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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重逢/今天总裁们互撩了吗 (易容术九)


  肥鹿打电话质问孙哲:“你不是说要想办法把无穷科技搞垮?”
  孙哲很不耐烦,不过电话里还是好声好气地说:“我尽力了,前一阵网上的动静你也看到了, 差一点就成功了,但有时候事情就是那么邪门,就是差那么一点运气, 我也没办法。”
  “那就这样了?”
  “暂时只能这样了, 但也指不定以后还能有转机, ”孙哲抛出一个名为希望的饵, “做生意就是这样, 三十年河东三十河西。”
  正想发火的肥鹿迟疑了一下, 随即加倍暴怒:“你他妈还想忽悠我呢!转机个屁, 你是还想从我这里坑钱吧?”
  孙哲:“路少,你误会了……”
  “误会你妈X!”肥鹿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大骂了他一通,然后挂断了电话。
  孙哲阴沉着脸,紧捏着手机, 指骨暴起,似要把手机捏碎。
  -
  徐赞走进武馆, 看到一群男人围在一起, 不知道在干什么, 走过一看,原来是在围观一个穿武术服的可爱小女孩。
  小女孩才五六岁,但招式已经像模像样了。
  老田看到了徐赞, 走过来,很骄傲地说:“怎样?我外甥女很有天赋吧?”
  “是不错。”徐赞说,“但女孩子在力量方面毕竟还是弱一些,何况她现在还这么小,学打架还在其次,最重要的还是得教会她有安全意识。”
  老田点头,怅然道:“她妈妈很注意那方面,一直有在教她。”
  听老田提起小女孩的妈妈,徐赞便问:“甜姐最近怎样?”
  老田全名田其,他妹妹叫田甜,徐赞和他们认识挺久了。
  “她还好,还那样。”老田说,“正巧她早上送小妞过来时,也和我说起了你,因为她在网上看到了你的消息。”
  徐赞:“你有没有看那些信息?”
  “稍微看了下,那是你的竞争对手在黑你?”
  “不确定。是竞争对手倒没什么,不过是钱的事,我就怕对方不是冲钱来的。”
  老田皱眉:“这里面有事儿?”
  徐赞偏了下头,示意老田去旁边说话。
  两人走到角落里,徐赞说:“王可久回来了,他现在改名叫王庭。”
  “……”老田的眉头皱得死紧,往他外甥女的方面看了一眼,“他,他家那些人都回来了?”
  “没有,就他,不过他家已经开始在国内投资了,估计有回来发展的想法。”
  老田头疼般地闭上眼睛:“他妈的,祸害遗千年。”
  过了会儿,他睁眼看向徐赞:“先前你那事是王可久做的?”
  “不确定。”
  老田:“上次你来这儿那次,他是不是就已经回来了?”
  徐赞点头。
  “操!”老田骂了几句脏话,又问,“你打算怎么办?”
  “我还在想。”
  “以前的资料是不是能用上?”老田压低声音问。
  “应该不行。”
  老田和徐赞的关系也是从“敌人的敌人是朋友”开始的。
  他也和王家也有仇。
  他曾费尽心机收集王家人违法的证据,但最终只弄到了一些较轻微的违法行为的证据资料,例如嫖.娼的照片,还有更严重的:疑似和未成年人发生性关系——前一阵徐赞差点被扣上这个罪名。
  老田说:“之前网上说你和未成年小男生在一起……”
  徐赞打断他:“假的。”
  “我知道你那事是假的,但王可久却是真的和未成年小男生在一起过。”老田有点激动,“我拍到了证据,你看过的。”
  徐赞想了想,点头,那事他还记得。
  老田曾拿过一个录像给他看,录像拍到一个清秀小男生被王庭强迫了。
  因为性别原因,男性强迫男性在法律上只算故意伤害,报警的话,王庭只会被拘留,所以那事没有后继。
  老田继续激动:“之前网上说你时,我看到有人科普了一条法律法规,说在四前年实施的刑法修正案中,男性也被认可为是猥亵罪的受侵害对象了。所以,王可久犯法了,被害人可以去告他!”
  徐赞明白老田为什么这么激动了,这还真是个确实可行的可以整治王庭的办法。
  他立刻说:“法律法规方面,还是问一下律师,比较靠谱。”
  徐赞打了个电话给赵鸿。
  赵鸿说,现在男性的确也被认可为是猥亵罪的受侵害对象了,然后,猥亵儿童罪的法定最高刑为五年以上有期徒刑,最高为十五年,所以追诉时效期限为十五年。
  老田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激动得脸都红了:“太好了!那事发生在七年前,还没过十五年追诉期。”
  他仿佛已经看了王庭蹲监狱的美妙情景。
  徐赞问:“你有那个男生的资料吗?”
  老田愣住了:“没有……”
  他非常懊丧,一拳砸在墙上,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
  徐赞回忆着道:“我记得你说那事发生在王可久回南谙的时候,那个男生应该是南谙人?”
  老田点头:“对对对!”
  徐赞继续说:“录像中他穿的是校服,或许可以查到他在哪个学校读书,再通过学校的学生档案找到他?”
  老田:“没错!还是你脑子好使!”
  当时,老田跟踪了王庭,在他的酒店房间里装了针孔摄像头,后来回收摄像头后,才看到拍到的画面,才知道有人被强迫了。
  但知道了也没办法,在当年,男性被侵害的事连警察都管不了,他当然也管不了,就没去追查那个受害人的身份。
  徐赞说:“那男生当时未必没有成年,可能只是看起来年纪显小。”
  以暴力、胁迫或者其他方法强制猥亵他人(成年人)的,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
  也就是说是五年追诉期。
  那男生的事发生在七年前,所以如果那男生当时已经成年了,那么此事就过追诉期了。
  老田无言,重重地叹了口气。
  徐赞说:“最近我会回南谙一趟,到时我找人查一下,试试能不能找到他。”
  南谙是徐赞老家,离明城不远,高铁一个小时便能到。
  虽然这么近,但他已经有好几年没回去过了。
  不想回去,也没必要回去。
  但这次是不得不回了,得去看看他父亲有没有出状况。
  在回去之前,他会先去一下另一个地方:福云寺。
  去静静心,或者说,去修补一下他的铠甲。
  -
  清幽的寺院中,绿树成荫,蝉鸣阵阵。
  巍峨空旷的佛殿中,数人坐在高大的佛像前打座,他们都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像栩栩如生的雕像。
  寺院中有一种天然的肃穆氛围,能镇住人们躁动的灵魂,让心变得安宁,甚至是获得暂时的解脱。
  以往这种方式对徐赞是有用的,但今天,他虽然坐在佛前,脑子却在播放流行歌曲。
  那是一首很老的流行歌曲,曾经有一段时间,他父亲天天播放,听得他耳朵都起了茧,大脑也被迫刻录下了它。
  “我们还能不能能不能再见面,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几千年,愿意用几世换我们一世情缘,希望可以感动上天。”
  这首歌是怎么从他的记忆深处被翻到表层来的?
  因为他想到投资协议签完后,他和蓝天然的见面次数应该会急剧减少,或许几个月见一次?
  成年人交朋友,几年不见都很正常。
  或许越长时间见不到越好。
  宝船倾覆,沉进海底,永不见天日最好。
  如此他才能得到解脱。
  徐赞父亲喜欢听那首歌大概是因为徐赞母亲。
  他们俩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他父亲要见他母亲一面很不容易,因为他母亲总往外跑。
  他父亲应该是很爱他母亲的,可惜感情的事,无法强求,留不住的就是留不住。
  他父亲后来喜欢上的那个女人,和母亲是同一类型,不是说一样水性杨花(或者该说自由浪漫),而是一样爱慕虚荣,一样地偏好让爱人用金钱供奉她。
  他父亲情根深种,所以舍了老脸讨好她,为此连骨血亲情也能舍弃。
  徐赞就是那份被舍弃的骨血。
  过去的事已经没办法改变,但未来这种事不能再发生,他得回去一趟,亲眼看看他父亲的现状。
  禅修结束后就回去。
  徐赞绝对不会让自己成为他父亲那样的人。
  除了他自己,他不想爱上任何一个人。
  只要想到自己会被所谓的爱情控制住心神,他就心生恐惧。
  但是,那句歌词却不断地在他脑海中循环。
  “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几千年……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几千年……”
  灵魂一边战栗一边渴望。
  人总是这样,身体吃饱穿暖了,空虚的灵魂便飘出来作妖了,它嗷嗷待哺,吵得你日夜不得安宁。
  徐赞睁开眼睛,仰头看着面前的慈悲大佛。
  大佛沉默而怜悯地俯视他。
  佛也救不了放不下的人。
  下午,徐赞没去坐禅,而是在寺院里漫步。
  寺内有风声有虫声有小动物悉悉索索的活动声,就是没有人声,大家像是怕惊动脆弱的空气一般,都把自己声音和动作放到了最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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