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塘老爱三句不离地提醒着他们俩的关系,程之涯最近愈发不愿听到这些。
他压住心头涌起的不悦情绪,解释说:“跟这个没关系,只是想让你好好照顾自己。”
说这话的时候,程之涯手背很轻柔地划过苏塘的侧脸,替他撩起挡住视线的一撮发。
浴室里蒸汽腾腾,苏塘觉得自己的理智也跟着被蒸发掉。
他张嘴含住程之涯的手指,用牙齿磨用舌头拨弄,里里外外调戏了好一番再用舌尖抵出来。
“做吗?”他哑着嗓子问。
程之涯有点儿出神,望着沾满温热涎液的手指。
傍晚时分一下飞机就收到苏塘的短信,说是说拒绝了,可又很诚实地开车来小区楼下,不惜等到凌晨。
他似乎就是为这种湿漉漉的感觉而来的。
程之涯不知道苏塘平时工作是不是也这么会勾人,眼前的他不着寸缕地躺水里,毫不掩饰身下一片春光旖旎,酡红的双颊引人浮想联翩,不怀好意笑着的时候连唇上的每一道细纹也在挠人心肺。
他越是这样百无禁忌,就越让人想狠狠惩罚,迫不及待想看他哭着求饶。
苏塘等不及,双手搂住程之涯的脖颈并奉上一记亲吻,含混地说:“嘿,这回去卧室好不好?我们今天还没解锁那里呢。”
程之涯二话不说便将人抱起身,朝房间里去。
起伏不断的声音过了好久才消退。
第15章 散伙
凌晨三点。
程之涯去浴室冲澡,走出来闻到一股食物的香气。第一次看到厨房里有苏塘的身影,有点惊讶。
曾经给他大扫除,厨房是全屋子最干净的地方,因为苏塘基本不进厨房。
好一通蹂躏后,苏塘毫无睡意,到厨房拿现成的食材做扬州炒饭。他话都说不完整就被塞到托儿所,之后三餐全在学校饭堂,工作了就靠外卖度日,厨艺这玩意之于他不过鸡肋。
但他到底练过,毕竟沈岭是个嘴刁的主儿。只是等后来人变心了,也就没必要再练了。
看程之涯整理好衣着,苏塘漫不经心地来一句:“吃点儿再走吧。”
程之涯鞋子穿一半又脱下,不动声色地折回来。
苏塘也就随口问问,没想他真留下来。且不说程之涯不在这里过夜,他生活习惯就跟个热爱养生的老爷爷差不多,每日清汤寡水,更与这种油腻腻的炒饭完全绝缘。
程之涯坐下来尝了几勺,味道比闻起来更好,不禁点点头。
这个细节被苏塘看在眼里,他低头笑笑:“我还算有天赋吧?要是哪天不当记者,我就改行做厨师好了。”
盘子清了大半程之涯才接话:“也就勉强能咽得下去。”
苏塘切了一声,继续吃他的。如今秋高气爽,他只穿了宽松的T恤加小白内裤,一双长腿在桌底很不老实,脚尖不时从裤脚伸进去蹭。
程之涯坐如松地吃着面,不给一点反应,耳根却腾地红了。
他这人不端着不舒服,在床上对苏塘滴点挑逗能以涌泉相报,可理智占上风时又脸皮薄得很。
苏塘觉得自个儿玩没什么意思,收回脚后从香烟包里纯熟地敲出根烟点燃。
烟还没碰到嘴唇,就被程之涯夺过去,掐熄了。
程之涯在伸手那刻就有点后悔。每段关系都有其一定的权利和义务,就他跟苏塘目前的关系来讲,吸烟与否并不在他的管辖范围内,可身体还是先于理智行动了。
苏塘单手托下巴,目光玩味地在他脸上巡视几秒,忽道:“程之涯,我突然有点喜欢一个认识很多年的老朋友,想跟他好好相处一下,你觉得怎样?”
程之涯眉头不可察地皱了一记眉,金属勺子搁在桌上的声音在深夜时分显得格外的响。
他擦擦嘴,才问:“你想恋爱?”
苏塘重重点头:“很出奇吗?”
是的,程之涯实在无法想象苏塘这个欢场高手会在某个人身边安心待着。
“谈恋爱”这种词怎么会从他嘴里说出。
“你肯定在想,像我这样爱泡夜店的人怎么也想谈恋爱,”苏塘像是读懂程之涯的心思,了然一笑,“可是谈恋爱、上床这种事情,不就是看对象吗?我跟你上床,跟别人谈恋爱,这不矛盾啊。”
这句话没什么不对,可程之涯听来却特别刺耳。
苏塘自顾自地继续说:“至于那个老朋友,你也认识。Eden跟我很有默契,彼此也很了解,加上为人风趣有意思,还是酒吧老板不缺钱,优点还挺多的。”
一想到薛封方才吃瘪的样子,他又笑了起来。
那过分灿烂的笑容,那轻快的语调,想让人不误会他们俩的关系都挺难。
程之涯想及他俩方才那搂着腰言笑晏晏的场景,关系已经进展到这地步,自己倒更像个多余的。
“怎样?程先生表个态吧。”苏塘催促道。
“为什么要问我?”
“谁知道呢?就帮我参详参详呗,”苏塘又敲出根烟点上,这次程之涯没拦他,“再说凡事有始有终,辞职总要提前一个月递交申请吧,我谈恋爱总该知会一下你的。总不能让你稀里糊涂当了隔壁家老王,这样传出去多不好听啊。”
苏塘神情自若地说完一番话后,对着虚空吞云吐雾。他冲脸色晦暗不明的程之涯露齿一笑,让人觉得,这事儿对他而言就跟决定今天做炒饭还是叫外卖一样简单。
程之涯觉得苏塘此刻打量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根用旧了就扔的***。心里硌着难受,但又不知道能以什么立场去回答这问题。
他们只是在床上相互发泄多余精力的存在,感情上又何谈什么纠缠呢。
苏塘来去如风,还用得着跟他报备谈恋爱的事情吗?还是嫌他碍手碍脚了,想先让他滚蛋?
程之涯越想就越是来气,脸色逐寸逐寸地沉下去。
“随便你!”
他说这句话颇有点负气的意味,转身摔门而出。
苏塘在天台隔着烟雾遥望,默默地跟自己打赌程之涯会不会回头,横竖输赢都是他的。
程之涯一路走得很快没回头,直到那辆车融进夜幕里。
仔细算下日子,他都睡了程之涯两年两个月零三天,怎么算都睡够本了。
苏塘想着想着就笑起来。
*
秋老虎作祟,天气暑热难耐,这天还碰上这片住宅区停电。
程之涯窝在画室里作画,闷得浑身是汗。
从非洲采风回来,他就基本是这状态,一日三餐加不分昼夜地创作。从前还能去苏塘家转换心情,现在没了那去处,时间空出一大块儿,只能用画画填上。
他去冲个冷水澡,出来时候凉爽了些许,打开衣柜换上新衣服,一眼看到了夹在一众衬衫中的白背心。
这是苏塘很久以前落下的。
那家伙对背心似乎有种很特殊的执念,经常只穿背心和小白内裤在家里闲逛找灵感,高兴的时候也许会突然按下音响放起不知名的爵士乐,身体左摇右晃,屁股一扭一扭地胡乱比划着。见程之涯冷眼旁观,还拉上他一起扭。
“你真笨,笨死了。”
在程之涯不知道第几次踩到他脚,苏塘如此嗔怪,额前碎汗、以及看他的眼神都是亮晶晶的。
怎么又想起他?
程之涯把脸一沉,砰地关上衣柜门,干脆眼不看为净。
那天苏塘说要跟他什么老朋友Eden谈恋爱之后,他们就没再联系,足足半个月了。
他搞不懂自己在别扭个什么劲儿,到底又在期待苏塘这个床伴给他什么。
那天从苏塘家撒手走人没多久,他就清醒过来,只觉得这气撒得很没道理,方才说话语气重了,摔门也有欠风度。
既然苏塘喜欢问东问西,就该心平气和地回答他,怎么也不能动怒。
他才做了好一番自省,结果苏塘那边就来了短信:“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到底答应还是不答应?”
问得还真是多余,就跟以往故意逗程之涯没两样。
刚上床那会儿程之涯就知道,苏塘是圈内一顶一的风流人物,换床伴就比换衣服还勤快,偶尔遇上痴情种纠缠不清,他便来一句“花花世界的事情,谁会当真啊”劝慰对方看开点。
那姿态没心没肺得让人无从下牙,就好像随时可以离开谁,又从不担心谁会离开他。
这样的人,难道他程之涯说不许答应,他就真的会照做吗?
果然,没几秒又一条短信印证了他的想法:“你不回我就当你答应了,那我们就好聚好散,谢谢你让我用了这些年。有空出来吃个饭。”
程之涯气结,手机被他无情地摔副驾驶位上。
那家伙就这么急着摆脱他吗?
*
程之涯消失了多久,苏塘便忙了多久。对方对他不闻不问,他也没多着急,该干嘛就干嘛。
繁忙的采写生活之余,他不时去酒吧跟朋友叙旧,但只是喝杯酒纯聊天。
好几年不混圈了,苏塘都有点想不起怎么跟陌生人调情。
“塘塘,那边的小男孩一直盯着你呢?还不错吧?”Eden用手肘撞了他一下。
“不怎样。”苏塘脱口而出,甚至没往那边瞧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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