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彩排的效果特别好。
彩排结束后，D等级和F等级的练习生跑过来围住席宴。
“席老师，让我们看看您刚才录的视频可以吗？”
“席老师，您刚才有没有给我们特写啊？我的位置比较靠前，应该有拍到吧？”
“席老师……”
……
“都别挤，我拿出来给你们看。”
林羲之拿出手机按了播放键。
看到席歌王录制的视频，练习生全都僵在了原地。
“席老师，你是魔鬼吗？为什么你拍的视频只有腿啊？根本没拍到我们的上半身。”
“我的天，刚才是我发挥的最好的一次了，老师你竟然连我的腿都没有拍到。”
“席老师，你是不是故意整我们的。”
……
林羲之把手机塞兜里，“你们猫老师只让我录你们唱歌，又没有让我录你们跳舞。”
陈城：“可是你不录脸他怎么知道哪句是谁唱的啊？”
林羲之：“……”
席宴……应该能听出来谁是谁吧？
去电视台的路上，林羲之戴着耳机听了好几遍视频，发现他谁的声音也听不出来后就不挣扎了，把视频发给了席宴。
久久收不到席宴的回复，等林羲之到了《恋爱信号》的休息室才知道，席宴的手机没电了。
席宴冲着林羲之伸出手，“把手机给我，我用你的听。”
林羲之把手机递给席宴，“好，你把你的手机给我，我给你充电。”
林羲之接过席宴的手机，顺手放到自己包里插到充电宝上，“放到休息室里充电不安全，我用我的充电宝给你充电。”
“嗯。”席宴戴好耳机，安静地坐在椅子上看练习生的彩排视频，“林羲之，可以帮我拿一下笔和纸吗？我需要做个记录……”
林羲之从包里拿出A5工作笔记本和打印好的练习生等级名单，一起递到席宴手上。
想起他有段时间没问席宴自己的工作情况了，林羲之想开口问，却不忍心打断正在认真做记录的席宴。
等录制完《恋爱信号》再说吧，林羲之默默地想。
没想到席宴录完《恋爱信号》就坐车走了，林羲之根本没机会找他。
席宴的手机还在席歌王的包里，而林羲之的手机被席宴拿走了。林羲之坐在家里拨通手机号，听到的却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林羲之拨通席宴的微信语音，拨了几次都是直到自动挂断也没人接听。
林羲之没有拉黑过席宴，现在电话打不通，微信语音也拨不通。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林羲之的手机没电了。
林羲之：“……”是席宴听视频听没电的吗？他把手机给席宴的时候，电量可是满格啊。
骤然听到手机铃声响起，林羲之低头一看，是池笑的号码。
应该是席宴用池笑的手机联系他，林羲之接通电话，没来得及吭声，就被对面放炮似的语调喊懵了。
池笑：“林羲之，我最后说一次。下周就要录制《这就是演员》。如果你还是不愿意按照我们说好的剧本故意输给林西海，《这就是演员》你就不用参加了，以后公司也不会给你任何试镜机会。我希望你能考虑清楚。”
林羲之整个人都懵了：“……”
他怎么听不懂池笑说的话？什么叫故意输给林西海？难道席宴参加《这就是演员》是要和林西海一起演一段戏？
林羲之从影这么多年，给国外电影配过好几次中文配音，就算他这会是席宴，他的声音变了，还是能发几个音模仿林影帝，骗过池笑的。
林羲之尽量让自己的声音贴合他原来的声音，“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池笑笑道：“羲之，这件事我早就给你说过了，你就别装傻了好吗？当时公司给过你机会了，让你搭刘萋萋的顺风车，和她炒绯闻，一起参加节目，是你不争气搞成了现在的样子。现在你老老实实输给林西海，公司以后还愿意给你机会，让你在公司今年主打的电影里给他演个男配……”
林羲之揉揉眉心，“池笑，我不明白你们是怎么想的。林西海是新晋影帝，你们投资他，当然是觉得他更有实力，那为什么要让我按照剧本故意输给他？难道你们觉得我能在《这就是演员》里赢过他？既然你们觉得我比他强，为什么……”
“羲之，你运气不好，没人再愿意在你身上堵了。”池笑打断他的话，“就像没有人愿意在张怀身上赌一样，晦气。”
“晦气？你好意思说我晦气？”林羲之怒极反笑，“当时公司连续扑街了几部电影就快破产了，是我相信你和你签了约，连轴转拍了几部电影。是我在风头最盛的时候拒绝了被业内看好的大制作电影，尊重你和公司高层的想法去拍电视剧。我为什么愿意去拍那部大概率会扑的电视剧？是我觉得你们不容易，我不想让你们为难。现在你给我说这些，你是不是太不要脸了？”
林羲之一口气说多了，声音就没之前那么像了。
林羲之怕继续多说会穿帮，没再吭声，安静地等池笑的回应。
在池笑的印象里，林影帝前不久一直是只听他说话，很少吭声，眼下突然爆发说这么多，池笑整个人都沉浸在震惊的状态里，根本没注意到自家影帝的声音和以前有什么不同。
他站在阳台上吹着冷风，汗却不住地往下流，“……羲之，你怎么能这么说呢？那部电视剧哪里不好了，你可是凭那部电视剧得了视帝的。”
林羲之皮笑肉不笑道：“那是我有实力，运气也好。电视剧的女主和男配正好在电视剧播出之前结婚了，给电视剧造了点话题。和你们有关系吗？你们当时除了在收视率破纪录的时候发了条微博，还干什么了？”
池笑：“……羲之，你不能否定公司对你的付出。”
“池笑，我理解你们看到我这几年一直拿不到奖心急，想签别人换个人捧。但是你们不能太过分，踩着我上位可以，让我故意输给他，不可能。咱们各凭本事吧！”林羲之斩钉截铁道，“我和公司的合同就快到期了，直接解约吧，你们离了我不可能破产，我离了你们也不可能接不到戏。以后除了解约的事情，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
池笑尴尬道：“羲之，就算解了约，我们还是朋友。”
林羲之：“我没有你这种朋友。”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们就明算账吧。”池笑接着说道，“你现在住的房子，是公司给你买的，你……”
“我今天晚上就搬。”
林羲之气得说完就挂了电话。
他整个人瘫在沙发上，蓦地跳了起来。
完蛋了！
他还不知道席宴这会在哪里呢，搬什么家！
林羲之紧张地又一次拨通席宴的电话，这次接通了。
林羲之松了口气，走到一家旁边抓下外套往身上穿。
席宴：“刚才你在和谁打电话？我给你打电话一直占线。”
林羲之一边整理外套一边说道：“是池笑，我以为是你打来的，就接了。”
席宴：“那他肯定被你吓死了。”
“其实是我被他吓了一跳。”林羲之停下手里的动作，“他没给我吭声的机会，直接说了一些很难听的话。”
席宴沉默了。
林羲之站在门口穿鞋，“你在家里吧？我过来找你，今晚你不能住在那里了，得住在别的地方。”
席宴：“好。”
林羲之动作一停，“你就不问我为什么？”
席宴：“那你想说吗？”
林羲之轻声笑了笑，“等把你接出来再说吧。”
大半夜的，林羲之没敢开席宴的车，依旧是坐出租车去自己家。
一路上，林羲之和席宴的手机始终保持在通话中，两个人默契地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有轻轻的呼吸声从另一端穿来，让林羲之觉得安心。
“我到了。”
这是将近四十分钟里，林羲之对席宴说的第一句话。
席宴：“嗯，你上来吧。”
林羲之乘电梯上了楼，他没按门铃，直接输入密码开的门。
一进门，就看到了黑着脸坐在餐桌旁的池笑。
池笑被林影帝晾了半个多小时，心里正憋了一肚子火，把气都撒在了进门的席歌王身上，“我说怎么羲之这么硬气，非要今天晚上搬家，原来是有情人帮忙啊。”
林羲之如今看池笑一眼都觉得恶心，“不会说话就闭嘴，没人把你当哑巴。”
“你……”池笑气得站了起来，伸手指着席歌王。
林羲之只把池笑当空气，目不斜视地冲着席宴走了过去。
席宴这会正静静地坐在茶几前在纸上写着什么。
林羲之走近一看，没想到都这时候了，席宴还有心情写歌词。
林羲之：“我们走。”
席宴站起来看着他，小声说道：“你没什么想带的？”
林羲之凑近了说道：“重要的东西都在银行的保险柜里，这里没什么我需要的。你带走你要拿的就行。”
席宴从茶几的抽屉里拿出了他从自己书房带过来的活页夹，林羲之帮他抱了一半，两个人一前一后向门口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