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匀冷冷的看着她,这是一个功利心极重的女人,她喜欢自己的外貌却更喜欢自己身后的祁家。
只是这个婚约并没有维持多久,邢老爷子去世以后邢家快速的衰败下来,邢家逐渐失去了它原有的价值。上门退婚的时候,邢仲洁哭的梨花带雨,拉着他的衣袖让自己不要抛弃她,祁匀低头看着被扯住的袖口,想着这几滴眼泪里有几分真有几分假,这个女人有些拙劣的演技看在祁匀的眼里就是一个笑话。
果真两个人解除婚约不到一个星期,邢仲洁就被拍到和一个当红小鲜肉出双入对,而当时他爷爷已经为他物色好另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家。
所以当祁匀知道邢仲洁要来的时候是满心厌恶的,邢正平如此势力的人,竟然会把自己的独女送来照顾自己,简直不可思议,除非他和祁家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
想起邢仲洁那双充满对权利渴望的眼睛,他真的不相信她会来照顾自己这个残废。
只是事情和他想的有些不一样,邢仲洁来了却异常的安静,安静的似乎这个房子里根本就没她这个人。
直到那天她给他倒了一杯水,不用听她说话的声音,祁匀就知道这个人绝对不是邢仲洁。
那略微有些沉的声音不像一般的女人,但老管家却称呼她邢小姐。他不知道邢家竟然还有另一个女儿,但这个人绝对不是邢仲洁,那她究竟是谁呢?
祁匀从思绪中回过神,他的房间里没有人,邢仲晚回去换衣服了,还没有回来,本来已经习惯独自一人的祁匀突然觉得有些寂寞。
被自己这个可笑的想法吓到,祁匀强迫自己抽出思绪,邢家把这个女人送来究竟是为了什么?邢家一定和祁家做了某种交易,而做这个交易的人不会是他爷爷,他爷爷的性子祁匀太了解,一旦确定这个人已经毫无用处绝不会再用半点心,那么……难道是自己的母亲?
祁匀有些乱,他的车祸不是意外,祁家有人要害他。他母亲虽然已经对他失去了希望,但自己终究是他儿子,她不会看着祁匀去死,但想她要如何的照顾好自己那绝对是不可能的,老管家就是她的人。吊着他一口气,却没有半分用心。
他母亲也是为了成全她在外头一贯的好名声,大儿子残了也要做做样子维持一个慈母的形象。
祁匀冷笑,这就是他的亲人,有着至亲的血缘却做着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情。
想起这几天一直在照顾他的女人,她叫晚晚,很好听的名字。她个子挺高的,祁匀觉得应该比以前的自己矮不了多少。挺瘦的,她扶着自己的时候祁匀无可避免会碰到她的胸,挺……平的……
一个高大消瘦叫晚晚的女人……
祁匀再次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他想这个做什么,这个女人怎么样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祁匀重重的闭上眼睛,嘴间还有牛肉羹的甘甜,饭做得挺好吃……
邢仲晚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觉得自己真是身心俱疲。将脏了的衣服扔进洗衣筐,下楼去厨房吃了点剩下的牛肉羹。看看时间午睡是来不及了,邢仲晚决定出去浪一浪。
上楼换了衣服,拿着车钥匙出了门,老管家站在门口一双浑浊却凌厉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邢仲晚对着她吹了一声口哨,“愉快的心情有利于身体健康,不要老是绷着脸。祁匀应该已经睡了,我出去一下不违反我们之间的约定吧。”
老管家冷哼了一声,转身上楼。
邢仲晚也不想和她多说什么,出门上了自己的车,车子发动起来,邢仲晚打开车窗探头看了一下三楼窗子,今天天气很好,窗子开着,白色的窗帘随着风晃动。邢仲晚觉得好笑,邢仲晚啊邢仲晚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婆妈了。
一脚油门踩下去,今天必须浪起来。
邢仲晚去了一趟商场,手里晃着那个厚厚的信封,不用白不用,今天必须全部花掉。一个小时后邢仲晚手里提着满满的购物袋,从柜台出来的时候对着里头的柜姐抛了一个媚眼,柜姐的腿都快软了。
邢仲晚晃着手机,这一圈逛下来里头不知道多了多少女人的联系方式,自从回国他已经吃素很久了……想着今晚上是不是找一个约一下。
脑海里突然闪过那个瘫在床上的男人,邢仲晚想没有自己祁匀不是也过了这么长时间,一个晚上不回去应该没什么问题。
甩着购物袋,哼着歌一路下去,周围不知道有多少男男女女在偷偷的看他,邢仲晚早就习惯了,他知道自己这张脸有多么讨人喜欢。
邢仲晚订了酒店,翻出通信录里一个感觉还不错的女人约了时间见面。
邢仲晚洗好澡,下半身裹着浴巾,开了一瓶红酒。水珠顺着那修长雪白的脖子慢慢的划过精壯的胸膛,流过形状漂亮的腹肌,最后滑进扎着浴巾若隐若现的阴影里。
门铃声响起,邢仲晚伸出红红的舌头舔了一下挂在唇边的红酒,开动了……
只是……一切准备就绪,情绪正浓,邢仲晚正准备提枪入内,落地窗边一道惊雷闪过,雨水重重的打在玻璃上,邢仲晚猛的推开身下的女人,祁匀房间的窗子是不是没关?
邢仲晚起身穿衣服,身下的女人不满的缠着他,邢仲晚对着她笑了笑,心里却有些厌烦,从一边的购物袋里拿出一个盒子扔了过去。女人打开一看,满眼的惊喜和不可思议,这个手表抵的上她好几年的工资了。
邢仲晚拿着购物袋出了房间还不忘回头说了一句,“房费我已经付过了,下次有机会我们再约,拜拜!”
女人谄媚的看着邢仲晚,长得好看出手大方这么好的一夜情对象去哪里找。
邢仲晚关上门,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加快脚步进了电梯,那扇窗户离祁匀的床很近,不知道那个老太婆会不会把窗户关上。
邢仲晚看着电梯镜子里的自己,阴郁的眼神一脸的欲求不满,脸上那道抓痕还没有褪去。
低声骂了一句,祁匀,老子为了你快要去做和尚了。
第十章 出来混迟早都要还的。
邢仲晚飙着车回到祁家在郊外的别墅,雨大的视线根本看不清,邢仲晚打开车门下了车,短短的车到门口的距离身体就被雨水淋透了。邢仲晚飞快的上了三楼,一开门,一阵带着雨水的风迎面吹来,邢仲晚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白色的窗帘已经被淋的湿透,吸够了水一晃一晃的垂着。邢仲晚憋着才没把到嘴边的脏话骂出口,走过去将窗户关了起来,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才有时间观察床上的祁匀。
床上的人闭着眼睛,被子已经湿透了,邢仲晚莫名的心里有些火,“你又不是哑巴,你就不会喊人过来给你关窗子。”
房间里只有自己的声音,床上的人就像睡过去一般毫无反应,邢仲晚憋着一口气,来回在房间里走着,这他妈都是什么破事。
邢仲晚啊,你真是招谁惹谁了!
祁匀的眼睛微微的动着,眼睫毛****的,邢仲晚深吸了一口气,得,和一个残废置什么气。打开空调,拉开祁匀身上的被子,还好里头的衣服没湿,只是……
邢仲晚看了一眼祁匀的裤子,火又上来了,“祁三爷,你好歹叫人给你拿个尿壶也是可以的,你这……我去……我”
祁匀的眼睛抖的更加厉害了,但就是不睁开眼睛也不说话。邢仲晚服了,得,我怕你了,祁三爷,祁祖宗!
邢仲晚认命的去洗手间拿了脸盆毛巾给祁匀擦身体换衣服,去柜子里拿了干净的被子,还要给他上药,做完这些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
邢仲晚喘着气,“你不会也没吃饭吧?我就出去一下,你就成这样了,你……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邢仲晚跑下楼,床上的祁匀张开眼睛,身体很清爽,空调开得温度很适中。空气中还有邢仲晚身上的气味,很清爽的松木香,祁匀眨了一下眼睛,一个下午躁动的心终于安定下来。
邢仲晚走了以后祁匀晕乎乎的睡了过去,醒过来的时候身边还是异常的安静。祁匀的肚子有些涨,想上厕所。吃力的垂下手想拿床边的尿壶,只是无力的身体根本没法听使唤,祁匀满头大汗做了好久的无用功,小腹涨的不行。房间门口有不停的脚步声,一直有人在外头,祁匀咬着后槽牙想叫人。她好像说过换一次床单被子要花很多的力气,想着那人坐在自己身边都能睡着,该有多累。
祁匀张了嘴,门口突然传来新来的佣人说话的声音。
“哎,你们说里头那位像个死人似的还能活多久。”
“这么长时间了,我们是不是要进去看看。”
“算了,管家都没吩咐我们还是别进去找事了,里头那位大小便都不能自理该有多脏,你愿意进去把屎把尿啊。”
一阵哄笑声传来。
“你说邢小姐长得那么漂亮,怎么就来伺候这么一个废人了。”
“哎,我听说两个人还有婚约呢?”
“哎哟,真是可惜了,里面那位听说**瘫痪了,估计那啥也立不起来了吧,嫁过来还不是守活寡,真当是可惜。”
“哎,你少说几句,小心里面的人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