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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花倾槐 (甘玖卿)


  “你别急,别急,慢慢说,张尘那么懂事的。”
  “他瞒了我那么久!他说他不能去,他说他跟姑娘在一起耽误人家,跟哪个姑娘在一起都耽误!”张大妈灰败着一张脸,“你说我是不是管他管的太紧了,所以他才想法子,他以前那么懂事的。”
  “他到底怎么了!”
  “他说他,不喜欢女人...喜欢...男,的。”张大妈声音越来越低,眼睛也越来越低。
  森槐闻言浑身一震,当下转头看向南黎,南黎还是那个样子,低垂着眼眸,眉间孤傲如雪。森槐的这口气还没下去,又被琴姨的一个眼神给吓胀了。
  “这有什么好操心的。”琴姨没指出森槐过度的反应,拿起橘子继续剥着。
  “这,正常吗!”张大妈气急,从石凳上蹦了起来,指着外面玩耍的孙子,问“他以后都不能有个孩子,这正常吗!”
  “那你觉得,一个寡妇,去说感情,去说爱,这正常吗?”
  张大妈一愣,琴姨继续说着“还是说,你觉得我跟你不那么亲,所以不那么在乎?”
  “晓琴,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为什么?张尘从小就听你的话,读书工作哪个不由着你,一辈子的事,你为什么不随着他?”
  “我是为了他好!一个男人能给他什么?连组成家庭都不能有!”
  “姐,你看看我,我也算组成过家庭了吧,你看看我现在的样,是个人样吗?”
  “可是你有两个孩子啊,就算再不亲,他们总归不会不管你,今年过年不都全回来了。”
  “姐,我直说了,你别恼。你放过张尘吧,他得给你逼成什么样,才会这样坦白。”
  张大妈的身子抖了三抖,跌坐在石凳上,随后又扶着桌子重新站了起来,没站稳,踉跄了一下,恍惚着看了眼孙子,哑着声音说:“两个孩子还在这,别说了,别说了。”
  “姐,你和我一样过来,最是知道什么东西信不得,你怕了,可我还信着。”
  琴姨拉住张大妈,将剥好的橘子放到她的手里。
  “我不知道对不对,但我从来没有做过违逆自己意愿的事,所以就算被骗了,我也得自己咽了,怨不得别人。自己选择的,才过得去自己的心,活得才不会累。以前你就爱凑热闹,每天每天多开心啊,现在你凑的热闹,还合心吗?姐,不要太累了,我们早就不年轻了。”
  张大妈哆嗦着嘴,到底没说什么,叫过孙子就往小山路走了,没进寺庙,没走大路。她前半生拜过的神明已经够多了,走的大道也够多了,可仍然过不好这一生。
  森槐看着祖孙两离去的背影喃喃:“算哪门子的信仰呢?”
  明明知道神明并不能许诺你任何福乐安康,但却依然抱着孙子走那么陡的山路只为来上个香,有这份执念,究竟是在信仰什么呢。
  “希望。”南黎盯着他的眼睛重复道,“希望。”
  啊,神明许诺你希望,如神光般的希望。
  森槐将整颗心沉入南黎清澈的眼眸中,世界都寸缩在他和这双眼睛之间,同时又有什么话语呼之欲出,如果没有琴姨打断的话。
  “一把年纪了,肉麻的话越来越说不出口,就这么几次还全都给你们两碰上,还真是。”琴姨苦笑了一下,转头想了一下又说,“这还是南医生教导我的,以前我也觉得这种感情不正常。”
  “南医生知道后可气了,他说,《金瓶梅》是□□吗?是也不是,明朝的四大名著有它,也有《西游记》,那时候《西游记》才是□□。”琴姨停顿了一下,将视线对上森槐,“你觉得这不正常,但你得知道,正常不等于正确。正常的标尺在于时代,而正确的标尺,在于你。”
  琴姨看了他们一眼,微微一笑道:“想听故事吗?”
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给你们看的第一个故事开始了,有关于琴姨。
但似乎没什么人光顾。
不伤心是假的。
可这是我第一次尝试写东西,用着心血在写。
所以,我会一直写下去的。
如果将来能有一个人偶然点进来,我希望你会喜欢这个故事,谢谢你。

  ☆、第7章

  看着寺庙传来的烛烟,琴姨轻轻地说道。
  “二十七年前,一位外出读大学的青年回到了他的家乡,但他只带回了两个女人。
  镇里的人都说那是他学坏了,用读书的钱在外面买了女人,但是过了几天,他把其中一个女的给卖了,镇里的人又说他在做见不得人的黑心生意,剩下的那个女人定也是要卖的,但他没有,他把那个女人锁在了屋里。”
  “锁了十年啊。”
  琴姨停顿了会,又继续道,“她们都错了,我不是被周舫买回来的。”
  那是个桃花开得正旺的春天吧,已经在太久太久之前,周晓琴都有点记不清了。应该是一个春天的,一个泥人似的青年坐在河岸边,身上铺满了桃花,如果不是两只圆溜溜的眼睛突然放出的生机,她都要以为这就是一个泥人了。
  “你这是要拿自己葬花吗?”她笑问。
  青年应该许久未说过话了,第一次张口甚至没能发出声音,重复了好几遍才勉强说出来,嗓音沙哑地不成样子:“我也就这点用处了。”
  “哈哈,你可真有意思。别躺着了,起来陪我聊聊天吧,我好久没遇到过你这么有意思的人了。”
  “谢谢,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不过,我不能起,也起不来了。”
  周晓琴坐到泥人的旁边,“为什么?其实我坐下来也可以。”
  “我是不会说的。”
  “那你叫什么?”周晓琴凑近泥人,他身上有股潮湿的泥土味。
  “什么?”泥人一怔。
  “你的名字。”
  泥人有些讶异,他怎么能不讶异啊。他拎着一背包的骄傲来到这个地方,他一直认为这里是不一样的,这里是没有无知又愚蠢的人的,这里的人都是智慧而亲切的,他渴望着逃离以前的地方,那么急切地渴望着。
  可是,他成功逃离了之后,却跑入了一个更为黑暗的地方。
  他们抢走了他满满当当的行李,里面放着他的录取书,放着他的所有积蓄,放着人们对他的赞美与不屑,放着他对故里的不满,放着他对这里的向往,都被抢走了,丝毫不剩。
  他是如此卑微地祈求人们的帮助啊,人们又是多么冷漠地回以他的无助。
  他绝望了,看着河边桃花朵朵,鬼使神差地找了一颗开得最盛的桃树躺下。他想起了在哪个院子的外面,也看到过这样的桃花,以前为什么没有注意到呢,明明那么美。
  他还没注意到的是,越是黑暗的地方,光才会越亮。
  “周舫,我叫周舫。”周舫坐起身,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大的姐姐,认真说道。
  “你肯坐起来了啊。我也姓周,我叫周晓琴,你好啊。”
  “对不起,我以为你过来只是为了戏弄我。”
  “怎么能这么想呢,哦!我知道了,你是外地人吧,我猜你一定是被人偷东西了,对吗?”
  “我的录取通知书和钱被人抢了。”
  “唉,我只在电视上看过这种新闻。你得先去警察局里登记,躺在这能管什么事啊。”
  “他们不肯借给我钱。”
  “谁们?你在这有亲戚吗?”
  周舫用手指了指远处路上的行人,周晓琴失笑:“当然不肯了,如果人都肯给流浪汉钱,那谁还工作啊。”
  周晓琴起身拍去沾到的花瓣,对着周舫笑道:“走,舫弟弟,我带你去。”
  之后,他被送到一处收容站,周晓琴每天都会来看他,他知道很多有趣的故事,都是从长辈那里听来的,那些长辈喜欢不厌其烦讲的一遍又一遍的故事。他喜欢给这位比自己大四岁的姐姐讲故事,但他觉得这位姐姐没点大人的样子,反而像位小女孩儿。
  女孩儿每听完一个新故事就会咯咯大笑,女孩笑起来很好看,像一束光。在交谈中,周舫知道,这个女孩家里是做生意的,很有钱。
  “你很不一样。”周舫推来一辆自行车说道。
  “哪里呢?”
  “我以为像你们这样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应当是很安静的,柔弱的。”
  “那你一定没看过武侠小说。”
  “那是什么?”周舫踩了踩脚踏板,他记得以前的同桌,那个镇长的儿子,也会在桌底下偷偷看这种没有用的东西,确实没用,所以现在是他来到这儿。
  “就是写江湖儿女快意泯恩仇的!”
  “这种事只有你们这些大户人家出来的小姐才信,对于我们来说,现实可憋屈了,每日糊口都来不及,谁还管得上那些仇不仇,恨不恨的,早就被一些琐事冲掉了。坐上来吧。”
  周晓琴坐上自行车的后座,想了想,提起手轻轻揽过他的腰身。
  “你干嘛!”周舫一个激灵,差点从车上摔了下去。
  周晓琴连忙放开手,摸了摸鼻子道:“不揽住你,我会摔的。”
  “我开得很慢。”周舫骑着车,带着他的女孩沿街而上,“那个,就是,武侠小说里,也讲爱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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