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杨无奈道:“你不要—”
步绯深陷剧情无法自拔,整个人仿佛被浪子无情踹飞黑化的弃妇:“我会偷了你的精子出去搞一个孩子带去你家开的每间酒店大堂闹事!最后让你身败名裂求我—”
“好了。”
眼看着未淘眠的小脸越发的白如墙灰,柯杨及时制止步绯发疯,把拖鞋拎过来摆在未淘眠脚边,说:“不要被他吓到,去洗个热水澡,早点睡。睡不着可以稍微想一想,如果有一天这个人彻底从你身边消失,会不会难过。”
而后他凑近了点儿小声说:“难过了跟哥哥说,步绯有时候会添乱,别怕。”
“死直男你跟他说什么呢?”步绯在身后抱怨:“我开玩笑的,除了大哭大闹我还能干嘛…”
未淘眠睡不着,但也想不通。
这种“这个人彻底从身边消失”的假设他脑补不来,因为他没有一天真正体会过项司消失。在突如其来的背叛出走后,未淘眠的大脑只经历了短暂的空白就被愤怒替代。
项司压根儿没给他缓冲的时间,紧锣密鼓地出道,电视、社交网络、大街上,动态的静态的,地毯式狂轰滥炸,虽然不在身边,存在感却更强。
两个人身上互纹的缩写更像一条隐形的线,追星女孩儿们只要转评打缩写,就能使劲儿拽它一下。
翌日,未陶眠老老实实告诉柯杨:“我想不出来。”
柯杨毫不意外的拍拍他的背,只说:“记得我昨天跟你说的。”
未陶眠像霜打得茄子似的“上班”去了,进门看见项司,他像小奴婢遇上大家主,低头迈着小碎步跑开,做造型的时候他想,前几天卖唱也没赚多少钱,今天还可以出去补贴家用,顺便冷静一下。
做了这个决定,他没有征求任何人同意,背上吉他在门口喊了一声,“蹬蹬蹬”逃了。
未陶眠没有带工作人员,四舍五入等于翘班,太阳明晃晃的挂在天上,他背着吉他在街上瞎走,看到街边的芒果糯米饭,买了一份吃了一口,太甜,扔了。
他又想起项司。
在他还是个小屁孩儿的时候,想增加自己的男子气概想得入了魔,听说甜食可以增加雄性激素,不要命的吃,齁得自己干呕,激得眼泪花儿都出来了,被项司撞见,听了缘由也不笑他,直接给他发了我国青少年糖尿病患者趋势,未陶眠吓得赶紧戒了。
…嗨!怎么对着街上的芒果天线出租车又能想起项司!
难道他其实是gay吗?
未淘眠陡然升起一股挫败感,手机一震,步绯接连发来三条消息:
——报告宝宝,项司一切正常!
——刚刚偷看他翻微信,你的备注是蠢鸟!我已经骂他了!他全小区都蠢鸟!
——今天生意超好!宝宝早点回来!
未淘眠已经想回去了,出来这半天除了一身汗啥也没得到,项司就是孙猴子,把一根毛分出八百个,他躲哪儿都会自动出现,烦得要死,还把他叫蠢鸟,他气得埋头狂打,赐项司备注:cnmxs
一抬头,眼前出现一张传单,肤白貌美的姑娘操着泰语热情的拉着未淘眠往前走,未淘眠走几步就“no”几声,眼瞅着就要被拉进门,一看,巨大的宣传板上用中英泰三国语言写着:美白祛斑、激光洗纹身。
未淘眠顿住,眼睛滴溜着转了一圈,抠抠手指咬咬牙,进去了。
第18章
未陶眠一时冲动进了门,害怕对方不能精准理解他的意思,甚至动用了google翻译泰语直出,对方了然,于是一切都很快,交钱,消毒,敷麻药。
冰凉的白色膏体覆盖在胸口的时候,他心情突然有些复杂,两个小小的字母跟了他好几年,到了现在除了项司的名字之外,总觉得该有点儿别的含义,比如…
?未陶眠比如了半天,除了见证他扑腾了好几年也没火之外,没能得出别的结论,于是他放弃般的接受了一切。
不知道项司看到了会怎么想,如果生气的话,那他也不算白来。
一小时后。
洗纹身的结果跟未陶眠想的实在不太一样,在戴着墨镜接受激光一顿暴击之后,两个小小的字母只是泛了白,看起来底色还很顽固。他一脸懵逼的被覆上保鲜膜冰敷了四十分钟,接收了一些“别碰水、多喝水、要忌口、两个月后来复查”的信息,一脸懵逼的被送出院门。
未陶眠坐在tutu车上往回蹦的时候,后知后觉搜索了洗纹身,才发现原来至少得三次才能有比较明显的淡化。
靠,去掉这种共生好多年的东西凭的就是个冲动,两个月后他都回国了,还有没有这份儿心都很难说。
现在胸口剩了一片尴尬的白加黑,周围还泛着红,大热天的衣服领子都捂得慌。
未陶眠太忧伤了,回去之后跟大家打了个招呼,看了看这群忙得插不进手的人,默默跑到后院,喷了一身驱蚊液,躺在被绿植包围的吊床上发呆,热气轰得人头脑发昏,他听着周围的虫鸣与劳作的混响,迷迷糊糊得想,改天去拜一拜四面佛吧,这一天天的也太难了…
大概因为总是睡不好,这个下午,未陶眠难得眯着了,醒来的时候胳膊被压得发麻,烙上一片吊床的网格。
他慢吞吞地爬起来,发丝粘在脑门儿上,鬓角出了细密的汗,这感觉像是回到了十几岁时空调坏掉的练习室,恍惚着望向前方等风来。
然后他听到有人叫他。
声音很近,他微微转头就看到项司站在身边,大半身没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
是很安全的距离。未陶眠没能彻底醒过来,只是对着他缓缓眨了眨眼。
“植脂末用完了,去库储物间拿一下。”
“…哦。”
未陶眠站起来晃了一下,挠了挠头,慢吞吞地朝前走的时候又挠了挠屁股,嘟囔道:“咦…站了多久哦…居然没日…”
他把自己日清醒了,眼睛一瞪立即刹车,丢下一句“你自己没长手啊还专门让我去拿!”飘散在空气里。
未陶眠打开储物间的门,几天没进来,这里更拥挤了,大大小小的纸箱、包袋和收纳盒没什么规律的堆砌着,他在狭小的通道挪动,开着闪光灯照明,所到之处总能看见跳动的灰尘。
“才整理了几天···这些人真是···”
未陶眠对着看不懂的泰文碎碎念,门口的光线突然被挡住,是项司站在那儿,用一种再平常不过的语气问:“未陶眠,你上午干嘛去了?”
未陶眠回头看到项司走进来,手背后轻轻一扣,房门传来上锁的脆响,闪光灯成了唯一的光源,未陶眠照过去,看到项司平静的表情被光源切成锋利的块面,心里莫名发毛,嘴上却不饶人:“去把你洗掉。”
“哦。怪不得那片儿都红了。”项司笑起来,问:“洗掉了么?”
这就有点尴尬!说洗掉了吧,没有,说没洗掉吧,丢人。未陶眠眼睛上下乱转,想思索一个理想的回答。
“洗掉一个小纹身需要至少半年,每一次中间间隔两个月,第一次用红宝石激光,后来两次打蜂巢,我说得对么?”
项司的语气像是耐心的科普,比未陶眠看来的还详细精确,未陶眠一时间被说得空了几秒,才愣愣道:“···你怎么这么了解?”
“嗯,我还知道即使三次过后也不可能淡化成原本的肤色,所以最好的方法···不是洗,而是改,用别的覆盖。”
未陶眠嘴唇张成一个“o”型,项司眼神略过他扬了扬下巴:“植脂末在纸箱最底下。”
“···知道了。”
心里腾升一丝怪异的感觉却不知如何表达,未淘眠转身刚弯下腰,猝不及防被扯着领子拎起来,“嘭”地一声压在了纸箱上!
手机摔在地上,不知道遛进哪条缝里,光源岌岌可危。
未淘眠刚刚蹦出的“你”被蛮横的捂回去,肩颈中间的部分被牙齿狠狠地碾了一把,和疼痛一起袭来的还有尾椎骨传来的战栗。
项司贴在未陶眠耳边,语气像个耐心的兄长。
“所以再让我看见你洗一次,就直接改成我中文名了。”
膝盖顶上腿弯,未陶眠的挣扎在弹丸之地起不了任何作用,轻易就被扒下裤子,项司甚至放开了手让他自如的说话,未陶眠刚要骂出口,就听到那人在身后说:“我这个分贝刚刚好,再大就能把人都招来了。”
他只得压低了声音:“···操你妈!”
“···你提醒我了。”
衣服被强压着扯起来,未陶眠胳膊肘别在粗糙厚实的纸箱边缘,硌得生疼,可根本轮不到他抱怨,一只大手就挤进皮肤和纸箱的空间拧起他的乳头。
“或者见你一次操一次,操到你下不来床出不了通告也行。”
项司的语调终于渐渐失温,像是海面露出锋芒的冰山,压在水面下的巨大冰块足以撞毁客船。
未淘眠怒不可竭,拧过头骂道:“你他妈脑子里除了操来操去还有什么,我本来还没想好后面两次去不去,我告诉你我—啊!疼死了!”
乳头被两片指甲狠狠一掐,未淘眠疼得一哆嗦,脊背压力陡然减轻,他正要挣脱,屁股“啪啪啪”被大巴掌连扇了三下,扇完了又被压住,小空间里的回音都还没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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