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又不在一个宿舍,你们宿舍就一个你,”路鸣手握着筷子脑子里边一转十八个弯,“肯定是你把他给刺激坏了,也找了个男朋友。”
周乃杨还想说什么被季闻拦住了。
“你这脑子是不是看着俩男的在一块就是谈恋爱?”季闻一指头戳在路鸣的脑门上,“别瞎猜了,等他回来问问不就知道了。”
季闻没有路鸣的八卦心,他虽然看见了也不觉得那俩个人之间的勾肩搭背有什么别的意味,总有种不太好的感觉挥之不去。
周乃杨在521一直呆到下午上课,期间宿舍一个人都没回来。
到了教室季闻下意识地去找黄尚青的身影,果然在第一排中间的位置看到了他。
周乃杨也看到了,本来想过去问一嘴,结果上课铃响了,三个人只好找地儿先坐下。
这学期的最后一次高数课,高数老师很贴心的给大家划了重点。
“这重点划跟没划有什么区别,”路鸣在季闻旁边小声嘟囔,“明明整本书都是重点好吧!”
季闻在旁边偷笑,“学霸还怕区区高数?”
“怕倒是不怕,主要是不想复习。”路鸣枕着胳膊趴在桌上。
“没事,不想复习就不复习,不及格也没事。”季闻盯着黑板,高数老师正在讲一道求导的题,比高中的难了点,但基本上都差不多,只多用了一个拉格朗日定理。
“那可不行,要是全班就我一个没及格多丢人。”
季闻笑着在桌子底下握他的手,“那你还不起来听课。”
路鸣抬头看了一眼,随即又趴回桌子上,“这题不是讲过了吗,我闭着眼睛都能做出来。”
瞧瞧!学霸就是不一样!
下午就这两节高数课,下了课之后周乃杨拍了一下季闻。
季闻抬头看见他追着黄尚青出了门。
路鸣还在磨磨蹭蹭地收拾书包,季闻帮他三下两下把桌上东西一股脑地塞书包里拉着路鸣追出了门。
下课时间,有换教室的,有从外面刚进来的,还有要去别的教学楼上课的。
楼道里满满当当的全是人。
季闻就比周乃杨迟了这么一会出门就找不到人了。
路鸣按着季闻的肩蹦着看,蹦了三下之后在男厕所门口看到了周乃杨和黄尚青,“厕所那边。”
路鸣拉着季闻一起过去。
黄尚青缩在角落里,周乃杨问他中午干嘛去了,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不知道的还以为小黄同学正在遭受校园暴力。
路鸣和季闻到了跟前儿,走廊里沸反盈天,黄尚青不知道是不想说还是不敢说,声音跟蚊子一样。
他越是声音小,周乃杨就越是听不清,“你说什么?大点声!”
无奈,最后四个人只好先出了教学楼,在教学楼和图书馆之间的路上找了片人少的地方站着说话。
本来路鸣没觉得有什么,但是眼瞅着黄尚青瑟缩的样子,要是真没什么事他肯定就直说了。
小黄这个人,基本上不会骗人,让他说句谎话还不如杀了他。
然而现在面对三个人的逼问,关于中午到底干嘛去了这件事他也只是不出声,而没有随便编个借口。
路鸣顿时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看了季闻一眼。
显然,季闻也是一样的想法。
黄尚青支吾了半天才开口,“是一个高中同学,今天碰巧遇到了。”
“高中同学你吭吭唧唧的干嘛?”周乃杨问。
“高几的?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你高中转过学?”季闻在一旁道。
黄尚青的脸色很难看,恐惧压抑羞愤交织呈现在他脸上。
中午他去食堂吃饭,结果在回宿舍的路上碰到了位怀仁。
位怀仁,黄尚青高一时期的噩梦,所有针对黄尚青的校园暴力的来源,迫使他高二转学的罪魁祸首。
初升高,本来大家都是满怀着期待和憧憬,上了高中就觉得自己又长大了一些,不再是小孩了。
黄尚青也一样,除了沉默寡言一点没什么缺点,全区前十的成绩也让班主任引以为傲。
并且从不吝惜自己的知识,有同学来请教问题也从来不会拒绝。
大概是他有求必应有问必答让周围人产生了一种不管怎么样他都不会生气的错觉,渐渐的有人开始打着开玩笑的名义捉弄他。
十四五岁的年纪,踩着道德和法律底线,班主任都拿我没办法,你一个土包子又能怎么样?
这大概是当时的位怀仁的真实写照。
黄尚青做完的作业开始频繁的消失,水杯里会被装上各种奇怪的东西,甚至被锁在男厕所的隔间里一锁就是一节课。
一方是上不怕道德法律下不怕老师家长的位怀仁,一方是沉默寡言好欺负的黄尚青。
有人想去帮他,但是他们不敢。
面对位怀仁,他们不敢。
位怀仁曾经踢断了隔壁班同学的小腿,结果是受伤的同学收了处分。
位怀仁中考差了几十分才过线,还不是照样和我们一样上高中。
......
在高一的同学当中,位怀仁是“那谁”是“他”,他家有钱有关系,谁也没法跟他对着干。
黄尚青也一样。
以至于在遭受了各种各样的欺负后,他不敢把受欺负的事告诉家长告诉老师。
像同学们说的一样,位怀仁不怕班主任,他家有关系。
直到有一次,在食堂,位怀仁递给黄尚青一碗粥。
“我不想喝。”黄尚青说。
“不行,必须喝,我排好半天队打来的,不给我面子?”位怀仁一手端着粥,一手撑在黄尚青面前的餐桌上。
“我吃饱了。”黄尚青嗫嚅一声。
“你不喝今天就别想回宿舍睡觉。”位怀仁把粥碗放到黄尚青面前。
黄尚青想着他总不至于毒死自己,还是拿起了碗。
粥熬的很烂,看不出里面有什么。
黄尚青喝了一口,尝出里面有虾的味道,作势要吐。
“给我喝了!你要是敢吐,我就把剩下的全给你灌进去!”
位怀仁威胁道。
至于他为什么逼黄尚青喝粥?
大概只是偶然听到他对虾过敏,而他恰好还没见过过敏的人是什么样子。
听说会窒息?
所以他想看看,看看会不会真的窒息。
反正自己就在旁边看着,万一有什么事大不了送医院。
还能死了不成?
那我也只是不知道他对虾过敏而已啊。位怀仁无所谓地想着。
黄尚青终于把那口粥咽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噫,好久不见~
感谢看文~
第49章
后来就是黄尚青重度过敏,被送进了医院。
是黄尚青的姐姐黄曼青先最发觉事情不对,黄尚青对虾过敏,不止是虾其他的海鲜也都一样。
弟弟一向听话,说过的事情一定会记住,从不撒谎也从不惹事。
他知道自己过敏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去吃海鲜粥的,那么老实肯定也不会因为欺负人而被同学报复。
黄曼青想到了最先发现弟弟窒息的那位同学。
而那时候位怀仁一口咬定与自己无关,是他自己不小心喝了有虾肉的粥。
后来黄曼青又私底下问了几个同学,才知道弟弟被欺负的不成样子,黄曼青说不上来的心疼,甚至想等弟弟出院后一起跟那个位怀仁对峙。
有钱有势又怎么样?有钱有势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欺负人?有钱有势就可以把别人的命当玩笑?
有钱有势不代表就可以无法无天!
然而黄尚青病愈之后什么都不肯说,固执地坚持是自己不小心喝了粥,跟位怀仁无关。
黄曼青知道弟弟是在害怕,百般安慰仍然没用。
位怀仁给黄尚青造成的影响极大,他就像一个无处不在的噩梦,黄尚青怕牵连到姐姐,怕让家人跟着担心,他甚至怕位怀仁会杀了他。
最终他也只是求姐姐让他转学。
黄曼青那时候刚刚进入律所实习,无论是那一方面都没有跟位怀仁家叫板的实力,只好默默记下这笔账,帮弟弟转了学。
“高......高一同学。”黄尚青脸色惨白。
“你都转走两年多了他还能认出来你?”路鸣问。
“嗯......嗯,碰巧了。”黄尚青感觉自己身后的衣服都被冷汗浸湿了,没人知道他以前的遭遇,他也不想被人知道。
那是一条难以痊愈的伤疤,可以不去想但却没法当做不存在。
“我没......没事,中午在外面多耽误了一会就没回宿舍,你要回宿舍吗?我把钥匙给你,你先回吧,我......我去图书馆了,明天还要考试呢,我先去复习了。”
黄尚青一口气说完,眼神飘忽着把钥匙塞到周乃杨手里,转身就去了图书馆。看那样子,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追赶他似的。
剩下三个人目瞪口呆,他们感觉的到黄尚青在恐惧在害怕。
“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季闻蹙着眉。
“我也觉得,他好像在害怕什么事一样。”路鸣说。
周乃杨看着手里的钥匙,“我回宿舍再问问吧,这几天多观察一下,这孩子别不是借了他同学的高利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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