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自己做。”
“油盐酱醋全不会,自己做伤胃……”
……一阵沉默之后……
曲离诱劝:“听赵玥言说你做饭特好吃,让我见识见识呗?”
所以说人生呐,就是一物降一物。
向安是个连酱油瓶都不扶的懒人,但这不影响他有一手可夸的好厨艺。
初中时在乡下,他爸每天沉溺打麻将,农忙爷爷奶奶出活种地,放学回家没饭吃,他下面还有个妹妹巴巴张着嘴,没办法,炒菜做饭的技术就这么利索地练了出来。
现在遇上曲离,嘿,就是这么赶巧!
【无关剧场之二:(厨房、灶台)】
向安咔咔切菜,曲离看得眼花缭乱目眩神迷不禁心痒(趁空抢过菜刀)
向安(嘲笑):哟,你还会切菜?
曲离(傲娇横刀):菜刀在手,问天下谁是英雄!哥给你露一手。
嚓嚓嚓……黄瓜片切稀碎……
☆、2006河宁
到了曲离家才知道,原来他别说生火做饭,根本连米也没有,厨房就剩室友一把小面两个鸡蛋三支葱。
曲离抓了抓头发,嗫嚅说:“要不,就下面吧?”
向安着实懒得下楼买,叹口气唰地开了火。条件如此简陋,他的高水平实在不好发挥啊!
曲离半躺在沙发上,两只脚趿拉拖鞋晃来晃去,手里状似无聊地翻了翻向安手机,划拉到QQ分组大学栏目,看了一眼颇为惊讶:“哇,你还有叫计科的同学?计姓很少见吧?”
再看下去,还有生科、美术、外语一、外语二……
向安手里麻溜地炒鸡蛋,一碗水倒下去哗一声响,然后不紧不慢说:“懒得记名字,不常联系的同学都直接用系院改的备注。”
曲离赶忙翻了下自己,还好,帅气无比的名字安分躺在高中栏——“曲离”。然而还是撇了撇嘴,向安对他还真是规规矩矩啊。
再往下翻,朋友栏只显示了一个名字,是赵玥言。
不知怎么的,曲离心里很不是滋味,转头看向安握把面等水开的身影,没多想就把自己的名字单独立了行,标注:言听计从俯首相待之主人是也。
摇头晃脑默默念了一遍之后,一脸奸计得逞忍也忍不住的偷笑。
哗哗哗!他怎么就能这么有才呢?
自然,现在的曲离想不到,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当向安反复平静心绪,将手指点在这一栏分组的删除键上,决定和过去告别时,心像被刀尖割过,是怎样一种难过的颤栗。
这是曲离第一次吃向安煮的面,满满一大碗腾腾冒着热气,葱花压煎蛋,光看着就很有食欲,他试着来了一口,事实证明赵玥言果然没有信口雌黄。
高考前有次赵玥言家里没人,正好是周末,硬拉着向安去她家当了回免费劳工,回来在曲离跟前直吹捧到毕业,搞得他一度很期待。
热气扰扰,曲离装作不经意问:“诶,你那围巾是赵玥言送的吧?”
向安有个很幼稚的习惯,吃面得把面在筷子上绕成一卷,再往嘴里送。
卷了一团,不在意答:“我生日她寄来的。”
“我知道。”曲离没好气说,“你不是让都送书吗?我可找了好久找到那套《宋末群侠轶事》的。”
“我没说谢谢吗?”向安没抬头,专心又绕一个团。
曲离说:“嘿!我的意思是,你也知道人家赵玥言现在有男朋友了,再收人围巾不大好吧?”
从向安的视角看来,高考前他和曲离能短时间交往入深,甚至达到一起商量志愿的地步,其实大部分功劳在赵玥言。
那时候曲离一奚落他,赵玥言就帮他反击,他们三个在一定程度上形成了和谐融洽、相互依存的共生关系,后来商量志愿,也是三人凑一起来的。
向安揣测曲离是喜欢赵玥言才迫不得已跟他走近,毕竟追女孩子的必备要诀是搞定她身边的闺蜜嘛。大学开学前他去火车站为他俩送行,曲离同赵玥言站在一起眉开眼笑跟个傻子似的。
不过前不久赵玥言说她谈恋爱了,还发了合照过来,是跟一个戴黑圆框眼镜挺文气的师兄。
向安想,一定是因为曲离求而不得伤心欲绝,才这么马不停蹄想换个学校换座城市,现在提围巾肯定也是睹物想起了其人。
唉,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乱吃飞醋。
于是语重心长地安慰:“事情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缘分强求不得,她现在有了男友也是好事,你也要好好开始新的生活,把目光放到这边来。”
“哈?”曲离一头雾水。
向安潇洒放下筷子:“没什么,你洗碗。”
收拾好一顿,曲离满足地躺在床上,长手长脚的大男孩模样。
向安从浴室洗完澡出来,正遇上合租小伙回房,搭着毛巾擦头发的手一顿,不好意思地打招呼,对方只回了个嗯,扭开房门进去了。
跟第一次见面的热情简直是天壤之别。
向安踢了踢曲离,细声问:“是不是我在这里留宿他不高兴啊?”
曲离翻了个身,并不在意:“怎么会?你又没跟他睡一床。”
向安没吭声,仔细想想他们确实统共就见过两次面,哪里来得及做什么让人讨厌的事?这样想通,曲离提出帮他吹头发也就没有拒绝。
平时看起来毛毛躁躁,吹头发曲离倒是细致得好,一双手在暖风里面显得触感轻柔,向安闭上眼睛十分享受。
原本他没想要留宿的,收拾了厨房绕上围巾就要回校,可瘫在沙发上的曲离突然伸出只手牵住他衣角,懒声说:“外面天都黑成什么样了,别回了呗。两个大男人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向安嗤声:“才八点能黑成什么样?我回去明天还得赶作业。”
曲离换了个手牵衣角,支起半边身子抬头撒娇式地仰望他:“做什么作业啊,我第一次来河宁,明天陪我出门逛逛吧?别哪天我在城里迷路让人拐了都不知道。”
所以就这么留下了。
嘿。其实想想,也不是多大的事嘛。
况且这一夜,除了曲离睡姿奔放生生压在向安身上,导致他早上起床腰酸背痛以外,没什么特别的。
十分普通,就跟他一个人睡,多盖了几床被子一样普通。嗯!
第二天早上天气难得晴朗,雾散后阳光照得人脸暖洋洋的,曲离套了件休闲卫衣,抓了两把头发就跟向安出了门。
曲离摸透了向安脾性。他敢打赌向安大学这一年半,实际出门次数一双手都能掰清,自己不认路又怎么可能带他潇洒带他飞?没办法,最后两人一合计,只能打车去了算得上是个景点的圣安寺。
十一月份树木花草该凋的都已经凋得差不多,圣安寺山道两边梧桐小叶榕落叶积了一层又一层,就是丛丛号称不凋的松柏也显出暗沉的苍灰色。
说是景点,但其实没什么游客,特别他们去的这天不算节日又没什么特殊活动,哪怕诚心香客也只稀稀拉拉寥寥几个。
向安他们并不信佛,选择这里唯一的原因:寺庙标志性建筑回安塔端在山顶,是居家旅行,强身健体的绝佳之选。
爬上山顶一派清新。向安瘫在长椅上喘气,翻着白眼听曲离在那里无耻地嘲笑他体弱以及叽叽歪歪一大堆废话。
好在没叨多久曲离就转移了注意力,往一边挂了满树红绸丝带的老树蹭去。那老树壑纹斑驳饱经沧桑,枝桠上结的红丝带有新有旧,上面或多或少都写了字。
曲离探手拉过一条带子,看了好一会儿回来,兴致勃勃同向安讲他高考前被他妈拽去广灵寺祈愿,也写过一条顺心带。
向安还没缓过气来,不咸不淡地配合问:“哦,那你许了什么愿?”
曲离伸个懒腰也靠上长椅:“说了就不灵了。”向安没继续追问,过了会儿他自己却又添一句,“不过也确实没灵,所以说神啊鬼啊都信不得,幸福还是要靠自己争取,对吧?”
向安懒得抬眼,敷衍说:“对。”
原本向安是想歇够了就走,没打算进塔楼的。那塔十层楼高,他只看了一眼就不想再看第二眼,可曲离偏偏说塔上有个求签的特别灵,非要上去试试看。
向安特别惊异,他来河宁一年多了都不知道回安塔上有个求签的!曲离才来几天居然了解得比他还透彻?!
最重要的是,既然曲离连这些小弯小道都摸透了,还抓他来陪游不是撑的吗!
可曲离没等他多想,拖着他嘿哧嘿哧爬到九层,直冲求签的幡子摊。向安还没缓过来,任他拽着手自己在后面撑腿喘。曲离规规矩矩作了揖,就向守层的僧侣开门见山道:“师父,我们求姻缘。”
上了年纪的老僧人看了看眼前红光满面神采飞扬的小青年,又看了看他身后喘得起劲一看就是体虚的小青年,脸上顿时各种情绪变化,半晌平复下来:
“咳咳,年轻人,平日里还是多些注意,不要太过放纵……”
向安意识到不对,白曲离一眼,迅速抽回手赔笑说:“不好意思啊师父,是他自己求姻缘,我求事业,我求事业。”
曲离讪讪摸摸鼻子,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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