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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声镣铐 (正弦倒数)


  江帆心里的小人还因此倒戈,大骂自己心肠歹毒,妄加揣测。
  晚饭后他们就各自回屋了。
  主卧里,杜君棠就着床头灯微弱的光查看自己左手小臂。
  那一圈牙印,椭圆形,一节一节连在一起,他什么也看不出,反倒觉得头疼。临睡前,他在自己的右臂咬了一口,比着左臂的看,觉得自己傻逼。于是翻身躺下了。
  他一直头痛,一直睡不着,他开始摩挲自己的额头,狂躁不安,可他知道江帆应该不太能抗他一顿狠揍了,况且那毕竟还是他的员工。
  杜君棠坐起来,吞了半颗咪达唑仑。
  或许是心理作用,药效似乎比往常要来得迟得多。杜君棠隐约觉得自己在做梦,破碎的没有情节的梦。因为是半梦半醒的时候,故而一切都格外清晰。
  他梦到自己不久前去A市那次,司机在车上跟他唠叨不停,他让司机放他在江帆的母校停下。这些都是真的。
  他慢慢往里走,操场上人不多,最高大的香樟树下,站着个身穿朔云校服的男孩儿,手里拿着纸杯做的土电话,长长的毛线的另一端,没有人。
  男孩宽大的校服在风中被吹得鼓鼓囊囊,他很乖地拿着土电话等待着。
  杜君棠站在这边,沉默地看着,看着画面颠来倒去,他认得那张脸是江帆。这些或许也都是真的。又或是咪达唑仑带来的幻觉。他从来不知道咪达唑仑会使他产生幻觉。
  梦境忽然割裂了,变成臭臭,那只幼年时他唯一的玩伴,被那群坏小孩折磨得生了重病,他想带它求医,保姆把它闷死在了他的被窝里。
  连尸体都是僵硬的,小奶猫蜷缩起来,还没有他的小臂长,僵死时硬得像石头。
  梦里的臭臭很快就变成了别的什么。梦的内容开始模糊了。
  就在被子里,或许也在他怀里,他拥抱过的所有挚爱,他每一次的求而不得。
  ——杜君棠在惊惶里醒了。
  满身的汗,头疼得快裂开。他没有关床头灯。
  在惊惶中,杜君棠掀开被子,被子里什么也没有。
  他怀疑是自己服用的剂量太少了。他讨厌糟糕的睡眠。
  杜君棠起身,从卧室走到楼梯口,俯视着,在这栋空旷的房子里,数地板上冰凉的月光。
  他忽然想起,这里还住着一个生物。于是飞快地跑下楼去,轻轻打开了江帆的房门。
  他轻轻走进去,每一步都很温柔。
  江帆自门被拧开时就醒了,他知道是杜君棠,却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杜君棠蹲在他床边,抬起手,竟然是用手探他的鼻息。
  江帆吓一大跳,差点演不下去,他有一瞬还以为杜君棠太生他气了,在晚饭里投了毒。
  杜君棠似乎也知道他醒了,什么也没说,只是摸了摸他的头,然后就要从床尾挤上床来。
  江帆这次才是真吓得不轻,他乖顺地往床下走,后悔自己没在地上准备一床被,今晚大概是要被地板硌死了。
  杜君棠起初没管他,自己躺好后,才用沙哑的烟嗓低声道:“上来。”
  江帆顿了顿,还是上去了。他不明白,可杜君棠的声音听起来太孤独了,听得他鼻酸,听得他什么都愿意为他做。
  他远远地躺着,杜君棠忽然就把他捞进了怀里箍着,非常用力,没有别的动作。
  江帆被勒得难受,他没吭声,一直等到勒着他的力道渐渐小了下去。他才敢确认,杜君棠真的睡着了。
  江帆的心死揪着疼。
  他的爱人睡在月光里,睡在孤独不安里,那些被隐藏的痛苦无迹可寻,又在沉默中不断壮大。
  他听见年少的自己哭喊着“无家可归”,而此刻,在他被他的爱人拥抱着取暖的这一刻,在岁月淌过礁石翻起浪花的这一刻,他更加坚定地相信,除了眼前这个人,他永永远远不会再有别的归处。


第32章
  闹铃响时,两个人几乎是同时睁眼的。
  江帆有起床气,犯了会迷糊,他的手摸到了另个人紧实的腰腹,光洁的,起伏的线条又很有力。反正不是他的,手感不对。
  江帆想起来是谁的了。他瞬间立起耳朵,又闭上了眼,想装睡。
  杜君棠在被子里动了动,一翻身,把江帆的手推开了。他坐起来,露出赤裸的上身,一只手捏着后颈,习惯性地开始活动肩颈。
  嗯?什么时候脱的衣服?
  江帆眯着眼睛想。他偷看杜君棠的后背,宽肩窄腰,截断了晨光,又浸在光里,他偷看杜君棠的腰窝,和腰窝下面那一截内裤边,性感得一塌糊涂。简直每一个像素都是按他喜欢的样子长的。
  他想起来了,杜君棠有裸睡的习惯。
  杜君棠显然也不太清醒,坐在床上活动完上肢,又开始揉眼睛,迷糊得很可爱。他迟钝地弯腰,去床边捡自己的上衣,敷衍地套上,回头看了一眼江帆。
  江帆装睡已然装出了经验,在没睡醒的杜君棠跟前,足以蒙混过关。
  在“砰砰”的心跳声里,江帆抖着睫毛,感觉到杜君棠又躺下了,在被窝里拱了拱,还抢了他一截被子。
  他还是不敢睁眼,他紧张地听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旁边那人的呼吸变得沉而平稳。江帆偷偷睁开一只眼,杜君棠背对着他,上衣没穿好,脖颈和锁骨露出一大片。
  那一刻,江帆只想扒着他的脖子,把手伸进他裤子里,从喉结舔到小腹。
  他想了一大堆带颜色的,将晨勃的渴望推至顶峰。临了也只敢揪着自己那一小截被子,和杜君棠中间隔着半个人的距离,委委屈屈,一动不动。
  等待欲望自行缓解掉的时间有点久,江帆慢慢往杜君棠那边蹭,那人睡回笼觉,没穿裤子,他的腿轻轻蹭了蹭杜君棠的腿。
  那样的体验,仿佛他们都是赤裸的,是亲近的,陌生又熟悉的触感,皮肤之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温度差,让江帆雀跃心动了好久。
  欲望的消减和令人安心的环境使江帆很快也睡了过去。
  这样奇怪的夜晚在之后陆陆续续出现过很多次。
  每一次杜君棠都非常疲倦,寡言,甚至躁动不安。他几乎不需要和江帆交流什么,只是找个舒服的姿势躺下。大多数时候这样就足以解决问题了。
  也有偶尔几次,情况格外糟。杜君棠睡眠敏感到受不了一丁点风吹草动,江帆清楚地察觉到他或许是做了噩梦。黑暗里江帆看不清杜君棠的眼神,压迫感比动作来得更快,杜君棠会按住他,扒了他的上衣,用来捆他的手。
  初冬暖气房里的夜,很容易叫人失去思考的能力,记忆也跟着浮动,变成易散的香风。
  江帆隐隐约约记得,那时杜君棠对他用了乳夹,扯了裤子,玩强制高潮之类的。他抖着腰,在屋里闷闷地呻吟,直到他忍不住求饶,杜君棠也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反而折磨他折磨得更凶。能让他射出来最好,因为很多时候,他的老板是不管售后的,甚至不允许他自己弄出来。
  到了最昏头转向的时候,也就差不多到了该入睡的时候。
  江帆按着自己起伏的胸口平复情绪,压制欲望。无端就想起彼时樊沛对自己说的“他心里有病”,江帆想起来了,就挺不屑地一笑,身上没熄火,他仰躺着,在一片漆黑里,歪头往杜君棠那边看。
  他疲惫地舔了舔发干的嘴唇,用身体回忆着每一次从杜君棠那儿得到的烧进血液里的疯狂。
  他心想,怕个屁,我也有病。
  只是每到白天起床时,杜君棠总还是不太习惯。他似乎并不喜欢和别人同床,也略微有些排斥肢体接触。
  江帆早习惯他别别扭扭的样子,从来都顺着他。精神头好的时候,江帆也会比杜君棠起得稍早些,避开一起睁眼穿衣服的尴尬场面。
  他有时会晨跑,天气不好时也会找些别的事做。像是替杜君棠把晾干的衣服叠好,收进卧室的衣帽间之类的。这些也都是杜君棠默许的。似乎并不担心他拿他几条内裤,几双袜子做点什么一样。
  江帆进杜君棠的卧室,收好衣服,头回注意到床头柜上的瓶瓶罐罐。
  咪达唑仑,喹硫平和百忧解。
  江帆傻了,胃里翻江倒海。他咬着牙才没哭,他骂自己没出息,一辈子的眼泪都他妈流给一个人了。
  那个笨蛋还正躺在他的床上呼呼大睡呢。
  江帆那时真想冲下楼抱着杜君棠的大腿嚎。那个人这些年都怎么过的呢?他都要气死了,又不知道自己生谁的气。
  那之后,每晚睡前江帆都主动出击,去看看他的主子在做什么,顺道发出邀请,问今夜要不要同床共枕。


第33章
  工作日。江帆跟着杜君棠出去谈判。
  这方面的事儿,有丛阳帮衬着,江帆管不着,他就溜达到附近的咖啡厅帮他们买现磨咖啡。
  杜君棠的工作总是安排得很密集,起初江帆刚来,不太懂,后来慢慢也懂了。杜君棠忙着搞独立。
  C市是国内的大市,而杜家别说C市,在全省的医疗系统里都占有相当大的人脉和资源。杜家人都在一棵树上不断生枝发芽,只有杜君棠的公司独立了出来。即便如此,他竟然也还能拿到诸如医科大和中心医院等机构的益处,想来应该是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帮的忙,毕竟丛阳都是杜君竹帮他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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