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吊诡的音效很大,也许有什么情节很吓人,场内的女孩都在尖叫,男孩便把心爱的人揽入怀中安慰抚头。但是他们什么都听不清,这一方角落里尽是隐秘的喘||息,周围的人皆脸红心跳。贺兰已经顾不得廉耻礼仪,心心念念的只是这个在他身上肆虐的人,他小时候被教授传达的信念像是全被狗吃了。
从电影院出来,贺兰恨不得能捂着脸不叫人看见,林戚倒是满脸无所谓,看他好像悔得要死的模样,不由道:“黄花大闺女,又没人看得到你,你越羞别人就越知道是你做了亏心事,乖,坦荡一点,手放下来。”
贺兰放下手,没走几步路就被林戚勾住,他忍不住笑,偏头控诉道:“你这下可把我的清白夺走了。”
林戚不耐烦道:“夺走就夺走,反正迟早是我的。”
林戚去同学聚会可以带伴侣,但他不愿意让贺兰明煦出现,贺兰则表示会乖乖在停车场里等他。他便独自上楼找地方,才刚下电梯,就看到远处一对熟悉的情侣,他在原地顿住脚步,心想他妈的绕过去算了。
但是为时已晚,楚曦晨在远处已经看到他,招手打招呼道:“林戚!你也来啦!”
见避不开,林戚只好走过去,先跟楚曦晨和善地打过招呼,越清往他身后不住张望,他冷冷瞪着人道:“看什么看?”
越清靠着楚曦晨的肩膀,稀奇地说:“哟,你老公呢?该不会忙着生意,把你打入冷宫了吧。”
“关你屁事。”林戚说着,把楚曦晨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勾唇道:“你们俩也有这么多年了,怎么不见曦晨有好消息?是不是你能力不足啊?”
楚曦晨无辜躺枪,睁着黑眼睛正不知所措。越清把他肩膀一揽,含笑回击道:“你管我能力足不足?关心关心你自己吧,有没有仔细看看外面?大街上贺兰明煦的贞洁牌坊是越来越多了哈哈哈哈哈哈!”
“你他妈的……”林戚正要发火,有人叫他名字,把那段未起的怒火蓦然截断。他回头一看,是身穿长裙,气质温婉的杜敏之。
对于同学聚会,不论是十年还是二十年,林戚都是没有太大兴趣的。有人喜欢一期一会,一年一聚。他则是性格太淡,不善于与人交往沟通,所以只简单地坐了坐,加上心里还惦记着等着的贺兰,就要起身告辞。
他身边坐着杜敏之,见他要走,便出声道:“那个,我想跟你再说一次对不起。”
林戚看着她,她便笑了笑,清丽的脸上表情柔和。他重新坐下来,说道:“你不必感到抱歉。”
杜敏之不解,林戚说:“我是个很淡的人,像现在这种周年聚会,如果不是王敞特意打电话通知邀请我,我一定不会来。你们来了,和老同学喝酒、聊天、追忆从前,回去后感叹物是人非事事休,人成各、今非昨,我却不会有这种感觉,因为我的世界太狭窄。”
“我知道什么是‘物是’,但却不明白什么是‘人非’,因为对人的印象太淡泊。这与你们的品德好坏与否无关,只取决于我生来冷漠的性格和与常人迥然不同的记忆规律。而你之前在我的印象里即是‘杜敏之’,之后也是,并不会因为做过什么、说过什么改变。”
林戚给她递过一罐酒,说道:“所以不必抱歉,不是你的错。”
他起身离开,杜敏之坐在那里,拿着那罐啤酒发怔,轻轻咬着唇,品味回忆他的话。她以为林戚冷漠无情,小肚鸡肠,他却用一段长篇大论告诉她:不必愧疚,你在我的世界里不算什么。
话虽冷得几乎不近情理,但却奇迹地缓解掉了她近日来一直揣在心头、沉重又压抑的歉疚之感。
难怪啊,她仰头喝下一口酒,终于明白为何贺兰明煦会对林戚另眼相待。
因为他是这样冷漠又温暖的一个人。
要示好也要伤人,要安慰也要疏离。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杨池来参加十周年同学聚会的时候带了她老公,她原本是个爱显摆的人,趾高气扬地在包间里受了一圈不无羡慕的夸赞,又去当年的暗恋对象越清面前得意了一阵,还想当着另一个暗恋对象面前秀恩爱,以报一箭之仇,毕竟人活着就是要让自己开心。
她老公说:“你怎么这么多暗恋对象?我要吃醋了。”
杨池拍拍他的脸,撒个娇一切就万事大吉,正好越清那一对准备离场,她拉着老公一起出去,问越清道:“哎,不是说林戚会来吗?怎么我没看到他。”
越清说:“贺兰在下面等,他刚刚才走,你去停车场看看兴许还遇得上,你不是想炫耀吗?赶紧让苏总给你装双仙女翅膀飞过去啊。”
杨池一跺高跟鞋,扭头骂道:“十年了还是这么能说,回头我撕了你的嘴!”她拉着老公去坐电梯,一路上特别顺畅。果然到了负一楼就看到远处一辆大众辉腾边上站着两个男人,老公问她哪个是暗恋对象,杨池指着那个高一点的说:“就那个,短头发的。”
“这不是贺总吗……”
杨池管他什么贺不贺总的,轻手轻脚地走近去,本想吓林戚一跳,却听到他们的对话。
贺兰说:“……刚出来。”
林戚:“那走吧。”但他没动,只紧紧盯着贺兰的脸,谁知贺兰真的转头要开车门,他便微微张嘴骂了一句脏话,伸手强硬地扭过贺兰的下巴,把人拉过来,在他嘴上一啃,又骂道:“蠢货。”
两人这才上车,杨池躲在柱子后看得如痴如醉、心潮澎湃,早就把炫耀这件事忘得差不多。直到被老公拍了一下肩膀她才回神,回头捧脸沉痛道:“我的妈呀,真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
“贺兰明煦居然是下面那个!”
开车回家的路上,贺兰忽然无端打了个喷嚏。林戚抽纸给他擦鼻子,顺势揩一把油,说:“谁又说你闲话了?”
贺兰轻笑:“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林戚把揉成一团的纸巾丢进垃圾桶,抱着手肘道:“倒也不是,我确实在想你要怎么……”他挤眉弄眼又弯起嘴角,笑得极为不正经。恰好贺兰遇到红灯,汽车缓缓减速直至停止,他便得以偏头专心看林戚故弄玄虚的口型。
看清了,又一言不发地回过头去。
林戚便说:“喂,超速了,你想我们被撞死吗。”
他好像从来就不懂什么叫避讳,例如坐轮船出游的时候不要说“翻”、“沉”这类字眼,开车的时候就别说“撞”。贺兰捏着方向盘,反正也快到达,于是减下速来,无可奈何道:“小祖宗,那你就别再招我了。”
林戚就不再出声,两人好不容易回到家,他又发现不对,这个家并不是他的公寓。进门是一片小花园,三层别墅掩在树荫后,三楼栏杆倾斜,隐隐有倒映着月色的粼粼波光闪烁,贺兰按路线把车开到车库,要他下来,林戚才如梦初醒道:“这不是我设计的那个……”
“爱巢。”贺兰酸不溜秋地接道。
“爱你妈的巢。”林戚失笑,从车上下来。走在他自己设计的别墅里的感觉很奇妙,他有种恍惚的感觉,脚下像踩着云朵,虚地很,于是勾着贺兰的肩膀,命令道:“背我。”
贺兰矮身下来,林戚跳上他的背,被他抬起膝头,他在贺兰背上摸摸索索,良久低下头去,用下巴戳他隐在衣裳下的肌肉。这样被人背着的感觉更奇妙,林戚的刻薄嘴忍不住痒痒,说:“哎,今晚不是你出阁吗?怎么换你背我了。”
“因为待会‘圆房’的时候,又不是你|||干|||我。”贺兰回得很快。
林戚冷冷道:“你是在自己地盘就要称王称霸了是吗?”装完酷又缓下脸来,偏头细细碎碎地亲他耳朵,说:“你好像比以前更结实点,退伍后也没荒废锻炼是么,不知道那方面有没有更强一点……”
那边别墅的临时管理人本要上前询问是否需要安排别的事宜,一见这两人如此亲密,便知趣地顿住步伐,停在远处关上门。
贺兰把人背到楼上主卧,还没来得及放下手。林戚已经扭过头寻到他的唇,捧着脸含住,于是一切变得毫无章法,理智原地蒸发,只剩感性驱使身体作威作福、为所欲为。
两个人从门口踉踉跄跄滚到床沿,林戚把贺兰当肩一推,这个他九年来未曾断过牵挂与妄想的人就摔在柔软的床上,衣襟凌乱,眼神如刀如狼,亮着喷薄欲出的强烈占有欲。林戚一条腿跪上床去,伸手解开皮带,冷笑道:“我看你这回往哪跑。”
无怪乎有人说春宵一刻值千金,又说久别胜新婚,确实要真正接触到,才能更深刻地感知对方的爱意,如此灼热。也就明白,这一种感情配得如此令无数人噬魂夺魄、贪图沉沦。
屋内衣物乱丢,两人混作一团时,林戚被贺兰压着吻烧红的眼角。他照例总是抽气,贺兰问他疼不疼,他又轻蔑地笑,断断续续地说:“你倒记得清楚……不过我说疼是真的……”见贺兰凝眉,他便接道:“……傻子,呃、爽也是真的。”
他说:“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抱我。”
在这种时候,贺兰的话不是特别多,他会安抚,但总归没有多大效果。不管他说了什么,林戚都好像听不见似的,瞳孔涣散,手指掐得他身上尽是淤痕,那样子仿佛承受着极大的痛苦,便竭力挣扎。林戚时而哑着嗓子骂他,时而颤着声亲他,时而失神地说着软话――他也只有这种时候舍得说,但无论哪一种都很勾人,都能激起贺兰更深一层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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