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门正在思考的时候,宵白突然说:
“我还以为你听说之后会去见小鬼。”
“嗯?我去的话会是反效果吧,毕竟为了拉主上下台,我这个有缺陷的麒麟先是被质疑呢,现在不应该像个正常的麒麟一样,不然就是添乱了。我对那孩子有信心。”
“切,小鬼总是比较亲近你。”
“那是因为主上不像我还有空闲,雁国毕竟有些远。”水门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思绪还放在怎么处理那二十几个人身上。
是时候对朝堂做一番大清洗了,第一次大动作,还是不要有疏漏呀。
十天后,确定泰麒位置之后,不管是失忆也好,失去角也好,使令暴走也好,都不能阻止他们带回他的心情。通知了玉叶大人要发动蚀,延王亲自动身前往蓬莱接回了泰麒。
回到十二国之后泰麒就陷入了昏迷。
“这段时间真是辛苦廉台甫了。”
因为只有廉麟有能力使用宝重将台甫们送去蓬莱和昆仑,发现泰麒后,廉麟深入污秽,也是出力最多的一个,他是所有麒麟里为这件事最辛苦的那个。
“再也没机会和大家碰面了吗?”面对李斋的询问,就要起程的廉麟摇了摇头。
“我已经和大家都打过照面了。也确认过一切都已经平安无事……所以,已经可以了。既然没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了,那我也没理由继续呆在这里,让需要自己的国家没人照料。”
“可是……”李斋低下头。
廉麟留在金波宫,为了寻找泰麒而花的时间,原本是应该为了涟国人民而使用的时间啊。这段时间以来,李斋他们,从涟国夺走了他们的宰辅。哪怕心情上再怎么想挽留,也不应该再这样继续留住她了。
“所以……”廉麒微笑着说,“既然我已经可以安心了,那么我也想快点回到主上身边。如果不早点回去的话,大概也会给主上带来很多麻烦吧。他可是一个一点也没办法让人的眼光从他身上离开哪怕一下下的人啊。”
李斋微笑着应和,深深低下头,然后目送廉麟离开。
——其实的其实,所有的麒麟都会像廉麟一样,没办法让自己的眼光从他的主上身上离开哪怕一下下的吧,即使是冷面冷情如景麒,调皮好动如延麒,遭受磨难如泰麒,都是一样的吧。
被人全身心的爱着,主上,即使背负国家为苦,也真是幸福呢。
117 chapter 19
不知道凯用了什么方法,总之,他赢了。
从战场上回来的凯几乎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一直盘绕在他身上的少数几个人能够看见的温情与活力,似乎已经被他折腾没了。
“辛苦了。”
“不。”
水门的声音一如既往,凯似乎听出了些许不同的意味,他抬起头看到了站在宵白身边的他。
“水门哥哥?”
水门朝他笑了笑,微微摇头,没有回答他的疑问。
宵白夸张的褒奖了一番后支走了凯,捧着脸颊躺在一边装死,“哦,我的台甫啊~~”
克制住k他一拳的**,水门迅速接口,温和有礼,“主上,快到晌午了您要吃点什么?”
“啊~~”
宵白作半死不活状准备慨叹人生,刚开了个头,就被黑化水门吓住了。
“嗯,我明白了,既然这么闲的话就去工-作-”
妈妈,刘海下的黑影真的好可怕啊啊啊啊。
“嗝——”宵白被自己的口水卡住了。
迅速穿好自己永远不好好穿的衣服一溜烟跑走,不时还能听到几声咳嗽。对于自家主上的逊样,女官们见惯不怪。这一比较祥琼公主来的时候,台甫真的是很给主上面子呀。
徵白八年,这一场政治清洗一直用了三年才彻底结束,而其中暗藏的一些隐患,则直至十年后才彻底消除。郝雁还是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台甫很珍贵,但却很奇怪,尊敬是一回事,接受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传言、流言蜚语。
未知的东西总是可怕的,哪怕只有一点点,也会滋长人们向极端靠拢的想象,即使很多事根本不可能发生——‘那万一呢?’人总会在心里问自己,然后害怕,陷入更深的猜测,然后不断循环。
被人尊敬着又恐惧着,那么你所见到的笑脸就不可能是真实的。
水门和一个天官打过招呼后这么想着。
回到锦华殿仅着单衣的宵白就差在地上打滚了,水门总是看见他这么幼稚的样子,地上铺的暖玉导致这里冬暖夏凉,更是助长了峰王陛下的气焰。
“您总是这么让人操心。”
说着近乎宠溺的话,水门的动作却一点也不温柔。拎着宵白的衣领像拎小鸡一样把他甩到椅子上,在他手里宵白像没有重量一样。
因为惯性,椅子被摇的嘎吱嘎吱响。
“切,像我这种英明神武的王才不会做那种降品格的事。”
睁着眼睛说瞎话。
“呐,水门,这几天我总会想到小鬼。”
“你在烦恼这个?凯不是任性的孩子,会明白我们当时送他离开是为了他好。”水门微微皱眉。
“我明白,不过真冷淡啊,三年都没见你问过他一句。”
“呵。”
水门刚想说什么,窗外飞进来一只黄莺。
黄莺是一种类似于青鸟的鸟类。青鸟可以传达文书,而“黄莺”则可以记忆人的语言,直接传话。
黄莺就和凤凰呀、白雉等等,只能放在梧桐宫里喂养,拥有它的帝王只让它做发信人和收信人的工作。如果说到黄莺,那就是有如国王的亲笔文书一样的具有权力和效力。要区分是哪个国家的黄莺时,只要看它尾部羽毛的颜色就能辨认了。
宵白拿出银粒喂给它,那鸟发出清亮的女声,“中午时分请打开禁门,啊,抱歉,这只是次私人的见面。”
宵白耸耸肩,看了看水门。既然说是私人就不需要官员作陪喽,真是贴心。
水门和他一起走到门前,中午很快就到了,两只骑兽向这边飞奔过来。
走下来的两个人着实的英姿飒爽。
“这么过来真是唐突了。”这么说着,阳子突然觉得这场景莫名熟悉,不过她没多想,笑着迎上了两人。
“真没想到,你怎么会来!”宵白惊喜的看着蕴彻,“我还以为会是景麒。”
“嘿,又没有规定说我必须呆在庆国。”作为打招呼,蕴彻对宵白肩膀来了一拳。
“大老板,你欺负人~~”宵白故作受伤的后退两步。
“少来。”蕴彻一如既往的鄙视他。
既然是私人会面就不需要太多礼数,蕴彻和宵白乐的开始胡聊。
“阳子,你突然过来是有什么事吗?”水门还想着问了一句。
“啊!”阳子恍然大悟,“其实我是太高兴了,就想把这个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你们,当然不久后还会有正式的会面。不过芳国真是远啊。”阳子不无感慨。
“我们进去说吧。”
“好。”
依旧是锦华殿,四个人面对面做着。
“我昨天刚接到戴国的通知,泰王已经平安无事的回去了。想必过不了多久,戴国就能恢复生机!我们的力气终于没有白费。”
“看,阳子从昨天开始就这副兴奋样,一点都不稳重。”蕴彻摊开手,“她这副摸样,还是只有你们看到就好了。”
“所以你就带着阳子来冷静情绪了?”水门不可思议的看着蕴彻。
“嗯,总比被大臣们泼冷水的好。那些家伙说话总是没轻没重的。”
“蕴彻,你还真是……”
蕴彻显然不想让水门把这话说完,嘿嘿着故意转移话题,“哎呀,芳国有了你们两个,就像有了两个王一样,真是幸运。”
“哼,那还用说。”小人得志状。
要是这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宵白估计就不是这反应了。
过了一会,大家用过午膳。
“嘿,我可是难得翘班过来的诶。”想要证明一下自己性别女的阳子,发现三个人只是面面相觑的看着她,郁闷的撇撇嘴。
阳子恢复常态,霸气的拉着水门出去叙说自己的喜悦之情,蕴彻和宵白就这么被丢下了。
只有两个人的空间,适合说一些秘密的话题。
“那个小白,我来其实还有一件事。”蕴彻带着点犹豫。
“都说了别用那种发音—_—!”
“这小事你怎么还在意呀。”怒!
“哼。”
这边面临着跑题的危急,气氛瞬间荡然无存。
水门组却意外的走向了正题。
面对水门,阳子苦笑,“好吧,就知道瞒不过你。”
“如果和宵白无关的话,其实我并不需要知道。”水门包容的笑着,他没想为难阳子。
“你啊,虽然看起来和他相性差到不行,却总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他。”
“这不是就是所谓的‘我’的‘天性’吗?”
“谁知道呢。”阳子笑了笑,没在此纠缠,“这件事彻犹豫了很久,却一直没有下定决心告诉宵白。若不是有件事刺激到了他,他大概还会继续磨蹭下去。”
“让蕴彻那样果决的人犹豫的事,看来又是一个麻烦。”
用温良的表情说这种话——
“喂!”阳子笑骂,“太不地道了。”
“抱歉抱歉,我知道了。”水门正经起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