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枪即将捅入心脏的千钧一发间,黎佑用灌入了庞大魔力的风柱强行缚住Lancer的手脚,与令咒的魔力相抗让他做不出任何自戕的动作——即使在这场圣杯战争中注定死得早,但至少也要让这位高洁单纯的骑士死得有尊严一点,毕竟对方曾经在误会下尽心尽力地帮过他,事发突然,黎佑想得就是这么简单,下一刻舞弥和切嗣立刻同时开枪击毙肯尼斯夫妇,他完全来不及做出反应,只好让Lancer眼睁睁看着这一幕。
为了避免切嗣不满足地继续把毒手伸向Lancer,黎佑当机立断地撤离藏身之地,同时挥手抬起风柱卷着枪兵跑走了。
第九话 长夜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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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脏砚死也想不到他就辣么逗比的死了OJZ
像捏死一只虫子一样捏死间桐脏砚的爽感←这种感觉大概只有作者一人有_(:з」∠)_
反、反正老蛇精又不是主线O*JZZZ,本章主线是调戏闪闪和卷跑枪哥,铭记这一点就够辣,嗯
☆、第30章 Fate/Zero第十话
卫宫切嗣并没有察觉到附近有除肯尼斯外的令咒,然而Lancer的自杀行为的确被人制止了,并且还是以能够对抗令咒魔力的强大魔术,确认有非Master的人妨碍他、目前暂时无法杀死Lancer后,他立即杀死了Lancer的Master,切断Servant的魔力供给,确保排除最明确的敌人。
御主死亡导致令咒效果骤减,黎佑带着Lancer返回间桐家地下室,对方就已经可以自由行动了,不过枪兵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僵滞地维持着黎佑把他放下的姿势坐在地上,夕色的双眼一片空茫。
Lancer没有需要圣杯实现的愿望,他只想单纯地完成生前未能尽到的忠义两全,不幸的是从一开始他的主人就因为他对圣杯无欲无求从未信任过他,但即使是那样也没有关系,他会堂堂正正地打败对手将胜利献给主人,到那个时候,他所崇尚的义理一定可以被主人理解。
然而在那之前,他再一次被主人舍弃了。
正直的骑士似乎陷入了某个怪圈,一直沉默的黎佑赶在对方出不来之前开口,“你从始至终所效忠的,是‘自己的骑士道’而不是‘御主肯尼斯’吧。”
“……你说,什么?”似乎这才意识到他还活着,身边站着救了他的人,Lancer迟滞地转动视线看向黎佑,“……是你?”认出黎佑的瞬间,他的眼睛终于恢复了些许光彩,然而很快又黯淡下去,“为什么救我?护主不力……我已经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忠’是听从所忠之人的任何命令,并不惜一切代价达成,在你主人的愿望与你的骑士道冲突时,你有没有一次选择舍弃骑士精神、遵从主人所愿而为?”希望主人理解自己的骑士精神,但从未试图去理解过主人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为什么会怀疑他,一味遵守着自己的骑士道,甚至让它凌驾于主人的命令之上,这场从一开始就搞错了所忠对象的尽忠,又怎么会出现他所期待的结局,“如果放任你自戕,你又会怎么样呢?”
为了胜利不择手段、辱没骑士荣耀,如此卑鄙之人污秽的愿望,定会招致灾厄降临——被逼到那个地步,他一定会不惜以鲜血诅咒吧。
“我没有令咒,也永远不会有那种东西,无法帮助你实现所愿,”黎佑安静地垂眸,看进枪兵剧烈动摇的双瞳,“你可以离开这里,是选择忠守骑士精神为主人复仇,或者去寻找新的御主了结遗憾,都随你的便。”
Lancer的眼睛在听到这句话时又突然错愕地张大,他的视线紧追着兀自举步离开的黎佑,这个人并非Servant,只是个普通的魔术师,以人类的魔力强行反抗令咒的强制,“你付出如此大的代价救我,只是为了说这些话吗?”
已经走上楼梯的颀长人影顿了顿,而后转过脸来,不带一丝情绪的视线与枪兵的相触,激起异样的战栗,“我是你要保护的人,你曾经这样说过吧。”他顿了顿,“我不过是还你这句话,在那之后,你也是我要保护的人,现在我已经还清了。”
枪兵没有立刻给出回应,他沉默着站起身,在离去前最后一次抬眸,目光灼灼地看向黎佑,“吾名迪卢木多,乃费奥纳骑士团首席骑士,有此荣幸……与你相识。”
……
送别了枪兵之后,黎佑再次凝神联结视虫,Saber正开着车送虚弱的爱丽丝菲尔返回据点,或许是从昨晚开始就连续大量消耗魔力,过度使用的魔术回路疼过了头变得麻痹,黎佑现在操纵使魔都有些困难,为了之后的进展顺利,决定还是去稍事休息。
短暂的睡了一小时,黎佑就马不停蹄地来到了通过视虫看过无数次的庭院前。卫宫切嗣刚刚对Saber摊牌不久,目前与他的扈从都离这里很远,黎佑于是不再迟疑地踏进结界内,径直走向爱丽丝菲尔所在的仓库。
里面的Saber肯定已经进入警戒,黎佑于是抬手敲敲门,“打扰了。”
他还等着对方一番详细询问,没想到门下一刻就被打开,金发碧眼身着西装的少女站在眼前,抬头目光友好地仰视着他,“是你,救了Lancer的人。”似乎是觉得这样的招呼太过唐突,少女顿了顿又解释了一句,“我记得你的魔力波动。”
黎佑冲她微微颔首,“你好,我有事需要与爱因兹贝伦小姐商量。”
离开地下室的枪兵似乎选择了第一条路,黎佑睡着的那段时间,他与Saber战斗直到魔力耗尽消散,这样的终末对他来说也算慰藉,借此狂刷一把Saber好感的黎佑,就这么简单地被放进去了。
瞒着Saber剑鞘的事是切嗣的要求,为了不让爱丽丝菲尔陷入尴尬,黎佑没有当着Saber的面提起Avalon,他只是开门见山地说需要她使用炼金术救个小孩。
“她只有五岁,内脏却都已经被植入体内的刻印虫蚕食得残缺不全,我所能做到的治愈魔术已经无法治疗她,大概只有脏器移植才能让她活下来。”但是比起纯手术手段可能造成的后遗症,使用炼金术炼制新的组织进行移植显然安全得多。
或许是不善言辞的黎佑终于用尽毕生的语言天赋,成功将间桐樱的遭遇描述得足够黑暗,主动提出Saber最好随行保护她后,爱丽丝菲尔几乎没有怎么犹豫就答应了,“不过,我现在的状态,大概也帮不上很大的忙。”她有些无奈地冲着黎佑笑了笑,“尽力而为吧。”
三人一起到达间桐邸时,雁夜站在玄关处迎接,间桐脏砚死后,这栋阴沉的别墅似乎也变得敞亮了不少,明媚的阳光透过宽大的哥特式的窗户落入室内,在古典的木质地板上留下斑驳的光点,即使为了避嫌带上了帽子,雁夜那可怖的半张脸在光芒下仍然避无可避,爱丽丝菲尔是在切嗣的情报书上见过曾经的雁夜的,看到现在的他下意识地皱起眉瑟缩了一下,间桐雁夜倒是不在意地笑了笑,“抱歉,吓到你了。”
一行人很快来到樱所在的房间,Saber留在室外全神贯注地警戒,黎佑张开了隔音结界,将事情的经过重新坦白地对爱丽丝菲尔讲了一遍,甚至包括从哪里获知Avalon、暗中监视了他们多久,还有先前顾忌Saber未能说出口的,间桐樱更加惨痛的经历。
“你参加圣杯战争的原因,只是为了救这位小姑娘吗?”暂时让出Avalon的爱丽丝菲尔躺在黎佑的大型治愈魔术阵中,眸光闪动地看向雁夜,有些感慨地轻声叹道,“真是和切嗣完全不同呢。”
供给两个大型魔术所需的魔力造成令人发狂的剧痛,然而或许是这段时间一直没有停止过,黎佑也逐渐习惯了这样的痛楚,听到爱丽丝菲尔提起这个他曾经关注过的问题,甚至有余裕看了她一眼。
立刻被对方敏锐地察觉到,“椎名先生那样的眼神,是在怜悯我吗。”
黎佑没有说话,Saber就在附近,间桐樱的伤口很快就痊愈了,仔细检查过呼吸心跳完全正常,他于是撤出剑鞘扭头看了看雁夜,默然等待他的选择,参加圣杯战争的理由已经不存在了,再继续下去也不过是想证明自己也可以努力完成一些事,屡次目睹这个男人的惊人之举,雁夜现在对此也没有太多的情绪起伏,“总是被你帮助,真是让人不甘心啊。”
“我没有做过那种事。”他们只是为了相同的理想走了不同的路,而黎佑给予间桐雁夜的,最多也不过是适当的引导。
“那就到此为止,你现在很痛苦吧。”过度透支魔力已经让这个男人的脸色呈现出死亡般的惨白,雁夜微微苦笑道,“如果是自救,我还是能做到的。”
这就是他的选择了,黎佑沉默着将Avalon归还给爱丽丝菲尔,郑重地道过谢后动作轻柔地抱起睡着的间桐樱。间桐雁夜将之看在眼里,突然又问,“你与樱非亲非故,做到这个地步……是为了什么?”
黎佑皱了皱眉,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我不喜欢被人控制。”间桐脏砚恰好触到了他的逆鳞,他不过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除去障碍物,至于间桐樱,每次看到他就毫无防备地扑过来,偿还在这里唯一的温暖一个未来也合情合理,“保护家人而已,有什么问题吗?”
间桐雁夜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爱丽丝菲尔,“保护……家人吗。你难道就没有,就算牺牲家人也要实现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