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就非常困惑,为什么一切都像剑有所指一样牵扯出了二皇子身边的人,最终指向了二皇子的案件,而且只要沾手了玉佩的人,最终都会死于非命,如今看了秦杨胸口的刻痕之后,明白了,这是一个天大的网,把当年参与的人都网住了。
太平问:“你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他当然不会想,这两个人是为了帮二皇子复仇。
因为自有记忆起,他就感受到了两位师父对他的恨意,没错,就是那种从心底滋生,糅杂了复杂因素的恨意,还记得七岁那年,寒江雪在崖边指导他练功,逼得太急了,他不甚踩空,就在要掉下崖的时候,寒江雪拉住了他的手,自小没有牵过手的太平,在寒江雪冰凉但充满安全感的手拉住了他挂在崖上的时候,脱口喊出了:“爹”。
而就在这一刻,寒江雪放开了他的手,看着他从崖上坠落,他的心像是被挖出了一块,惊慌恐惧之余,运功缓冲了下落的冲击,但还是受了重伤,他在雪地上躺了一夜,半夏将他捡了回来,一言不发地帮他治疗。
那一夜雪地的彻骨寒冷从此刻在了他的心底,最终他将这寒冷成为自己的利刃。
那时候他不明白,他们的恨意从何处而来,但现在他明白了,他们真正的恨意是来源于东方瑾。
寒江雪和半夏都没有言语,思绪仿佛飘到遥远的记忆,太平站了起来,道:“为了南星吧!”。
那个东方瑾从嵊泗岛带出来的人。
那个秦杨口中,注视他就犹如注视满月天空星辰的人。
突然听到这个名字,寒江雪和半夏仿佛胸口被击了一掌,仇恨的火苗从心底深处燃起,穿过二十年的时光,越烧越旺,恨不得从眼中喷薄而出,良久之后,寒江雪看了一眼太平,转而笑道:“哈哈哈哈哈哈,你猜对了大半,但是并不是要你掀起这场游戏的,但是你意外成了成城,且一脚踩了进来,我们就只好改变原来的剧情,将人都交给你杀,为这个我们都吵了半天呢,毕竟让这些死在别人的手里,实在是不甘啊,不过,好在我们三个当中,还有你可以手刃仇人,也不算亏”。
半夏也道:“你只管复你的仇,至于我们的目的,知道了对你没什么好处!”
太平握紧了手,道:“接下来你们的计划是什么?”
寒江雪在面前的积木上随意挑了一块抽走,积木轰然倒塌,道:“当然是再进行一场豪赌,一场前所未有、空前盛大的赌博,你,有没有兴趣加入?”
……
当宁熙再次醒来时,他已经躺在了自家的床上了,他看着沙帐上的花纹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唇间仿佛还留有太平的余温。
他坐了起来,宁昀卿坐在房间的桌子旁,不知为何,宁熙觉得他的侧影有点落寞,鬓间似乎还多了几根白发。
宁熙下了床一瘸一拐地走到宁昀卿旁边,手探向他的发间,道:“爹,你长了几根白头发,我帮你拔掉”。
宁昀卿推掉他的手,第一次用有些恳求的语气对宁熙道:“熙儿,你乖乖呆在家里,做你的“废物”少爷好不好?”。
宁熙在他对面坐下,笑问:“爹,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烧了?还是哪个同僚的儿子又给你什么刺激了?”。
宁昀卿看着他受伤的腿,道:“我不想再看见你躺着被送回来,腿上还有一个可怖的伤口了”。
这该死的太平,这样将我送回来,把我爹刺激成啥样了,宁熙安慰道:“爹,我没事,一点小伤而已,这次是不小心,下次再也不会了”。
宁昀卿看着他苍白的脸色,道:“在昏迷的这三天里,礼部尚书王荣的右手被砍了,一大早被人吊在了城墙上”。
上京城内,如果评一个丹青圣手,那便是王荣,当初他因一副江山图闻名雍朝,也因此被圣上赏识,如今他最重要的右手竟然被砍了。
而且,手法极其诡异,王荣一晚上毫无察觉,等醒来的时候,竟然发现右手不见了,家人找了一个时辰,才发现被挂在了城墙上。
“……”宁熙愣住了,王荣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对了,他从秦杨的身上看过这个名字!
宁熙第一个想到太平,内心焦急万分,难道他开始了自己的复仇计划?但也许只是个巧合,但是无痛觉砍掉一只手,又能毫无声息挂在守卫森严的城墙中,宁熙内心强烈的预感就是太平。
他想立即出去找他,一激动起身急了,牵扯到了腿上,忍不住“嘶”了一声,但仍要往外走,宁昀卿按住他,道:“你伤还没好,你要去哪里?”。
宁熙着急道:“爹,我就出去一会儿,找一个人”。
宁昀卿一招手,进来几个家仆,道:“近日你就在家里休养,哪里也不能去”,然后就出门将门反锁了。
宁熙捶着门,喊道:“爹,你放我出去,我真的需要立即找到他”。
宁昀卿在门外站了好长一会儿,任宁熙喊得喉咙沙哑,也没有开门,然后叹了一口气走了。
宁熙喊累了,只好走回桌子前,脑子一片乱。
宁昀卿打定了主意要关着他,饭点就有人送饭,送完了就把门又锁上,宁熙尝试过开窗,发现窗也被锁死了,在房间里抓心挠肝地又过了一夜。
☆、必须去救他
第二日一早门开了,宁月白、宁雪青和宁荷黛走了进来,一看到了桌前趴了一夜的宁熙,宁月白就吃惊地奔过来,道:“阿熙,你怎么瘦这么多!看这小脸白的,是不是受了很多苦?”
宁雪青一把坐在凳子上,道:“一天到晚在外面野,动不动就受伤,能不瘦吗?等到把爹爹和三位姐姐急死了,就安心了”。
新婚的宁荷黛满脸红晕,捧着一大堆东西,道:“阿熙,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城中出现了好多好玩的东西,我都给你买来了”。
宁熙看着三个姐姐的阵仗,道:“是爹叫你们来的吧?”。
宁月白道:“爹爹怕你一个人闷,叫我们回来陪你说话”。
宁荷黛笑道:“你知道爹爹怎么跟我们说的吗?”,宁荷黛学着宁昀卿的模样缕了一把不存在的胡须,咳嗽一声,学着他的语气,道:“嫁人了就不把娘家当家是吗?今天给我回家一趟,你弟弟回来了”。
噗嗤,三个姐姐笑了起来,宁雪青道:“没错,他也是这样跟我说的,哎,以前他怎么说的来着”,又学着他以前的语气,道:“怎么嫁人了还一天到晚往家里跑,你丈夫孩子不用看顾的吗?”
房间里又响起欢声笑语,如从前一般,但宁熙心事重重就是开心不起来,他道:“姐姐们,你就让爹放我出去吧,我真的有一个很重要的人要找到”。
宁月白坐在他旁边,道:“阿熙,外面太不安全了,连朝中都有些不安宁,爹爹也是为了你好”。
宁熙问:“朝中怎么不安宁?”。
宁雪青道:“昨日王荣无故被切掉了右手后,今天早上刑部尚书李元业的右腿也被人同样的方法切了,也挂在了城墙上”。
宁熙愣住了,李元业也参与了当年的事件,他几乎确认了,应该就是太平做得,可他这么做得目的是什么呢?
宁月白道:“王荣是丹青圣手无故被切掉了最重要的右手,李元业则是武将,听说他李家祖传的武功以脚法为上,现在少了右腿,到底是谁干的?”。
最重要的……
宁熙好似明白了,他们夺取了太平最重要的亲人,那么现在也要夺取他们最重要的东西,而且只伤人不杀人,那么心怀鬼胎的这些人,就会不自主往当年那件事上想,接下来必会有所行动,露出马脚。
难道太平接下来的计划就是除去当年参与人身上最重要的部位?
大臣还好说,宫里那个坐在最高位的呢?
宁熙可是知道,这位圣上,生性最是多疑,走到哪里都布满了守卫,还有数不清的暗卫,连吃的东西都只经过一人之手,就是那天遇到的枫公公。
这样一个人,若想接近他,肯定危险万分。
宁熙想立即去找到太平,但他起身又坐下了,太平就在上京城,如果他刻意躲着自己,自己永远也找不到他。
即使找到了,他会让自己留在身边吗?
对了,成城!
宁熙差点忘记了,自己回来是要找到医书救成城的,如果有他一起,找齐证据和证人,还东方瑾一个清白,将这些人都打入牢狱承受应有的罪过,太平或许就会出现。
宁熙激动地对三位姐姐道:“姐姐们,我要去找爹爹”。
宁昀卿此时下了朝在书房,因为王荣和李元业的事情,朝中人心惶惶,大臣们的议论声不断,在大家纷纷猜测凶手的时候,他内心就预感到了,这恐怕跟当年二皇子的事件有关,宁昀卿捏着刚写好的假条,有些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宁熙推门而入,拄着拐杖一步一步走到宁昀卿旁,单刀直入地道:“爹,虽然你说当年二皇子案件你躲过去了,但是你一定猜到了,现在王荣和李元业出事都跟当年案件有关,这是一场复仇的前兆”。
看见宁熙了然的样子,宁昀卿明白他已经知道了真相,他道:“你不能参与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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