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言若小心翼翼的瞪着凝血草旁的那只果子狸,那只果子狸也直勾勾的盯着他,秋言若微微一动,果子狸的脑袋随即跟着一动,很显然双眼已经将他锁定为目标,黑豆大小的小眼睛里散发出警惕又凶狠的光芒,盯得秋言若心里渐渐忐忑起来。
不对啊,这不科学啊,果子狸不是很温……
秋言若忽然一愣,瞬间满头黑线。
他依稀记得,果子狸和黄鼠狼,鼬一类的动物很像,一旦遇到危险,它们就会放屁,放很臭很臭的屁……
一想到这里,秋言若瞬间欲哭无泪,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他手里一件武器都没有,就算有,他怎么杀啊,在这里右键完全没有用啊亲!
逃吧。
秋言若想着,一步步缓缓地往后退,那只果子狸歪着头看他,见他小心翼翼的往后退,似乎渐渐远离了自己的地盘,便没有动,只是一直盯着他,直到威胁消失。
“呼……好险,啧,这么下去可不是办法,算了,找没有果子狸的地方采几株凝血草就好,唉,这什么苦差事啊。”
一边唉声叹气,一边在四周到处寻找远离果子狸的凝血草,跑的秋言若腿都酸了,好不容易才采到了三株凝血草,交给紫晴后,便迫不及待的往小月那里跑去,看有没有杂货商,如果能买一把短剑来防身最好不过了。
可是,刚到小月这里交了任务,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间那个本来就挂着的小布袋,打开一看,却愣住了。
从陈商到紫晴,他起码做了两三个任务了,可是包裹里面却……
空空如也!
第2章 门派
这年头,一分钱难倒一个英雄汉啊。
秋言若苦哈哈的穿梭在刘洋李复等人之间,接了任务交任务,交了任务接任务,跑啊跑啊跑断腿的可怜娃,最后快离开稻香村时,才好不容易在刘洋手里扣出了几个大子儿,作为以后赶路时的盘缠。
另说李复,这个无情无义的混账小子,他在李复跟前转了这么久,这丫的居然提也不提教他轻功的事儿,只是一脸淡然的瞅着他,偶尔还冒出一句:“侠士还有何要事吗?”
不过秋叶青就实在比游戏里漂亮太多了,这么漂漂亮亮的一个大姑娘往那儿一站,顿时周围的环境都亮堂起来。
扣扣索索的揣着五十文钱,秋言若准备去找车夫王富,走了两步,冷不防想起了什么,又转过身,走到刘洋对面的那棵树下,往那个印象中放了个布娃娃的杆子上看,果然,上面躺了一个破烂烂的旧娃娃,秋言若喜滋滋的想把娃娃拿下来,结果到了杆子下,才发现,他没有飞镖了,而且,他也爬不上去……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一个破娃娃嘛,小爷不稀罕。”
气呼呼的秋言若一摇一晃的向王富走去。
别说算卦的事儿,那算卦的老头瞧见他,伸手就要钱,秋言若能给他就怪了,一扭头毫不犹豫的就离开了。
到了王富这儿,王富这小子还算有点良心,张口没问他要钱,拉着他就往扬州跑去,秋言若揣着怀里的五十文钱,越想越不是滋味儿,路上跟王富聊天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
王富:“对了,我说秋少侠啊,临走前,村长嘱咐了俺一声儿,说您惹上了不该惹的人,出门在外,您这名字,还是少用为妙。”
秋言若轻轻地嗤了一声:“我当然知道,我就在想,我叫什么好呢?”
王富憨憨一笑:“嘿嘿,俺是个粗人,不懂取名儿这学问,不过走江湖的,名字越响亮,麻烦越多就是了。”
秋言若摸着下巴,懒得理他,自顾自的YY着自己即将诞生的新名字。
不停赶路的马车,逐渐远离了宁静的稻香村,一处山头上,李复与余半仙站在高处,眺望马车远走,静默不语,背后的秋叶青见那马车逐渐远去,这才将目光转向余半仙,带着一些疑惑问道:“余伯伯,你方才为那人算的卦,为何迟迟不说呢?”
余半仙轻轻一捋花白的胡须,布满沧桑的老脸上,闪过一丝忧虑:“老夫为他算的卦,乃是坎卦。”
“坎卦?是什么?”秋叶青不解的歪歪头。
一旁的李复微微一皱眉,接着道:“坎卦为水,乃易经六十卦中的第二十九卦,为下下之卦,象曰:一轮明月照水中,只见影儿不见踪,愚夫当财下去取,摸来摸去一场空。乃传闻中的大凶之卦!”
朗朗晴空下,马车依旧在道路上颠簸着,沉默了半天,秋言若忽然哈哈大笑,一拍掌,乐道:“小爷我想到好名字了,嗯,秋言若这名字太弱气,太女孩子气,不好,我决定更改为,秋烟雨!哼哼,如何啊?”
王富听了,一时不解:“咦?这秋烟雨,听着更书生气了啊。”
秋言若轻哼一声,一脸孺子不可教的表情:“哼哼,此名之境界,又岂是尔等凡人可以领悟滴~秋烟雨,哈哈,妙极,妙极啊。”
翌日正午,马车仍奔波在前往扬州的路上。
秋烟雨倚在马车上,颠簸的整个人都不好了,最后实在受不了,不得已喊了王富,停下车子休息了一会儿。
下了马车,王富给秋烟雨递了壶水,边给他扇风边笑道:“哎呀秋少侠啊,这可不行啊,您看这没走多远就这样了,以后您怎么出远门啊。”
秋烟雨气喘吁吁的一摆手,反驳道:“少来,我怎么知道这去扬州的路这么远啊,我记得以前明明一会儿就到了啊。”
王富一听,登时有些不可思议的乐了:“哎,我说秋少侠啊,您真爱说笑,这么远的地方,哪能说到就到呢,就算江湖上有些轻功卓绝的大侠客,也要飞奔个两天一夜才能到啊。”
秋烟雨干笑两声,没再接话,举起手里的水壶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水,这才缓缓的松了口气。
王富见秋烟雨在路边坐了一会儿,歇得差不多了,便起身准备继续赶路,哪知二人刚起身,头顶上空忽然传来一声惨叫,而后就是巨大的不明飞行物从天而降,冲着秋烟雨就砸了下来。
秋烟雨大吃一惊,忙向旁边躲,那空中落下之人嘴里还在喊:“啊啊啊啊,接我下,接我下啊,要死人啦!!!”
如此一喊,让秋烟雨躲也不是接也不敢,就那么僵直的躺在地上,吓的直愣愣的看着那个不明飞行物背上的翅膀咔嚓一声,应声而断。之后,他整个人直线下坠,狠狠地扑到了秋烟雨的身上,冲势太猛,令两个人齐齐向背后的草丛中倒去。
“啊!!!”
这一声惨叫,是秋烟雨发出来的。
一旁的王富看呆了,听到他惨叫,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过去拨开草丛,看两个人的情况。却见一个墨衣男子披头散发的扑在秋烟雨身上,额头狠狠地撞上了秋烟雨的脑袋,那声惨叫,正因此而发。
“唔……”来人平白捡了条命,刚反应过来,便连忙从秋烟雨身上爬起来,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道:“哎呀,多谢侠士救命之恩啊,多谢多谢。”
被砸了个正着的秋烟雨哀叫连连的捂着脑袋坐起身,满腔怒火正待睁开眼就要朝着眼前人爆发出来时,目光触及来人妆容,却忽然一愣。
哎哟!帅哥啊!
秋烟雨捂着脑袋,此刻也顾不得了疼,饶有兴趣的开始上下打量面前的男子,以及一旁已经断裂的风筝,如果他没记错,这风筝叫什么白焰羽翼,是万花的东西,而且看面前男子,一头乌黑长发随意的披洒在背后,眉目清秀俊美,又一副书生打扮,文质彬彬,玉树临风,虽不见指尖握笔,但其气质风度实在……
这不得不让他多想,难道面前这位,是个没毕业的花哥?
哦天哪,花哥!!!
如此一想,倒也让他忘了脑门的疼痛,一股脑站起身,瞅了瞅地上的白焰羽翼,又抬眼看对方,一时太激动竟忘了措辞,开口便道:“哇,这风筝,你该不会是万花弟子?”
来人一愣,原本满怀歉意的俊容上,冷不防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异,却随即恢复正常,又微微一行礼,道:“额,阁下赞谬了,在下不过曾在万花学艺多日,略有小识罢了,这名门弟子的称号,不敢当啊。”
对方恭恭敬敬的说了一番话,秋烟雨也从方才的激动心情中平复了下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干咳了一声,挠挠头,刚一触到脑袋,顿时想起了方才之事,不由好奇道:“哎,对了,你怎么会从天上摔下来呢?”
男子微微一愣,略带窘迫的低声道:“咳,这个说来话长了,我这羽翼已损,不知两位可否搭上在下一程,路过扬州,在下便不再叨扰。”
话音未落,王富顿时乐道:“哟,先生您真是来得巧,我们这位少侠,正是要往扬州再来镇的,既然同路,便上车吧。”
男子再行一礼,谢道:“如此,多谢了。”
一路闲聊得知,天上掉下的这个花哥,名叫岁饮。
且他再次强调自己并非万花谷弟子,只是曾经有缘习得一些万花学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