能快点好起来的期望感。
就算是陈风性格比较细腻,能get到这一点点的特殊,但他还是觉得陆美盛操心过头,自寻苦恼。
不知道自己助理和经纪人一通忙活的傅煦,此时正安心入眠。
而被阳阳唠叨了半夜,好不容易将人哄回去的谢时冶,也疲惫地倒在了床上。
不约而同的是,他们都一夜好眠,醒来时,窗外阳光明媚。
两个主演关系日渐升温,合作自然也愉快。
这种转变是作为女主演文瑶最能感受得出来的,明显他们三个人一起拍戏的时候,戏感和气氛都比以前更加贴合,自然完美。
目前主要都是她和谢时冶的戏份,相处的时间比较多。
于是休息的时候,文瑶就会拿着小风扇坐在谢时冶身边吸果汁,探着脑袋去看谢时冶手里的剧本。
虽然剧组里的人都觉得傅煦人更好,谢时冶看着好接触,实际疏离。但文瑶作为最靠近两个男演员的人,她却觉得恰恰相反。
倒不是说傅煦人不好,但傅煦这个人,好是好,给她的感觉更类似于月亮,看着明亮,实际落在身上的光却是没有温度的。
谢时冶刚开始接触的时候,感觉会比较冷淡,但接触久了,就是酒心糖,能淌出又醇又香的酒来,混着糖,闻起来甜甜的。
傅煦今天去了b组,不在a组,a组只有她和谢时冶两个。文瑶跟谢时冶对了几句台词,莫名地扯到了别的事,说笑起来。
笑着笑着,文瑶就说:“冶哥,你跟傅老师是不是经常去吃夜宵吗?”
谢时冶听到这话,有点不好意思说:“也没有经常。”
文瑶:“真好啊,羡慕。”
谢时冶看了她一眼:“羡慕什么,等到了后期,你要跟他拍的戏比我还多。”
文瑶双手托着下巴:“说实话我有点怕傅老师。”
谢时冶还是第一次听有人这样评价傅煦,他惊奇道:“你怕他什么?”
文瑶:“你不觉得傅老师其实不喜欢我吗?”
谢时冶还真没觉得,傅煦好像没有特别讨厌谁,但也没有特别喜欢谁就是了。
谢时冶:“你想太多了吧,哥这个人很温柔的,也很会照顾人。”
他的感冒可不就是在傅煦的关照下及时刹住了。
有时候谢时冶都会想,要是他没那么喜欢傅煦,能跟他做个正常的好友,那也很不错。
文瑶:“你都叫他哥了啊,关系最近发展得不错啊。”
明明知道文瑶说的关系只是指友情,但谢时冶还是不争气地心跳加速:“没有,我跟他是大学同学,从之前就认识了。”
文瑶马上就好奇起来,催着谢时冶说。
其实文瑶年纪也不大,只是出道早,十四五岁就出来演戏。
现在二十三不到,相处久了谢时冶就把她当作一个小妹妹来看。
更何况他不喜欢女人,就更加没有想法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对文瑶没想法,有时候他甚至觉得,文瑶都没把他当作男人来看,搞得谢时冶偶尔也会心虚,心想自己是不是弯得太明显了。
文瑶很爱跟他撒娇,这时就用肩膀撞着他肩膀:“快说快说,我也要听听。”
谢时冶有点头疼,横了她一眼:“听什么听,台词背好了吗,别一会钟导发火了,你又躲起来哭鼻子。”
文瑶被他说得整个脸都红了,他和文瑶关系变得亲近,也是因为有次文瑶拍戏压力大,被骂了,躲起来偷偷哭,被他发现了。
他看着小姑娘可怜,就安慰了几句,自那以后,文瑶就比较亲近他。
一场戏结束过后,美术组又开始布置场景。
文瑶下了戏无所事事,拿出一瓶透明的指甲油给自己涂了起来。谢时冶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用小号刷微博,现场来来去去,人很多。
即使如此,钟昌明那声小傅,还是清晰地传到了他耳朵里。
谢时冶抓着手机回头,就见一身军装的傅煦,手里抱着帽子,腰被皮带收出有力的弧度,头发梳在脑后,墨绿军装立领领口解开几颗扣子,露出一点雪白的内衬,踩着一双高筒军靴。
他站在钟昌明旁边,微微弯腰,倾身听老师说话。
大概是因为刚下了戏,脸上神情残余些许冷冽,性感得让人腿软。
谢时冶即使将剧本摊开,盖在了腿上。这还不够,他拿起一旁的外套,盖在腿上。
手里拿着甲油刷的文瑶转头盯着傅煦发呆,好半天才吸溜了下嘴巴,转回来道:“谢哥,傅煦好帅啊,天啦,男人穿军装都是这么禁欲吗,好想被他绑起来啊。”
谢时冶听得耳朵都红了,没好气道:“你一个姑娘家,整天脑子里乱七八糟想些什么?”
文瑶努了努嘴,哼了声,涂了甲油光亮的手指,绕着剧组指了一圈:“可不是我一个人这么想,你看周围。”
谢时冶顺着她的手指看了一圈,可不就是文瑶说的那样,女人男人小gay,都在偷看傅煦。
女的春心荡漾,男人嫉妒又忍不住看,小gay别提了,眼神赤裸地几乎要将傅煦吞下去了。
谢时冶心里有点不高兴,这时文瑶冲他伸出手:“手给我。”
谢时冶说:“做什么?”
文瑶:“我给你涂点甲油。”
谢时冶:“我一个大男人不合适。”
文瑶:“这是保护指甲用的,我最近看你指甲都裂出分层了,明明都没做过美甲,你指甲这么脆弱成这个样子。”
说完文瑶就伸手将谢时冶的手抓了过来,强硬地给他食指上刷了透明的甲油。
此时一道阴影笼罩在了他们二人身上,语调轻轻的,问:“你们在做什么?”
文瑶抬头,看着傅煦的笑脸,却无法在他眼里感受多少笑意。
果然是没有温度的男人,文瑶被冷得缩了下脖子,都忘了该松开谢时冶的手。
而谢时冶则是因为傅煦的军装,都快被迷得无法呼吸了,此刻更不敢看傅煦,怕出洋相。
两位男女,没一个回答他,傅煦也很淡定,没有尴尬更没有生气:“小冶最好还是不要涂指甲油,镜头有可能会带到。”
谢时冶将手从文瑶手里收回来:“都叫你不要胡闹了。”
文瑶吐了下舌头,给他递了片卸甲油湿巾。
谢时冶用湿巾裹着手指擦了擦,再转头一看,傅煦已经走远了。
第38章
在清风道观被炸后,几个师弟也前后离开了白长安的身边,出去讨生活了。
早几年还能见上几面,等再后来,就见不着了,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他一直在码头上讨生活,被金兰的爹爹提携,升了几次职位,在白起风离开的第六年,金显平问他,愿不愿意娶他的女儿。
如果娶了,金家都是他的,金显平只有金兰一个女儿,这是要求白长安入赘了。
金兰躲在帘子后面,听到爹爹的要求,轻轻一跺脚。
两个男人都知道姑娘躲在那,却谁也没说穿,白长安垂下眼睫,恭敬道:“容小辈回去想一想。”
金显平像是要发脾气,却又按耐住了。面前这个年轻人,他还是很喜欢的。虽然从年纪上来说,比他的乖囡要大了些,但年纪大知道疼人。
更何况在做生意上,白长安还是有天赋,他这千辛万苦闯下来的家业,不能没有继承的人。
白长安出了大堂,走到院子,这时候有人从后面追了上来。他回头,那人是金兰。
金兰娇红着一张小脸,将一个布包塞进了他手里,转身跑了。
白长安打开一看,里面是双布鞋,针线细密,鞋底纳得柔软舒适。他这些天跟着金显平在外面跑,鞋子都磨破了几双。
金兰留意到了,给他做了双鞋。
又或者是这双鞋其实已经做好了许久,直到今天才敢拿出来。
晚上的时候,白长安难得喝了次酒,边喝边想事情,手边一盏煤油灯,不算多明亮,只能照亮那双摆得齐整的布鞋。
同年六月,白长安入赘到金家,不肯改姓,这是他最后的坚持。
但是他和金兰的第一个孩子,必须姓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