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芷若从他的目光中自是看到千言万语,她也不想因为自己害得他们兄弟出现嫌隙,所以同样并不多言,客客气气地同无忌道了别。
青书两个人骑着马绝尘而去,无忌这才想起来还有个快饿死的胡青牛。他手脚麻利的准备了满满一桌的饭菜给胡先生谢罪,还特地去谷外买了二两酒,然后敲敲胡青牛的房门说:“先生出来吧!我师兄他们已经走了。”
胡青牛委委屈屈地走出来,饿得脸都有点塌了,听说无忌准备好了吃的,连忙往饭厅跑。
无忌跟着他落座,往杯子里倒了些酒递给他说:“这些天无忌忽视了先生,在此向先生谢罪。”
胡青牛顾不上听他说什么,左手一只醉鸡腿,右手夹着块东坡肉,嘴里塞得满满的清炖鸭块,吃的不亦乐乎。他可真是饿坏了,现在什么礼仪教养都丢到一旁,先吃痛快了再说。
无忌看他吃的高兴,也没有追究自己的意思,他悄悄退了出去。回到房里写了封信,估算了下时间,现在让信鸽送去的话,等芷若回到峨嵋,刚好能收到。
信鸽已经被他养熟了,抬抬它的左腿,它就会飞到武当去,抬抬它的右腿,它就会飞到峨嵋去。
当初无忌是怕自己写给青书的信被它误送到峨嵋,师兄才不给自己回信,所以才特地的训练了它,没想到现在居然派上了用场。望着消失在云端的信鸽,无忌舒展眉头,毅然决然:”这就是我争夺武林天下的开始!爹娘,你们若是在天有灵,请保佑我想到办法治州本内的寒伤,我一定要报了你们的仇!还有,保护师兄一一”
第10章 中毒
青书他们离正常返回的时间已经晚了两天了,别人还没什么感觉,最疼他的莫声谷可坐不住了。他去求大师兄宋远桥:“师兄,你就准我下山去迎迎他们吧!我心里总是有些发慌,他们要是路上遇上什么事了怎么好?”
当年,就是莫声谷在山下发现了全身关节都被打碎的三师哥,从此做下了心病。只要武当派有人下山逾期未归,他就担心得寝食难安。
宋远桥劝他说:“他们两个都还年少,说不定是在路上发现了好玩的东西,所以才回来迟了,山上事情异常的多,你有功夫往山下跑不如帮师哥忙忙。”被派了好多任务的莫声谷不情不愿地回了自己的屋子。
柯召躺在床上,看着师傅晃来晃去晃得自己头疼:“师父,床我给你捂好了,来睡吧!”
莫声谷在屋子里又来回走了几圈儿,说:“我还是不放心,再去山门那看一眼。”
柯召连忙下床阻止他:“师父,这三更半夜的,他们就是再着急回来也不会连夜赶路呀,你别去了。”
看看光溜溜的柯召,莫声谷连忙抓了件衣服把他包上:“柯召,为师都说过多少次了,不必每晚帮我暖床的,你有这心意为师就跟感动了。而且——而且你就是实在想帮为师暖床,好歹也穿些衣服,怎么连触衣都脱掉了?”
柯召满脸委屈地现在那,把莫声谷给他披上的衣服抖到地上说:“师父,你嫌弃我?”
莫声谷蹲下身,帮他把衣服重新披上,连忙解释说:“我不是嫌弃你,山上冷,床上冰凉的,我是怕你会着凉。”
柯召满眼贼光的顺竿往上爬:“师父,你看今晚也不暖和,您舍得这么晚了赶我回自己屋去?”
莫声谷一想也是,要不是为了等自己,柯召也不会到现在也没回去:“那你今晚就睡我的床吧,我去睡外间的空床。”
这样的结果虽然比预期差点,但总算比原来有进步。柯召说:“别啊师父!您不睡的话,那我这床不就白帮您暖了吗?还是您睡自己的床,我睡外间去。”
不等莫声谷说同意不同意的话,柯召直接躺在外间的床上了。
见里屋的灯灭了,柯召心里盘算着:“现在无忌不在山上,大师兄又把一颗心都吊在峨眉派那个叫做什么来着,好像是周芷若的姑娘的身上,这两个人都不来纠缠师父,终于没人跟我抢他了。我得抓紧一次机会,现在已经有了一小步进展,接下来就是想法子努力把师父骗上床。”
他知道自己不正常,在拜莫声谷为师之前就知道。
七年前,他在自家的戏楼上看戏,那天的戏是为了迎接一位远房的表妹才设的,因为是临时的要求,所以家里养的戏班子演的是旧剧目。看过不知多少遍的东西没兴趣再看,他看着街上过往的行人解闷,突然,一匹红色的骏马闯进了他的视线,马上灵秀的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位武生公子似乎是迷路了,在街心停住了马,左右张望着。
柯召连忙问自己的贴身保镖阿达:“你认不认识那位骑着枣红色骏马的公子?他那身打扮好像也是习武的人。”
这位名叫阿达的人从前也是武林中响当当的人物,后来被生计所迫,他才来这江南首富柯家来,给柯家二少当贴身保镖的。
仔细看了看那人,阿达说:“二少爷好眼力,那是张三丰张真人的收关弟子,武当七侠里年龄最小的莫声谷。别看他只比您大四五岁,一声功夫连我也不得不说声佩服。”
柯召把扇子一收:“原来还是个见不得的人物。”
打懂事起柯召就知道自己喜欢男人、好看的男人。他也曾挑自己的几个小厮中长得出众的偷偷试过鱼水之乐,但也只有那么一次,毕竟不是自己喜欢的人的话,即使要了对方的身子,也不会觉得痛快。
莫声谷不是他见过的男人中最好看的,但却是自己最想要的。看到他的第一眼,柯召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想要占有他。
听阿达的意思,这个姓莫的似乎大有来历,恐怕是自己用再多的钱也买不来的人,柯召不得不另想办法。他等表妹那些人一走就去求爹:“爹,我要去武当学武。”
柯召并非长房嫡子,在家里也是不习文,不学武,整日的走鸡逗狗。他爹一想他真能学武有成总比一事无成强,就应允了这件事。
唯一不愿同意的是柯召的大哥。他虽是长房嫡子但并不欺凌其他的弟兄,尤其是心疼这个长得比姑娘家还精致漂亮的弟弟,捧在手心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每天都不知道给怎么宠他好。
柯召也知道大哥对自己的心思,所以大哥一说出不同意的话,他就扑到大哥的怀里撒娇。
柯家大哥被这个弟弟央求的没了办法,只得答应,但是他给柯召多带了许多钱,又命阿达一路护送,生怕他吃一点点的亏。
柯召一到武当就将自己带来一半的钱都当作学资强交给武当,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让自己做莫声谷的大弟子。
柯召躺在床上满腹心酸,自己七年来一个男人都没碰,苦苦守着莫声谷。凡是对师父有意的姑娘,都被自己拿钱打发走了。翻了个身有些气闷,莫声谷虽然谈起剑来滔滔不绝,教武也是个好师父,可感情方面他就是块不会开花的闷木头,自己连被他压的牺牲都肯做了,也不见他有行动。
“七年我连他的手都没牵到,想要功到渠成我得等到猴年马月去?不行,明天我得想些别的方法。”
第二天一早柯召难得的没睡懒觉,早早的就穿好衣服下山了。他到城镇的药店里花重金,买了双份的烈性春丨药。只打算回去给莫声谷下了,然后自己借着让他负责的机会以退为进,非得做得他日日下不了床,才能寥解自己苦守七年的抑郁之情。
刚一上山柯召脸就绿了:“大师兄,你回来了啊!”
青书看着他奇怪的表情说:“柯师弟,你为什么似乎很不情愿看到我?”
柯召连忙调整表情说:“不是不情愿,是惊讶,惊讶而已。我以为你会再晚两天回来。”
青书问他:“七师叔担心了吧?我去跟他说一声,师叔他人在哪儿?”
柯召指了指武场的方向,等青书走了,他默默的把买来的药扔到了垃圾堆里。真是欲哭无泪,青书他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在自己下定决心的时候回来。
师父虽然笨,但这个大师兄精明着呢!若是自己和师父出了什么事,他肯定能看出来。到时候师父心软饶得了自己,大师兄也不会放过自己的。权衡之下,柯召不得不打消念头。
这边青书回到了武当,那边周芷若也到了峨眉。她刚在闺房坐下,一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鸽子就落在了她的梳妆台上。
周芷若有些欣喜异常,往日她想要看无忌的来信都得上武当去向宋大哥讨,这是头一次无忌直接送信给她。
来信是一首藏字诗,解读的方法,无忌已经事先让她记下了。这样信即使被人拦截了,对方看到的也不过是一封情诗。芷若一把信中的内容翻译出来,就遵照无忌的指示把信烧了。
信上的大概意思是无忌说自己过段时间离开蝴蝶谷去其他地方求医,有一段时间可能没法与她联系,让她在失去自己联络的期间尽快的取得灭绝师太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