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情而已,对成年AO来说,这很平常啊。”
平常?宋冺忍不住嗤笑,但过分的话都在他看清裴南烟故作无谓的失败表情后尽数咽了回去。
“我先回去了。”裴南烟像是对宋冺的隐忍和微愠毫无察觉,站起身来向面色不虞的宋冺道别,他像是发生关系那晚过后再见到宋冺一样疏离有礼,离开之前还轻声细语地留下一句祝福。
“祝福你和徐老师。”
宋冺反复琢磨着裴南烟这句莫名其妙的话,一时间也没了吃饭的兴致。想起方才裴南烟撂完话后完全不管他的反应,只自顾自走人的倔强行为,不由得有些啼笑皆非。
祝福他和徐凌?裴南烟究竟是对他们俩的关系有什么不得了的误解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宋冺在困惑的同时,又忍不住联想起裴南烟在见到徐凌或者听到徐凌相关事情时的反应,不知从哪个点开始出现破绽,宋冺像是忽然之间找到了乱成一团的毛球的线头,他捻住线头开始轻轻扯动,一切线索就这样清晰明白地袒露出来,原本诡异乱象里的迷雾终于开始消散,逐渐显现出明朗的画面。
裴南烟到底在胡思乱想什么?
当疑问的答案渐渐浮现,萦绕在心口的愠怒便缓慢地淡化散开,取而代之的是说不清的无可奈何。宋冺平直紧抿的唇角不受控地扯了一下,恨不得当即把裴南烟拎回来,好好看看他的头脑构造,细致探究一下他怎么会有这种令人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的奇思妙想。
但最终宋冺无法在念头闪现的那一刻立即实施,他刚踏出餐厅大门,就接到了父亲的电话,要宋冺回家一趟,晚些陪他出席一位好友的生日宴会。
反正天色尚早,找裴南烟算账也不急于一时,宋冺松懈下来,不紧不慢地下楼取车。
第07章
说是父亲好友的生日晚宴,实际上更像是变相的相亲大会。宋冺陪在宋明磊身旁,不时就有人带着与宋冺年龄相仿的omega儿女过来寒暄,醉翁之意毫不掩饰,宋冺脸上挂着得体疏离的笑,态度看着如常,实际上早就在心里骂了一堆不能让各位长辈听见的脏话。
宋冺虽然不常陪同宋明磊出席类似的晚宴,却也对这些场面习以为常,应付自如。他从小生活在这样的圈子里,虽说一直以来宋明磊都很尊重他的意愿,只在参加至交的重要宴会时才会带上宋冺,但那些利益至上的人宋冺也没少见,商业联姻对这些人来说就是家常便饭。且不说宋冺才二十岁,实际上早在他十五岁那年刚分化出性别时,就已经有不少生意伙伴跟宋明磊提过让彼此的孩子试着交往的事,以便今后亲上加亲。
幸而宋明磊从不强迫他做这些事情,至少每一次有人当着宋冺的面作此提议,宋明磊都能不失风度也不着痕迹地绕开这些话题。当然,即便宋明磊强迫,宋冺也绝不可能顺从。不过宋明磊不与那些令宋冺厌恶的人同流合污的举措,的确得到了宋冺更多的尊敬和亲近。
这种看起来其乐融融实际上各怀鬼胎的场面实在太无聊了,宋冺一面沉着应对,一面在微信上跟好友吐槽,正当好友约他出去喝酒时,宋冺收到了另一个熟悉的账号发来的新消息。
他这一晚表情如一,只在这一刻泄露出些许破绽,宋明磊察觉到他微不可察的表情变化,偏过脸用眼神默不作声表示询问。
“爸,”宋冺道,“我先走了。”
“干什么去?”宋明磊难得从宋冺眼里看到些许意料之外的温柔,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他问了这么一句。
“搞对象。”宋冺终于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浅淡笑容,宋明磊看得也跟着笑了起来,抬手轻轻在宋冺肩上拍了拍。虽然知道无需担心宋冺礼仪方面的事情,但转身与人寒暄前,宋明磊还是不忘提醒宋冺记得先去跟寿星道个别再走。
ю型制剂的副作用裴南烟并非不清楚,只是没料到它造成的发/情期紊乱症状会来得这么快。自性别分化以来,每三个月经历一次发/情期的周期规律被打破——
裴南烟提前发/情了。
这种意外情况比裴南烟预设的可怕太多,发/情/潮来势汹汹,丝毫不似正常的发/情期,没有给omega留存短暂的适应时间,现下饱胀的情/欲毫无预兆地一拥而上,带来的难捱与痛苦都恐怖得难以想象。
密闭的房间里充盈着裴南烟无助又黏腻的呻/吟,他体温滚烫,身躯发软,每一个细胞都被叫嚣着的欲/望入侵,床头柜里一整格的抑制剂都徒劳无益,在此刻还显得无比讽刺。高居不下且愈演愈烈的情/欲把已经意乱情迷的裴南烟折磨得崩溃不已,他知道自己无法再得到上次拯救了自己的宋冺帮忙,他无法想象这样陌生可怕的发/情期自己将要如何度过。裴南烟的心理防线被无限放大的恐惧摧毁,终于无法忍受地哭了出来,因为浑身无力跌倒在床下,颤抖着、看起来有些艰难地拉开了柜子的最底格。
宋冺推门而入时,闯进视野的便是满室诱人的春光。
光线柔和的空间里盈满了浓郁的奶油味道,身穿浅蓝色上衣的漂亮男生光腿跌坐在米白色的圆形地毯上,宽大的领口倾斜着露出一边圆润肩头,裸/露在灯光下的肌肤白里泛粉,仿似是汁水饱满的清甜水蜜桃。
房门开阖的声音微乎其微,但在空荡安静的屋子里还是非常轻易地惊动了沉溺在情/欲里的omega,他像只惊慌的兔子睁大了眼睛望向声源,脸上的泪痕在灯光下更显湿润,眼尾鼻尖和嘴唇都泛着惹人怜爱的红,光/裸修长的腿边是几个散乱的安全/套,omega冷白修长的手指正握着一支淡粉色的震/动/棒。
眼前的画面未免太过旖旎动人,宋冺清楚地听到自己脑海里理智的弦正一根接一根地断裂,喉咙一阵突如其来的干渴,宋冺温热的舌尖顶了顶上颚,脱下黑色的西装外套慢条斯理地朝地毯上神色茫然的裴南烟走去。
“唔。”宋冺刚俯身抱起裴南烟,他湿/意与热意并存的脸便往宋冺平直的肩膀上蹭,嘟囔道,“好可怕......出现幻觉了......”
宋冺忍不住低笑一声,把人放回床上后便倾身堵住了裴南烟哭后更显红艳的唇,不一会儿又面色不虞地退开,他毫不留情地按住了像猫一样想往他身上蹭的裴南烟,茶棕色的瞳仁里是危险的愠怒,“你身上怎么有alpha的味道?”
两人由于ю型制剂发生过关系,再次因ю型制剂发/情的裴南烟对宋冺依赖得很,宋冺的信息素此刻对他来说就像是空气一样必不可少,眼看着宋冺冷酷地拉开与他的距离,裴南烟委屈地皱着眉,思维被冲昏头脑的欲念影响,他怔了一会儿才懂得回复宋冺的质问,咕哝道,“是、是哥哥......”
宋冺闻言微微眯起眼,记起封遥方才离开的时候确实告诉了他裴南烟发/情时他哥哥正好在这里,看来应该是他把裴南烟抱回卧室。这几年裴家在T城的生意可谓是风生水起,宋冺当然不至于没听说过去年正式接手裴家产业的裴家长子,他凝视着身下不安分的omega,低声问,“裴东玙抱你回来的?”
裴南烟乖乖点头,见宋冺阴沉的脸色有所缓和,又黏糊糊地伸手索抱。宋冺知道裴南烟如今被汹涌的情/欲掌控,一切索求皆是出于omega的本能,他也承认裴南烟这副模样实在很吸引他,但他并未因此忘记自己来到这里的主要目的。
本来觉得不急着跟裴南烟算账,没想到突然来了这么一茬,宋冺心道,天意如此,择日不如撞日了。他不去理会裴南烟眼睛里的依赖和期盼,也没有对他索要拥抱的行为做出回应,只冷着脸起身,拾起地毯上的安全/套和震/动/棒放在床上,在裴南烟困惑的视线里径直走到床对面的沙发坐下,“不是说随便哪个alpha都可以?那么应该用什么插都没所谓吧。”
矜贵俊美的宋小公子悠然自得地靠着沙发椅背,说出口的话冷酷又轻佻,“没有alpha的时候你是怎么做的,现在就怎么做吧。”
“工具齐全。”宋冺看了眼他帮忙放到床面的东西,挑眉示意道。
饶是裴南烟再沉溺于翻涌的情/潮当中,都觉得宋冺的口吻和话语像刺骨的冰水,泼得他失散的理智勉强回归。他知道自己现下的姿态和状况有多不堪,也知道宋冺是在故意报复,但身体不受自己掌控的感觉实在太可怕了,要不是残存的自尊在苟延残喘,濒临崩溃的裴南烟恐怕真的要当着宋冺的面用眼下这些熟悉的东西进行自我抚/慰了。
宋冺的存在感太过强烈,凝视着裴南烟的眼神也幽深得令他情不自禁地颤抖,一室的空气仿佛都沾染上了宋冺的味道,每一次呼吸都令裴南烟更加情动。身下的湿/意越来越严重,裴南烟甚至无法控制地溢出了几声嘤咛,他羞耻得哭出声来,竭尽全力地朝宋冺喊,“你......你出去!”
——这种自以为很凶,实际上绵软脆弱的语气。
——真是叫人更想欺负他了。
裴南烟早已强撑着坐了起来,原本呈M字型的腿正欲盖弥彰地紧紧夹着,小腿屈着向外,微微泛红的圆润膝盖正对着宋冺,宋冺忽地就被他这副虚张声势的模样取悦了,平直的唇往上勾了勾,“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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