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笑道:“你知道人家是谁吗?是那个天天被媒体称为‘商业天才’的Alpha陈匸,我怎么跟他比?”
然后朝歌又耍宝地学着猪八戒的声音,哼哼道:“嫦娥姐姐,你还是跟着我老猪好好过日子,那等神仙人物还是莫要想了。”
吉娜笑道:“妈勒个几,我也不晓得怎么回事,别人长得怎么的好看,我偏偏看着肥头大耳的你就喜欢。”
朝歌认真脸,“我这是内涵的帅,恭喜你慧眼识珠。”
吉娜将找好的衣服往朝歌身上一砸,凶巴巴道:“夸你一句,你就飞天了,快去洗澡,都多晚了。”
朝歌“哎”了一声拿起衣服,就哼着曲儿进了浴室。
吉娜看着他的背影,不同于她平时的粗鲁凶悍,眼神极为柔和。
温热的水从头开始浇灌在身上,朝歌却是没有平日舒适的感觉,又热又燥,连带着喉咙都要干渴的要命,却不是喝水就能解决的事------他的发情期快到了。
“宁死”是对Omega身体非常有害的抑制剂,国//家早就列为违禁药品,供应商几乎都绝了。
朝歌的‘宁死’还是从林薄那里高价买回来的,一次发情期一粒,一个月两次发情期,一粒五百,买来一瓶也要一万多。
虽然他和林薄已经有十几年的交情了,林薄是一分钱都不给他少的,照林薄的话来说,‘宁死’有价无市,要不是看在他们这点稀薄的友情份上,他的价钱还要提得更高点。
上个月的‘宁死’就已经用完,这个月朝歌作为Omega体质的发情期又到了。
看来明天又要去找林薄了,一想到要花那么多钱,朝歌觉得自己浑身的肥肉都疼了。
朝歌从浴室里出来时,吉娜正拿着笔在本子上画画写写,旁边还放着一张存折。
吉娜见朝歌出来了,说:“我刚刚看了下,你抑制剂没了,你把这存折拿着,去取点钱明天再去林毒舌那里买一盒。”
朝歌看着吉娜,心里有点泛酸,当初他将吉娜从那种地方带出来,却是从来没有给她过好的日子,到头来,跟着自己花钱又花力。她一直心心念念的房子,自己到现在都没凑成一个零头。
吉娜见朝歌发呆,打了他一下手,“拿着!马勒个几,犹犹豫豫的!我还有钱,你瞧,”她从枕头后面又拿出一张存折,“诺,你看看,这段时间我去打工,这里也存了不少钱,你放心用,不就是一瓶药,至于这么扣扣索索的。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你特么拿不拿?”
吉娜又吼道:“你特么给我拿着!”
朝歌只好接过,惊讶,“你不是说帮着朋友做点小活儿吗?怎么赚这么多?”
吉娜白眼道:“就指望你卖片那点钱,猴年马月才能攒下买房子的钱,朋友餐馆生意挺好的,能赚这么多,哎呀,你别问,别管了,洗完澡就赶紧睡吧。”
吉娜说着就要去关灯,只是她倾下身子时,脖子上一连串红色的印记显露出来。
朝歌问道:“你脖子怎么回事?怎么一连串都是红得。”
吉娜慌忙捂住脖子,眼里滑过惊慌,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你还说,刚刚就是为了等你被蚊子叮得,好了好了睡了,等了你一晚上,折腾死人了。”说着她还嘀咕了一声,“痒死了。”挠了挠脖子。
随后“啪”得一声关了灯。
朝歌说:“明天我帮你去林薄那里要点涂抹的药水。以后,我要是回来晚了,你不要在外面等我了,蚊子那么多,痒起来真是要人命。”
“烦死啦!睡觉了。”吉娜吼道。
朝歌没法,每次问吉娜最近的工作事,她就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他躺在铺好在地上的床垫上。
他和吉娜虽然准备结婚,但是至今他和吉娜还没同//床过。
朝歌是个Omega,吉娜是个曾经堕入风尘的Beta,两人像是约定好了一样,谁都没有向对方探过手,打破最后的界限。
第二天一早,朝歌便去了林薄的诊所,只是当他早上起床时,吉娜也早就出去了。
“难怪三十多岁了,作为一个Alpha连个Beta都搞不到,你活该一辈子单身,你这个牙医诊所迟早要倒闭!你看我下次还来不来。”
“我可谢谢你了,下次再来敲断你的牙,一嘴的口臭熏得我都下不了手,我还要用上好药水给我的手消消毒。”
朝歌刚进林簿的牙医诊所,从里面便出来一个中年妇女骂骂咧咧,“龟儿子损样儿,嘴这么毒,活该一辈子打光棍!”
朝歌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掀开帘子进了牙医诊所,正见一身白大褂的林薄正阴沉着脸在洗手池那里洗手。
他见朝歌进来,挑挑眉,讽刺道:“又来了?抑制剂又没了?没钱就给老子滚蛋。”
朝歌无奈道:“有钱有钱,没钱敢来你这吗?你刚刚是又跟人吵架了,不是我说,你也要好好改你这臭脾气。”
林薄是个Alpha,长身玉立的,长相白白净净,戴个金丝眼镜就跟电视上斯文败类似的,杏眼红唇的,不说话时谁都会多看他一眼,他一说话时,谁都要向他吐一口唾沫。
在别的牙医诊所,绝对看不到牙医一边给病人看牙,一边跟病人互怼的奇观,而在这里却是见怪不怪了,几乎每天都在发生,而且无论遇到什么样的来看牙的人,林薄最后与他们的结局都是噼里啪啦一阵对骂。
而且他骂人针对人群所用词汇也绝不重复,有跟无知妇女各种生殖器官乱飙的,有跟文雅的上流人士明里暗里阳春白雪的讽刺的,还有跟大链子金手表社会大哥开口闭口就是:“带人来砍你的。”“找兄弟揍你丫这个死瘪三的”……当真数不胜数。
总而言之,这人很讨人嫌。
所幸的是,林薄医术高超,又是作为一个Alpha,大名鼎鼎,开了十几年的牙医诊所也不会倒。
要不说Alpha简直就是人类的精品呢,林薄虽然是牙医,但是他完全可以以专家身份兼职内科和外科,要是让他像个实验狂人做点违//禁的药也不是不可以。而‘宁死’抑制剂就是他针对朝歌的体质配的。
可是,林薄这性格真是烂透了,他这见谁都是一坨屎嫌弃的不行的刻薄个性,原本在婚姻市场几乎是一出手就被抢断货的Alpha硬是到三十多岁了还没个一O半B的。
林薄将一瓶‘宁死’丢给朝歌,带着他惯有的嘲讽语气道:“一进来就闻到你的Omega气息,也幸亏你长得肥头大耳的,这一路上没有遇到什么敏锐的Alpha,不过就算遇到敏锐的Alpha,估计也会绕道而行。”
朝歌已经习惯他这张欠揍的嘴,将钱递给他,“怎么样,一张都不少。”
林薄接过,挑眉道:“你家母老虎给的?”
“什么母老虎,吉娜温柔的很,”朝歌说:“你见过哪家母老虎会舍得给未婚夫这么多钱。”
林薄戴着手套一边数钱一边问道:“你不是说你家母老虎才出去工作三个月吗?赚钱现在都这么容易?”
朝歌瞪了他一眼,“她在她朋友那里帮忙,朋友餐馆生意好,你可别瞧不起人。”然后他又说“林薄,你这里有什么驱蚊药之类的吗?吉娜昨晚被蚊子咬得脖子上都是红痕。”
林薄抬起头:“红痕?”
朝歌点头,“红色的,一连串的,是昨天晚上等我时被蚊子咬得。”
林薄歪了歪脑袋,“哈”了一声,嘲讽道:“你真是有出息了,用着你家母老虎重操旧业的钱。”
朝歌猛地看向林薄。
林薄是知道吉娜做什么的,当初吉娜因为一个变态而下//体大出血时,也是朝歌抱着吉娜来林薄这里寻求帮助。
他所说的“重操旧业”朝歌当然知道意味着什么。
朝歌摇了摇头,“不会的,吉娜早就说他不做那事了。”
林薄抱着胸,讽刺道:“她一个初中没毕业的人,就靠着勤劳的双手几个月赚几万?她所说的朋友又是谁?餐馆在哪里?你都知道吗?只有你这个蠢货将一连串的吻痕当作蚊虫咬的。”
朝歌拿出手机,按下吉娜的号码,手机一直嘟嘟嘟没人接。
林薄见朝歌惨白着脸的模样,揉了揉太阳穴,烦躁道:“你看你找的什么人,遇到什么破事,给老子滚蛋。这瓶‘宁死’就当送给你的,把这钱拿回去。”
朝歌接过钱,瞬间觉得千万斤重,“应该不是这样的,我回去问清楚,这钱我肯定会给的。”
朝歌到家,一直等到晚上十一点吉娜才回家。
她今天应该是喝了点酒,回来时脸红红的,她一看到朝歌坐在床上发呆,问道:“胖子,咋啦,看你这眼睛木得,马勒个几,吃饭了没?”
她说着就脱下高跟鞋,准备去厨房给朝歌烧饭。
朝歌拉住她的手腕,“吉娜,你老实告诉我你在做什么工作啊?”
吉娜一愣,提高音量道:“不是说了好几次了,我是去帮朋友餐馆忙啊。”
朝歌问道:“是哪个朋友?在什么地方?明天我可以去看看吗?”
吉娜叫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信我吗?”
朝歌看着吉娜,深呼了一口气,还是说出这句话:“吉娜,昨天你脖子上的痕迹是吻痕吧,你是不是又回去…做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