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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九一十二 (底昂)


  “大蛇他……老师管不了,才不管的,但你别乱来。”吴浩宇头一歪,似乎在做妥协,终于他说:“我以后不去了,老老实实上晚自习,行了吧。”
  听他这么说,我虽然满意了,却还是有气,又拉不下面子,胡乱把卷子往包里一塞,把包甩到肩上,径自先行走了,丢下一句“随便你”给他。
  乘地铁回家时,我靠在车厢里索然无味,吴浩宇这生日,最终还是没过成。
  手机这时候突然振动,我拿出来一看,吴浩宇的新消息显示在屏幕上,是一连串问号,我这才想起来游戏里给他充的值,心情一下子好多了,看样子他这是终于发现了大礼包,可我又不能对他说“生日快乐”四个字,只能回了个得意的表情。
  吴浩宇那边不知在做什么,过了好一会才回我:这么能耐,怎么不给我充一万?
  我再小一些的时候,给十八岁许的愿望是,要在国际级青年组的赛事上拿奖牌。
  我参加过比赛,拿过名次,奖杯和奖牌都摆在教练办公室的陈列柜里,离开的时候我一个都没拿走。我第一次拿冠军是在初中一年级,五所学校发起联合挑战赛,我兴冲冲地去跟爸妈说了,可最后只有教练以家长委托的名义陪我去参加,领奖的时候,挂在我脖子上的奖牌是个普普通通长方形的金属小牌子,没有比赛的名称,没有我的名字,甚至连日期都没有,只有简简单单的“第一名”。我把奖牌拿给爸妈看,他们说“不错”,学校表扬我为校争光,让我把奖牌上交,后来我去找了教练,指着他办公室墙上的挂钟,问能不能把我的奖牌挂在那个钟表背后,教练答应了,却没按说好的把奖牌挂在钟表后,而是不知从哪弄来了一个陈列柜,到现在那块奖牌还被摆在柜子正中层的正中间,跟所有分量重的奖杯奖牌放在一起。它质量很差,时间久了,金色都氧化成了黑的,“第一名”那三个字却刻得深,一直清晰可辨。
  热情是会被浇灭的。
  那个比赛没有意义,得到的奖牌也没有意义。一直以来除了教练没有人觉得我或许是有些天赋的,没有人看好我会拿到更好更大的奖项,其实我不是很喜欢念书,可我拿不出足以成为职业运动员的实力。
  一开始吴浩宇问过我是不是喜欢跑步,那时候我说我不知道,我想我更多的是不甘心,换了踢球、游泳、弹琴都是一样的。人的情感总是很奇妙,以前我训练的时候,天天跑,不想跑也得跑,偷懒是肯定要罚的,当它作为一项任务压在我身上时,我厌烦它,可如今我终于自由于这项任务之外了,才发现我根本脱离不了它,我会想念辛苦训练的日子,想念跑道和赛场,似乎奔跑才是我身体最自然的状态。
  十八岁好近,可我已经没有愿望了。
作者有话要说:  祝阿宇十八岁生日快乐

  ☆、第七章 By吴浩宇

  周末张天乐回了趟香港办他的学籍证明,周二回来后也没休息,当天下午就来学校上课了,他从教室后门进来,恰逢卷子下雪般洋洋洒洒从前往后发,我都没顾上跟他打个招呼。
  他坐在最后一个座位,课代表给各组分卷子都是随手感抓几张,拿得多了少了总是最后一个人最倒霉,此时张天乐的桌面上已经铺了厚厚一沓乱七八糟的纸张,当我再次回过身往他桌子上放卷子的时候,才发现他耳朵上戴了一个耳钉。
  耳钉是一颗小钻,简简单单的样式,戴在张天乐的左耳垂上,我看着愣了愣。
  可铺天盖地传下来的卷子让我没功夫继续晃神,我接上前头递过来的卷子,趁着转身的间隙问他:“打耳洞啦?”
  他在后头伸手接过,应了一声,说:“怎么样,还可以吗?”
  我没心思应付他,避重就轻地答:“你把拉链拉上去,小心别被发现了。”
  张天乐正好错过了周一的升旗礼和仪容仪表检查,平时把校服外套领子立上去,拉链拉到头,半张脸缩在校服里,应该能遮住耳钉。
  晚自习前我跟他出去吃饭,有一搭没一搭地瞎聊,聊着聊着我终于问:“张天乐,你有女朋友啊?”
  他似乎有些吃惊,反问道:“你怎么知道?”
  “你手机一天能响八百回。”
  “噢,对啊。”
  对啊,不知道他是对手机一天能响八百回,还是对有女朋友。
  “女朋友叫你打的耳洞?”
  “你怎么又知道?这么聪明。”
  我翻了个白眼,觉得没劲,开始问别的:“她在香港吗?”
  “嗯,现在在读高二。”
  “我靠,真无耻,小女孩你也下得去手。”
  “你可别冤枉我,真还不是我下的手,老子这么帅,当然是被追的。”
  “……你就这么回来了,她能受得了?”
  “受不了,女孩子本来就是要多陪的,我现在没办法,只能说起码让她知道我每天在哪里在干什么,起码一个电话能找得到我,让她放心,平时就多哄哄咯。”张天乐鞋带松了,他蹲下身系鞋带,声音一下子小了不少,后面一句我没听清。
  “你说什么?”我转身等他,只能看见他头顶的发旋。
  “我说,”他系完鞋带,起身跟我面对面站着,歪着脑袋佯装朝我抱怨:“我跟你在一块什么时候看过手机了,跟你出去我连振动都不怎么开,这样你还能看出我有女朋友,够厉害的。”
  张天乐这时已经把校服领子翻了下来,耳钉亮得明显,几乎晃了我的眼,让我不知道怎么接话,接着他两步掠过我身侧,大力拍了我屁股一把,一回头,挑着嘴角冲我笑,“蠢蛋。”
  张天乐戴着他闪闪亮藏在衣领里的耳钉,顺利度过了一个星期,可在第二周周一的升旗礼上,还是被级主任发现了。
  级主任当场让张天乐把耳钉摘下来,张天乐站在队伍最后方,方圆列队站好的几十号人没一个敢回头看看,只听见老班也加入了战局,在一旁跟级主任一个鼻孔出气,说不管张天乐在香港上的学怎么样,但是现在来到这所学校,就不可能让他把乱七八糟的风气带进来。
  我都不用想,以张天乐的个性,他当然是不会摘的。
  级主任跟老班一人一句训斥张天乐,但也能听出前者唱的白脸后者唱的红脸,好说歹说可张天乐就是不摘,一句句顶嘴的话在我听来心惊肉跳。张天乐这样的性格和自身情况,能穿着校服每天按时来上学就已经是安分了,级主任三天两头挑他刺,这样下去互相惹毛了谁也捞不着好。
  为了不影响各班正常晨会流程,张天乐被叫到了离大队稍微远一些的地方,我这才偷偷回了头,只见张天乐痞里痞气地跟级主任和老班面对面站着,抛开事情本身来看,那场面其实有点好笑,像一对二的对峙,张天乐本来就长得高,这时候还微微仰着头,不心虚不知错,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张天乐在晨会后没有回教室上课,他被罚站在操场反省一节课时,老班让他罚完了把耳钉摘下来去办公室谈话,可张天乐一节课后耳钉也没摘,办公室也没去,直接就回来上课了,级主任没等着他,第四节课下课后亲自来班里逮人。
  “你别以为借读生就能搞特殊!”级主任说罢就要上手给他摘,张天乐反应快,反手把她的手给打开了,明明已是课间时间,走廊里都闹哄哄的,我们班里却是一片死寂。
  原本屁点大的事就这样闹开了,张天乐违反仪容校规,还顶撞老师,闹了好几天,张天乐这回脾气大得出奇,软硬不吃,每天来上学干脆领子也不立了,大大方方地露着耳钉进校门,偏是跟学校对着干。
  我实在看不下去,下午特地跟他去跑了步,等他跑完在台阶上坐着休息的时候,我伸手去摘他的耳钉。
  我的指头碰上他的耳垂,左手捏上耳钉的扣,却没敢捏得太死,他万一挣开我,也不至于扯伤了他,可张天乐只说:“你轻点!”
  我顺利把耳钉摘下来,扣好后放回张天乐手里,“你别戴了,别闹了,级主任那人真不好搞,我跟你说过了,你真要跟她死嗑,你最后什么也捞不着,你能别这么二吗,叛逆是不是特出风头?你现在就别戴了,又不好看,你又不在香港,她又不在这边,大不了你们见面的时候你就戴上,平时上学就取下来吧,又差不了这一时半会。”
  我难得苦口婆心地跟张天乐讲道理,可他似乎只听见了其中一句,反问我:“不好看吗?”
  我一愣,不知他是什么意思,只好重复一遍:“不好看。”
  张天乐听了,伸手揉揉耳朵,不像恼火的样子,随口又问:“那还能长上吗?”
  “什么?”
  “我说,耳洞还能长上吗?”
  “可、可以吧。”
  “长成跟原来一样?”
  我木讷地点点头。
  “那就好。”说罢他摊开手掌,看了看掌心的耳钉,有些遗憾似的把它收进口袋里,“我就说不好看吧,她偏不信,不过反正耳洞也打了,她开心就行,回头我再跟她解释吧。”
  张天乐站起来,周身活动了一下,问我晚饭想吃什么,问了两遍我才反应过来,张天乐回来后的这两天里我时常兀自发愣,情绪复杂且说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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