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八音盒的价格不算贵,挺廉价,龙觉并非买不起贵重的东西当礼物,只是因为,真爱往往体现在廉价货上,贵重的东西衬托出来的仅仅是虚荣华贵而不是真爱。
他的真爱只有一个,永远只有一个,但睡在身边的另外一个人,他一样也无法抛弃,并非完完全全是基于爱情,在他心里,胡嘉旦已经不知不觉地成为他的手心里的一个烫手山芋,只因他知道他太多太多的秘密。
直美伦珠会固执地反对的事,胡嘉旦绝对不会,而直美伦珠不愿意答应的事,胡嘉旦却是主动送上门的那一类,龙觉烦恼就烦恼在这一层。
一直在追逐的目标,遥远得就像地球外的星辰,越追越累越遥远,不在追逐范围之内的人和事物,反而突兀在眼前,片刻不离,这样是好还是不好,谁的心里都没有底,但人们喜欢追逐遥远的目标,越遥远越想得到手,越拼命地追逐,这是共性。
龙觉觉得自己就是此刻飘浮在夜空里的云团,而直美伦珠是西边的明月,他拼命追月,无奈速度比乌龟更慢,无奈胡嘉旦是另一路的云团,总和他撞在一起,阻隔他的速度,月亮落下去的时候,就要迎接拂晓,他仍然没有追到,只能与胡嘉旦一直禅棉。
想着这样一层关系,龙觉内心不由叹息一声,觉得自己异常可怜。
身侧,胡嘉旦闭着眼睛突然又说了一句话,打断了龙觉心中的叹息:“阿觉,我觉得……我们干脆结婚好了。不管别人怎么看,反正国家不反对龙阳癖结婚,我们登记后领证,以后过夫夫生活。”
龙觉忍不住侧头看了过去,有一点点吃惊,内心里头慌张地叫道:结……婚……?!这怎么行!结了婚,直美就要离开我了!
想了一想,他便对胡嘉旦说:“结婚那么早?我还没有任何准备啊……”
胡嘉旦纳闷:“我们是两个男人,不需要搞那么复杂,买了戒指,去局里登记领证,然后请几个朋友去酒吧庆祝一下就成了,还准备什么。”
龙觉又想了想,故意征求意见:“那我们结婚以后,可以让我的长辈跟我们住在一起?”
胡嘉旦没有想太多,直接道:“如果你的养父母不反对我们的关系,我可以接受。”
龙觉放出了挂饵的长线,现在该收回来了,告诉一声:“直美也是我的长辈啊,我觉得像现在三个人住在一起挺好的。”
胡嘉旦因为这番话而睁开了双眼,眉头微微皱起,侧过身来,面朝着龙觉,叫道:“喂喂,故意在新家庭里挤地方的男人那叫什么?那叫小三!我们结婚了,就得搬出去,找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家!他的存在,只会成为我们婚姻的绊脚石!”
龙觉不以为然,面无表情道:“什么绊脚石,别说的那么难听,直美才不是那种人。只是三个人住在一起,比较好打理家务而已。”
什么打理家务!根本就是方便你和他偷晴!——胡嘉旦暗暗生气,越气越恨,怨恨统统挤在两排齿贝的缝隙里。
直美伦珠是我的情敌!干扰我跟阿觉爱情的情敌!我一定要把他从阿觉的心里头拔去!连根拔起!不会让他成为我和阿觉婚后的绊脚石!——胡嘉旦不禁恨恨地想着,手不由自主地握成了紧拳,随即咬牙着,说道:“反正……我不同意!”
龙觉无可奈何,只好沉静下来,什么也不再说了。
睡前的结婚协商事宜不了了之,只是加深了胡嘉旦暗地里对直美伦珠的种种怨恨。
在他眼里,恋爱和结婚是两码事,但有着本质上的共同点——打跑情人的劈腿对象,是必须且应该做的事。
几天以后,一个傍晚。
胡嘉旦下班以后,没有马上回住处,却是依照脑海里记着的路线,一个人偷偷进到了秘密的堵坊里。
刚上二楼,他就在楼梯上被一个壮实高大的痞子拦住了。
那人露出狡猾的微笑,眼眸里闪烁着凶恶,满嘴讽刺:“这不是被大哥完屁股的那小子么?一个人也敢来这里?是堵钱呢,还是想完女人?”
胡嘉旦面无表情地盯着他,淡淡道:“你让开。”
痞子听到这句逆天的话,乐了,双手叉腰:“你也会说这句话?需不需要我扒了你的库子,捅破癖眼,然后送你回去见大哥?”
胡嘉旦愣了一愣,脚不由自主地退回一步。
痞子见了,哈哈大笑,十分嚣张。
胡嘉旦盯着他,微微咬牙,忽然说道:“听说阿真死了。”
痞子听了,面容瞬间变得像石头一样僵硬,嚣张的笑容一掠而逝,黯然下来。
胡嘉旦补充:“少了一个人,你们一定需要候补吧。”
痞子不由脱口:“小子,你什么意思?阿真不在了,你突然一个人过来,难道你想……”身后忽然扬起了另外一个声音,打断了这句话。
“竟然有人想顶替阿真,还是个翅膀嫩的小鸟啊……”
作者有话要说: 这次发现长辈说的出生时间有误
导致今天算的八字,跟上次算的有点出入!
可能要改名....
但是改动不会太大
第41章
胡嘉旦望向楼梯高处,看着骤然出现在那里的第二个痞子,应答了一声:“我没打过架没抢劫过,也没干其他什么坏事,可是我能让这个地方发展下去,更加大赚一笔!”
第二个痞子满目质疑地看着他,冷冷嘲笑道:“就你一小鸟,能搞出什么,别仗着大哥宠你,你就想来这里插手管,这里,可不是你能担得起担子的地方。”
胡嘉旦抬起脚步,往上走,挡在他前面的痞子立刻伸出一只手,紧紧抓住他的胳膊。
胡嘉旦脱口:“我现在就有一个建议,你们要不要听?”
痞子回头,看着楼上楼梯口的第二个痞子,用眼光暗示征求意见,第二个痞子瞥了他一眼,轻轻点了点下巴尖。
痞子松开胡嘉旦,说了一句‘你跟我们过来’,转身就上楼,胡嘉旦跟着往上走。
进到了一间房间,屋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胡嘉旦身上,每一个人都是那样冷漠的、很严肃的表情。
两个痞子坐了下来,第一个痞子对胡嘉旦说:“大家都在这里了,你说吧,真是一条招财之路的话,阿真的位置,就给你了。”
胡嘉旦扫了一圈屋里的这些人,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才敢启唇:“这里经常有人堵钱堵输、欠了堵债也还不起,对不对?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他们还想继续堵,想还堵债,就让他们拿自己或者老婆、儿女的癖股来换,拍成片子,吸独份子也一样,既不用那么残忍的残害身体,又增加一条财路。”
话落,屋子里却是一片静默,没有人叫好。
胡嘉旦又特意扫了他们一眼,看到他们依然是那么冷漠的表情,心里不由紧张。
几秒钟后,第三个痞子自恋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指,一句话打破了静寂:“可是如果不打人,不残害别人的身体,看不到别人被割肉时扭曲的样子,我心里很不平衡啊……”
胡嘉旦说:“残害再多人的身体,也赚不了一毛钱。”
第四个痞子考虑了许久,才道:“他说的也挺有道理的,你们不觉得么?别人的肉割再多也赚不到一毛钱,还不如叫他们麦屁股,再说了……”他不由摸摸下巴,一脸畏琐:“在现场看别人被迫尚床难道不是很慡嘛?”
第五个痞子畏琐地笑了笑,接话道:“现场看有什么意思啊,我倒是很想干一干那些干净的女人癖股。”
其他人也不禁笑了起来,严肃静默的气氛总算是打破了,胡嘉旦不由松了一口气,替自己捏了一把汗。
第二个痞子趁气氛活跃起来之时,对胡嘉旦道:“在我们这里,你暂时过关了,不过,我们还要告诉大哥,大哥同意这么做,我们就同意你的自荐,你也随时都可以过来。”
光只是这一句话,胡嘉旦心里就已然开始欣喜。外面,漆黑的天象预示此刻时间已经很晚很晚了,胡嘉旦办完这点私人的小事情,就离开了秘密堵坊,天黑,正好没有人会注意到他从井口里爬出来。
他以前没有干过坏事,一直是良民,今天会变成这样,只是因为一个对他而言是渺小却很伟大的爱情,在佛光遍及的土地上,即便是有天罚,他也不会害怕,爱情已经是他的一切,他可以为了爱情,付出一切代价,泯灭自己的理智。
他不信任直美伦珠,宁愿固执地相信是直美伦珠在构引他的情人,认为自己在一步步挽回情人已经出轨的脚步,总是认为只要做了利于情人的事情,就一定能阻止情人继续对直美伦珠产生觊觎的念头。
回到家里,刚进门,他就看到龙觉就坐在沙发上等着他,心里不由暗暗高兴。
龙觉的脸上有些冷冰冰,与胡嘉旦的心情完全相反,一见胡嘉旦进门,就忙不迭地张口问道:“下班后去哪里了?吃晚饭的时候,我打你电话,结果你的手机一直关着。”
换好了鞋,胡嘉旦走进客厅,东张西望了一遍,没看见直美伦珠,但心里依然不放心,把龙觉用力拉起来,拉进了卫生间,锁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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