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笑了一下,“这些就别寄了,等我们回去的时候,直接带回去就行了,反正也坏不了。”
“啊······啊?”江北一下瞪圆了眼睛,“去、去哪儿?”
“我家啊。”秦天忍不住伸手勾了勾他的下巴,“我妈打电话老说呢,让你好点了就回去看看,给你做好吃的。”
“我······可是我······阿姨她······还有叔叔······”
“没事儿。”江北突然间紧张起来的模样让秦天非常心疼,他抱住江北,手在他背上轻轻拍了两下,“我妈都知道了。”
“什······么!”江北猛地站直了。
“哎!你这一惊一乍的,吓死我了。”秦天掏了掏耳朵,偏头看着他,“什么事儿都没有,你别紧张。”
“这能不紧张吗!”江北推开他,手足无措的在冰箱前转了两圈,又停下瞪着他,“什么时候的事儿?阿姨怎么知道的?你说了?阿姨气坏了吧?没骂你吗?”
又猛地想起秦天刚到医院时头上和耳后的伤,江北一下子又语无伦次了,“打你了是不是?那天你头上还有耳朵后面都有伤,是阿姨打的吗?不对,阿姨那么温柔的人不会动手打你,是叔叔打的是吗?你怎么······”
“你瞎想什么呢,真不是我爸打的,是我自己不小心。”秦天无奈的看着他,“这事儿就算我不说,他们也早就知道了,都眼明心亮着呢。你爷爷都能看出来咱俩那点猫腻,你当我爸我妈傻啊。而且,看出来也好,以后都不用藏着掖着怕这儿怕那儿了······说到这儿,你还真得好好谢谢你爷爷,要没他帮着说话,你爸估计真的揍你,揍完还得拦着。”
“那你呢?”江北屏气凝神的看着他。
“我啊,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像是有什么问题吗?”秦天笑了笑,“我妈都热情邀你去我家吃饭了,你说呢?”
“那谁知道啊,万一是鸿门宴呢。”江北小声嘀咕了一句,不过表情还是比刚才的紧张松缓了许多。
“你得亏伤的不是嘴。”秦天说,“要不,你得憋死了吧。”
“人还能让话憋死吗,没嘴还有手可以写呢。”江北说。
秦天乐了,“还真是。”
“哎,叔叔阿姨真的没生气吗?我怎么觉得这么玄幻呢,太不真实了·······”
“肯定生气啊,不过气过了就好了,总不能真不要我这个儿子了吧。”
“敢情不是接受了我,而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啊。”
“是啊,感激庆幸吧?”
江北啧了一声,又啧了一声,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对了,你之前不是在电话里说有礼物给我吗?是什么啊?”秦天问他。
“啊对!”江北一下想起来,把他从冰箱前扒拉开,打开了冰箱门。
“什么礼物还藏冰箱里啊,不会是肉骨头吧?”秦天匪夷所思的瞪着江北从冰箱里抱出来的一个长方纸盒。
江北看了他一眼,关上冰箱,抱着盒子走去了客厅。
“什么啊,还神秘兮兮的。”秦天跟着回了客厅。
“其实,这也不算是礼物,是顺带的······”江北摸了摸肚子,“等伤好了着,我再给你真正的礼物。”
“呦!”秦天乐了,“还得等伤好了的,要把自己送给我啊?”
江北瞪了他两秒,说,“是啊!你要吗?”
“吓死我了······”秦天笑的直打晃,“跟强买强卖似得,要啊,怎么不要,就怕你临阵退缩呢。”
“算了,还是等伤好了吧,我怕使不上劲儿······”江北叹了口气。
“你想的还挺多,你想干什么啊,还使劲儿,往哪儿使啊。”秦天斜眼瞅着他,忽然凑到他跟前,小声说,“我说,江小北,这个,你还真不用使劲儿。”
江北瞪着眼儿看他,没说话。
“不说话我也知道你懂了。”秦天笑的很愉快,说完就转头盯着盒子,岔开了话题,“到底是什么啊,赶紧拆开我看看。”
江北啧了一声,把盒子推到他手边。
秦天三两下就把盒子拆了,然后瞪着里面一瓶子淡红色的不知是什么的液体愣住了。
“这是······什么?”秦天真没看出这到底是什么。
“草莓酒。”江北说,“我自己酿的。”
“草······”秦天猛地抬起头,“草莓酒?还你自己酿的?”
“啊。你不是挺喜欢草莓的吗,洗澡都用草莓味儿的,我就学着自己酿了一瓶,一直在冰箱里放着,还怕你哪天打开冰箱发现了呢,结果你懒得连冰箱都不带拉一下门的。”江北嘿嘿笑着说,“也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看颜色挺漂亮,应该好喝······”秦天吸了下鼻子。
“感动哭了啊?”
“滚蛋!”秦天拍开他的脸,想揭开瓶塞闻一闻,但想想没舍得。
“不尝尝吗?”江北看他不动,伸手要替他打开。
“不!”秦天抱着瓶子走开,“我要留着过年喝。”
“······哦。”
秦天把草莓酒又放回了冰箱里,对着冰箱站了好一会儿才关上门。“其实我也有礼物要送你,不过出来的时候太匆忙,落家里了,等回家的时候再给你。”
“什么啊?”江北一听就来了劲儿,眼睛亮亮的贴了上来。
“保准你喜欢。”秦天上下看了他一眼,说。
小黄鸡,叽叽叽!
哎呦,突然又想笑了。
鉴于江北的伤还没好利索,而且两个人对于上上下下那点事儿的定位划分有着严重分歧,要撩起火来,自己肯定是吃亏的那个,江北这几天都非常安分老实,晚上到点就睡,一改往日黏黏叽叽的模样。
而江北这种仿佛被砸坏了脑子,痛改前非洗心革面要抛却流氓小公鸡的作态,让秦天感到非常神奇,以及慌张。
会慌张的主要原因还是过年这几天,江北整日往外跑,昼出夜伏的,非常有规律,秦天不用想也知道,江北是去找文轩了。王顼的小报告打的勤着呢。因为江北每次去都不是呆咖啡店里泡着,而是拉了文轩出去,王顼连想打探俩人搞什么猫腻都没机会。
江北······情变了?出轨了?还是······突然发现自己对男人无感了?
第 124 章
“要你看紧点看紧点,你就是这样看紧的?”王顼在电话里一个劲儿嘟哝。
“人在你眼皮子底下,看你脸色打工,你都没看住,你怎么好意思质问我的。”秦天烦躁的抓了下头发。
“那能一样吗,要文轩跟我,和你跟江北的关系似得,我直接拿条狗链子给栓腿上了。”王顼说,“问题不是我现在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人压根不爱搭理咱嘛······就上回我说错了一句话,就让砸了个蜂眼拳呢,要这会儿冲上去拉人,胳膊腿儿估计得掉一地。”
“真够了,你能别说的这么瘆人吗。”秦天看了眼店门外,有车开了过来,“行了,不跟你瞎扯淡了,我要干活了。”
“哎,最后一句。”王顼在挂电话之前,连忙说,“我觉得你应该比我紧张多了,今天跟江北一块过来的可是还有一个挺漂亮的小姑娘呢,俩人有说有笑的,啧!”
秦天愣了一下。王顼那边就挂了电话,接着手机又响了一声,是王顼发过来的一张照片。
还真是······挺漂亮的。
角度看着应该是江北进门前,王顼隔着店门偷拍的,人脸有点糊,但俩人脸上灿烂的微笑还是非常刺眼的。秦天竟然不知道江北也有和女孩子处的这么愉快的时候,啧,笑的一双大眼都只剩了两条缝了。
而且······小姑娘看着还有点眼熟。
秦天在脑海里拼命的搜索了一番,天灵盖猛地一亮。
这不是江北宿舍那次集体联谊坐江北旁边那位长直发美女同学吗!
这是勾搭上了?
操!
秦天觉得自己的人生真是前所未有的苦逼,放着好好的大少爷不当,非跑来给人修车,就这样,找了个抠门的钱串子男友,还整日嫌弃他好吃懒做不赚钱。
当他乐意修车啊,味儿大还累人,哪比得上跟老爸似得优雅的往钢琴前面一坐,弹弹手指就能刷新账户余额······秦天摇了摇头,最关键是,这个钱串子男友以前还能上手摸摸,现在连摸都不给摸了。剃了个光头,就真当自己是苦行僧了。
苦行僧现在还转性,开始奔向妙龄少女的怀抱了!
都他妈什么事儿啊!
钱还是要赚的。
他现在也就这点优势了。
谁说的?
人妹子优势比你大多了。
就是文轩也比你年轻,人也能弹琴,弹得还挺好。
琴······
“要修车还是改装?”秦天快步走过去冲车里的人喊。
“麻烦你给看看吧,后保险杠撞了一下。”
这个年过的非常凑合,就两个人,也没什么好张罗的,就江北炒了几个菜,俩人吃了就算过年了。草莓酒秦天还是没舍得喝,也没喝别的酒,江北有伤不能喝,他一个人喝没什么意思。吃完饭各自给家里人打了个电话,又一块趴窗户前儿看了半晚上烟花,这个年就算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