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话也是不能说出来的。
他又没来个提前通知,鬼知道你要来吃晚餐,当然这话肯定不能说,朝歌也知道陈匸时刻就跟吃了炮仗一样,赶紧点头:“去去去,这就给你们准备!”
他起了身,这就去厨房,还好这段时间他买了不少食材在冰箱,也终于能让他的厨艺有用武之地。因此,做饭这事倒也不坏。
其中那个长相颇为英俊的男人一直看着朝歌的身影。
陈匸修长的手指翻开瘫在琉璃卓上的文件说:“孙航,你不是一直急着要跟我谈这个项目吗?”
孙航这才回过神来,说:“哈哈,陈少,你家的这位…这位男保姆真是有趣,都有点忘记正事了。”
陈匸低下头看着文件,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是吗?”
另外两个人是个有眼力见的,抱着‘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的态度,朝孙航使了个眼色。
孙航将话题从朝歌那里撤走:“陈少,来来说正事,关于这个项目……”
当朝歌满头大汗地将一盘盘菜放在大餐卓时,看着陈匸他们还在交谈,又不好打扰,这会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响了,当然他还是有这个自觉的,就算陈匸他们吃饭,他也是没有资格上饭桌的。
孙航趁着空隙,偷瞧朝歌,刚刚从他进屋就看到朝歌一身的雪白,他一向最好美人,尤其喜欢皮肤白的,摸上去一下子就见了红印,让人热/血/沸/腾,见惯了白肤美人,像朝歌这么白的还是头一次见。
虽然人是胖,但是孙航的心里还是有点像小猫挠了一样痒痒的,想逗弄逗弄他。
不过,若他是陈少的人,他自然是不敢肖想的,可是看陈少对朝歌的态度又像是对待普通的下人……他有些恍恍然地思索着。
陈匸将文件关了,他说:“我们先吃饭吧,剩下的,我们明天去‘SONG’谈。”
三人虽然早就吃饱了,但是陈少发话也不好博他的面子,于是三人坐在餐桌上。
不过,还真别说,面前的饭菜还真是像模像样,色香味俱全,就不知道吃怎么样了。
朝歌给四个人都盛好了饭,放好了筷子,站在陈匸旁边,坐也不是,走也不是,肚子还时不时地就抗议,实在有点尴尬,当然更是难熬。
他希望陈匸能够大发慈悲,良心发现,让他也来好好地吃一顿。
陈匸似乎并没有这个觉悟,他说:“大家都吃吧,也不知道手生的保姆厨艺怎么样,不行的话,就换了。”
他这‘保姆’一词说得很重,另外三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打哈哈,“保姆,恩,是保姆。”
当然陈匸的这话一说,朝歌立刻瞪大了眼睛,恨不得每个吃他饭的人都能竖一个大拇指说:“好!”
由于朝歌看人的眼神真是毫不掩饰的热切,正舀一勺汤递到嘴边的孙航,在一不小心对上朝歌睁得圆溜溜的大眼睛时,“咳”了一声,把舌头烫了,赶忙偏过脑袋,当然还不忘竖起一个拇指:“好!”
而其他两个人同样在朝歌期待的热切眼神中,压力巨大的将一块肉塞到嘴里,并且迫不及待地表示:“吃了大家都说好!”
稳了!
朝歌看向陈匸,笑眯眯的,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小得意。
毕竟是辛辛苦苦付出精力的事,谁都想得到肯定。
可是,最关键的一关还没过,还不能太掉以轻心,那就是陈匸还没有评价。
朝歌紧紧盯着陈匸,因为朝歌营造的气氛,其他三个本该跟他们毫无关系的人也都一脸紧张地看着陈匸。
面对着四双注目礼,只见陈匸面无表情,动作缓慢,十分优雅地将一块红烧肉夹起来,放在嘴里,细嚼慢咽。
动作慢的像是按下了缓慢键。
可是,等他吃了半天,也不说话,还闲情逸致地喝了一口水。
朝歌急得抓耳挠腮,又不敢直接去问他,另外三个人也是一样。
或许是四人的目光过于强烈,陈匸这才反应迟钝的缓过来,他抬起眼:“为什么不吃饭都看我?是因为不好吃吗?”
“不不不。”三人整齐摇头。
陈匸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敲着下巴,状似疑惑:“那是有什么问题想问我吗?”
朝歌猛点头:“有有有!”
然后猛地看向三人,双眼里充满期待,眨呀眨呀,漂亮的像是洒满了星星。
三人保持同一频率地点头,马上接道:“有有有。”
陈匸用纸巾擦了擦嘴,问道:“什么?”
四人齐声:“怎么样?”
陈匸挑了挑眉。
四人又齐声:“味道怎么样?”
陈匸先是沉默,然后面无表情,“不怎么样。”
朝歌下意识道:“什么?”
这绝壁不可能!他已经试验了好几次!除了陈匸找他茬绝对没可能‘不怎么样。’
三人心里默默为朝歌不平,因为他们知道味道真的很不错。
陈匸冷眼看朝歌:“怎么?”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朝歌忍,有气无力道:“那我下次再好好练练。”说完,就准备去房间躲一躲。
他实在不想再触陈匸眉头了。更何况他面对这么多菜,实在饿得要跪下了。
陈匸却是叫住他,说:“去哪里?谁让你走的?”
朝歌实在忍无可忍,赶他走就直说,正要说些什么。
却听陈匸说:“这么难吃的饭菜,你不负责解决一些吗?”
朝歌惊喜:“陈匸!”
你的意思是允许我上桌吃饭吗?!
陈匸没有去理会朝歌的眼神,只是低下头,又喝了一口汤。
另外三人也默默低下头扒拉着自己的饭:我做错了什么,要我看一出‘你上桌吃饭’却还曲曲折折歪歪扭扭到这种程度的戏?!
作者有话要说:
哇塞终于100收了卑微哭泣
第22章 压抑
三人离开别墅时,孙航几度欲言又止。不过他是个有眼力见的,朝歌还真不只是陈匸口中的‘男保姆’,那所谓的八卦造谣现在想来也肯定不是捕风捉影。于是,他只是偷偷瞅了几眼朝歌的背影就准备走了。
谁知陈匸却是开口了,他说:“孙航,你很想认识朝歌吗?”
他是笑着说得,谁都知道陈匸的笑从来都是微微勾勾唇角,半真半假,更多时,是冷着双眼,看人一眼,对方就有些发虚,心领神会地理解陈匸的意思了。
可是现在,陈匸竟是似乎连眉眼都带着笑意,好像真的像是一个朋友在调侃友人的隐秘□□。
孙航一时搞不清状况,他下意识道:“他挺白的。”
刚说完这句话,孙航就想咬断自己的舌头。
陈匸微微一笑:“也是,我知道你一向喜欢肤白的人,哪天我给你们牵一牵线。”
这话说得孙航刚刚起得那点警戒之心都没了,还高兴道:“什么时候?”
陈匸说:“不急。今晚你们先回去吧。”
孙航点点头,不过临走时,他还没有忘记大事,“陈少,关于那个项目问题,我们之间的协定应该已经妥了吧。”
陈匸面露小小的惊讶:“怎么能说妥了?这可是三千万的大项目,怎么能一个晚上就决定,还需要再考虑考虑。”
孙航睁大眼睛。事情不应该这么发展的啊!
谁能想到以前几个亿的项目只要陈匸高兴,都不需他多出面,秘书来谈一个上午就签订,现在对于他来说“区区三千万”居然是个‘大项目。’
更何况这个项目,今晚还是稳打稳以为说妥了的。
“可是,陈少你今天晚上明明都答应了,现在怎么能出尔反尔……”
孙航还没有说完,陈匸便冷冷打断道:“我没有签合同,这么大的项目,只是一个晚上的交谈就敲定太草率了。若是孙少觉得我言而无信,大可不必与我合作。”
眼见陈匸脸色冷淡,孙航不敢再往枪口上撞,只好赔笑着说:“确实确实,还是陈少考虑的周到,这么大项目是不能这么草率,反正我们还有不少时间,我们以后可以一起出去边喝酒边谈。”
另外两个人也帮着孙航向陈匸道:“是啊是啊,今天工作的事先放在一边,主要是在陈少家吃了一顿好的,也是值得,陈少以后都有口福了。”
他们都是久经商场的人精,当然知道陈匸为什么铁板铁谈好的项目说反悔就反悔,当然是跟朝歌有关。
因此故意说陈匸以后有口福了,也是表明他们明白了朝歌和陈匸的关系。不会像孙航一样拎不清状况。
孙航现在察觉到原因,暗暗把自己翻来覆去的大骂,肠子都悔青了,当然他不知道更糟糕的事是,以后关于他所有的投资项目陈匸都一概不参加,并且将已经投资的项目都一一撤回。
当他们三人都走了,陈匸的脸色愈加冷漠起来。
他转身进了别墅,朝歌还在洗碗。
朝歌看到陈匸的脸色那么难看,怕触他的眉头,便想支开他,便特意‘贤惠’道:“我给你准备了浴袍,这么晚了,你洗洗澡,好好休息下。”
谁知陈匸压根就不领情,淡淡地甩了一句:“多什么嘴?不用洗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