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忌身上的寒毒未消又添新伤,而且现在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虽然不知道那丫鬟口中的小姐是谁,既然她肯收留自己,那不妨再时先住在这里。待过两天背上伤养好了,再告辞离开。
无忌说了许多的好话,逗得那丫鬟花枝乱颤。笑够了丫鬟才说:“我是奉小姐之命来的,既然你能起来了,就随我去谢小姐的恩吧。”
无忌自己配的伤药药效神速,已经止住疼了,不然的话,他现在想走动也走动不了。
无忌跟着丫鬟来到后院,望见一位红衣少女在驯狗,他低头去瞧她的鞋,顿住脚步。
丫鬟嘲笑他说:“怎么?见到我家小姐如此美貌,看傻了?还不快些向她谢恩,要不是她发了善心,你就死在林子里也不会有人理。”
无忌一步一个艰难,那位红衣小姐美是美,可是手段太毒辣了些。饲养恶犬,自己遭了无妄之灾,本就是她的错,到头来,自己还要被强逼着去向她道歉。
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无忌心里再怎么愤怒,对这朱家小姐表现出来的还是感激的样子
朱九真刚想跟无忌说话,扯个谎辩白自己,突然有丫鬟来报:“小姐,表少爷同他师妹来了。”
一听自己表哥来了,她立马把无忌扔到一边去了。
看着她婷婷袅袅地走向一位华衣公子,无忌心说:“这位小姐我情愿躲着她些,养着恶犬随意伤人,把别人但做臭虫看待,一定是嚣张跋扈刁蛮任性之辈。”
别看表哥在此做客期间朱家小姐对无忌不理不问,但是也没亏待他。每天各种各样的补品吃着,又不用干活,无忌身上的伤很快就好了。日日更换膏药,药物滋养之下,伤口处连疤痕都没留。无忌倒是希望留些疤,这样以后就能用它们讨青书的疼。
补药吃多了,身上火气有点足。没有寒毒发作时的他一向安眠,可是今晚,他做了个梦,梦中他见到了爹娘在向他招手,他刚扑过去,爹娘就消失了。他觉得自己要找些什么,迷茫中被美人执了手带到隐秘处,缠绵中引着他做了些羞耻的事,做到后来美人的脸渐渐变得清晰变成了青书的模样。
理性告诉他似乎有什么不对,应该停下来。可是好舒服,看着青书的样子,他似乎更加兴奋了,完全不想停……
大腿根处黏腻的感觉让无忌不舒服地醒过来,学医行医那么久,对人的身体了如指掌的他怎么会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
更换了衣裤之后,无忌坐在床上。双手抱膝,微微发抖。自己居然、居然想着青书一一梦遗了!虽然某种意义上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最喜欢的大师兄很开心,但是一一”我、我怎么会?!这是不对的,就算是芷若也不应该是他,要是让师兄知道,他一定会讨厌我。”这么想着,无忌颓废失落地把头埋在了手臂里。
第12章 脱逃
心中烦躁,他随手折了根树枝,以断枝为剑执在手中做武当起手式,一招一式慢慢练着自己用心习得的那一套剑法。
静若处子,动如脱兔,无忌倾身剑锋一荡,带起漫天积叶飞舞。他施展纵云梯,将剑气逼入木枝把那枝头红杏一分为二,旋身落地。
舞剑兴致正浓,无忌突然听到假山后的树丛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虽然微弱但还是引起他的警惕,无忌谨慎的从后面绕过去查看。
“怎么无人?可能是鼠兔之类的东西吧”,摇摇头:“我也太过多疑了些。”
剑兴已败,无忌回到房中休息。他进门时有些踌躇,推开门却发现,已经有人在等自己了。
“小兄弟,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呢?”朱九真一身红装坐在他的床上,一副天真的模样。
无忌衡量再三说:“我姓张。”
朱九真等了一下,并没有等到下文。她娇媚的笑着说:“这么好的天,张小兄弟,陪我出去走走嘛!”说着话,她就主动地靠上了无忌的身,一双勾人魂魄的眼睛看着无忌,她身上的香气充斥着无忌的口鼻。
无忌虽然不知道她突然对自己这么亲热,但有了昨晚的尴尬事他现在情愿自己快些喜欢上个女人,更何况朱九真的艳丽比周芷若的清丽更容易让人动心。怀着这样的心思,无忌并没有拒绝美人的主动邀请
被朱九真带庄内庄外的玩了一天,傍晚,无忌与她道别回到房中后越发的感到困惑。“她为什么突然对我那么亲热?她的师兄和师妹并未离开为什么庄内庄外都不见踪影?”
这庄子里的人越发的奇怪了,无忌放心不下,决定晚上去探查探查。
别看他只会武当的基本功,但是武当功夫本身就精妙异常。浓云遮月,无忌趁黑运起轻功,像一只猫一样悄无声息地伏在朱庄主的窗下。
只听里面朱庄主说:“白天我在花园里看到那小子用的是武当功夫,从年龄推断他可能是张翠山之子张无忌,我让九真去探了探他,他说自己姓张,看来是十拿九稳了。”
朱九真抱怨道:“爹,你让我在那个小子面前伏低做小的,若是弄错了,女儿多吃亏!”
表哥卫壁哄她:“表妹,等若是没猜错,等我们拿到屠龙刀之后,我们就可以随意处置他了。”
朱九真咯咯笑着说:“那时候,我呀,就拿他去训狗。”
无忌听到这,悄无声息的离开,心中阵阵发苦。他料到了朱九真可能会对自己有几分假意,可是他没想到她会表面上对自己热情如火,实际上却恨不得拿自己喂狗。艳丽妩媚的面庞包裹的是狠毒腐烂的心。
他回到房间马上带上行李和鸽笼悄悄地往庄外逃,一个人影向他走来,这是奉了爹爹命令去找无忌夜谈的朱九真。
她看前方的身影有些熟悉,问道:“是张小兄弟吗?”
无忌并不答话,低头走自己的。步伐一大鸽笼晃动的幅度也变大了,信鸽在里面不安地扑腾着。
听见鸽子的声音,朱九真认准了那人就是张无忌,她喊道:“你这是要去哪里?你站站。”见无忌闷头走不停,她连忙大声叫人:“爹!姓张的要走!”
“呼啦”从庄主的屋子里冲出来一群人追赶无忌。
这朱家庄子建在僻静处,道路崎岖难寻,无忌慌忙之中走错了方向。天黑路滑,他辨不清道路,一脚踩空,失足落下悬崖。
“啪啪啪”有一双小小的硬硬的手不停的拍打着无忌的脸,脸被打得有些肿痛。持续的刺激之下,他睁开眼睛。天色已经大亮,无忌仰望了下悬崖的高度,很惊讶从那么高摔下来自己除了身上很疼之外,居然毫发无伤。
他看了看眼前,行李还在,但是鸽笼摔得破碎,信鸽已经不知所踪,除此之外眼前还蹲着一大一小两只猿猴。
刚刚打自己的应该就是那只小的,这悬崖底是天然形成的凹谷,四周都被石壁围圆了,根本就没有出口,谷里也不像是有人的样子。无忌试探着问那只大的猿猴:“是你救了我?”
猿猴像是有灵性一样,对着他叫了两声,拜了拜,然后摸摸自己的肚子,又拜了拜。
无忌顺着它动作去看,它的肚子上有块方方正正的凸起,似乎里面有东西。他将东西取出来,打开油纸一看,居然就是自己苦求不得的九阳神功,而且是一章不漏,从头至尾完完全全。
无忌欣喜若狂地捧在手里,现在自己也出不去,没了信鸽也没办法同外面联络,看来只有练得九阳神功才能从这里出去了。知道义父藏身之所的只有自己,现在自己身陷此处,义父应该是安全无虞的。可是师兄,唉,在这谷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出去,留在这里也好,说不定时日一长自己就会断了对师兄的攀慕妄想。
话说那信鸽哪里去了呢?在无忌坠崖时,鸽笼被他失手丢开,撞在了石壁上,笼门恰巧被撞开了。蓝鸽一得自由便直奔武当山。
武当山上青书正在同师弟们练剑,收势,一只鸽子落在他的手上。
他带着蓝鸽回房,用手指刮了下它的颈羽说:“这才多久,你怎么又来了?”
他摘下信筒,微微皱眉:“空的?”不由有些担心,这是路上掉了,还是出了其他事情,他连忙写了回信,等了许久,鸽子飞了回来,但是信筒中仍是空空的。
他踌躇了几日,心中仍是忐忑,向父亲告了假,下山直奔蝴蝶谷。
到了谷中,整个人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了一样。蝴蝶谷的谷口堆叠着碎石,谷里更是惨不忍睹,到处都是烧焦的痕迹,似乎是被人放了一场大火,满目疮痍,自己曾经短住过两日的药庐也只剩下灰烬残骸。
“不、不会的”一想喜洁的他顾不得其他,直接用手去翻看断木残垣。一身一尘不染的青衣被蹭上了一道道的炭灰,他只急得满头大汗,手都有些微微发颤。整整翻看了整个蝴蝶谷一圈,每一根木梁下、每一处犄角旮旯都被他摸索了一遍。
腿一软跌坐在地上,还好、还好没有无忌的尸体。可是,他究竟是去了哪里?这蝶谷又是被什么人毁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